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臭小子, 是真不怕死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的薛澜之气的半死, 猛的灌下一大杯水, 润了润嗓子。

    “有恃无恐，只不过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越长泽搓了搓手指，凶手的可怕程度绝不是这两个所能估计的，他们太天真了。

    “派人在周围保护他们了吗？”

    “派了, 只要他们不作死就没有问题。”

    越长泽皱紧了眉头, 以这两个人的性格, 不作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们的保护不可能百无一漏，而凶手正是在等待这个机会。

    “凶手第一个下手的肯定是王起谦, 这几天把我也排上。”

    “队长！”薛澜之诧异的看着他, 还有一大堆线索和资料等着他去梳理, 蹲点盯人这种事没必要亲自上啊。

    “我会压缩其他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凶手一定会下手的, 他等不了那么久。”越长泽心中有数，局里的事情可以交给薛澜之和顾雪笙来处理，但是盯人的事他必须亲自出动。而且就算是这样, 都不一定能防止凶手的侵害。

    薛澜之和顾雪笙阻拦不住，只能让他前去。

    长夜漫漫，王起谦在家里闷了好几天都没有一点动静，性喜热闹的他自然坐不住了, 带上保镖就跑到夜店里玩了。灯红酒绿、热舞狂歌, 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激情。酒精助长了他的胆量, 灯光迷蒙了他的双眼, 见到一位对的上眼的美女，他忍不住带着人走出了夜店，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想要一亲芳泽。

    保镖们虽然恪尽职守的守在一边，却都背过身不去看他。就在他与美女亲热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双脚发软，意识变得混沌不清，手中的美女也越来越重，他难以承受这样的重量，两个人一起滑到在地上。

    王起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动了动嘴唇，想要喊救命，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心狂跳了起来，想到前段时间警察对他说的话，恐惧开始蔓延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双鞋停在他的面前，呼吸都一滞。接着就感受到一双粗糙的带着手套的手按住了他的头，冰冷的刀片紧贴在他的脖子上，那触感让他连毛骨悚然。

    “不不！”他在心中拼命的狂喊，眼角不受控制的留下泪水，恨不得立刻跪地求饶。却只能感受到那刀锋划破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空气进入血肉，疼的钻心。

    他要死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神离他那么近，他好害怕、好痛苦、好无助，却只能浑身无力的躺在这里被人夺去生命。他后悔为何没有听警方的话配合调查，就算是被判了强j罪，至少保住了性命。他后悔今天按捺不住寂寞，跑到这里来，白白给了凶手机会。他后悔很多，却连祈祷都没有用了。

    然而，凶手却突然停手了，他站起身看向外面，然后匆匆离去。越长泽带着人大步冲了过来，他看见一个黑影从旁边跑了过去，让人赶紧对王起谦进行施救，他则拿好枪去追凶手。

    越长泽的速度很快，凶手远不是他的对手，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拉近。凶手似乎有些慌张，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根据他的了解，这个巷子的尽头是条死路，也就是说凶手想要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也冲了进去，巷子非常的窄，还有各种杂物，阻挡着前进。然而就在一个转角，凶手却不见了踪影。他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却都没有踪迹。又往前跑去，一直到巷子的尽头，同样没有发现痕迹。

    可恶，本来他还想着是凶手慌不择路，没想到竟然还能插翅而飞。越长泽不死心的又来回查看了几遍，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只好无功而返。

    得到消息，顾雪笙立刻赶往医院，薛澜之则留守局里。

    “队长！”顾雪笙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越长泽，发现他没有受伤，才看向后面亮起的手术灯，“王起谦……”

    “死不了，没有割到要害。”越长泽说，王起谦的伤口看上去很恐怖，但凶手大概是为了折磨他、延长他死之前的痛苦感，所以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顾雪笙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无奈祸害遗千年。

    “这一次虽然没能抓到凶手，但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什么？”

    “凶手……是个女人。”

