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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当然是知道的,我都差成殿下的蛔虫了,但错嘛,我不会骗殿下,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冲向你!”
“那你晚上去跟谢大人挤挤吧!”裴子瞻别过头去不想理他,即使他知道秦纵会在看到箭的时候做出反应,却没想过那么快,快到是生理反应地扑过来,先挡在他面前再拿箭,那种震撼,原本以为是话本所说,心里还是在那一刻猛跳了下。
“也没差,反正我一直住偏殿!”秦纵小声嘀咕了句。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的好殿下,乖,这种事你也知道没可能的何必强求!再说了,现下,正事要紧不是?”秦纵扯开话题道。
“你是说?”裴子瞻回过头来回看他,深邃的眸子里装着一丝狡黠一闪而过。
“殿下猜是警告还是……”
“警告不怎么可能,他都压抑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突然在这个时候慌了阵脚,还是在李商已经没了之后!你说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还有另外一批人,原本隔案观火,现在发现了局势,想嫁祸给许文昌!”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箭很准,力量却不大,可上面却淬了毒!”
“毒,是想致我于死地,准,说明只是想让我一人死,可力量却不足……”
“算了殿下,这件事于我们而言线索太少了,多想无益,但总不会离了丞相大人是主要关键的,他上次被咱们阴了一招,下面要拿到把柄怕是不容易了。”
“那倒未必,下个月,闱场狩猎了!”
☆、北漠使臣
“久闻南陵秦大将军勇猛无敌,原以为是如何彪形大汉,原来才得如此翩翩君子啊!”
秦纵单手执马鞭眯着眼打量这对面与之同视的“娘娘腔”使者,如今各国之间局势如此严峻,北漠居然还会派使者来学习风土人情,走的是哪步棋?
秦纵不答话无鸢也不恼,笑得一脸深意,底下牵绳的侍从打断交汇道:“劳烦秦大将军引路!”
秦纵垂下眼眸,挪着马匹向旁一侧走动,配着一脸冷漠,“驿馆已然准备好了,请诸位到驿馆先行住下,待得在下通报,帝上安排出时间来宴请使者!”马肚子一夹,马蹄缓慢地引领着众人向使馆走去。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帝上,大清早地不让自己陪着殿下耳鬓厮磨居然来接待这劳什子使臣,还是个爱抛媚眼的娘腔腔。
等到处理完一切回到东宫时,被底下人告知平时不离书房的殿下居然到马场去了,有些提神地也跟去凑热闹。
拉弓,搭弦,发箭,动作行云流水,中靶时轻吁一口气时的小动作,都像是副画一样,让秦纵喜不胜收,好在自己没错过,一到驿馆把那个使臣交给副将真是明智之举。
裴子瞻刚要再搭箭就看到抱胸站在树阴下的秦纵,唇边留着抹玩味的笑,不知是日头太毒还是目光太炙热,面上居然有些发烫;秦纵被发现了也不藏着了,纵马小跑过来,到近前一跳而下,挡在自前马前,“殿下好生的兴趣啊,我一不在你就溜出来!”
裴子瞻瞥了眼旁边的马夫,轻咳一声,“今日有些闷,想着许久没有锻炼了!”
“哦?是这样啊,那殿下,有没有兴趣陪我赛赛马呢,单在这里射箭容易把人晒干的!”
“赛马?”裴子瞻环顾了四周,想说什么秦纵就打断了他道:“输了的人做一顿吃的给赢的!”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走回去翻身上门,笑得风光无限,“绕着马场两圈,先回到这里的人就是赢家!”
裴子瞻回望着他胜券在握的目光,斗志也被激发了起来,“行!”
即使很不想承认,但秦纵在骑射在总是天赋异禀些,明明开始时让他先跑了半圈再出发的但还是在快到终点前像是逗他一般飞跃过终点。马儿在半空腾起一路时还伴着秦纵笑得十分爽朗的笑声,落地时秦纵还扯着马儿回过身来走向他轻点了点他的马鞭,“静候佳音!”
裴子瞻有些失笑地想开口,又被人打断了,“秦将军!”有人在不远处驾马跑来,走近才发现是今日那个使臣和副将杨骁,杨骁脸上有些惭愧,道:“使者说驿馆实在无聊,让我带他来找您,不然就要去见太子殿下,我没法子只好带他来见你了!”
裴子瞻越过秦纵和杨骁,打量了下那个唇红齿白的使者,再斜瞥了眼秦纵,秦纵想到什么悄悄驾马挡在他面前,笑得一脸无辜,“殿下,这点小事是我完成得不妥当,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些再负荆请罪!”
裴子瞻慢慢向前纵了几步,声音清冷如冰泉,“你有什么错呢,若不是我公务繁忙推掉了父皇也不会让你去接待,倒是巧了呢,也是与使臣大人见上了,使臣大人好生年轻呢!”
