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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祺佑折回床头打电话给时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发微信,“时钟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顺带发现时钟把微信名直接改成了真名,不是“せーの”了。

    宋祺佑没辙,电话打到了时喻苏那儿,被接起后时喻苏没出声,倒是传来软软的饱含怨气的声音,“谁这么早啊”。宋祺佑知道扰了时喻苏与佳人的清梦,却顾不上,喊时喻苏,那边一声沉闷的“操”,电话挂了。

    再打就成了“正在通话中”。

    再打才通,时喻苏的声音没了沉闷,但也没什么情绪:“怎么了,大清早的?”

    “时钟去哪儿了?”

    “我又不是他的鞋,怎么会知道他去哪了?怎么了?”

    宋祺佑愣:“你刚刚挂我电话不是打给他?”

    “不是啊。”

    时喻苏没诓他,电话确实不是打给时钟的,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打电话给时钟?他只是问了一下管家时钟在不在家,得到时钟去了x市旅游的回复,并且时钟事先安排了今天凌晨要有辆车停在某某酒店楼下。

    精明如时喻苏把发生了什么猜得八九不离十,语重心长地对沉默的宋祺佑说:“时钟想做什么,是怎样都拗不回来的。”

    只是时喻苏没猜到,坐在车里前往机场的时钟并不明确自己想做什么。太长时间了,他在做的事只有爱宋祺佑。

    时钟一直相信缘分、命运、时机,正是这些在八年前把宋祺佑带到他跟前,让他无意义的黯淡人生,从此有了值得追寻的爱。一个半月前,宋祺佑再次主动出现,挥了挥手,他以为这是生命直白的暗示,所以不顾一切地,要握紧那只挥动的手。

    宋祺佑邀请他吃午饭,接受他酒吧的邀约,和他一起看纪录片,抱他,考虑他恋爱的请求,接受亲吻,接受同居,接受旅游。这些是他坚持追求的动力,像天会黑,隔十二小时又会亮,人类总是拥有天亮的希望。

    可现在看来,这些大概是自己的强迫下,宋祺佑善意的不拒绝,只有完全不喜欢,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宋祺佑清清白白,自己始终肮脏不堪。

    最后也龌龊地利用人的本能逼他与自己苟合了,逼他展现出柔情蜜意。时钟想宋祺佑醒来大概会很后悔,后悔给自己递睡裙,后悔答应来看海,后悔说愿意尝试了解自己。

    这一次,天仿佛再也亮不起来了。

    路边种着行道树,时钟看那些树叶微微向内弯曲,像是冬天即将到来,它们早已做好接住一捧捧雪的准备。然而有谁来接住下坠的他啊。

    没有人接住他。

    同一时刻,宋祺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向外看,与时钟之前站在每个黄昏里企图看到他一样地企图看到时钟。清晨与黄昏何其相似,此时的宋祺佑和那时的时钟大概也并无二致,幻想着爱的各种模样,却对爱一无所知。

    时钟在驶向机场的车里抱着胳膊遮着脸痛哭时,宋祺佑也落下了一滴眼泪。

    像不像涨潮?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的省略号部分是续上的车!可以去cp论坛or我的微博看。然后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quq

    好消息是作天作地的前半部分结束啦!我目前还太不会写快节奏≈ap;狗血了,所以真诚感谢这半个月一直陪着我的小天使,感谢你们的不嫌弃。

    坏消息是我决定断更了quq很抱歉

    想断更两个月,12月17日回来,然后日更到完结。目前预估应该是可以实现的,小概率1217回不来的话也会在文案再说明,但一旦回来了,就会日更到完结。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是个很不称职的笔者,全文完结后我再想想还可以怎样补偿小天使们quq接下来的两个月还请把我忘记吧。

    再次感谢≈ap;抱歉。祝好(心)

    ☆、13

    “抱歉宋先生,我们老板不在。”侍者彬彬有礼地说,看宋祺佑眼睛往二楼瞟,加重语气补了句,“真不在。”

    宋祺佑点点头,把手里的信递过去:“那再麻烦你把这个给时钟了。”

    “您放心。”侍者露出标准微笑。一个月来,他对拦下这位宋先生与接过他带来的信已经得心应手。

    宋祺佑咬着吸管散漫地想:已经一个月了啊。

    一个月前的早上时钟消失,他晚上赶到酒吧,被告知时钟不见人。他急急忙忙地不害臊地写了张“我爱你”的纸条让侍者递去,得到一个“你再好好想想”的回复。

    宋祺佑不太知道该怎样“好好想想”,只是有空就来酒吧,虽然从没见到过时钟,也没再得到任何来自他的话。他每次来都带一封信,信里写一些琐碎的日常,一些对时钟的关心,总是想再写“我爱你”总还是没有写。清醒与冷静的时候,做不到这么坦然。

    他偶尔也会把车开到时钟家附近,倒不是怀有见时钟一面的侥幸——他知道时钟如果有意躲避,他一定见不到——只是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真的会越来越想念时钟。时钟笑起来那样好看,像在心尖上点一颗太阳。

    “宋先生,您怎……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宋祺佑待得比平时久了很多,回神后看到果汁见底、侍者有点局促地站在旁边,笑笑,从座椅上站起,拿出钱包准备给小费。侍者眼尖,松了一口气回笑:“宋先生不用了,不用每次都给。”又后退一步,“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宋祺佑摆了下手示意他去忙,又往二楼看去,看到满眼灯光,看不到拆着他的信的时钟。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面对面坐着时钟和时喻苏。时喻苏最近宠着了一个情儿,一个肚脐旁有颗淡淡的小痣、长相颇为妖媚的男生,应酬都只带这一个在身边。人闹着要来这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有了些小名气的酒吧,他也顺着带来玩儿;人累趴了睡下了,他就来和时钟见个面,点了根事后烟,吞云吐雾。

    “我按老太太说的翻了几本书出来,放你桌上了,你……这什么?”