    女的？顾雪笙大吃一惊，因为凶手的作案手法粗暴又残忍，所以他们一直对他的定位是成年男性，没想到竟然是个女性。

    “这……”顾雪笙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大方向完全走错真的很让人难受。

    越长泽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很正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虽然当时黑夜替凶手隐藏了很多，但通过丰富的经验，越长泽还是判断出来那是个女性，而且是个年轻女性。这样来算的话，对方很有可能是叶小雪的朋友或者一起长大的伙伴。

    “等王起谦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就开始问话，我想这次他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雪笙点了点头，如果他还想保住这条命的话。

    越长泽一方面让薛澜之和阮辰去调查当年叶小雪的交友情况，一方面等王起谦情况有所好转之后，他们便来到病房开始询问。他们不确定凶手是会先返回医院杀死王起谦，还是直接找上古千和，所以尽快破案是最要紧的。

    王起谦的状态非常不好，不是指身体状态，而是精神状态，他似乎真的被吓怕了。每天警察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否则他就要大喊大叫，一刻都不得安宁。

    正如越长泽所说，他这次真的是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讲了出来。王起谦跟古千和最早是一起混的，不过那时候他俩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也就是招招j，跟大圈里的美女鬼混一下。没什么意思倒是真的，他俩都对这口不是很感兴趣。

    直到五年前遇到了常波，常波为了讨好他们，专门从各种高中物色清纯不知世事的女孩子供他们糟蹋，才真正提起了他们的兴趣。那种刺激的感觉就好像毒p一样，让人上瘾。古千和跟王起谦拒绝不了那样的诱惑，在常波的怂恿和家族的包庇下，一次次的犯下罪行。

    “据常波说，叶小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他有好几次看到门口不远的地方有豪车在等她。既然她能给别人玩，那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玩玩呢。”

    说起叶小雪，王起谦脸上也没有半分后悔之色，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轻蔑，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叶小雪竟然是个硬茬，即使是被拍下那些视频也要报警，为了销毁证据，他们就直接将叶小雪囚禁了。果然没有了证据，走投无路的叶小雪最终选择了自杀。

    王起谦对于叶小雪的死十分漠然，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寻死觅活。叶小雪之所以自杀，不过是本身钻了牛角尖，想不开罢了。

    “我真是想不通，叶小雪她是自杀的啊，又不是我杀的，为什么凶手要来找我报仇！”说到凶手，王起谦满脸恐惧，眼睛里面凝聚着绝望，“你们这么厉害，快点把那个凶手抓起来啊！”

    越长泽没理会他，豪车，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也就是说当年叶小雪确实还有一个熟人，只不过这个人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罢了，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差距，不想给那个人惹来麻烦。凶手是名女性，那么就很可能是她当年的一位密友。

    “让薛澜之再去跟叶小雪周围的人确认一下，可能当时有人看见过，只不过很快就扔到了记忆的角落里，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好的。”

    询问完后，顾雪笙他们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王起谦见他们要走，立刻发了疯，他太害怕了，根本不想离开这两位警官的视线范围。

    “你们别走，他一定会来杀我的！一定会！”王起谦不顾脖子上的伤口，挣扎着就要起身。

    越长泽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我有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提供给你。”

    “什么？”王起谦涕泪横流的看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希冀。

    “只要你承认你的这些罪名，就可以呆在看守所里，等到法院审判结束，就能进监狱了。说句实话，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就算抓不到凶手，他也杀不了你，你觉得如何？”

    顾雪笙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越长泽，这招也太狠了吧。

    王起谦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越长泽，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越长泽倒也不在意，“你可以慢慢考虑，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那都是你自己的命。”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十分干净利落，并没有任何要拿捏王起谦的意思。王起谦一惊，大脑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一咬牙竟真的答应了下来。

    顾雪笙整个过程都一脸梦幻的看着王起谦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在其他警员做好记录之后，强烈要求将他铐上手铐，带回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