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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他要跟我来劲,那就来好了!反正我不会认怂的,我已经怂够了。

    我懦弱了那么多年,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早就服软认输了。从前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我忽然发现,一再忍让只会让别人以为我软弱可欺。

    我越来越享受这种征服和掠夺带给我的满足感——简单又粗暴,彷佛某种突然窜出来的本能。越是危险强大的对手,想要征服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并不是不再宽容,只是我再也不想退怯了。就好比,我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宠着尼珍,因为不想看到她为我流泪;我能继续忍受林平之在我面前任性刻薄,因为我只想他开心;我也能原谅东方不败的那些算计,但不是因为我惧怕他。

    我当然不是一定要跟东方不败分出胜负,但不能是因为我打不赢他。这很奇怪,我觉得自己变得有点莫名其妙。我想要的结果可能一直没变,但从前的处理方式,不知为何,我已经再也无法接受了。

    我看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茫然的照射在漫山遍野的梅树树梢上,天空拂过大朵大朵被晚霞灼烧成嫣红的云彩。

    如获新生。

    tbc

    ☆、19、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弹一首许巍的曾经的你。

    人生本就是孤独的,但似乎从此可以不再彷徨。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也可以很坚强;即使再也无人陪伴,我依旧可以活的很好。这世界没有谁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我决定放弃寻找林御歌了。我不会再纠结与林平之是不是林御歌的问题,而林平之今后的人生如何,我更不会再干涉。

    东方不败说的很对啊。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从此放手一搏也挺好的,对不起天下人又如何?没尝过权势滔天的滋味,又怎敢妄断君临天下的感觉会不好?

    青色帐幔中躺着的人双目紧瞌,正是我从东方不败手中讨回来林平之。

    和金庸讲述的故事不同,任盈盈和向问天的偷梁换柱之计失败了,任我行死了,因为被杨莲亭发现了。而这里的杨莲亭一点儿也不傻,完全不是金庸笔下那个狐假虎威、肆意妄为的小丑,至少他对东方不败是忠实而真诚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东方不败义无反顾的去送死。

    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这个故事我现在没空描述,因为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的林平之醒了。

    林平之被向问天用三尸脑神丹威胁,换出了关在西湖牢底任我行,可惜被杨莲亭发现了。杨莲亭为了救东方不败被向问天杀了,而东方不败把杨莲亭的死迁怒在了林平之身上,把他打成重伤后又关回了水牢。要不是我来要人,林平之可能会被关一辈子。

    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林平之身上的伤医好,要不是我之前教过他迦叶经,说不定他已经死了。现在他终于醒了,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照顾他,我已经连续好多天没好好睡觉了,昨天晚上更是熬了一夜。熬过夜的人都知道,人只要没睡好,心脏就会跳得特别剧烈,思维会微妙的徘徊于清醒与癫狂之间,伴随着轻微的晕眩感,类似于半梦半醒。

    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半天,我决定还是别废话,去睡觉好了,反正他都已经醒了。

    起身正欲离开,却被一个有力又温暖的手抓住了手腕。我无奈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床沿,问他:醒了?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说完我再次准备离开,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处于沉默之中,在我的耐心即将被用完的时候,他用气泡般轻薄却喑哑的声音终于说了声:别走。

    如果不是他抓着我手腕的力气更大了,我还以为自己幻听。对他笑了笑,说:行,不走。你说吧,什么事?

    而他却在我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敢和我对视。手却不老实,从手腕渐渐移至掌心,直至和我十指相扣。我心跳的有点紊乱,不知是不是由于熬了夜的缘故。想要把手抽走,却被他死死攥着就是不放。

    他的手异常温暖,几乎要将我灼伤。我曾今那么渴望这份温暖,可他却恰巧出现在了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他的面色苍白,脸颊消瘦,嘴唇倒是依旧红润饱满,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有点恍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没睁眼看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说:你爹的事情,我听说了……

    我打断,说:哦,好的,知道了。免了还要你亲自动手的麻烦了。怎么,没亲手杀了他你很遗憾,现在是想要我父债子偿吗?行,说罢,你想怎么样?