    侍者把信送上来时,时喻苏话正说到一半。时钟没应,小心地拆着信。时喻苏看他就差带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的仔细劲儿,似笑非笑:“祺佑给你的?可以呀,直男掰弯的工作做得挺好。”

    时钟不是很想理他:“直男掰不弯。”

    时喻苏把烟摁灭:“写了什么?我看看?”

    时钟拇指把信往中指一叠,时喻苏动作却更快些,倾身把叠好的信夺来展开:“祺佑的字还是这么丑啊。‘你要注意保暖,或许可以在裙子外套羽绒服’……什么玩意儿……‘我要去b市出差一个星期’……”

    啪。

    时钟砸了个玻璃杯。

    时喻苏停下,应着清脆的碎裂声笑了两声:“祺佑没见过你这样吧?见过可就没有这些信了吧?”

    “信放下,人滚。”

    “啧。时钟,你也23了,别总一副全世界都他妈脏你不愿挨着的膈应人模样,这世界就这样你他妈融入不了不是你高贵是你无能。还有,”时喻苏弹弹信纸,“别作了,作只能加速消耗别人对你的同情。”

    “滚。”

    时喻苏觉得真没意思,撂下句“人还在隔壁,给我好生待着”,走了。

    喧嚣的房间忽地没了声响,像有点累了一样。像有点累了一样,时钟静坐了会儿,静静地捡起时喻苏扔沙发上的信,又看了一遍。

    时钟:

    冬天真的来了。这几天降温,风也大,你要注意保暖,或许可以在裙子外套羽绒服,我看好些女生这么穿。最近流感很严重,每次上课下面此起彼伏全是擤鼻子的声音,你记得多喝热水(偶尔喝点酒也行,不要喝太多),如果觉得快要感冒了可以提前吃点预防的药。

    我要去b市出差一个星期,学校派了我和一个前辈去p大学习。其实我觉得派前辈一个人去就够了,学习呀交流呀,都是走过场,并不能真的学到什么,还让我接下来一星期不能“见”你。(唉)

    你呢,你最近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宋祺佑

    b市比s市冷,在室外,说话时全是白汽。不过宋祺佑没怎么体验到,和他同行的前辈儿子在b市工作,就住儿子家去了,留他一人裹得严实,在陌生的学校穿梭。

    “学习”中听的几节课,宋祺佑坐在教室最后,想到时钟每次听自己的课也坐在这个位置。说来奇怪,他总觉得有几次看到了时钟,眯起眼再看时却只有一群小姑娘手挽手走过去,傍晚给时钟发微信,“hi”的旁边也还是显示红底白色叹号。

    天黑时给时钟发一条微信测试时钟是否解除拉黑是宋祺佑最近养成的习惯。渐入深冬,天黑得早又快,情感也随着自然规律提前聚集得汹涌,此时身处异乡,思念更是被放大,逃不脱。

    最后一天自行安排,前辈邀宋祺佑和他一大家子一起去游景点,宋祺佑想了想婉拒了,他想去商业街给时钟买个礼物。

    各地商业街的繁华具有极大的相似性,宋祺佑挑了个听过的牌子进店,导购员快步走来:“先生,男装在这边。”

    “不不,我想买一条裙子给我,呃,”宋祺佑磕巴了一下,“爱人。”

    “好的,这边请。您想买什么样的款式?”

    这完全是宋祺佑的盲区。他尝试着描述时钟:“我不太确定他喜欢什么样的,但他是一个比较有个性的……人。”

    “好的。”导购员走到远一点的货架,“先生,您看这套怎么样,我们秋冬新款,纯黑蕾丝连衣裙搭白色小西服。连衣裙是纯棉材质,西服是羊毛真丝,非常有特点。”

    “呃……”宋祺佑不懂西装还能配裙子,迟疑了下问,“有别的推荐吗?”

    导购员往后翻了几件:“先生看这套怎样?针织衫配雪纺连衣裙,连衣裙是丝质面料,撞色设计。这款今冬非常热门,每个码都只剩最后一件了。”

    这个裙摆是不是太透了,里面穿秋裤都能看见吧?宋祺佑忧心:“还有别的吗?”

    导购员又给他推荐了几款,均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否决了。宋祺佑为自己与时尚背道而驰真诚抱歉:“我自己看看吧。”

    “好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宋祺佑字迹像小学生,挑衣服也像小学生复习课文似的把导购员的推荐仔细比较一番:这件太普通了,那件时钟有相似的了,旁边这件的花纹真的不是广场舞专用吗,右边那件亮闪闪的怎么那么像雨衣……

    “先生?打扰了。刚刚有位女士建议我再向您推荐下这套,她觉得这套很好看,您的爱人或许会喜欢。”

    导购员拿的是最开始那套西服和连衣裙。宋祺佑张望了下,店里人不多也不少,看不出是谁提了建议。导购员贴心地说“那位女士结完账已经走了”,宋祺佑拧眉,说了句“好吧”。

    平安夜的酒吧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侍者的说辞更新换代了:“抱歉宋先生,太不巧了,我们老板刚走。”

    从火车站赶来的宋祺佑失落又理解地笑了下:“今天东西有点多,你拿的时候托着点,我怕袋子破了。麻烦了。”

    “刚走”的时钟看着酒吧监控里的宋祺佑拖着箱子离开,到装在外面街道的监控里的宋祺佑消失了有一会儿,他才在“i wanna go ho for christas”的歌声中打开了最新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