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温暖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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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有意躲着萧衣,就因为那件事。现在她打电话,平铺直叙的告诉我她在我家门前,要我立刻给她开门。萧衣说的很直白,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算是最后通牒了,她严肃的声音隔着电话也一丝未减。

    萧衣来找过我几次,但我都说我不在家的,可能她不信了。我跑到门前给她开门,她撑着伞站在门外,脸色有点冷。我自动就转换到了小心翼翼又敏感的状态。

    我眨眨眼,看着她,侧身让她进屋子里。不得不承认,萧衣生起气来有点让我害怕。是我这样漫不经心的人都会害怕,换做别人会怎样啊。

    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收伞进屋换鞋。我接收到这一眼倒是不害怕了,还觉得我俩气场挺和的。其实这么多天没见了,我是想她的。

    这会儿,我是很高兴的。萧衣换好鞋就走到沙发旁,我跟着她坐下。不等她发问,我就问她:“你吃过午饭了么?”

    萧衣愣了一下,说:“没有。”

    我点头,“那留下吃吧,我去做。”

    她眯眼笑了,“好。”

    我松了口气,真怕她不答应。起身去厨房,熬了很久的粥还没熬好,正好趁这点时间做两个菜。

    菜端到餐桌上的时候我才看见桌上的红酒,度数还挺大的那种。实际上,家里储存的红酒度数都不小。

    我沉默着一样一样端上来,坐到她对面。“先吃点吧。”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我以为她习惯了我这样沉默,但现在她突然开口问我:“你为什么总不看我?”

    我抬头看她一眼,视线又回到粥上,“习惯了。”乳白色的粥,掺杂着红色的枣,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色泽很好看。

    今天萧衣有点奇怪,她问我:“你想逃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踏出一步,你就永远不会好起来。”

    听出她话里的怒气,我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透我的思绪,我会不安。还有,我不喜欢我的眼睛。”

    我以为我解释了,萧衣就不会再生气。但今天我低估了她的怒火,她很生气的问我:“我是别人吗?”

    我越来越不明白萧衣这是怎么了,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看。但是盯了一会儿,我就移开了眼睛。因为我的情绪开始低落,开始悲观,我不想萧衣看见我眼里的悲伤。

    萧衣扶着我的脸面向她,无力的对我说:“阿齐,你把自己藏的太深了。我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都没融化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展现你自己,明明我可以帮你。”

    我想挣开她,但看见她眼里的祈求我停止了动作。还是移开眼睛,不对上她的目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些都是因为什么,以前不是没有和人分享过去和情绪,但每次分享之后,我并没有因此得到解脱,还会给别人增添负担。

    或者是别人说那些让我痛苦的是都不算什么,他们经历过的才最痛苦。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以为那些过去不值一提,而渐渐被我遗忘,不再回想。

    所以,我想现在所经历的也不算什么。有那么多人比我病的更严重,不都撑过来了。既然都可以自己好起来,我不想给别人带来情绪负担,我想给别人带来快乐。就像小时候天真的自己,什么还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是爸妈的开心果。

    只道孤独是寻常吧

    萧衣失望的收回了手,端起酒杯喝酒。看她失望,我心里也不好受,终究过不去自己那个坎。

    但现在我没时间悲观,我更担心萧衣的身体。我对她说:“你先吃点粥再喝吧。”

    萧衣眯着眼看我,没按照我说的做,反而给我倒了杯酒,满满一杯。

    我惊愕的看着她,她的表情让我不敢反抗,她会生气的。我不想闹到最后收不了场,硬着头皮拿起酒杯喝下。我以为这样就算了,但我放下的时候,萧衣又拿着酒瓶给我满上。

    我默默看着那杯酒又看了看她,平时一杯是我的限量了,喝多了对胃不好。但现在我真的很想生气,却也真的生不起来。我委屈的噘噘嘴,拿起酒杯灌倒肚子里。

    萧衣也喝,也让我不停的喝。最后我破罐子破摔,一直陪她喝。反正已经喝这么多了,喝多少都是疼,还不如顺便让萧衣消消气。

    最后我不记得喝了多少的酒,我喝的迷糊了。萧衣一直在给我倒,我还想一瓶酒怎么这么多啊。其实,期间她又拿了几瓶,只是我不知道。

    最后做的饭谁也没吃,我醉倒在桌上,不知萧衣怎么样了。

    有个人过来抱我,我把这当成了梦,死死的抱着她。这是我渴望的拥抱,现实里是不会有的,因为我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除了小陆。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过了一会儿,感觉我掉入了水里。我拼命的挣扎着,萧衣又回来,我死死抱着她,吓得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有溺水的经历,我一直都很怕水,洗澡的时候都是用淋浴。

    我把自己完全交给萧衣摆弄,一动也不敢动。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吻我,我把这一切都当成梦,觉得不讨厌我就放任了。渐渐我开始窒息,挪开了嘴巴,依旧迷糊沉睡着。她开始亲吻我的脖子,锁骨,我拼命想遮住的她一点一点吻我的身体,我感觉很不好受,想挣开。

    第一次很青涩,我的身体很敏感。一夜蚀骨的欢愉,我在梦里惊吓了好久,因为我以为我做了春梦。互相亲吻,拥抱,一丝缝隙也不留的拥抱。我迫切的抱着她,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真是让我贪恋,沉沦。

    她引导着我,和她一起颤抖。

    真是惊吓的一夜。但酒醒后,我就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一定!