    他眉头紧锁,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仿佛迷漫着雾气,隐隐透着某种我不想明白的悲伤和怜惜,他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撇撇嘴,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下心防。我付出了这么多,就为了他的人生可以不那么艰难。可老子的人生呢?爹死了,我青城派被左冷禅灭了,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我就像个愚蠢又滑稽的小丑,卑微又毫无指望的暗恋了他那么久。

    侧脸躲开他快要抚上我脸颊的手,卷起嘴角对他说: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关心你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你不想杀我,养好伤之后就快走吧。

    抬头望向窗外被破晓初阳逐渐点亮的歇顶,淡淡的暖金色洒在久未放晴的天幕上,仿佛最绚烂的涅槃。

    也许,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他却不愿意放过我,挣扎的坐起来想要拥抱我。他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怎么可能?你从洛阳不说一声就走了,可你才说了喜欢我的,你承认了的。如果那是真的,为什么你能就那样一走了之!你回答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就那样凭空消失的。

    这家伙一激动起来就死命捏我手腕,每次都这样,肯定又要淤青了,想把他手指掰开他很快就抓回来,好像我的手腕不会疼似的。狠狠剜他一眼,实在是忍无可忍,来了脾气。大吼着说:你神经病啊!是你自己说不想再看到我的!

    他却万分委屈的样子,大声说:那是因为你始终都不肯承认喜欢我!

    我被他吼的一愣,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我一搂,像只受了伤的幼兽一般呢喃着继续说道:那天我那样逼你,你都不愿对我说实话,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喜欢我?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敢说……不过没关系,我想通了。你不肯先说出口,那我来说吧。别拒绝我,不管天下人是如何想的,都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吧,好吗?……别这样看着我不说话,求你了,你回答我啊?

    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就这样轰塌了,还有我所剩无多的奄奄一息的骄傲。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躲在父亲怀里撒娇的青涩少年了,更不可能是前世那个可以无所顾忌就跟心爱之人远走高飞的烂漫少女。我被仇恨吞噬过,尝过后悔的滋味。想要那些欺凌过我的人全都不得好死,甚至还妄想有一天能够睥睨天下。

    我在寂静中再一次思考起关于他是不是林御歌的问题。如果不想清楚,那么,对我、他和林御歌来说都太不公平了。

    我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看,我们都是男人,这不合适。岳灵珊是个善良又美丽的姑娘,温柔体贴又一心为你。有她照顾你,你一定能过的很幸福。执手偕老,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林平之僵住了,他死死瞪着我,仿佛想把我钉在快要被他冻结成冰的空气中。突然颤抖着抬起手,在空气中驻留了许久,最终落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我的头发,极尽温柔,凝视着我说:你在撒谎,为什么要骗我?

    看着他癫狂的痴态,我突然觉得很心疼,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笑。他又一次搂着我,额头正好能抵在他的颈窝,我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第一次知道,在清爽的阳光中透着些许栀子花的香气,和林御歌一模一样。我说:何必呢?你的血海深仇都报完了,而我的才刚开始,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开了一点,凑到我面前试图将我看穿,他说:不行,现在晚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勾引他了吗?是吗?林御歌知道了会生气吗?

    脑中思虑万千,思念了太久的熟悉气味搅得我心烦意乱,直到他突然栖身吻了上来才惊慌失措的猛然惊醒。

    我僵硬的愣在原地,不知该回应他,还是该快点将他推开。又担心他是精神错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想不到他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突然抓住了我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目瞪口呆间下意识便张大了嘴,却发觉他更加不客气的缠了上来,唇枪舌战的同时手也一蹴而就的往我裤子里钻。

    我被他的舌头搅得溃不成军,脑袋里嗡嗡作响。不是我定力不好,只是我现作为一名二十岁的正常男性,处于□□最旺盛的年纪,更何况这还是让我牵肠挂肚了那么久的人……

    当初,每次施针之前,他洗完澡就总是毫无防备的赤果在我面前晃悠,我以为他觉得我们都是男性,所以没有避讳,可我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林平之看着清瘦,可练武之人身材匀称,肌肉结实,线条姣好,想到那活色生香秀色可餐的美人出浴图,我……

