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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我男朋友玩失踪》作者:牛油火锅果

    文案:

    no+1由一个脑洞迸发的小短文,特点就是短。

    no+2逻辑死逻辑死逻辑死,重要的事说三遍。

    n0+3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无论男女。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致,许田鸡(许天溪) ┃ 配角:杜问道 ┃ 其它:找人,找到了

    第1章 找人

    我怀疑我男朋友玩失踪。第二十八天了。我守在我俩共同租的房子里整整二十八天,人影没有!电话没有!寄平信都到了!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不告而别,要分手可以,你当面讲啊!这样避而不见是几个意思?病了有医院通知,被绑架了有绑匪通知,死了?火葬场不知道管不管通知。

    我怒火中烧。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情绪自构的僵局,寝食难安、暴躁易怒,我变成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皮,我找到他。

    躺在曾经布满我俩纠缠痕迹的床上,我看着厚重窗帘透过的光,天亮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多日的透支,累、且困、更焦虑,我觉得大脑左右半球分裂成八瓣,快疯了快疯了。

    正在半睡半醒间,我感到床沿塌陷了一块,睁开眼一看,是我的死党,不是男朋友,失望乌云般再次汹涌而上、铺天盖日。我深吸一口气,第二十八次跟他说:“许田鸡,你不用一直陪着我,我没事。”

    许田鸡大名叫许天溪,穿开裆裤的小娃娃吐字不清,说自己名字总是“田鸡、田鸡”的,不借此来个外号都对不起他小时候豁掉的牙。

    我今年二十五岁,认识他二十三年,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田鸡,用我弯成回形针的性向作保,他帅得人神共愤(并没有)。好吧,帅的中等偏上、再上上一点,可惜他是直的(划掉可惜)。当然这和我无关,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儿,这些天,只有他在我身旁。

    此刻,他在我床边的地上坐下,背靠着床沿,我一抬手就能摸到他柔软的发梢,发质很好,摸上去手感一定很舒服,不像我男朋友的头发,根根直立着扎手,那个哪哪都各色的王八蛋。

    我看着许田鸡的后背,杵了杵他的脑袋,第二十九次说:“嘿说真的,别再来了,顾你自己的事吧。”他歪歪头避开我的手,低声开口:“你管呢,我乐意!”用词真他妈温柔。

    我有些想笑,探出半个身子看他的侧脸:“这么多天翘班都没事,不会是因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吧?”

    “如果是呢?”

    “为什么呀,当初你们校系哭天喊地的让你留校……除非你刚转正就勾引本系小姑娘了?!”

    我躺回枕头:“啧啧啧,教师失格。”

    “放屁!”

    我用手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房间里压抑的气氛消散了1。其实我没心情逗他,我是不想看到他那副样子,眼睛里悲伤的海快让我窒息了,他怎么能这么难过,仿佛男朋友跑路的是他。

    这些天,我的心慌得就像被一根指头粗的绳子吊在八千米高空,说不好什么时候绳子就会断掉,到时我的心还不得摔得稀烂啊,我看不到下面有人接着,许田鸡也接不住。

    我用手背挡住眼睛,闷闷地说:“田鸡你说为什么呀,之前一直好好的,是这几次做的饭他不爱吃,还是上次在他哥们儿面前我没给他留面儿了?有什么问题他说啊,哪怕他有别人了想分手也可以啊,跟我讲明白就行,我不会赖着他。这样吊着我算什么!这么多天了……屋里的花都干死了,我怎么浇水都没用,都死了……”

    我感到有液体从手背渗出来,心头有些诧异,我还以为跟花一样都干掉了呢,果真人体内70都是水。有一只手碰到我的脸,帮我把溢出来的液体蹭干,一个声音轻轻地说:“傻子。”

    我在水份流失中渐渐睡去了,身心俱疲。在进入深睡眠之前,最后的念头是:“田鸡啊,不用替我伤心。”

