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两声枪响。

    纪言清楚的知道她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才是最终的对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面对纪言的提问凌寒有些犹豫，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知道所有的实情或许又会将她至于危险之中。

    而此刻的自己什么也不能做，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可看她的神情，就算他不说她或许也知道的十之八九了。

    “你还记得我们局里守门的那个大叔老蔡吗？”

    纪言点点头。

    关于老蔡的事情他也是在不久前去老蔡家询问蔡嫂才了解了一二，结合着老蔡的自裁，他才推断出了事情所有的真相。

    袁国明在警校的时候表现曾经是老蔡的班长，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都很要好，一直到后来老袁到了局里，老蔡也跟着到了局里。

    几十年前的蓬莱市还没有现在这么太平，那时候的治安要混乱的多，作为新进人员，袁丽国与老蔡常常都被安排执行一些不痛不痒的任务，然而年轻时候的袁国明好胜心强，不甘于如此平淡无奇的生活。

    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梦想着要立功纪，破获几件大案子，成为个轰轰烈烈的人物。

    当时恰逢了蓬莱市的□□大行动，盘踞在蓬莱市10多年的地下势力根深蒂固，想要一举歼灭根本不可能，局里开了会，制定了一系列的围剿计划，可都不成功。

    这时候袁国明主动站出来提出了一条卧底的计划，以卧底的身份深入地下组织的各个窝点，摸清楚各路聚点，当时这个计划的最终执行人便是袁国明与老蔡。

    作为警方派出的卧底，袁国明与警方合作，在一次行动中假意背叛警方加入地下组织，而老蔡起初本不在此次行动中，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老蔡也朝着警方开了一枪加入了此次的行动。

    本以为一个简单的卧底任务几个月便可以完成，却不想这一卧底就是两年，这两年的时间，袁国明与老蔡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两年后警方的一次行动中蓬莱市的黑势力几乎彻底消失。

    至少消失了将近5年的时候，而后袁国明与老蔡在局里也是顺风顺水。

    一直到后来“红玫瑰”的出现，蓬莱市再一次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而当时已经是局长的袁国明是行动的主要指挥官。

    而期间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老蔡和袁国明才说得清楚了。

    而凌寒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蔡和袁国明跟红玫瑰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连，而老蔡的死也绝非那么简单。

    纪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凌寒袁国明就是当年朝着她父母开枪的人，除了凌寒，她也找不到可以说这件事的人了，以往遇到这些事她通常都会去找滕明，可是这件事情她要如何告诉滕明。

    “凌寒……我……我想起当时在混乱中朝我父母开枪的人是谁了。”

    她刚刚看袁国明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了恐惧和怀疑的眼神，该不会。

    “该不会是？”

    纪言点点头：“恩，是他，是他开得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那时候我分明看见他把对准歹徒的枪口移向了我们。”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们看见了他的脸，他不在那次任务的名单中，他出现在那里本就不符常理，不能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可我……”纪言想要说什么，却想到，自己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她当时是个瞎子。

    “所以，因为我当时毁了眼睛，他才没有连我一起杀了！那么我们现在因该怎么办？他如果察觉了什么，会不会对你……”

    袁国明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在他的心目中他依然是那个严厉又严谨令人尊敬的局长，纵使曾经做过什么，也绝对不会是那种心坏到骨子里面的人，他立马否认道：“不会的！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伤害我，更不会伤害滕明。”

    想到滕明，如今的局面倒是把他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而此时游野的病房里气氛已经凝结到了冰点，门口的守卫被撤走，袁国明面窗站着，神情凝重质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他？”游野反问道：“你指的是凌寒还是你儿子？”

    枪管瞬时抵在了游野的额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哼……”游野冷笑道：“我信，我当然信，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存在一定让你胆战心惊，你一定连做梦都想抓到我吧，因为只有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人威胁了，才不会有人抖出你的秘密，才不会有人知道现在人人敬仰的袁大局长曾经为了博得我们信任而杀人越货干的那些龌龊事。”

    “你给我闭嘴。”袁国明斑白的鬓角青筋暴起，那些他企图埋葬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还有老蔡的呐喊：“你怎么可以真的杀人呢，我们是警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消灭他们，我们怎么可以和他们一样呢？”

    “你看见了，他们一次次的试探我们，我们如果漏馅了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需要成功，不管用什么方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往上爬。”

    “袁国明，听说你现在是局长了，我红玫瑰可是知道你当初的事迹，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就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管闲事。”

    为了保住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他不得不暗自布局，假意作内应，而部下局，不管牺牲多少人也要将过去的一切从此深埋在地底。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让凌寒抓住游野，实际上最想抓住游野的人是他，最想要游野死的人也是他。

    此刻游野就在眼前，可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一切的变数都是从那个叫纪言的女孩开始的，那个当初他因为一时心软而没有杀掉的小女孩。

    “哼…………你不用如此激动，也不用如此着急，再等一会儿，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所有人都会一起“嘭”化为一抹尘埃。”

    “你……你做了什么。”袁国明这才觉察到游野的意图，按照游野的性子，不可能乖乖的呆在医院里等着他们来审讯而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太容易了。

    “哈哈哈哈……”游野冷笑道：“看你紧张的小眼神，别紧张，放轻松，时间还没到呢，只要你那个傻儿子对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父子亲情装置才会启动，可他那么讨厌你，是不会帮助你隐瞒罪行的，你说是吧！”

    “游野，你究竟做了什么？”袁国明怒吼道：“你怎么能把他也牵连进来，我欠你们的我自己来还。”

    “你自己还，你还的清楚吗？几百号弟兄的性命，你怎么还，你以为你这条老命值几个钱？”

    游野看了看手表感叹道：“哎……大概还有20分钟，如果蓬莱市的邮局炸了的话那就是你儿子一个人死，为了他的父亲而死，如果没炸的话，那么我们大家就一起死，反正横竖都是死，都一样，早死晚死都得死。”

    “你到底说了什么？”袁国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滕明去死。

    “我只不过是告诉他，他母亲死的当晚他的父亲在干什么，他好哥们父母死的时候他父亲又干了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副难以置信可怜巴巴的样子，真好玩，我还告诉他，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邮局，20分钟之后就会寄出去，到时候你的罪行就将昭告天下，而其实你们放的不过是一个粒子炸弹，小小的一粒，“嘭”，就可以把人炸飞，哦还有忘了告诉你，现在整个医院都是这种炸弹，只要程序设定的时间一到，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任何的拆弹专家都没有办法。”游野兴奋的嘲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