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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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接到消息时,薛欣妍已经被带走了。濮白是不准备放过薛欣妍,所以当天晚上所有的证据就已经在微博爆料了。
爆料人宋顾找了一个认识的自媒体,把消息当做人情直接送给了他们。
消息一出,相关词条顿时登顶热搜榜。不久,濮白工作室的律师函也跟着放出,依法向薛欣妍追究责任和赔偿。
很快,《归途》的官微也发了解约函以及违约赔偿,并且@了薛欣妍工作室。
张倩还来不及关心薛欣妍到底是什么情况,手机就被各种信息打爆了。公司那边反应很快,不久就官微发微博道歉并且愿意承担部分赔偿费用,同时单方面宣布和薛欣妍解约同时会向薛欣妍追究赔偿。
网络上的舆论更是一边倒,粉丝们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奇怪,这个平日亲和善良的女艺人,难道与人和善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可这个风尖浪口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出来帮薛欣妍解释半句,事情的确是她做的,那么她就要接受法律的判决。
张倩叹了口气,想着毕竟还是合作这么久,自己最后还是收拾点东西给她带去吧。
张倩正收拾着衣服,却不想突然从衣柜里突然滚下来一个黑色塑料袋。
张倩一愣,好奇薛欣妍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把这样的袋子放进衣柜,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张倩打开了袋子。
黑色袋子里包裹的是一本老旧的档案袋,张倩打开,看了一半,惊出一身冷汗。
*
网上的事濮白是没有心思管了,现在就一个粘人的童西然弄得他都要发疯——
晚上到了家,车刚停,童西然就醒了。其实童西然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但就是想粘着濮白。
濮白去上厕所,他就拖着步子到门口守着。濮白吃饭,童西然就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动都不动。濮白要睡觉,童西然干脆就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濮白:“哥哥,我能……我能睡地板吗?”
濮白:“…………”
“为什么非要跟我睡?”濮白有些无奈。
童西然瘪嘴,低下头不说话。
濮白叹了口气:“你不是说自己现在好多了吗?”这是实话,童西然到家睡醒后自己告诉濮白的。
本来当时濮白还担心的不得了,谁想到童西然睡醒就说自己没事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他现在过得很开心,并且自己的病也好多了。
濮白反复追问了好几遍,得到的答案都是童西然没事,濮白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可谁想到一回到家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童西然一边说着自己没事一边寸步不离地跟着濮白。濮白只当童西然粘人,也没深想。
谁知道童西然居然变本加厉,一时半会儿都不想离开濮白。
童西然见濮白物流没说话,耍赖皮般地在地上坐着,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被子。
濮白无法,起身去拉童西然。
童西然问:“我能睡地板了?”
濮白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又有些无可奈何说:“你是想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急诊?”
濮白今天折腾了一天,实在是累,说完他自己一愣,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正准备道歉就看见童西然泫然欲泣,俨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濮白心被人揪了下,赶紧道歉:“对不起,西然,哥哥话说重了……”
童西然不说话,也没让眼泪掉下来,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濮白转身就走。
濮白顿时慌了,忙跟着出去:“西然,你要去哪儿?”
童西然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又迅速关上,闷闷说:“自己睡觉!”
濮白被关在门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童西然这不是发病了吧?濮白瞳孔猛地一缩,虽然他不了解这个病但也有听说过,保险起见濮白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把童西然的情况一说,医生说十有八九是犯病了。每个抑郁患者发病的症状都不一样,有的是不想跟人接触,有的是心情低落,更有的是会产生自杀倾向。
童西然回到家不怎么说话,也不想跟除濮白之外的任何人讲话,饭也没怎么吃。虽然奇怪为什么童西然还愿意跟濮白接触,但医生能肯定这就是发病的症状。
“他若是愿意跟你接触最好,你依着他。病人发病期间情绪极其不稳定,今天太晚了,明天有时间你还是早点带过来我看看吧。”医生说。
濮白点头,心情沉重的挂了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濮白去了童西然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西然?睡了吗?”
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濮白害怕出事,赶紧打开门——
童西然裹着浴袍,头上还满是泡沫,看见濮白愣了一下转念又羞愤又生气:“我都没同意!哥哥怎么又进来了!”
濮白脸色有些不自然,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说:“你半天没应我,所以我才……”
童西然听到了濮白叫他,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头上泡沫都还没冲干净,就想着出来给濮白开门。结果他怎么知道濮白又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直接推门进来了。
童西然还没说什么,濮白又开口:“你就披了件浴袍?头发泡沫都没冲干净,会洗头吗?我帮你洗?”
濮白这是关心则乱,童西然却听得心猿意马,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了。
童西然这么一点头,濮白慌了。他就是随便说说……童西然怎么就答应了?等濮白跟着童西然走进浴室,濮白都还没想明白。
再看童西然,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两个小板凳,自己坐前面那个,后面那个留给濮白。浴室雾气缭绕,童西然也没脱浴袍,就这么乖乖地坐下,还顺手帮濮白把花洒打开了,把花洒递给濮白,童西然就仰着头坐着。
濮白拿着花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了好久。
童西然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不见濮白动作茫然地转过头问:“哥哥你不帮我洗啊?”
浴室的灯光照在童西然脸上,带着雾气有丝泛红。可濮白却没有在童西然脸上找到丝毫旖旎,他眼睛里除了纳闷就再无其他,清澈见底。
濮白知道了,童西然只是顺从了自己内心,即便是发病了,他都顺着自己那颗想黏着濮白的心爬了上来,也正是因为他病了,所以他只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杂念,有的仅仅是依恋。
濮白突然释怀,坐下来接过花洒,温热的水冲过童西然的头皮,他舒服地叹了口气,眼睛闭上,脸上全是满足。
濮白小心拿着花洒,生怕自己不小心让水冲进了童西然眼睛。
头发洗完,濮白还拿了吹风帮童西然吹干,一顿收拾好,濮白身上全湿了。
衣服黏在身上湿哒哒地,很不舒服,濮白只能让童西然乖乖去睡觉,自己回房间去洗澡。
可童西然黏他黏的厉害,都不想让濮白离开这个房间,濮白说回自己房间,童西然光着脚就准备跟着一起去。
濮白无法,只能让佣人送了自己的浴袍和睡衣,就在童西然房间洗了澡。
等濮白洗澡澡出来,一开门就看见童西然搬着小凳子坐在浴室门口,双手抱膝,睡得正香。
心软软的,又像是被人用小针扎过一遍,又酸又麻。濮白也不想再把人叫醒,干脆把童西然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濮白本来还是打算回房,可看着童西然睡着都皱着眉头时不时还哼两声的模样,顿时又心软了。真怕他不在童西然又出什么意外。
这样想着濮白干脆就准备在这里睡了,反正两个大男人也不会有什么。让人又送了一床被子,濮白躺在了大床的另一侧。
耳畔是童西然不算安稳的呼吸声,也不知什么时候,濮白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