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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
我回来了。b市真冷,中间还下了场雪,不过对你来说,雪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大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雪。p大有一家店专卖冰糖葫芦,我本来想买一串带回来,但店主说糖葫芦放久了没有刚做出来好吃,我想,还是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吃吧。给你买了套裙子,希望你能喜欢。我的审美水平不高,如果没能让你喜欢,很抱歉。
附赠一个苹果,平安夜快乐。跨年那天我也会来,那天能见到你吗?说起来可能有点幼稚,在p大好几次我都仿佛看到你了,一定神又不是。我觉得我是想见你了。
你之前让我好好想想,我猜你是让我思考对你的感情,但其实从你来实验室找我那天,我就确定了我爱你(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直白)。不过如果你怀疑我的说辞,我完全能理解,是我之前没有好好表达,对不起,只是我这一个多月的表现有让消除你的忧虑吗?我想让你安心。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会好好对你。你可以询问喻苏,我从来不承诺做不到的事。(我的语言比较笨拙,还请你见谅)
这一个星期你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这份短信是在火车上写的,苹果其实还没买,待会去酒吧的路上买)
宋祺佑
跨年这晚,宋祺佑打了个“hi”发给时钟,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吧。资料理到一半时他突然坐直,猛地拿过手机看到,消息旁没有熟悉的叹号,时钟的微信名也改回了“せーの”。
不收拾了不理了,宋祺佑抓起手机往外跑。电梯一楼一停,他等不及,跑去了楼梯。
路上来往车辆异常地多,一半赶回家的,一半赶出去浪的,整个城市的灯光齐心协力把天空映得玫红。宋祺佑一手攥方向盘一手把领带摆来扯去,终于扯松了,再在红灯时重系。
天知道宋祺佑为什么要穿西装,大概是觉得隆重吧。不过停车位并不管你穿什么,来得不巧就是没有空位。
宋祺佑曾经试图通过观察酒吧边停的车判断时钟在不在酒吧,观察到三条街开外才反应过来,时钟大概也不止两部车。这次他把车停到了他观察的最远距离,捧着玫瑰花朝酒吧小跑一阵走一阵。
酒吧人比平安夜那晚还要多些,乐队不正经地演奏着“when i’ the ood i like to py”。侍者都忙成小旋风,宋祺佑找到那个他最熟的,喉咙一紧,期待又紧张地问:“时钟今天在吗?”
“宋先生。”侍者微鞠了一躬,笑着,“我们老板等您很久了。”
宋祺佑脚步有点飘,甚至想再确认一遍“我是要找时钟你说的是时钟在等我吗”,等走到酒吧一角,看到穿着黑裙白西服的人,脚步定了心又飘了,一直到侍者早没影了,都没能开口说话。平时在信纸上零零碎碎写了那么多,他这会儿倒不知道说什么。
“很有默契啊。”
时钟歪了点头,盯着宋祺佑的黑色西服,像狡猾的小动物盯着捉不到自己的捕食者。宋祺佑没懂他什么意思,以为他在看花,忙把那一大捧递过去,却还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好在时钟不介意。
时钟接过花。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但是因为太忙还是做不到日更,就,只能工作日日更了quq真的抱歉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对自己的码字速度那么自信,头秃quq
☆、14
宋祺佑坐在床边,时钟跨坐在宋祺佑身上,两人接着吻。宋祺佑怕时钟摔下去,怀抱收紧了些。
时钟停下,笑着责备:“你怎么这么不专心啊。”看了宋祺佑小会儿,笑脸埋他肩上:“帮我脱裙子。”
宋祺佑身子一僵,窘迫地严正声明:“时钟,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想。”
“……我们说会儿话好吗?”
两个小时前的酒吧里,时钟不顾他的怔愣,把他拉过去亲了好一阵,亲完带他去私人车库——宋祺佑终于知道了找不到时钟的车是因为他有私人车库——车库里和车上又是一顿亲,回到家也是:久别重逢,两人都还没问句好。
时钟温顺地蹭他颈窝:“什么话不能做完再说。”
宋祺佑为难。他想,虽然寻求快感是生物本能,但人成为高等动物,不能满脑子想着□□吧;他想,家里也没有准备安全套和备用床单啊。只是下半身不会思考,或者到底只有下半身在思考,时钟用胯顶他,他一个忍不住把时钟压在了床上。
时钟被禁锢,深知危险不觉危险,还要谆谆地诱惑:“宋老师,快让我快乐呀。”
时钟被宋祺佑抱去清洗又抱回床上,看宋祺佑翻了套睡衣出来,不太想穿,缩被子里闷着声音抗议:“是谁情动地赞颂美,又试图把美扼杀于死气沉沉的布料下。”
宋祺佑回想自己做`爱时的失控,有点难为情,把放睡衣睡裤中间的内裤单独拿出来:“这个总要穿吧?”
“是谁怂恿我躯体与灵魂一同躁动,又痛斥这躁动有罪。”
宋祺佑看着挪到自己身边的像个粽子的时钟,把内裤放到一旁妥协地说:“行吧,那你待会儿压着点被子,虽然开了空调,但……诶……”
时钟咬住了宋祺佑的睡裤裤腰,仰着巴掌脸倔强地看着他,看得宋祺佑想写论文阐述衣物是人类文明史上罪恶的发明。
“好好好,我也脱,你先好好躺着,别折腾感冒了。”
不做`爱时的宋祺佑羞耻心旺盛,背对着时钟脱衣服,又用脱下的衣服遮住关键部位躺上床。时钟蹭过去,小朋友分饼干似的分他被子,修理工扳扳手似的把他扳向自己,整个人往他怀里拱,嘴上说得好听:“来吧,‘咱们斯斯文文的躺着说话儿’。”
“说什么?”
