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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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慢慢流逝,我从一个天天嘴边挂着宋月闲的幼稚小丫头变成了知道矜持为何物的小女孩,幼时从未考虑过的问题开始出现在我的小脑袋瓜里,比如:月闲哥哥每次考试都可以拿班上的第一名,而我都是在班级中等偏上徘徊不定;月闲哥哥开始长高变帅,而我仍然保持“原始身材”按兵不动……我把我的烦恼告诉了苗灿,而苗灿却总是安慰我说:“水寒,别着急,你月闲哥哥不会嫌弃你的,毕竟你什么丑事他不知道啊,哈哈。”“臭灿灿,别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便向跑向一旁的苗灿追去。

    小女孩的烦恼说来就来,也说走就走,在学习上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确不是最优秀的,因为天生的舞蹈天赋,让我在旁人面前有值得骄傲的地方。我和苏素的相遇似乎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

    在每个学校为了竞争“市级优秀示范性学校”的时候,各个小学便开展了学生才艺大赛,作为学校每年新生迎新才艺表演的顶梁柱,我不出意外的代表了学校参赛,在回家的路上,宋月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问:“怎么了?学习上有问题了吗?”虽然我只比宋月闲小两岁,但是由于宋月闲的成绩太过于突出在我还在四年级的时候,宋月闲已经成为了市最好的中学的一名高质量的初中一年级生,虽然两个人的学校不在一起,但宋月闲还是会和我一起回家,因为我需要在学校练舞,一般回家的时间都比他要晚,初中生活不比小学,小学的时候我们作业不多,也不太需要花时间来写作业,而宋月闲却在我练舞的时候到舞房旁边的小教室写作业,等我弄好了之后便一起回家,这似乎达成了我们两个的共识,每次回家我总会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述说在校的趣事,宋月闲则静静地听着。“没,过一个月我要去参加才艺比赛,我有点儿紧张。”看着我扁起的嘴,宋月闲说:“就按平时练的跳就可以了。”“可是,老师说,取得成绩的话我可以在升初中的时候进你们学校,而且,不需要那么多分……”宋月闲听后不禁哑然,“小寒,你还在四年级,不着急。”知道我的倔性子,宋月闲便也就没说什么了。

    到家后,我将我的顾虑告诉了妈妈,妈妈打趣说:“就想着追你月闲哥了?平时鬼点子多,现在就着急了?这次比赛虽然对你来说是隆重了些,但是,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虽说有压力就有动力,可是寒寒,给予自己过多的压力也会造成不良后果的。”在妈妈的安抚声中我渐渐放下心来。随着比赛时间一天天的推近,我的情绪也渐渐好起来,在心绪放平之后我的舞蹈愈发连贯,看着我进步的老师也向我鼓起了掌。“水寒,照这个水平发挥后天的比赛绝对没问题。”“恩,我知道了老师。”对于自己的进步我也不加掩饰的高兴,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也是轻快的,“月闲哥哥,后天我们比赛你会来看吗?”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看情况吧,明天下课下得早我就来。”没得到我所希望的答案,我低下头,淡淡的回了句:“那好吧。”听出了的失落,在我没抬头的时候,在宋月闲万年不变的脸上嘴角浅浅的往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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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当天,各个学校的校长都落座在观众席的前排,相互热络的讨论这次比赛,看着有着几千名观众坐着的大礼堂,我摸摸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安慰自己静下心,在我正望向四周时,苏素出现了,那个时候的苏素,穿着白色的小燕尾服,像极了所有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秀气的脸庞,却有着不太符合年龄的老练,似乎是经历多了这种□□裸的直视,苏素并没有表现得不适,反而展颜一笑,和宋月闲的淡薄一切的笑完全不同,苏素的笑似乎能让你觉得安心,仿佛一切困难都已被解决。缓过神来,拍拍自己早已发烫的脸,听到了主持人的报号声:“现在即将上台的是23号,请24号做好准备。”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序号牌,“24”,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我深呼了一大口气,慢慢吐出来,在观众的鼓掌声中我慢慢走上舞台,大厅亮眼的水晶灯随着音乐声的响起全部熄灭,只剩打在我身上的聚光灯,听着熟悉的《天鹅湖》的旋律在耳边回荡,我慢慢抬手,踮脚,转动,我慢慢沉浸在音乐中,将白天鹅的忧伤展露无余,因为太过于专注,所以没看到留着薄汗进入礼堂的宋月闲,在音乐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慢慢睁开眼睛,在激烈的掌声中我忙向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向四周扫视,没看到那个我所期盼的身影,我有些落寞地走下台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候成绩。