    等我一觉醒来,看到许田鸡保持着半坐的姿势睡在我旁边,一条胳膊压在我脸上,差点没把我憋死。我挪走胳膊,拨开窗帘看看窗外,夜幕洒满星子,我昼夜颠倒的一天又过去了,男朋友还是没回来。

    我下了床,感到浑身的骨头睡得有些疼,扭头看到许田鸡也醒了,正呆愣愣地看着我,显然还不太清醒。我用脚踢踢他:“你赶紧滚回家去吧,这是我和老杜之间的事,你一外人瞎掺合什么。”

    没错,老杜就是我男朋友,我瞎了眼才看上的男人。刚才我是故意这么对许田鸡说的,比起伤害他的好意,我更怕我不正常的状态和不稳定的情绪连累到他,尽管此刻,旷世般的孤独,我真的需要人陪。

    许田鸡果然有些受伤,眼圈疑似瞬间红了,他咬住下唇,我知道那是发火的前兆,我等着他十分有骨气地骂我一顿后气冲冲摔门回家,却只等来一句:“你甭想甩了我!”

    现在是我想摔门了:“许田鸡你跟个牛皮糖一样缠着一个有夫之夫有劲吗!”

    “有劲!”

    听到这话,我气得大脑充血,浑身上下窜出的火气只想弄死这个神经病,就是不知道是该一脚上去踹死好,还是以一个紧紧的拥抱勒死好。千般情绪最后挤成一句:“那你饿吗?我给你下点面条?”

    听到我这话,许田鸡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可是这笑比流星还短暂,就像随意划在沙上的字,未来得及留下痕迹,就又被悲伤之潮洗刷殆尽。

    我实在受不了了,几步上前用手盖住他的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在我手心轻颤,让我发出来的声音也随着抖:“干嘛啊田鸡,你到底在难过什么,我没找人找疯倒被你整疯了,算我求你了好吗?你是在陪我还是在折磨我,嗯?”话说完,先被自己雷得鸡皮疙瘩抖一地,呸呸娘死了。

    许田鸡没有说话,回应我的只有空荡房间里无尽的沉默。

    这屋子不能呆了,太闷了!闷到我都快窒息了!多日来我第一次走出屋门,回望夜幕下的小区,月光遍盖、树影斑驳,家家都点起了灯,只有我家的那扇窗是黑的。一个月之前,我为了老杜出柜被扫地出门,再没有哪个屋里的人会为我留灯了。

    我站在风里望着楼群发愣,许田鸡望着我发愣,我俩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嗯,有一个是有家不回的糊涂蛋。

    风真凉,吹得我脑仁发疼,神思也终于有些清醒了,我他妈干嘛在这干等着像个弱智似的,我决定去他家找他。

    坐在出租车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得要死,什么时候把老杜的话奉为圣旨了,他不让我去他家我就真的可怜兮兮躲在屋里,假装是苦守寒窑的王宝钏。我是当局者迷,但许田鸡迷个屁啊,为什么不提醒我?!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冲旁边从上车后始终沉默、凝成一座雕像的人瞪了几眼。

    到了目的地,又走了1公里,才见到传说中老杜他家的别墅。是了,老杜是自诩的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括号,胖花生粒大小,括号结束。用我若干狐朋狗友的话说,就是老杜他妈成天盼望着老杜能给他领一个身世可怜又善良美丽的灰姑娘回去,好让他妈有机会实践一下一把掏出一摞钱洋洋洒洒抛向空中震慑走那不自量力的小妮子的戏码。然而我是个男的,故事就换成现实版的王子与灰小子,没有期待中的被拍钞票,只有见不得光的地下情,我敢打赌我们在一起的两年里老杜除了怕被他家里发现外,从没动过一丝一毫领我见家长的念头。有一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别墅灯火通明,偶尔有各种牌子的车进进出出,老杜会不会在哪间窗户里?我不知道。我笑着跟许田鸡开玩笑:“猜猜看我要是这时候拦在一辆车前面逼他们告诉我老杜在哪,会有几个结果?a被打跑。b被请进去老实交代后被打跑。c恰好拦到老杜的车。”许田鸡的脸色难看至极,难看到我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先替杜家人扑过来揍我。好了好了随便说说还不行么,吓死宝宝了!

