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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教堂里,祁默就对兰斯说过,兰斯就是他的神,一直都是,是照耀他的光。没有兰斯,他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有了兰斯,他这条狗终于有了一个家,一个心灵的皈依之所。

    “好狗,再见了。”兰斯笑着摸了摸祁默的头。

    “主人,你要走了吗?”祁默不舍地问。

    “怎么?你也会不舍得我么?”兰斯半嘲讽地笑道,“你不是一向都比较喜欢他的么?”

    “不是!”祁默急忙摇头否认道,“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是我的主人,我都喜欢……”他撒娇似的地将头埋在兰斯的腰际。

    “呵呵,不用难过,我不是离开,我只是要与他合二为一,以后,我们两个都会陪伴着你,这样不是很好么?”

    祁默有点犹豫了:“可是主人,我们真的要这样告诉他吗?我怕他会受不了的!他要是崩溃了怎么办?”

    兰斯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要不是他懦弱,不敢面对,又怎么会有了我?再说,不是还有你陪在他的身边吗?我相信他会挺过来的。”

    “主人……”祁默没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兰斯在他眼前合眼睡去。

    好了朋友们,到这里为止,这本书里“表世界”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你一定感到很惊讶,很糊涂,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要急,其实事情一点也不复杂,你之所以觉得困惑,是因为之前你总觉得所有的谜题都集中在祁默一个人身上,而其实兰斯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让我们姑且按下祁默的故事暂时不表,一起来看看,另一个兰斯视角的“里世界”的故事吧。

    第67章 真相

    “表世界”的故事已经快要结束,而“里世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个故事要从何处说起呢?不如就从,兰斯刚刚出生的时候说起吧。

    七岁的伊森站在婴儿摇床前,望着哇哇大哭的婴孩兰斯。真好看啊,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就像父亲一样,是的,不像自己,继承了母亲的棕色眼珠,长的是一副杂种的混血模样。怪不得了,怪不得父亲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怪不得,身为华人的父亲,终究还是喜欢与自己长得一样的民族的女人啊!

    伊森回忆着母亲躺在棺材里,要被推进去火化之前的模样。由于长期的酗酒、与陌生男人纵·欲,以及吸食大麻,母亲本来油亮的一头棕色卷发变得干枯毛躁,两个眼袋高高地耸起,脸浮肿得不像人样。此刻躺在玻璃管材里她,更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面色青獠惨白得像一个吸血鬼。这不是他记忆里的母亲,不是那个温柔的会摸着他的小脸蛋哄他入睡的母亲!

    都是他,都是那个眼睛里只有事业的男人,不能给自己的妻子和家庭带来一丝的温暖。在发现自己母亲的痛苦和绝望之后,他不仅没有安慰妻子,及时地挽回妻子的心,反而与外面的女同事勾勾搭搭。

    对!都是那个女人!伊森才不相信父亲是在母亲死后,由于过度痛苦而跟那个华人女同事搞在一起的,他们一定是早早地就暗通情愫,一定是让母亲发现了蛛丝马迹,母亲才会去外面寻欢作乐的!一定就是这样!否则他温婉体贴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都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害的。

    伊森小小的怨毒的双眼,盯上了那个无辜的婴儿的柔嫩的脸颊。这个婴儿,就是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野合的产物,是天底下最污秽的存在。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这个孩子为母亲报仇!

    “哇——哇——哇——!”小兰斯在摇篮里张着嘴巴大哭。

    七岁的伊森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下不了手,可他满腔的愤怒要如何去申诉?他母亲的深仇大恨,他要如何去报复?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美国,而自己的父亲太过强大,自己报复无望,似乎也只有这个婴孩可以承载他的怒火了。

    于是伊森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按兵不动,耐心地寻找一个机会,等待着,终有一天,他会找到一个绝佳的报复途径,将这个男孩和他的生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狠狠地讨偿回来!