    我是被疼醒的,胃痛让我蜷缩着身体。我发觉这不是在我的窝里,浑浑噩噩瞬间清醒。周围还很黑,我很害怕,尤其还有个人揽着我。我僵着身子,极轻的吸了口气,很深。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光溜溜的,快要崩溃。

    鼓起勇气伸手去摸床头灯,怕惊醒身后的人。胃还在作祟,真是糟透了。就像走路掉到路边的河里一样让人抓狂。

    暖黄的灯光不刺眼,确定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心里稍稍安稳。身上的手臂松松的揽着我,我轻轻的滑下去。身后没声音,我很庆幸。

    身上□□让我极度没有安全感,一下床我就跑到了浴室里。我从不敢看自己的身体,今天一瞥满身的吻痕。

    我不敢置信,但那确实在我身上,红红的遍布全身,昭显着我想留住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没有了,没有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以后我都不敢在照镜子了。

    我鼻子酸痛,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蹲在淋浴下抱着自己,狠狠地战栗着。熟悉的战栗,真的太熟悉了,阔别已久,让我心惊。

    ☆、今忆年少多少事,不以恨暗月华时

    你对那些事情无能为力我对那些人的劝解不言不语

    你说微薄的忍耐敌不过不甘,愤怒的积蓄恰巧我也不想做没有第八秒记忆的金鱼

    你言不知今天该如何继续可我也找不到明天在哪里

    你如今成为了一只家雀 却依旧带着雄鹰的狠戾无形的束缚苦涩不言而喻

    我也一直未曾放弃枉顾生身厮杀 只为辟得一隅安宁之地

    哭过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随便冲了个澡,用冷毛巾敷了敷有些红肿的眼。

    回到卧室,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肩部还露在外面,胳膊上都是吻痕。是我想到的那张脸,那个人。

    我坐在床边地毯上盯着萧衣发呆。此刻,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自责,痛苦,疲累还一样的想要逃避。

    但我依旧坐在这里没有逃,我还得等她处置。眼睛已经干涩,我脑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

    我起身为萧衣盖好被子顺便掖了掖被角,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随后我依旧坐在地毯上,伏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我不断做着荒诞的梦。我读不懂这梦是什么意思,醒来又会忘记,我想通过梦去了解自己内心的机会都没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连绵一昼夜的雨清洗过得天空湛蓝,还有白云流畅的线条。虽然我看不见风,但我想应该是微风吧,吹抚着人面温润眷恋。

    这样的景色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些。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在床上了。

    我一惊,慌忙起身寻找萧衣。动作大的床单都扭曲了,我无暇顾及这些。萧衣躺在我旁边支着头看我。被子被我掀起,她□□的身躯暴露在我眼前。

    我慌忙移开了眼,把身旁的被子给她盖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跪坐在床上,手里攥着衣服,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心里急得要死,是希望她先开口的。但萧衣默不作声的躺在那里,我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感觉到牢牢锁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不得不开口打破平静,我对她道歉:“对不起。”

    萧衣还是没有出声,我怕她生气,但又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也没有用,道歉也没有用,因为刚才我有看到床单上的血迹。

    我想对她说负责,但如果她不愿怎么办?更何况,现在我的情况怎么对她负责。若是她不会喜欢上我,我将是她一生的污点。想到这我鼻子酸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被她讨厌,更不想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吸吸鼻子,悲伤难过快要淹没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萧衣都顾不得了。

    萧衣喊了我一声,我没理。这我不是故意的。

    “傅蓝齐!”萧衣加大音量喊我,声音带着点怒气。

    “啊?”我应了一声,茫然的抬起头,萧衣已经穿好了衬衫坐在床上。

    她无奈的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语无伦次的讲:“我没,没想什么。那个,不是,我是想,我会对你负责的。那个,那个你爱我吧,我们在一起”越讲声音越小,直到最后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没了声音。因为实在没什么资本对她说这话。

    意料之中,萧衣没有说话。但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有些话一开头,下面的就好说了。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的保证:“我可以尽快好起来,我可以好好爱你,保护好你。让你开心,不让你受委屈。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是你的依靠,永远不丢下你。”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未来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你信我!”我坚定的对她说。这会儿心里什么都不想,只要她答应我,我都可以做到。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

    萧衣笑了,很温柔。摸摸我的脸又吻了吻,我的心都要化了。她在我耳边蛊惑:“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我点头,“嗯!”

    萧衣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我应。

    她说:“在你病愈之前,你要听我的。”

    我没有犹豫的点头,完全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