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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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洛清曜受伤昏倒,元歌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在像以前那样总是玩玩闹闹,她开始静下心来看洛清曜甩给她的书,纵使上面的文字再复杂再难懂,她都会一一问过洛清曜然后背下来。

    洛清曜好奇自己的笨徒弟为什么改了性,元歌总是会回答道:“徒儿要保护师父!”

    每每闻言洛清曜都嗤笑,自己堂堂清曜阁少主,虽不会武功,周身也是层层暗卫,怎么会需要她一个女人保护。想到这里,洛清曜看着元歌有些出神,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若是自己大限以致她还是像今天这般天真该如何是好?自己该如何放心的离开?

    是夜,元歌独自一人坐在山崖边的凤凰树下发呆。洛清曜寻了好久才找到她。

    他站在她身后:“你很喜欢这里吗?”

    元歌托着腮点点头,说:“因为师父是在这里收我为徒的,师父真正的认识我也是在这里。还有就是,徒儿真的很喜欢凤凰花。”说完依旧望着崖下发呆。

    清曜阁虽地处深山,但这崖顶却能可见山外城镇的一派景象,洛清曜望着山下一派灯火通明,这种温馨却显得此刻的二人有些凄凉,于是洛清曜问道:“元歌可是在想念爹娘。”

    元歌从自己颈间拿出那个已经与洛清曜送她的项链绑在一起的硬币,细细端详着说道:“元歌每时每刻都在想爹娘,元歌知道爹娘肯定也在想我。”

    洛清曜黯然神伤道:“师父也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了,甚至于来清曜阁之前的记忆,全都被抹去了,师父时常在想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是否仍然活在着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

    元歌站起来问道:“师父是觉得孤独吗。没关系,师父还有徒儿啊!”说罢一把抱住洛清曜的腰。

    是啊,他还有她。

    他本是飘荡之人,却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生命被赋予了责任。

    又过几日,当元歌再次来到崖顶的时候,发现凤凰树下多了一架秋千。

    元歌跑回洛清曜:“师父,这秋千是你做的吗?”

    洛清曜说:“这算是为师送你的生辰礼物吧!我看你整日坐在那山崖的石头上,又凉又硬的。”

    “可是元歌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那就把你我相遇那日,当做你的生辰。”

    元歌兴奋地从袖口里取出几多造型奇异的花,说:“谢谢师父!师父,徒儿看这花甚是好看,便摘了送给师父,也谢谢师父送徒儿的生辰礼物!师父你可以把它们夹在书本里.....”

    洛清曜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一看不要紧,他总觉得这花眼熟得很,思来想去又记不得到底在哪里见过,便问道:“这花你是从哪里采的?”

    “就从后山的院子里啊!”

    “这是我精心培育的珍稀药材,下雨怕淋了,晴天怕晒了,这么多年了也就开了这几朵!你居然把它摘下来了!”说罢指着门外说:“你给我去藏书阁闭门思过,再把《本草纲目》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不许吃饭!”

    说完气急败坏的起身去后山查看他的宝贝花草去了。

    说来也奇怪,洛清曜为人云淡风轻,外人看他也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自从收了元歌为徒,他这几个月来生的气加起来都超过过去十年的了。

    “什么?你要查元歌的爹娘?”洛司皓听洛清曜说要帮元歌寻找双亲,吃惊的问道.

    洛清曜波澜不惊地说:“怎么,我是他师父,做这件事难道不是在情理之中?”

    “你不是向来不愿管这种闲事吗?”

    “这不是闲事。”

    “这孩子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我们该从何查起?”

    洛清曜端起一杯清茶,缓声说道:“我们不知道,有人知道。再说我清曜阁门徒众多,又分散在天下各处,想查清一个人的身世其实并不难。”

    洛司皓反问道:“哪怕是要到皇城去你也心甘情愿吗?”

    洛清曜眼神平静,品了茶淡淡的说:“无妨。”

    洛清曜初入江湖便被惊为天人,论谋略,天下第一。清曜阁的迅速崛起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宫里,这十年间也一直没闲着。皇帝不愿让出皇位,党争愈演愈烈,洛清曜的出现更是一度让太子和鹰王杀红了眼,很显然,不管是他们当中的谁得到了洛清曜的支持,就得到了清曜阁这江湖大派的支持,就无疑得到了彻底翻盘的机会。这些年鹰王跟太子的人从未间断过拜访,不管送的礼多贵重,说的话有多好听,洛清曜始终不为所动。鹰王与太子甚至曾多次派杀手前来暗杀,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也绝不能让对方夺了先机。所以皇城对于洛清曜来说无疑就是一个为他精心打造的鸟笼,洛清曜去皇城无非就是自投罗网。

    “还有,我准备让元歌参加这次的比毒大会。”洛清曜声音依旧平淡,好像他在说的事不过像喝水那般平常。

    洛司皓吃惊道:“元歌一个小丫头,就算再学几年都不一定能行,何况她面临的是五毒教这样的劲敌,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洛清曜难得的皱起眉头,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次中毒昏迷就是前兆,放在以前,这种寻常蛇毒根本不会伤我半分。若是元歌不能在我死之前立名于江湖,那清曜阁与五毒教必有一战。你门下弟子众多,可都是习武之人。若想保住清曜阁的名声,保住众多弟子,我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元歌的身上。”

    在清曜阁中,洛司皓与洛清曜分管不同的事务,洛司皓主武,门下弟子众多,主要解决帮派纷争。洛清曜主文,不会武功,靠才学赚钱。有的杀手会从这里买毒,他们只要到清曜阁大门前的暗室里求一只信鸽,然后写下所要□□的颜色味道等特性和人的死相让信鸽送到洛清曜的手中,几日后信鸽会带着价钱以及取毒的时间去找杀手,如果觉得价格合适,便立即回信,然后在规定的日期到清曜阁的暗室里拿制好的□□。求毒是如此,求计亦是如此,来者需写下所求之事,然后清曜阁会根据事情大小难以衡量价格,最后给出一纸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