    而最最让这个人感到痛苦的方法,莫过于先假装扮演好一个好哥哥的角色,让他对自己产生信任和依赖,然后在某一天告诉他自己其实恨透了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一点点地瓦解和崩溃。

    所以当那一天,老女巫一样的保姆压着伊森,用棍棒狠狠地教训他的时候,兰斯在旁边心疼和崇拜的眼神,全部都映在了伊森的眼里。

    他在心里冷笑:“老巫婆说兰斯是没有母亲教养的小孩,而我又何尝不是?可我为什么没有了母亲?还不是因为他不要脸的生母害的!打吧!打得越疼,我就会把这仇恨记得越深。等有一天我复仇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越爽。哈哈哈哈哈哈哈!打吧,打我啊!”

    小兰斯在旁边害怕抽泣的哭声,听在伊森的耳朵里,全是美妙动听的乐曲。

    第68章 地狱

    后来伊森忍着忍着,演着演着,就将好哥哥的角色演成了习惯。他与兰斯的感情越来越要好,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他会在打雷的时候抱着小兰斯入睡,告诉他不要害怕;他会在下雨的时候,到兰斯的学校里去给他送上一把雨伞;他会在父亲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把冰箱里的饺子拿出来热给兰斯吃。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演技,是中国的成语里说的那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有时候他看着小兰斯天真可爱的笑容,也觉得要不就算了吧,母亲的仇不报就不报了,毕竟现在有个弟弟陪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可是每每他动了这种恻隐之心,心里头的另外一个声音就会跳出来告诫他:“千万不要被这张无辜的脸给迷惑了,你看看他的眼珠,和你的不一样的,当年,他的母亲也是用这样的笑容,把你的父亲给迷惑了,害得你的母亲坠入了地狱!”

    再后来,伊森开始写小说,他把自己的母亲得不到的、而自己又渴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得到的爱情,写进了小说里。可能由于这么多年来,隐藏得太深,内心太苦,他写出来的东西颇带着一种哥特式的美感,打动了不少的少男少女心。可伊森自己是不相信爱情的,他觉得从父亲的经历来看,女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所以他只把心中最理想的爱情,留给自己笔下的人物。

    终于演到了兰斯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兰斯告诉自己,他要去外地上大学,以后就要离开哥哥,不能陪伴在哥哥左右了。

    当时伊森觉得有点吃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弟弟,居然瞒着自己,报名了一所远在他州的医科大学。那以后怎么办?兰斯走远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正在这时,兰斯告诉了他一个更加令他吃惊的消息:原来兰斯是同性恋。他一开始觉得有些吃惊,毕竟以前从没在弟弟身上看出这样的征兆来,可是随机他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他与他的母亲一样,都是怪物,他母亲是不伦恋的始作俑者,而他就是不伦恋的畸形产物!怪不得呢,兰斯总是跟在他身边如此乖巧讨好,会不会……会不会他一直对自己有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啊?!

    第一次想到这一点的伊森,顿觉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恶心了,同性恋什么的太恶心了!现在有些人还高喊着要什么平权,简直就是支持魔鬼在人间行走!

    伊森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机会就要来了。如果自己不去惩罚这个怪物,这个怪物就要逃离自己的身边了。于是在兰斯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已经工作的他,雇佣了两个街边最肮脏的流浪汉,帮他实行那最肮脏龌龊的计划。

    兰斯被一根布条蒙着双眼,被自己的袜子堵着嘴巴,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惊恐的求救声憋在嗓子眼里,却怎么也呼喊不出来。

    这是哪里?蒙着我的眼睛、剥光了我的衣服、压着我的人又是谁!兰斯感觉到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他好像是被人压迫着趴在了船舷边上,船应该是漂在某一个湖面上。就是那个湖,是哥哥带他来进行野外夏令营的湖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哥哥!伊森!伊森你在哪里?救救我啊!

