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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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徘徊良久,总怕与意中人再次擦肩而过,于是又到更衣室旁等候。
江意蝉用剪刀剪了两根布条给卿无忧包扎好伤口,然后打算把双氧水和剪刀送还回去,她打开门一出来,就看到云错风度翩翩的立在一旁,像是等什么人。
“云先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喜的叫道。
云错没想着会见到她,展颜一笑说,“你好,江小姐,又见面了。”他心跳得厉害,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意中人是好姐妹,现在她出来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意中人马上就会从这道门里走出来。他紧张的看着门口,抑制不住的欣喜。
“云先生,你是找什么人吗?”江意蝉见了他的神情,试探着问。
“啊,对,我找……找婷婷。”云错有点害羞,他想江意蝉既然这么问,就是还不知道她向自己推荐的那位好姐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
江意蝉一听云错说找的人是婷婷,心里的失望和不屑立马挂在脸上。“哎哟,不巧啦,云先生,你要找的人刚刚从那边走了,”她往另一条过道指了指,“她还捧着你送给她的鲜花呢。”
云错一听,也没有留意江意蝉态度上的变化,向她一笑,拔腿往前追了过去。
“哼,果然无忧说得没错,我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这个云先生,看着这么清秀出挑,没想到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竟然会喜欢吴婷婷,品味堪忧哪。”江意蝉惆然的望着云错的背影,不住的摇头叹息。
“看什么呢,脖子伸这么长?”卿无忧从门里出来,瞧着江意蝉失意的模样,笑着问,“怎么,男朋友被人拐跑了?”
江意蝉忿忿不平的说,“那个云先生,就是点你跳舞的那个,他竟然这么快就看上了吴婷婷,刚才还跑到这儿来等呢。”
卿无忧想了一想,“就是送她花的那位?”
“可不是。”
卿无忧想起江意蝉之前对这位云先生的描述,说他样貌出众,还挺文气,再想到掉落在自己衣服上的花和纸条,不由得有些自嘲,她确实在看到那张纸条上的话时,莫名的觉得那些词句很契合自己,当然她清楚这不是为自己写的,单纯只是喜欢那几句话而已。
“算了,别失落了,好看的男人还会写动人的诗句,自然也会处处留情,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再说,这云先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他帅气迷人,欣赏一下就得了,难道还要真的动心?”卿无忧推了推江意蝉,“走吧,回家了。”
“我就是见不得他喜欢吴婷婷,他怎么会看上吴婷婷呢?真是堕落。”江意蝉气愤不已。
“行了,还有完没完了,人家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再说我觉得吴婷婷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挺性感的,打扮得也很魅,男人喜欢他,很正常。”卿无忧中肯的说。
“无忧,你不知道她的品行有问题吗?咱们场子里只要看得过去的男人几乎都跟她牵扯不清,这样的人,再漂亮也不行的,何况也不怎么样。”江意蝉一直都对吴婷婷有些不屑,她虽然每天都渴望与某一个男人陷入爱河,但是做人的底线守得很好。
卿无忧望着她笑,“蝉蝉,我才发现你的三观原来这么正啊。”
“嗯,本来就正。”
两人说话间到了吧台,取了挎包要走,江意蝉一扬手中的双氧水瓶子,“啊呀,只顾着说话,忘了把这个还回去了。”
卿无忧提上挎包从吧台里出来,对江意蝉说,“蝉蝉,你去还,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大门口集合。”
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慢摇吧里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慵懒的沙发音乐缓缓的响着,有些人散曲未终的意思。
卿无忧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默默的看了自己一会,她盯着镜中的人问,“我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我消失了你也就不存在了,你会不会恨我?”
眼泪盛在她眼眶中,“你不要恨我,生活太乏味了,我陷在绝望里,出不来了。”
“哎,无忧,你干嘛呢?”一个十分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
卿无忧一看,又是吴婷婷。
“没什么,喝多了,想吐。”卿无忧轻轻擦了一下脸,转过身来,望着吴婷婷说,“你也还没下班,是不是在等男朋友来接啊?”
吴婷婷娇笑着说,“才不是呢,他说要来接,我拒绝了。”
卿无忧瞟了她一眼,“你真有个性。”
“无忧,”吴婷婷貌似无意的问,“今天有没有什么男人来找过你啊?”
卿无忧反问道,“你看到有谁来找过我吗?”
吴婷婷凑在镜子前左右顾盼欣赏着自己,漫不经心的说,“别介意无忧,我随口一问。”
卿无忧懒得跟她闲扯,冲她摆摆手,出了卫生间。
走廊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桌客人在划拳喝酒,见到卿无忧从旁边经过,其中一男的伸手就把她拦住了,“哎,这小妞有点眼熟,是那个谁……谁啊?”