    我拉着暴怒边缘的许田鸡躲到别墅侧面隐蔽的高墙后,这里有一个方便出入的小铁门,我悄悄推了推,铁门是上锁的,但透过门缝能看到别墅大门,也就能看到从大门出入的人。我俩倚着墙根坐下,我掏出手机再次拨着已经拨了无数次的号码,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心里的火气突然就崩不住了,我狠狠把手机掷了出去,远处穿来零件破碎声,这下省心了……

    夜已深,别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我偏头看向许田鸡,发现他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啊,亮得胜过此时天上所有的傻星星。我紧紧挨着他坐,他的体温是我唯一的热源。今天降温了吗?怎么这么冷,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

    我是横躺在许田鸡大腿上被晨光刺醒的,睁开眼时,看到许田鸡正用手替我遮挡日光。真是暖男。我直起身打算夸奖他几句,对上眼后,我又看到了许田鸡眼里那熟悉的、深深的悲伤。真是够了!

    我尔康附身,疯狂摇晃着“许紫薇”的肩膀,咆哮着:“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这每天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说!你说!你说!”

    ……又他妈沉默。

    突然,我如醍醐灌顶:“难道、难道!”我感到许田鸡屏住了呼吸,瞳仁一下子瞪大了,他开始紧张,难道我猜对了?

    我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我想到你为什么一直陪着我了!我想到你为什么总这么难过了!”

    许田鸡的脸色煞白……

    我继续残忍地蛇打七寸:“你小子够能耐啊,骗了我二十多年,你丫根本不是直的对不对!”

    许田鸡嘴唇开始抖……

    我给出致命一击:“我知道了,一定是的,你暗恋老杜!你担心他又怕我知道是不是!噢你别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第2章 找到了

    许田鸡的嘴唇不抖了,他看向我的眼睛关机重启,又恢复了我所熟悉的诸如“你看你不乖又忘记吃药。”或者“精神病院不好住吗干嘛乱跑?”的关切的眼神。

    我拍拍他的胸口,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视线瞟到有一辆车开进别墅,车上下来一个裹着大衣戴着口罩的人。老杜!操!别说你带口罩了,你小子包成木乃伊我都认得!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嗖得一下窜了出去,跑出短跑速度历史最好水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我离他越来越近。

    才不到一个月,老杜瘦了好多,被口罩盖住大半个脸,仍然挡不住两个大大的青黑眼圈。他果然是被家里关起来,也是因为出柜吗……他为了我……出柜了?老杜从小就沿着家里既定的道路走,性子既蛮横又懦弱,看来是我一直以来误解他了,他居然敢忤逆父亲出柜,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一边跑一边死死地盯着他,心酸地想:“原来多精神一小伙子,瘦成这样……”

    我带着心疼也带着欣喜跑到老杜面前,带着颤音唤着:“老杜,是我。”他两眼无神低头走着,毫无反应。我怕他没有听见,再次大声叫他:“老杜,发什么呆!我找你好久,我在家等了你二十多天,都快担心死了,咱家的花都死了,你最喜欢的那盆水仙,本来都要开花……”我语无伦次的话音生生被掐断,因为老杜就擦着我的衣服走了过去,神色冷漠,半眼都吝啬于分给我。我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杜问道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进了雕花大门,门内是锦绣前程,门外是烈日当头。我身体摔在地上、心沉入万丈深渊,我晕了过去。许田鸡果真没有接住我……磕死老子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又是入夜了。我又回到我和老杜的出租屋里,也不知道许田鸡那清瘦的小身板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我躺着床上,头枕着许田鸡的腿,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在他腿上醒来,其实不舒服,他太瘦了,咯得慌。