    兰斯被人狠狠地压着脊背,弯着腰趴在船舷上,他的头离水面那么近,光洁的玉臀挺巧着,那么的性感,惹得两个流浪汉血脉喷张。

    “快!你负责压着他,我来负责干·他!”急不可耐的嘶哑声音在兰斯耳旁响起,那么的刺耳、恶心。

    一阵被贯穿的剧痛,让兰斯的后·穴顿时紧缩,他痛得冷汗都下来了,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哼。

    那个猥琐的阴·茎在他的身后持续动作着,温热的血液流淌下来,沿着兰斯的臀缝、腿间滑下来,兰斯已经痛到了麻木,他已经停止了无望的闷哼,僵直了身体放弃了挣扎。

    “你快一点!我受不了了!我也想要干·他!”另一个流浪汉在旁边催促道。

    “不行,他下头的小嘴太他妈的销魂了,我还不想拔出来。反正他现在也不反抗了,不如你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把你下面的那根塞进去,想想看,该有多爽!”

    于是,第二个流浪汉照做了,他以为兰斯已经全然放弃了抵抗,将他那肮脏不堪的、臭气熏天的东西塞进了兰斯的嘴里。

    一瞬间,兰斯似乎恢复了所有反抗的斗志!他拼死一咬,牙齿紧紧地咬住那团臭肉不放!

    你们还记得,兰斯办公桌上摆放着的那两样古怪的小收藏吗?当时祁默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了回来,可能是遗落在某处的自己吧。的确,就是这个时候遗落的。那个张开的血盆大口和真人牙齿,就象征着这一刻;而那根狰狞面具上挺翘的阳·具,就象征着此刻被他咬得快断了的这一根!

    “妈的!你这个婊·子生的贱·人!”流浪汉大骂道,他扒开兰斯的嘴巴,将血淋淋的东西拔了出来,发狠一般地按着兰斯的头颅,将他的头按入湖水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兰斯与祁默泛舟湖面上之时,兰斯看到湖水里自己的倒影,仿佛有一道漩涡将自己吸入,会感到莫名恐惧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在兰斯的梦境中,当他看向湖面自己的倒影,眼前是一片漆黑,因为此刻快要窒息的他,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被布条蒙着的一片黑暗,无边的黑暗。

    “算了,不要闹出人命,雇我们的这位先生只是叫我们教训教训他,如果把他给弄死了,他可不会给我们付钱的!”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船上始终没有出声的第三个人看在眼里,并且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伊森由于过于兴奋,复仇的快感让他禁不住双手颤抖,连焦距都对不准了。所幸不需要多么高潮的拍摄技术,他有信心,当兰斯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一定会彻底地崩溃掉,瓦解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肮脏污秽,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第69章 分裂

    于是,那一张张记录了兰斯遭受凌辱的照片,就像一个伊森准备着随时要用来摧毁兰斯的核弹一样,一直被小心地存放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兰斯并不知道那天雇人轮·奸他的就是被自己视作偶像和倚靠的亲哥哥,他不知道自己回来后难过痛哭时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将自己害得这样惨的始作俑者。

    伊森在等,等兰斯找到自己的恋人,他就要偷偷地将这些照片寄给那个人,让兰斯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真正的爱情。

    而或许是上苍的旨意,事情终究有了败露的一天。那一天兰斯在家里收拾衣物准备离开家去外地上大学时,在某个尘封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几张照片。

    一瞬间,兰斯的意志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他的世界观瞬间就崩塌了。没错,是他的亲哥哥伊森干的,这才是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否则要怎么解释为什么那天伊森带他去夏令营,却突然中途不见了?要怎么解释两个流浪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无人的荒郊野地,趁着兰斯出去小解的时机这么巧抓住了他?要怎么解释他们口中所说的,雇佣了他们的人?谁还能跟兰斯有这样深刻的仇怨?

    一瞬间,兰斯什么都明白了,他只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向视自己如亲弟弟的哥哥,怎么会这样对他?

    原来……原来哥哥一直是恨着我的么?我有这么可恨,他居然要用这样的丧尽天良的手段来对付我!原来,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都是虚情假意的演技!原来,自己一直视作偶像的哥哥是这样的禽兽不如……

    兰斯崩溃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才有了后来的第二个兰斯——他的第二人格。

    兰斯的第二人格替兰斯承受了所有的痛苦,让那个纯洁无辜的兰斯可以继续天真地活下去。但是偶尔,兰斯还是能在潜意识里感觉到第二人格的存在。

    还记得最开始提过的兰斯研究的那个“裂脑人”的病例吗?左脑和右脑想的不一样,不正暗示了兰斯体内两种人格的同时存在么?还有兰斯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不正象征了两种人格相互的博弈么?