“哦,这不就是那位跳钢管舞的美,美女吗?来,来来,过来和哥几个喝个酒。”
另外几个人也歪歪扭扭的过来,往卿无忧手里塞酒杯。
卿无忧见他们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话都说不清楚了,这种人最难缠,她懒得多理,推开酒杯想往后溜,却被一个肥腻的胖子挡住了去路。
“小妹,别急着走啊,陪哥几个喝点小酒。”胖子厚厚的嘴唇一掀,说完话后紧接着打了个嗝,熏得卿无忧差点晕倒,那胖子顺势一把揽住她的肩,“来,过来喝。”
浓浓的腋臭从胖子身上猛的袭来,卿无忧瞬间翻江倒海的恶心,终于忍不住,张口就吐开了。
“咋回事?”最先拦住卿无忧的男人问其他几个人。
“不知道,可能是……是她怀孕了,害喜啦。”一个黑脸男人指着卿无忧,摇头晃脑的说。
“啊,对对,就是害喜了,我们快来给她敬酒,快,把她拉过来。”
“对,胖子,快把她弄过来。”
几个男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着,都来拉扯卿无忧。
“你们这些酒疯子,放开我。”卿无忧用夸包打他们,一边往场子中间瞟,可是一个保安也没看见。
“啥意思?叫保安?我们又没有怎么样你,你这是嫌弃我们吧?”胖子喷着酒气,眼睛一瞪,扣住了卿无忧的手。
卿无忧挣扎着想跑,哪里跑得了,胖子死死的反扣了她的手,她被迫弯着腰,一阵阵的头晕眼花,已经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
黑脸男人伸手将卿无忧的脸抬起来,“啧啧,哥们,瞧瞧这小妞,真是俏得很哪,这红嘟嘟的嘴巴,太好看了,我来亲一个。”
他说着就撅起嘴凑了过来。
卿无忧惊骇万分,扭过头避开他,大声的喊,“婵婵,保安,救命啊!”
“救……”她的嘴被胖子捂住了,“这么激动干什么呢?小妹,我们弟兄只是想和你玩玩,何必大呼小叫的呢。”
“就是就是,我们只是和你玩玩,你不要再叫了啊。”黑脸男人醉眼迷糊的虾着腰,对胖子说,“你放开手,让我亲她一口,放手。”
他说着用手去拉胖子的手腕,胖子一脚将他踢翻了,“他妈的要亲也是我先来,你算哪根葱?”
黑脸男人一个趔翘坐在地上,正好坐在卿无忧的挎包旁边,他拖过包包来打开,兴高采烈的喊,“哥几个,快看。”
他手里举着一叠钱,流着口水说,“想,想不到这小妞的钱还不少,咱们分了它。”
“好勒,都拿过来,一起分,分均匀了。”其他几个人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抢钱。
“你们他妈的太不像话了,都分了,那我呢?”胖子骂骂咧咧的推着卿无忧,放开了捂住卿无忧嘴巴的手,往地上去够钱。
卿无忧趁此机会盯住胖子,猛的一口咬在他小手臂上。
胖子喊叫一声,用力甩开卿无忧,骂骂咧咧的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仰了起来,朝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卿无忧被打懵了,她跌倒在地上,一张脸惨白如纸。
她模糊中望着立在跟前的胖子,觉得他像铁塔一般冰冷可怕,更像地狱里的恶魔。
这只恶魔冲着她瞪圆了双眼,瞪着瞪着两眼一翻,如一座小塔一般,轰的倒下了。
卿无忧晃了晃头,定睛一看,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白衬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正拎着一把高脚凳。
“是他!”卿无忧惊喜交加,“没想到他还在这里,我一晚上两次遇难,都是他出手相救,我这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也实在是太好。”
卿无忧又悲又喜,浑身轻微的颤动。
云错扔掉手中的凳子,一个跨步到了卿无忧身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对不起,我这么迟才找到你。”
他说着俯下身长臂一展,便将卿无忧揽腰抱了起来,他心疼的用手轻轻触了一下卿无忧的脸,柔声说,“别怕,我给你报仇。”
事态变化得有点快,卿无忧恍惚间松了一口气,忽觉得鼻子一疼,热热的流出了鼻血,云错皱紧了眉头,轻轻为她擦掉鼻血,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卿无忧的头护在自己胸前。
卿无忧靠在云错的怀里,再次闻到了淡淡的烟火味,她看着晃在眼前的这张脸,一时犹在梦中。
蹲在地上分钱的几个家伙好半天才发现胖子被人打翻了,于是都晕头转向的站起来,七手八脚的拖过凳子冲过来。
云错伸腿勾过一张凳子,将卿无忧放在上边,“坐好,别乱动。”他说完操起高脚凳,就要迎过去。
“等一等,”卿无忧拽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云错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云错。”
“啊!”卿无忧立即想起那一只花和纸条,那纸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云错”两个字,她眼前浮现出吴婷婷抱着花束甜蜜无双的样子,心中顿时如坠冰窟,她放开了手,看着云错冲过去,挥着凳子直照着那几人的头部死磕,她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位云先生哪,果然处处留情,身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