时钟把小腿缠上宋祺佑的:“你之前不是说要说会儿话吗?做完啦,说吧。”
宋祺佑处于“不习惯”与“尽可能增大与时钟接触面积”的矛盾中,脑子转不过来,本能地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你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时钟停了一瞬,迅速比较大量的回答中哪个最有效力,却选定了那个最真诚的,手和眼睛一齐够上宋祺佑的脸:“我每天有期待,有时期待落空,有时期待实现,这算过得好吗?”
“……还行吧。”
时钟忽地一笑,像孟春初开的花儿招呼等了一个冬季的风:“期待实现的时候,我超开心的。”
认识时钟后常有奇妙瞬间,奇妙程度不亚于未曾预测的实验现象。这一刻就是,宋祺佑想,真是神奇,我明明听不懂时钟在说什么,时钟明明在笑,但是我觉得他有点难过,我因为他的难过也有点难过。心一揪,他的手覆上时钟的,眼睛追着时钟的,好像有外力督促但当然没有地郑重地说:
“时钟,我爱你。”
时钟没想到这三个字能这样快地来,还没准备好,只能遥遥责备选错问题答案的自己,再闭上眼藏情绪,缓慢地反过手,缓慢地与他十指相扣:“好呀。”
十指扣紧了。
倘若宋祺佑有经验,他该趁时钟不看他的时候再具体说点什么,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是什么为什么怎么样,袒露赤诚,承诺忠贞。可他只是傻盯着时钟,头回尝着甜似的笑开。
时钟坚持地闭着眼,想好要端架子,要波澜不惊,可觉出闭眼有点儿用力了眉头都有些皱了时觉出这刻意多刻意,扑哧笑,睁眼,看宋祺佑果真在看自己,问:“想什么呢?”
宋祺佑心里高兴啊:“啊?我在想,真好。你在想什么?”
时钟咬了下下唇,说:“我在想,我得故意问你那个傻问题,‘你爱我什么呢?’然后你会想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你善良,真诚,聪明,有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会反驳,‘其实我不善良,不真诚,不聪明,有的一点想法也很愚蠢。你爱错了。’然后你很没法聊天地说,‘没爱错,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祺佑听得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时钟笑出声一阵,边笑把手收回来,撑起身子关了灯关了笑声,和着了骤然降临的灰暗终于肯认真,“宋祺佑,我们在一起吧,一直到你不愿意了。你有任何不愿意了,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身子放平在床上后,碾着心里的不情愿接着说完:“不要因为我爱你而‘爱’我。没有谁需要因为谁的爱而去爱谁,爱不应该有权重。”
宋祺佑眼睛适应了下黑暗,找到时钟的手牵住:“我答应你。不过我不会不愿意。”
时钟心里这才也开始甜,麦芽糖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甜,有点盖着了苦的甜,嘴角扯一个就夜色知道的笑:“‘我不会不愿意,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祺佑不太明白:“你是又在学我吗?我有经常说这句话吗?”
“哈哈哈哈哈哈宋老师你不觉得你说话就这风格吗?”
真是灵魂拷问。
“答不上来就沉默也是你的style,你要是去剑桥留学多和谐啊哈哈哈哈。”
宋祺佑听时钟笑,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被揶揄了,跟着笑。
身心折腾一宿后,时钟突然就有点困了,翻了个身,头顶抵宋祺佑下巴,闭上眼小声嘀咕:“你不还嘴我都不好意思再开嘲讽了。”
宋祺佑一下一下地摸他软软的头发:“没事,你随便嘲讽吧,能让你笑多好。”
时钟小幅度摇头摆脑,又蹭宋祺佑一阵:“宋老师好晚了,我们睡吧。”
“好啊。晚安时钟。”
时钟仰头亲一下他下巴:“晚安宋老师。”
宋祺佑一夜好眠,清醒时第一个念头是和时钟说“新年快乐”。结果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醒了,看他睁眼迅速地说:“宋老师新年快乐!宋老师你硬了!”
时钟比自己小六岁,每次说什么做什么却都比自己抢先,正常生理反应也被他揶揄。心中燃起莫名的竞争欲,宋祺佑有样学样:“新年快乐时钟!你也硬了!”
时钟眼睛亮晶晶:“做吧!”
ko。
又做了一次的时钟累得不行了,做饭任务交给宋祺佑,自己蒙着被子睡去了,睡醒拾掇干净到厨房时,宋祺佑正对着电饭煲发呆。时钟哥俩好地把胳膊甩他肩上:“速速回魂!”
“你洗……”宋祺佑偏头看时钟,“你穿了我的衣服?”
时钟从衣柜里翻出了宋祺佑的毛衣和长裤,都有点大,袖子把手完全遮住,裤子的裆低了一些。他甩甩袖子说:“裙子刚送去干洗了。你送我的第一条裙子,要足够正式才能穿。”
“刚?刚刚?”
“对呀。一个电话的事。”时钟倾身把电饭煲插头拔了,边拿碗筷边说,“我还把你送我的花选了些插花瓶里了,剩下的我吃完饭再选一些晒成干花吧,或者做几个香囊。”
宋祺佑听他嘚啵嘚啵,感慨:“你很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