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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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沐芳马上就要推开他,这简直算得上是性骚扰了。但靳元驹的力气也很大,两个人较着劲儿,反而越来越难分开。
“这样好吗?”靳元驹或许没想到他中气这么足,应付得也有点勉强,“好歹也算个场合,二少爷要当众打架?”
戴沐芳:“……”
六九啧啧感叹:“真是个阴险的人呢。”
戴沐芳:“……别看热闹了。”
再有一小会儿就要再次交换舞伴,戴沐芳勉强忍了,两个人都卸了力气,但仍然互相防备着。
“我本来以为你会带谢文生过来,没想到你会带上他……还邀请他作为舞伴,甚至愿意为他跳女步,”靳元驹问,“你是要移情别恋了?”
戴沐芳说:“别胡说八道。”
“嗯,”靳元驹抱着他转了一圈,“我的意思是,与其考虑他,不如考虑一下我?”
“你……”戴沐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还是这个人真的已经恶劣到可以拿这种事来戏弄他。
但来不及多问,交换的时间又到了。他不得不抓着靳元驹的手指旋转一圈,落入另一个人手里。
等再次和贺一宁重逢,贺一宁笑得肚子抽筋:“跟靳元驹跳舞的感觉怎么样?”
戴沐芳扯扯嘴角:“坏透了。”
贺一宁又笑得肩膀直颤。
一舞终了,戴沐芳身心俱疲,也不管贺一宁了,一个人径直往外面走。舞会还在继续,改成了维也纳,戴沐芳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跳华尔兹了。”
“别这样,”六九说,“要听首让人高兴的音乐吗?或许你也可以吃点让人放松的东西?比如可丽饼和热可可。”
“喂!”贺一宁疾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你难道还怕社交吗?”
“不,主要是你居然丢下我,这让我很不爽。”
戴沐芳才没心思跟他争这些,他坐了下来,脑子自动回放刚才的一幕幕。
“靳元驹有病吧。”戴沐芳突然说。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贺一宁拍着他的肩膀,满脸都是赞赏,“不过你居然敢在他本人的生日会说出来,厉害啊。”
“打个赌吗?”贺一宁说。
“什么赌?”
“玩个游戏,”贺一宁手心里放着一枚纪念币,“孟德斯鸠朝上,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挂朝上,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才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戴沐芳推开他的手掌。
“啧,真没劲。”
戴沐芳转念一想,又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由我来扔。”
贺一宁把纪念币扔给他,他探手接住,又往上一扔。
硬币在空中反转,又笔直掉下,被戴沐芳猛地抓在手心里。
“展开手心,是花。”六九说。
戴沐芳展开手心,确实是数字和花面朝上。贺一宁倒是愿赌服输,不太甘心地问:“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你爸手里有很多情报交换点吧?”戴沐芳说,“我先让你帮我跟一个人。”
“咦,”贺一宁似乎是真的不认识他了,端着下巴左右打量,“你是戴沐芳吗?”
“照做就行了,”戴沐芳说,“废什么话。”
戴德欣从舞池里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他的女伴。戴沐芳仰头叫他:“哥。”
“你们两个就躲在这里?”戴德欣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过酒杯,“这种场合可不是给你们躲懒用的。”
戴沐芳笑了笑:“反正有你操心。”
戴德欣举了举杯:“就是你总说这种话,爸才总对你不满意。”
等他带着女伴去和别人说话,贺一宁抱着怀说:“你大哥真的烦。”
“他只是爱管事,”戴沐芳叹气道,“我们去吃点什么?我都饿了。”
他们又跑去了阳台上,贺一宁开始抽烟,两只手指夹着,偏头看了他一眼。
“仔细看的话,你也确实是个帅哥啊。”
戴沐芳说:“你会不会说话?”
“来一支吗?”
“不了,”戴沐芳说,“我哥不喜欢闻烟味。”
“没劲,”贺一宁抽了半根,也懒得抽了,掐熄在烟灰缸里,“我去上个厕所。”
戴沐芳看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没有一点光彩。他忽然开始想念夏天。
六九说:“靳元驹过来了。”
靳元驹一个人,身上全是酒味,脸上似乎也浮起了醉意,含笑看着他。
“你就这样放你大哥一个人搞社交,不太厚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喜欢。”
靳元驹又低声笑了起来。他的声线总是给人一种魔力,仿佛有颗粒的质感,摩挲着耳膜时,分外动听。
“今天晚上我说那些,你生气了。”
“哪儿敢呢,”戴沐芳说,“对一个寿星生气。”
“原来你还知道我今天是寿星?”靳元驹看着他。
这视线让他倍感压力,六九说:“我建议你这个时候和他说‘生日快乐’。”
戴沐芳抿着嘴,沉默了很久,终于看着旁边的烟灰缸说了一句:“happy birthday.”
“谢谢。”靳元驹说,“你还真是别扭。”
“总比靳总形骸放浪好吧。”
他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靳元驹看见了,提醒他:“有电话?”
戴沐芳低头看了一眼,是谢文生。
“沐芳……”谢文生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虚弱。
戴沐芳心里隐隐又被牵动了一下:“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不是,是感冒了。”谢文生捂着嘴咳嗽,“好像又有点发烧,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
“你能来看看我吗?”
戴沐芳抬眼,发现靳元驹又走近了一点,恐怕什么都听见了。
“好,你先等着,我带医生过来。”
“我的家庭医生正好在,”靳元驹说,“需要帮忙吗?”
戴沐芳的手指不自觉地搓了两下:“那就麻烦了。”
靳元驹本来也想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但是没法脱身。
谢文生的公寓还是老地方,戴沐芳熟门熟路上了楼,一下一下敲门。
谢文生披着衣服出来,两只眼睛都是红的,脸也烧得通红,整个人都很疲惫。他长得可怜,生了病也是病美人,无端叫人心疼。
医生看完病就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个独处。
“我还以为……”谢文生忽然说。
“以为什么?”
谢文生苦笑了一下:“以为我和你已经没法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