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比试在即,魂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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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莺莺面带寒霜,拉着柔柔往密林深处走去。柔柔固然是挣扎不已,但也拗不过柳莺莺的大力,她只能委屈地不住回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不舍。

    我大叫道:“等等啊柳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么!”

    柳莺莺头也不回,冷声道:“道歉没用,大婶都是心胸狭窄的,有什么不满就去找你的公孙大叔吧,但是他也帮不了你!”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去,却不敢出手阻拦,白天已经见识过了她和公孙夜的死斗,要是换成我,大概已经死了几百回。何况谁让我嘴贱,戳中了一个年华渐老的女人最大的痛处。

    天色黑了,我只能默默地回到北山。北山脚下有一座瓦房,房中传出悠悠的胡琴声,胡琴声音略带嘶哑,曲调又是分外的凄楚婉转,听得人忍不住地想起许多难过往事,我本来心情压抑,再听了这样的琴声,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

    公孙夜站在屋外的暗处,凝听着琴声,面容忧郁。看到我来,叹息一声,道:“南宫先生精通各种乐器,这首《夜泪散》是先生百忙之中为我谱写,实在是道出了我的心境。”

    我也听得满心神伤,这曲子中分明带着深深的爱意,更多的却是后悔与愧疚,既然是为他而作,想必他生前也是犯下了什么错事,便问道:“既然你是被柳莺莺所杀,为什么这曲子却那么悲伤?你应该愤怒才是啊。”

    公孙夜锁着眉头,道:“她杀我是应该的,因为是我想谋害她在先,虽然我一直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自己喝下了那毒酒,可确实是我亲自下的毒……”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她不是自己喝,难道是你强灌的么,但或者其中另有缘由,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相问。

    琴声忽然一停,南宫震出现在门口,对我道:“小娃儿,你进来。”

    我满腹疑惑,走进屋内。屋内摆设简单古朴,一张桌子几张凳子,除此之外便是许多的乐器,琴箫瑟鼓样样齐全,每一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

    南宫震道:“刚才的曲子如何?”

    我点点头,道:“像那么回事,听得我只想哭。”

    南宫震黯然道:“你要是听过公孙夜和柳莺莺的故事,只怕早就哭出来了。”

    “他们生前到底做了什么?”我来了兴趣,问道。

    “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么!”南宫震忽然严厉道:“说!你来空见山做什么!”

    老头子的态度忽然变这么严厉,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愣了愣才回道:“找你啊。我爹说我娘说你能帮助我。”

    南宫震听得有些糊涂问道:“到底谁说?”

    “这你不用管!”我迅速掌握了主动权,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愿意帮我么?”

    “可我能帮你什么呢。”南宫震更糊涂了。

    “我爹说我娘说你对音波类的战技很有研究,懂得怎么锤炼灵魂,所以……”

    “到底是谁说?”南宫震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我不耐烦地道:“我娘!”

    “你娘是谁?”南宫震似乎有无穷的问题。

    “师婉容。”

    南宫震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惊问道:“你是师婉容的儿子?”

    我一边挣扎一边道:“怎么,不可以啊。”

    南宫震松开了手,连连搓手道:“你看你,也不早说,你娘她最近可好?唉,想当初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真可谓是白驹过隙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锤炼灵魂?没错没错,这种事情我是再拿手不过,天下的音波类战技,虽然说不上全通,只怕也差不多了……”

    我迫不得已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

    南宫震连连点头,道:“别人我是不管的,可你是师婉容的儿子,自然就不一样,这样吧,明天开始我便帮你锤炼灵魂……”忽然他又愣住,想了想又摇头道:“不行,不行……”

    “怎么了?”我有些着急。

    南宫震苦笑道:“白天你已经答应了公孙夜比试,他的断浪十三掌玄妙非常,也是极为难学,三个月能学会就很不容易了,哪有其余的时间干别的。”

    我直到此时还是不能明白比试的意义何在,便出主意道:“到时候我认输不就成了。比试谁输谁赢,这个好像不重要嘛。”

    南宫震严肃地道:“胡说!你这个小娃儿,当然不知道这比试的意义,你和那小丫头分别代表了公孙夜和柳莺莺,到时候你若是输了,公孙夜就得自我驱散!”

    我迟疑地问道:“自我驱散的意思是?”

    “就是散去魂魄,魂归天地,从此这世间再无半点痕迹。这对于由怨念汇聚的灵魂体来说,可谓是最严厉的后果。”南宫震郑重地道。

    “可如果我赢了,柳莺莺不就也会……”

    南宫震叹了一口气,道:“怪只怪我,被他们两个烦了七八年,只想着快点结束这恼人的日子,唉,其实他们两个既然死后化作灵魂体,心中必然有怨念未解,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替他们化解怨念,怨念消则精魂散,相当于被超脱,自然也可转入轮回,我也是一时糊涂……”

    我想这老头做事也真是不靠谱,只为了自己的一时亲近,就把别人的生死大事放一边了,但看他正在自责,也不好说什么,便安慰道:“这不怪你,何况还有我呢,就由我来替你挽回大错吧。”

    话虽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公孙夜对旧事颇有忌讳,每次都只一带而过,并不愿深谈,南宫震虽说知道一些,却也所知有限。匆匆一过便是两月有余,因为在第一天就错把柳莺莺叫成了大婶,导致这两个多月来,我只和柔柔见了十次不到。每一次柳莺莺都会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不到片刻就把柔柔拖走,我虽然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尽管聚少离多,可我对柔柔的思念却与日俱增,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只等这两个讨厌的灵魂散去,我就能和柔柔重聚了吧。

    转眼,比试已经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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