    当一阵轻快的钢琴声响起的时候,我抬起头看了看台上的表演者----苏素,他弹的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在聚光灯下的他自信,时不时的露出温和的笑脸,一曲完毕,我忍不住和观众们一起鼓掌,先前不快的心情一扫而光,比赛也接近结束,在评委们递交最后一份打分表后主持人便上台宣布比赛的结果。“现在,令人激动的时刻来了,现在我的手上有着最后的得奖名单,下面我将公布本次比赛的获奖者,一等奖,苏素,二等奖,顾倩倩,林水寒,三等奖……”当听到我的名字出现在二等奖后脑子一片空白,等到老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祝贺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我痴痴的笑,在边上看我表演的苗灿跑过来说:“可以啊,水寒,这下离你的月闲哥哥更近了是吧,嘿嘿嘿。”看着在一旁贼笑的苗灿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向她扑去,“灿灿,就知道取笑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为了适应颁奖氛围,妈妈特意让我换了套小礼裙,在走上台的时候我不小心踩住了没被提起来的裙摆,眼看就要和舞台近距离“亲吻”的时候,苏素上前拉了我一下,成功避免了出血事件,我忙呼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没关系。”在颁完奖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苏素。在我以为不会有交集的时候,事情总是让你出其不意。

    在小学毕业之后我成功的收到了来自市一中的通知书,因为一中是初高中直升的省级示范性中学,所以当我收到通知后立马跑到宋月闲家,按了几下门铃,发现是顾姨开的门,忙问到:“顾姨,月闲哥哥在吗?”许是看到了我的焦急,顾姨笑着说:“在呢,在陪你宋叔叔下象棋。”不等顾姨的话落音我便脱了鞋子急急跑进去,看着正在下得如火如荼的两父子,我说:“宋叔叔,我来找月闲哥哥玩了,嘻嘻。”宋叔停下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开口说:“寒寒,先喝点水,等会儿宋叔叔就把你月闲哥哥交给你啊,哈哈。”“爸,还下不下棋了。”在一旁听着宋叔不加掩饰的调戏,我羞红了脸,而宋月闲则不好意思的象征性的咳了两下。告诉宋月闲我将和他一起上一个学校的时候,他表现得特别淡定,让我早已准备好的话没有机会说,在宋叔叔家吃完午饭后我便带着抑郁的心情回了家。妈妈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反应,开口说:“寒寒,今天你爸爸要回来了,赶紧上楼梳洗一下,让你爸爸看到我们寒寒也是步入中学的一员。”

    作为军人的爸爸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妈妈和我上次看见爸爸都是在半年前了,在爸爸风尘仆仆地走进家时,我跑上前去,爸爸趁势把我抱起,走向妈妈,在妈妈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在一旁被晾着的我捧住爸爸的脸,说:“爸爸,我也要亲亲。”“好,好。我的小公主都这么高了,让爸爸好好看看……”和爸爸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而我也开始了初中时光。

    面对一开始就公布出来的分班名单,我来到了一年级(b)班,听苗灿说她也在这个班,想着我也就笑了笑,我和苗灿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上的小学也是一个班,现在又在一个班,不得不承认,缘分这东西特别奇妙,在我差不多快忘记苏素这个人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面前,看,那个朝我微微一笑的不就是那个弹得一手好钢琴苏素吗!我走上前,招呼说:“真巧。”“是啊,真巧。”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班主任大步踏入教室,我仔细看看他,略微发福的身材,不过有一张慈祥和气的脸。在大家的叽叽喳喳声下,他拍了拍桌子,紧接着便在黑板上写出“陆军”两个字,说:“同学们好,我叫陆军,今后是你们三年的语文老师,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能离开书本告诉我古文的一些字词句的意思就行,下面开始点名,点了名的自我介绍一下。”随着一个个名字的点出,我慢慢打量起即将同班三年的同窗,“苏素。”“到,大家好,我叫苏素,爱好……”听着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方式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林水寒。”“是,林水寒,军人家庭,爱好芭蕾。”简单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便坐下了,许是听到我如此简洁,之后的同学介绍的也开始加快,“苗灿,苗灿,苗灿来了吗?”听到自己名字的苗灿立马从睡梦中惊醒。“来了,来了,大家好,我叫苗灿。”看到慌慌张张介绍好自己就立马坐下的苗灿,我忍不住“扑哧”一笑,接着就是全班的哄堂大笑,而当事人苗灿却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和我们一起笑。这就是我所熟知的苗灿,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她开朗的性子,“安静。”看着即将失控的局面,陆老师大声说道。开学的第一天便是在同学的欢声笑语中悄然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