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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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曜皱紧眉头上前查看。他本以为是自己的酒出了问题,致使元歌中毒,可是通过查探,他发现元歌脉象平稳,脸颊微红。她应该是....喝醉了!
洛清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才这么点酒怎么就会喝醉了?真是给为师丢脸!”但是各大帮派掌门都在,自己又不得不端着架子,于是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对手下说:“把她抬回去。”
待手下把元歌抬走,他才转过身解释道:“我这徒儿不胜酒力,只是有些醉了。让各位见笑了!”
全场哗然。
洛清曜表面装的淡定,其实心里已经把元歌骂了千百遍。他挺直了身板强颜欢笑着撑完了全场。
刚一送走各掌门,洛清曜就气冲冲的去找元歌算账。洛清曜进门发现元歌还在昏睡着,无奈的扶额想到:“她这般酒量,以后该如何指望她陪自己饮酒?”
想到这里刚要拂袖离开,谁知在榻上双眼紧闭的元歌突然抓住了洛清曜的衣袖。
洛清曜使劲拽使劲拽,还是拽不开,只得坐在元歌塌边。
元歌将洛清曜的衣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呓语:“娘亲,娘亲,元歌终于找到你了,元歌找到娘亲是不是就不用被卖来卖去了?”说着眼角有泪滑落下来。
洛清曜本来很是不耐烦,见此情景竟然心间一软,抬手将元歌的泪拭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怕,你现在有师父了。”
这一拍不要紧,洛清曜看见自己雪白的衣袖上被元歌抓过之后留下的两个脏手印,刚刚的怜惜之情顿时化为乌有。他气急败坏的拉过自己的衣袖,指着元歌说:“我明天再跟你算账!”
第二日,元歌早早地爬起来去向师父“请罪”。
元歌跪坐在师父面前,小声的问:“昨日徒儿是不是跟您丢脸了?”
洛清曜用手撑着额头看着书,答道:“是啊,很丢脸。”然后不再说话。
元歌见洛清曜不理不睬气氛有些尴尬,便想说些令师父开心的事缓解一下,于是说道:“师父,徒儿觉得您昨日穿的衣袍甚是好看,今天为何不穿了?”
洛清曜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罚你去扫藏书阁!”说完便拂袖而去。
元歌一个人在原地哀嚎:“我又说错什么了师父!藏书阁那么大我三天也扫不完啊!”
然后又听见洛清曜已变得遥远而又愤怒的声音:“扫不完不许吃饭!”
元歌既拜了洛清曜为师,洛清曜自然会将所学一一传授给她,识花辨草,制毒炼药,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只是有时不能只从藏书阁的书本上学到,所以洛清曜时常带元歌上山“实地考察”。
“师父师父,这个花真鲜艳!”
“别碰,那个有毒!”
“师父师父,此花香气四溢,颜色却平淡无奇,定有奇毒。”
“那是寻常栀子花.....”
洛清曜每每到这时总会不禁扶额叹息,自己此生神机妙算,自问从未失手,临了了怎么就会在阴沟里翻船,看上这么个笨徒弟?
洛清曜生□□玩,故意躲在树后让元歌找不到他。
他就在树后看着元歌焦急的样子偷着乐。
元歌一边喊着“师父”一边到处寻他。
元歌不认识路,在林子里面乱窜,眼看着元歌越走越远,洛清曜准备独自找个舒服的地方打个盹儿,整日里被这笨徒弟问东问西让他感觉很是疲累。刚想转身,便看见元歌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异动,定睛一看从里面爬出一条青蛇,洛清曜一看便知这蛇剧毒,元歌虽喝了三碗自己调制的毒酒能够抵御大部分毒性,但毕竟时间还太短,酒的效力还没有与元歌自身融为一体,若是现在被这蛇咬一口,元歌必死无疑。他一拍脑门懊恼地说:“我怎么忘了这山里多得是清曜阁养的毒物!”
洛清曜从树后跳出来,冲着元歌的背影大喊道:“元歌,听师父的话,站在那里别动!”
原本因为迷路而害怕的元歌听见师父的声音就往回跑,压根没听见师父说了什么。
洛清曜看见那蛇飞速朝着元歌去了,与此同时,元歌也看见了挡在她面前的毒蛇。元歌停下脚步往后退,毒蛇吐着紫色的信子步步紧逼,越来越近,当毒蛇飞速前进准备发起这致命一击时,元歌站在那里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过了很久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元歌不禁心想:“难道这蛇咬人不疼?”想罢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手臂张开,死死地将她护住。手里还捏着那条青蛇。
元歌大喊一声扑到洛清曜怀里哭诉道:“师父!元歌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清曜甩开手上已近被捏死的蛇,轻轻推开元歌。
元歌这才发觉洛清曜的脸色不对。她细细查看一番发现在洛清曜的脖子上,有两个很小的孔,明显是被蛇咬过的痕迹。
洛清曜找了棵大树靠坐下来,对元歌说:“元歌,你听师父说,师父现在很困,想在这里睡一觉,你回去找师伯,让他带人来。还有,这林子里的路很好认的,你顺着来的方向一直走,不要拐弯,就到清曜阁了....还有,我没事,你别怕....”说完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元歌再怎么笨也知道师父是为了救自己中了毒,所以尽管害怕却还是努力的往师父说的方向跑。
待她跑回清曜阁,太阳已快下山,洛司皓闻言马上带了一队人拿上火把进山寻找。
迷迷糊糊的,洛清曜听见有人在自己塌边小声啜泣,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师父我错了”“师父对不起”这类的话。
洛清曜迷迷糊糊的说:“哭哭啼啼的吵死了!”说罢起身,看见元歌跪在自己塌边,双眼红肿,看来是在这里哭了一夜。
洛清曜说:“为师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元歌跪行几步说:“师父,是徒儿不争气,求师父责罚!”
洛清曜没有办法,只得摸着她的头说:“你放心,这寻常毒蛇是上不了为师的,为师只是这些年身子有些不爽,被咬了这一口,有些难受。”说罢从袖口掏出一条拴着白玉坠子的项链,样子就像一个小瓶子。
洛清曜说:“这本是拜师那天就该给你的,只是你那日醉了,就没来得及。”说罢亲手为元歌戴上。
元歌把项链举到阳光下,透过玉璧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流动的红色的液体,于是问道:“师父,这里面是什么?”
洛清曜嘱咐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是只有我清曜阁才有的,此物可为毒可为药,为毒时无药可救,为药时可医天下奇毒。此物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可用它,更不可以把它轻易送给别人。你可记住了?”
元歌小心翼翼的把它戴好,叩首道:“师父放心,徒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