    我看着许田鸡,想说:“看吧,哥们果然被人甩了。”又想说:“失个恋弄得要死要活,我是不是又娘炮了。”我这么想着,出口却细若蚊嘤:“田鸡,我想回家。”许田鸡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搓着我的手指头,许久后,摸摸我的脑袋:“好。”

    时隔一个月,我再次站在我家门口……的楼道里,这熟悉逼仄的楼梯蜿蜒向上,有我看不到的鬼怪被黑暗完美藏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我最后一次深呼吸,再次评估了一下目前残留的体力值,预计还可以经得住几下ko,鼓起勇气推开了虚掩的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方厅储物柜的东西被掏空、柜门大敞,几个行李箱杂乱地摊在地上。我爸和我弟正在来来回回往行李箱中装东西,气氛慌乱而压抑。我感到自己的心从没有跳动得这么厉害,仿佛要崩出胸膛。我几步走到我爸身边:“爸、爸咱、咱家要搬家了吗?你们要去哪?爸、爸!你回答我啊,爸!”

    我爸没有理我,依旧沉默地叠好手中一件件衣服,冬天的、秋天的、夏天的一件件从衣柜放入行李箱。一个月没见,我爸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大半我的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喷涌而出,模糊视线里,我看不清他们、他们也看不清我

    “爸、爸!你说说话啊!你看看我!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要我了吗。”

    我爸无视我死死拉着他胳膊、颤抖得像筛子一样的手,有一滴液体,从他低垂的眼眶里掉下,灼伤了我的手臂。

    我又转头去拉我弟:“小远子,远远,帮哥劝劝爸,帮哥劝劝爸!”我妄图触碰他的手在他冷漠的神情下难以向前。我近乎崩溃地看着属于我们一家四口的东西被一件件打包、装箱,他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我的位置。一夕之间,心智在我身上仿佛倒退了二十年,我又变成五岁时那个无助的幼童,看着爸妈哄着刚出生的弟弟,哆哆嗦嗦计算着有了新小孩,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扔出去。我扑跪在我爸面前的箱子上,声音喊出来已经嘶哑:“爸,求求你了,别不要我,我改!我改!我再也不喜欢男人了,我去喜欢女人!我听话!我去结婚!去相亲!求求你们,别不要我”

    旁边有一双臂膀要拉我起来,我知道是许田鸡,可现在,除了父母,我谁都不要,谁都不需要。我甩开他,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房间,我的东西呢?谁也不能扔掉我的东西!冲到房间门口,我看到我妈正背对着门站在我床边哭。我心里一喜:“对!妈!我妈是不会舍得不要我的!”我上前去想搂住她的肩,想抱着她说我再也不让他们操心了。然而这一米多的距离,我却越走越慢、越走越心慌,有几次更恨不得想要转头逃离。最终,我的腿还是机械地带着我走到我妈身边,我无比清楚地看到她憔悴的脸、红肿的双眼、和她手里捧着的照片那是我的遗照!

    我的脑子轰得一下炸掉了,之前的林林种种争先恐后涌了进来,叽叽喳喳叫的我头疼欲裂。这三十天里我不吃不喝也从不饥饿,阳光下我总是虚弱,我的花都干死了,没有人理我因为我,已经死了。我僵硬的转过身,许田鸡站在身后静静看着我,泪流满面。

    我那些拼命封存的记忆,冲出了潘多拉魔盒。一个月之前,我和老杜本来正结束自驾游回城,他开车,我陪他聊天,多美好的气氛,如果我没拿错手机就好了,如果我什么也没看到就好了。

    当时在副驾驶闲来无事,我拿起手机想上网,错拿成他的,无意中看到悬浮窗的短信,才发现他下周已经安排好了相亲。我拿着短信质问他,老杜却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我肯定是要结婚的呀,但结婚和与你在一起是两回事,你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