    我终于乱了方寸,心悸动的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我完蛋了。真的不是我禽兽。以前是女人的时候真不知道,对男人来说,禁欲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空气中全是靡乱的渴望,征服或者被征服我是不在意的,林平之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最后剩下的只有低沉嘶哑的□□,和压抑太久终于找到出口的欲望。

    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巨浪冲在浅滩上的鱼,在缺氧和疯狂的边缘挣扎。

    意乱情迷翻云覆雨欲罢不能……

    当所有□□都冷却之后,我盯着布满镂空云纹的床顶和苍白的帐幔难以入睡。而躺在身边的人正安稳酣眠。

    突然间,异常的清醒。我像个做了禽兽的事之后不想负责的混蛋,又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只是将他当成了林御歌的替代品,又或者因为怜悯他坎坷的命运,入戏太深?

    指尖划过他熟睡中依旧紧紧攥起的眉心,微微有些心疼。留念他和林御歌如出一辙的音容相貌,眼角眉梢的似水温柔和风流。忐忑不安中仿佛回到了从前,林御歌特别爱干净,每次结束不洗澡是肯定睡不着的——想到这我又忽然想到,今时不同往日,那什么不清理干净是会生病的。

    于是又忍着浑身不适,咬着后槽牙爬起来为他和自己清理。妈的,“他”当初也没这么体贴过。

    温柔的将他抱进浴桶,即使我已经足够的小心翼翼,可他还是醒了。迷糊的睁开水汪汪的漆黑眼眸,回过头委屈巴巴的看我,对他笑笑,让他靠在我的胸膛上,希望他能舒服点。我说:乖,清理干净就让你回去继续睡,不然容易生病。

    他却诱惑的对我媚笑,手也再次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忍无可忍把他双手往后一锁,他得寸进尺的想要咬我的耳朵。我哭笑不得的问他:林公子,能跟在下说说,现在是谁在勾引谁吗?

    他邪魅一笑,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边,说:有区别吗?余公子。

    一边说还一边想法设法的在我耳边煽风点火。

    我突然有点懵,仿佛一个滑稽讽刺又异常残忍的玩笑,此刻的我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他似乎除了外型之外,其他部分和林御歌几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林御歌在这种时候会安静的配合我帮他继续擦洗,或者干脆自己来,为了快点去睡觉。我更喜欢林御歌的反应,因为我们现在都很疲惫,日子还很长,不管什么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而他敏感的发现了瞬间的僵硬,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我说。轻轻弹了弹粉色的小蘑菇,坚定的拒绝他。

    其实,我是个非常克制的人,本就没有太多的热情,更加需要平淡如水的相处才能长久。

    沉默的擦干彼此,无奈的看他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我才肯安心睡觉,好像我一眨眼就会不见似的。

    梅庄的日子温馨写意,只是我没想到林平之会是这么喜欢黏糊的人,这跟林御歌可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林御歌是个非常尊重私人空间的人,为彼此留下刚刚好的距离,轻松又舒心。林御歌也比他讲道理,绝对不会没事就乱打翻醋坛子。更不会像哄小女孩一样跟我讲话,话说我现在还是男人来着。

    真是说不出的郁闷,快憋炸了干脆跑去找东方不败喝酒。

    东方不败正坐在落英缤纷的梅树间独饮,见我心事重重的抱着酒壶在他对面坐下,斜睨着我似有些苦涩又有些嘲弄,挖苦的问:怎么?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一袭墨色长衫的东方不败,仿佛铅华洗净却难涤眼角眉梢入骨的妖娆,白色的底衣下恰露出冰肌玉骨的腕骱,执斟满香甜桃花酿的骨瓷酒壶,似已浅醉微醺。

    我沉默着喝自己的酒,望着镂月裁云、星罗棋布的夜空发呆。

    东方不败终于无法忍受我这种压抑的沉默,用清冷的声线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曾弹于本座的那首曹操吗?你说,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本座想问你,你知这世上,最寂寞的是什么吗?

    我说:不知为何而执着的执着。

    东方不败仰头将清冽的美酒灌入喉中,仰天大笑,似乎是在奚落我。他说:权势、名望、财富、美人,只能从中选一样的话,你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