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
字数:3928 加入书签
来是祭典结束,要打道回宫了。
方延适时的向钱三两投去名为求助的目光,两道淡色的眉毛耷拉着,配上他那个剥壳鸡蛋似的小光头,怎么瞧怎么可怜。
钱三两最受不得别人和他撒娇。
所以他妥协了。
本来么,方延这小子欺负他那么长时间,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又威风了,得着机会,一定要把人留在身边儿欺负回来,堵在心头的这口气才能顺。钱三两在心里这么翻来覆去的和自己说了好几遍,终于赶在魇灵君掐诀离开的前一刻,开口提议道:“仙君,要么……就先让他跟着我罢?”
魇灵君脚下一滑,腾云的诀念错几个字,脚下生根,头顶发芽,立在原地变成了一棵大树。
钱三两:“……”
方延:“……”
钱三两:“仙君,你就先回天上等着,多说一个月,他学好规矩就上去了,我还能和你抢么?”
天上一个月,地下三十年。参天的大树又化回人形,魇灵君板着脸摁回头顶一颗小叶芽,踌躇道:“可是,我的书阁需要人收……”
“国师,你在这林子里么?”远远的,顾沉满是询问的声音传过来,像是预料到钱三两这会有私事要处理,这精明的皇帝只是站在林子外面问了句话,却没有走进来。
和所有进屋之前先敲门的人一样,顾沉问这句话,并不代表他不想进屋,而是为了让跟他一起进屋的人有一个交代,提前给钱三两预备出了准备的时间,让对方把私事了结掉。钱三两知道顾沉的心思,情急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替魇灵君念了个腾云诀。
魇灵君的云头刚升起来没多久,顾沉就带着裴北清和几位老大臣闯了进来。顾沉见到钱三两,没等说话,余光先往方延头顶瞟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拼命忍住了。“新徒弟么?”
钱三两顺着顾沉往下接道:“嗯,刚捡的。”
顾沉道:“哦。”眨两下眼睛,又朝趴在钱三两脚下的小狐狸一挑眉。
钱三两立刻捞了小狐狸抱在怀里,义正言辞道:“这也是刚捡的。”
顾沉轻轻地笑了一下,两道眉毛仍然挑着:“方才国师捉住的那两名妖人在何处?怎么没瞧见?”
钱三两挺直腰板,脸不红气不喘:“跑了。”说完又觉着不妥,一字一顿地补了下半句:“伤重了才跑的,估摸是一块跑到山中哪个旮旯里去了,没进城。”
顾沉再点头。钱三两这样说,就是要保方延和宓儿的意思,说白了,这就跟他方才带人进来之前先问话是一个道理——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既然能挟制着他们不去城里帮林峥,那么具体要怎么处置,便都随着这败家老道去罢。这年头,干什么都得讲究个礼尚往来。
顾沉能看破不说破,却不代表在场的每一位都能这么有眼力见,譬如跟在顾沉身后的一个瘦高老头。
这老头年纪大,精神头却很不错,眼神也好。他在钱三两抱起小狐狸之后,斜着眼瞧了会方延,道:“如今,道士都开始收和尚做徒弟了么?”
钱三两嘿然道:“唉,这不是……佛道本一家?”
“……”这之后,老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顾沉给抬手挡回去了。
顾沉道:“城里的事也解决了,回吧。”
魇灵君面无表情地趴在云头上,低头往下瞧,以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钱三两在和顾沉说话的同时,状似无意地退开两步,恰好踩住地上冒了个头的半张黄符。
那是钱三两方才扔在地上的半张“千里”。
把一张千里符裁成两半,留一半在山里,一半在身上,日后若以法术催之,无论身在何处,都能瞬间出现在这座大山里,出现在埋着另一半“千里”的地方。
半空中,目睹了这群人一唱一和,搭着伙睁眼说瞎话的魇灵君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忽然就有些感慨。他叹声气,十足失魂落魄地低声喃喃道:“……还好,我生来就是个神仙,我要是做人呐,一定得做成个缺心眼儿。”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获得道具x1!
手机坏了,今天刚拿到新手机就来码字,大大们久等啦~明天约了检查,得全麻,听说全麻刚醒那会,人会特别傻,祈祷我不会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哈哈哈
以下是文中出现的几种鬼怪介绍,都是比较常见的鬼。…
梦鬼:由多年怨气所致,常常使人噩梦缠身,可在枕边放金器防范。
炽燃鬼:生前为人时,瞠心太重,死後入炽燃鬼类,经常感到烈火中烧之苦。
神通鬼:此为鬼中之精灵,专门假借人之灵气,说神话,做鬼事,诱惑世人入迷 崇邪,渐离人道,而行鬼道。
罗刹鬼:此为恶鬼的总名,黑身朱发绿眼,极其凶恶。女性恶鬼的总称为罗叉,私常现为最美丽的妇女,为人不识其为恶鬼。
☆、五十二次解释
天降神迹,抛开去除污秽不讲,许多身体不好的老人家都让这雷给吓的有些傻了,险些没当场死过去几位。不过,说来也挺有趣,经此事后,被顾沉点名的几个贪官没遭雷劈,倒是把许多在林峥和顾沉之间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给震老实了。
进城的路不算近,钱三两怀抱小狐狸骑在马上,被头顶的日头晒得有些昏昏欲睡。他眯着眼抬起头,目光和思绪都追着头顶一块不大的云头越飘越远,不由恍惚地想到——大梁有顾沉这么一位不敬神明,不畏祖宗的皇帝,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罢了,若论起没有敬畏之心,他钱三两便能排到头一号,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的闲话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到城门处,小狐狸打远瞧见头上多了快疤的顾醒,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哧溜一下钻到钱三两袖子里,只留一点尾巴尖尖在外面乱晃。
钱三两把手拢到袖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揉这个小毛团子。
城门口,顾醒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那模样那神情,欢快的就跟在重重箭雨中逃过一劫的小兔子似的。“皇兄啊,皇兄!你可算舍得放我出来了,怎么样,这回都查清楚了罢?”转头瞥一眼钱三两,楞了楞:“唉,你是谁啊?我怎么瞧你有些面熟?”
面熟,当然面熟,虽说脸被遮住一小半,但顾醒当年总归是见过“玄垢”国师几面的罢?毛团子又往里钻了钻,连尾巴尖尖也蜷了进去。
钱三两没搭话。
顾沉颇惆怅地摁了摁额角。他这个让人操心的弟弟啊,说愚笨罢,偏偏在“搜刮钱财”一事上,精的像只猴儿,说精明罢,又在赚钱之外的事情上,笨的像头猪。有道是长兄如父,他年长顾醒近十岁,可算是眼看着对方从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萝卜头长起来的,他们顾氏一族人丁不旺,甚至可以说稀薄,除去夭折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