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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赶跑了,顾沉在葛老悲愤又哀怨的目光谴责下,干巴巴地住了嘴。
气氛有些尴尬。
葛老嗤了一声,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时间背不驼了,手不抖了,腿也不打罗圈了。“陛下,您也太记仇了罢!我不就是头两天给您开了碗十全大补汤么,至于真踹么?您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考虑有个小皇子了,您……您……您别不好意思!”
顾沉磨了磨牙,脸上再没有半点悲伤的影子。他转头瞥一眼葛老,随后满脸嫌弃地把“顾醒”摔回墙角,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踹你一脚是轻的!朕说了多少遍了,朕没有毛病,只是这嫡长子一定要从贤妃的肚子里生出来,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葛老道:“呵呵。”
顾沉刚红起来的脸又黑了,气的。他深吸了几口气,尽全力让自己在这位有名的神医面前保持冷静,余光落到瘫在脚边儿的死人身上,顿了一顿:“真死透了么?要么……您老再给来两针?”
葛老捻一捻他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子,朝天翻白眼:“死透了,陛下总该相信老夫的针罢?”
顾沉点点头,又问:“老五这两天消停了没有?”
葛老抖着脸皮上层层的褶子,叹息道:“还在闹。”
“把他藏好了,他这会已经是个死人了。”顾沉抹把脸,跟着葛老你一声我一声的叹息,叹得百转千回,抑扬顿挫:“嗤,这杀千刀的死老道,真能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捉虫
从第一章追过来的大大可能发现了,我最近在尝试慢慢的换画风,么么啾,希望转变的不算太突兀~
话说我家橘座越来越嚣张了,蹲键盘,趴肚子,偷小鱼干,还在猫窝里大小便,真是…好气哦。
☆、四十七次解释
端王的死讯很快传下来,仿佛一声惊雷,将京城炸了个遍地开花。
因着之前顾沉对外做出来的强硬态度,上至百官,下至百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严办端王,而端王又是出了名的胆小,一来二去的,被吓到想不开也很情有可原。但畏罪自杀终究不是什么好死法,甚至算是把他谋逆的罪名坐实了,葬礼不好大办,连尸体都是悄悄处理了,眼不见干净。
端王一死,荷小家立马树倒猢狲散,宓儿不知所踪,据说还是卖茶水的李欣盛凑足银子将它盘了下来,酒楼从此变茶楼。
钱三两从不知道一个摆茶摊的小贩能这么有钱。
另一头,不同于外面的“乱七八糟”,方延对钱三两的态度干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成天师尊长师尊短的问候着,体贴又周道。方延说,等过些天化仙宫收拾完了,他一定将钱三两原本的肉身双手奉上,片刻都不耽搁。
但消停了一个,另一个就得开始折腾。
鳞苍在第十九次被钱三两守株待兔,堵在房门口之后,终于想起自己是一只法术高深的妖怪,跑路不一定非得靠两条腿,还可以掐诀。想通这些的鳞苍给钱三两留下一枚海螺,第二十次不告而别,回了南海。
鳞苍走的第一天,钱三两垂头丧气;鳞苍走的第二天,钱三两失魂落魄,鳞苍走的第三天,钱三两百无聊赖,借酒消愁。
少说有小半个月的时间,钱三两将一个光棍男人的悲惨形象扮演得深入人心,成天顶着个鸡棚头鸟窝脸,打眼望去,简直比隔壁死了知心人的李欣盛还憔悴。
钱三两憔悴到第十六天,自觉身为他贴心小棉袄的方延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孩子挑在一个月明星稀,清风徐徐的夜里,带上好酒好菜,试图帮自家师尊解开心结。
但,大家伙儿都知道,方延思考问题的方式一直都有点跑偏。
譬如此刻,方延在给钱三两倒上酒之后,开口就是一句:“师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条鱼。”
钱三两瞪了方延一眼,筷子敲碗:“猫爱鱼,狗爱肉,为师就爱这一口,你个小孩崽子管得着么?”
方延扶额惆怅:“师尊,他总打你,日后还可能会杀了你。”
钱三两冷笑两声:“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行才拿脚踹,你晓得你师娘有多爱为师不?”
师娘又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方延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但是……但……”但了半天也没被他但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仰头灌一口闷酒。估摸也是觉着钱三两在这件事上没救了,此路不通,方延稍微地沉吟了片刻,果断换方案。
方延道:“师尊,其实,您大可不必为此次离别伤神。我记着鳞苍在走的时候说过,他在人间折腾累了,想回南海补补水,少说两年之内不会再到岸上来,但您不一样啊,您就是把手头的事都做完了,满打满算不过三个月,到时,您可以去南海找他呀。”
方延提议的很诚恳,钱三两端着酒杯,神色颇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才醉醺醺地问道:“……不是,谁告诉你,我是为了鳞苍不辞而别伤神了?”
听听,都难受的开始说反话了!方延叹声气,用近乎悲悯地调子哄道:“师尊,您不要强颜欢笑了,我都懂的,都懂的。”
“你懂什么了?你成天懂。”钱三两皱着眉头挠他头顶那个鸡棚,猛的晃了晃脑袋,因为醉酒,脸上现出很不自然的晕红来:“为师……我真不是伤心这个,你都说了,待万事皆尘埃落定后,我可以去南海找他,他,他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我伤心这个做什么。”顿了顿,仰头打出一连串酒嗝。“为师……为师只是想啊,他要走就走罢,给我留个海螺干什么,若是没记错,南海的特产该是珍珠啊,他,他就不考虑给我留一袋珍珠改善生活么?”
“???”
居然是在可惜这个!
钱三两边说边拍桌子,加上喝多了,整个人东倒西歪的晃,看去就和跳大神似的。方延好不容易才听清并理顺了钱三两说出口的话,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连说话都不自觉的结巴了:“师师师尊,难道您这些天来,单就为了这个喝闷酒么?”
钱三两点头,而后一脑袋砸在桌子上,瓮声瓮气地道:“不然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全部心思都吊在一个人,或是一样东西上罢?”
方延扑棱着摇头。“不能,不能。”
钱三两坚持地趴在桌子上,道:“这就对了,没别的事就退罢,这大半夜又是凉水又是热饭又是烈酒的,为师吃着有些不舒坦,想早点歇了。”
方延:“……”得,全当他没有来过。
直到方延真的回屋睡了,钱三两才摇晃着坐起身来,酒喝掉大半坛,他的眼里倒是真的带了些醉意,却也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
钱三两摩挲着被他打了孔穿绳,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