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回中原百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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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心中提及此事,愤懑不平满怀恨事,想他如今不过是一个残废之身,而自己贵为大金的华贵小王爷,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每当思及那日佳节宴饮夕阳下,初见她倩影柔姿,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纵是心中千回百转,无处诉相思,还是踱步走上前道,“欧阳兄此次伤得极重,已至筋脉,怕是人间无术了,不知沈姑娘有何打算?”
沈翎听其声音,便知是他,可心下却是又一番思量,“小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沈翎不曾明白,我一生都已付与他,便会长伴君侧,岂有他哉?”
杨康不曾想她居然会对那个欧阳克情深至此,怒目看着她,可是眼前人一如往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美人,教人如何不心动。
“欧阳兄真是好福气啊,小王我真是羡慕不已,不过还未到最后时分,你又怎知谁会是最后的魁首?”杨康挑眉望向一边的欧阳克,目光里满是挑衅之意。
欧阳克笑得风轻云淡,仿佛这一切争论仇攫都与他无关,亦或是这些纷杂小人他皆不放在心上,那一时乱嚷,与我二人何干?
杨康见他如此傲慢无礼,不将他放在眼里,要知道除了武功,他不知他尊为大金的小王爷,怎会比不上他,若是往昔倒也是难说,毕竟他也曾经是华衫翩翩的少年郎,可是如今他双腿已不良于行,又怎可和他比肩?“欧阳克,我定会拜得欧阳前辈的门下,到时的结局我们大可拭目以待。”
欧阳克摊开玄玉墨扇,眉间眼底皆是风采,“小王爷怕是心多思少,家父的武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的,况且你一个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能定论的可怜人。”
杨康似被人揭开伤疤一般心怒极火,倏地站起来,“欧阳克你,那你呢?你以为在岛上这几日的时光里,就会让你们父子像平常人家那般父慈子爱,你想多了,在欧阳锋的眼里,永远都是武功在前,而你,呵……没想到以前一直在教我的欧阳少侠,如今也会陷在这怪圈里,还是你,真的动感情了?”
欧阳克嘴角的笑意渐浅,“呵,我不会走你和杨铁心,甚至是完颜洪烈的路,玩到最后,结果自己结局悲惨。”
沈翎听出他的言外意,心中一动,伸手将他紧握的拳头抚平,水眸清浅,“这有何难?待此事了了,我们便回白驼山,那时父母高堂俱在,天伦共享岂是难事?”
欧阳克听着她的言语勾勒,倒是眼前竟然浮现出了那样的场景,白驼山的宫殿里,父母堂前,身旁有翎儿,言笑晏晏,当是人间安乐时。
杨康见他二人如此情深缱绻,目不及他人,倒是有言无处诉,只好闷闷的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大船刚刚行至中原,便搁浅岸边,待上岸里寻得街上最为繁华名贵的酒楼投宿,下人们将欧阳克的椅子抬上二楼的房间里,其余人各自回房歇息片刻,这一次旅途当真是十分辛苦的,大海茫茫万里归来。
走在路上的沈翎想来这而一路,望一盏灯,听一夜孤笛声,等一个人等得流年三四轮,风吹过重门深庭院,寒风凛冽,一纸素笺约下今世缘分。
她今日刚到中原,安顿好欧阳克之后,便去绸缎庄里做了一身红色素衫裙,低头细细打量着身上的罗衫,倒是极为满意,这半个月来在荒岛上每日就这一件衣服,看到刚刚包袱里换上的旧衣服,她还是要好好谢谢段弘扬的帮忙,继而步履轻盈绕路到旁边的一家药铺,“老板,可有安胎药?”
那药店老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见来人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也是赏心悦目,唤药房处的弟子去抓三份上好的安胎药,包好递给她。沈翎付了银子,便回了客栈直奔厨房,见如画在温酒,如画见她回来手里提着包药,以为她是身子不适,赶忙上前,“翎姐姐可是生病了?”
沈翎摇了摇头,“没事儿,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而已,我喝点药便可。”
如画笑了笑,
将炉子上的位置空了出来,“翎姐姐把我给我,我替你熬了便是。”沈翎见她如此心意,也不好拒绝,便索性将药递给她,“那辛苦妹妹了。”
待回到房间,抬头将目光锁定在榻边那白衣公子的身上,继而如画端来刚刚在炉子上温好的两杯酒,轻叩轩门,待她答允,便将热酒和什锦玉茭两个小菜端来,拾起食篮下去了。
沈翎端起酒杯递在他的手上,杯酒间情思流涟,投箸时心暖如夏,焉能于此长相守?她将盘中的水晶饺夹给他的口中,“欧阳哥哥,今日的我很开心,有你在我的身旁。”
欧阳克慢慢嚼着口中的食物,倒是极为悠闲的惬意舒怀,“傻瓜,我如今这个模样,你怎如此开心?”
低眉顺眼起身来,坐到他的旁边,皓腕柔荑挽上他的手臂,“能与你有难同当,是最高奖赏,把不堪都变不枉,扬眉笑对穷山恶水也与你相随,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问心无愧。”
欧阳克见她如此付于满心深情待他,岂不倾心感念于她?“命运怜我孤寂,赐我一场相遇,今生相会要几辈子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