    好了,现在让我们将祁默转到这间病院之后,与兰斯的第二人格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解开吧。

    首先,是红眼病情的恶化。没错,是兰斯干的。作为红眼主治医生的兰斯,才是最有资格接近红眼,并且完全地操控他的心理和行为的人。所以不管善良一面的兰斯怎么努力地想要治疗好红眼,都是徒劳的。邪恶一面的兰斯一直都在用催眠的方法,告诉红眼,现在老鬼已经彻底地进入了他的体内。这不又应和了第二个兰斯进入了第一个兰斯的体内,侵占了他的意识思维的真相么?

    兰斯曾经怀疑过是祁默偷偷给红眼塞了一把刀,但其实当然最有机会这样做的,就是他自己。他的第二人格一只尝试运用自己所掌握的催眠手法,让红眼自裁。当然催眠不是对谁都有效的,必须是那些精神受到极大的创伤,十分脆弱,非常容易受到暗示的对象才行。而红眼恰恰符合这样的描述。邪恶一面的兰斯为什么要杀红眼呢?一方面,当然因为他是邪恶的,他恨这个世间的一切,如果有办法用催眠的方法让伊森自裁,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红眼只是他的一个实验对象。

    这第二么,是他想测试祁默。当时祁默已经对他表示了忠心,希望做他的一条狗。他当然不相信,他不觉得他这样肮脏邪恶的人,会有任何人无条件地爱着自己,但是他不介意给祁默一个证明自己忠心的机会。他的催眠需要一个触发的口令,才能启动自杀的环节,自杀的程序是他早已在红眼的脑子里设定好的,编程的逻辑当然是按照老鬼式的戏剧性的杀人手法,因为这也是红眼最容易接受暗示的一种自裁法。而绝佳的表演舞台,就是当着谲和沈清尚的面,想想看,在观众面前,丝毫不被怀疑地杀人,该是多么的爽快!

    他给了祁默在门外念触发口令的机会,并且他知道钱德勒提前在祁默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他给祁默的命令是:当着钱德勒的面自·慰,因为他想要祁默跟自己一样变得污秽。当年的兰斯被两个流浪汉侮辱,又被自己的哥哥站在旁边围观,如果祁默想要成为他的狗,祁默也必须承受被人围观的考验。当然祁默没想到当晚有个杀手会来,他当然要阻止,因为主人的命令是,由他触发口令,让红眼自杀,以证明主人高超的催眠手段。到此为止,红眼悬案的真相,终于彻底解开了。

    第70章 解密

    下面再来说说为什么祁默能够三番四次地,在半夜里进入兰斯的房间。当然是第二人格的兰斯自己打开门,邀请祁默进去的啊。

    第一次祁默去兰斯家里的时候是白天,兰斯不在家。至于他为什么去,这个和他的身份有关,我们容后再表。那个暗格当然不是他挖的,而是第二人格的兰斯自己挖出来的。那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呢?就是那个让祁默看了以后开始自·慰的东西——伊森偷拍的兰斯的照片。

    但当时的祁默并不知道兰斯是被迫的,他只以为兰斯是有这样的奇怪的性癖好,所以才会珍藏着这些照片,偶尔拿出来翻看。当时他已经很久都不能硬起来了,但看了那样漂亮诱人的兰斯的裸体之后,他死去已久的欲望就像重生了一样,又能够活跃起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甚至能够在杀手面前自·慰的原因——他太渴望兰斯了!当然他为什么不能与兰斯结合,这也要容后再表。

    可是后来在与兰斯的第二人格的交往中,祁默才渐渐得知,兰斯是被迫的,他当然恨死那些这样对他心中白月光的人了,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