无鸢本就长得娇小,十六七岁模样,又端得是唇红唇白的,一点都不像是这种时期使臣的最佳人选。他像是没听出裴子瞻莫名的火药味,还笑得怡然自得,“在下本来就年轻,再加上与您一比,听说你是南陵的太子吧,那就对了,您可是年长我不老少呢!”
☆、彼此彼此
裴子瞻垂眸浅笑,“使臣不在驿馆里待着如此乱跑似乎有些不合礼仪呢!”
“乱跑吗?我不过是在找接待我的秦将军啊,秦将军,你不是应该陪着在下吗,怎么放下我一个使臣与太子殿下在这里玩骑马?”无鸢侧着脑袋笑得无邪。
“秦将军虽说是接待使者大人的不过也已经顺利交接让副将带着您了,礼仪上并没有半点招呼不周的地方啊!”裴子瞻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笑得眉眼如月。
“交接完成了吗,似乎还没有吧,在下觉得秦将军比副将大人更能服侍我呢!”这话虽说得露骨却是半点也没错的,秦纵明显就是不爱搭理这个使臣才把人落下能副将的,可这人居然还找上门来就有点不好处理了!裴子瞻审视对上无鸢的目光,有些微缩却再次被宽大的身影挡住了目光,秦纵温柔地看着他,背对着使者朗声道:“交给我去处理,放心!”只一言,只一眼,裴子瞻闷着的胸口突然就放松了开来,浅浅一笑,点点头看了眼那个使者就驾马走开了。
杨骁有些发毛不敢去看自家将军,听得将军冷笑一声,抬头就看他秦纵一点颜面不留地目光盯着使者,像是沙漠里孤狼的蔑视。“外来使者,按南陵律法,不得帝上召唤,不得随意出入,请吧,使者!”
驿馆内,无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短鞭,斜着眼打量着一脸冷漠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秦纵,浅笑一声:“你们南陵人就喜欢搞花样,明明男欢女爱才是正常,偏偏要跟自己人内部消化!”
秦纵连个余光也不给他,“那使者大人把自己消化出去了吗?”
无鸢手中一僵,又恢复如常低声笑着,“秦大人难道不明白无鸢是专门来找你的吗?”
“并非荣兴!”秦纵依旧对他不理睬,他却像是说到兴处了继续道:“实在伤心,不过我们北漠人可不喜欢扭捏,秦纵,无鸢是代表北漠的王而来,特地来邀请你加入我们北漠大军,成为我们尊贵信仰的大将军!”无鸢一反嬉笑模样,右手握拳置于胸前,态度虔诚,“你不能否认,我们北漠除了没有优渥的地势外一切都是四国中最强王者的存在,牲畜,武器,军队,而且我们的大将军是除了王之下的最高者,是不容蔑视的。”
“你们倒真会挖墙角,不知道我现在也是南陵皇室中人吗?”秦纵冷笑不予置否。
“区区一个太子妃,就算太子继位又如何,你的兵权只会越来越被削弱,我相信,聪明人都不会选这个!”
“原来在你们心目中兵权对我的诱惑力就那么大啊,那你又是觉得我会跟你们呢?相比较,自立为王不是更好!”
无鸢眸色一凛,像是想不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倒是想不出来反驳他。
秦纵却是占了上风朗声笑道:“北漠虽强,可在秦某人眼中不过是五年修身养性的差距,若是加上期间的蚕食他国之力,这差距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南陵虽兵力武器未占首位,可地势极优,也是积攒多年,卧虎暂眠罢了,否则怎么会在诸国中保持一鼎之力,还劳驾北漠小公爷亲自涉险来使!”男人的侧脸在流光溢彩的晚霞里如同神抵,棱角分明,唇边还带着抹笑意,笃定而又不屑。无鸢感受得到,这个短时间获得战功的男人并非表面折服于另外男人之下,只是未出势的猛虎,有他在的一日,南陵,并不好夺下。
“你是如何认出本王的?”无鸢微垂眼眸,如同换了副嘴脸,高傲而又贵气。
“不可否认。秦某人之前对付袭族和临邑时多走动于北漠与各国,但小公爷与北漠族人在身形上并没有太大相似,并没有什么记忆点,但是……呵,小公爷于在下战前混乱刺的一箭可是印象深刻啊!”秦纵背光而立,看不见他面上有何表情,可嗜血的寒意是军人的气魄,半点不减。
☆、猎物
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如期在渝水行宫举办了,这次因太子回归,帝上亲喻,所有文武重臣一并参加。圣喻一下,世人皆知这是帝上在为太子将来选肱骨之臣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黑影独立江头,看着渝水河畔的夜,风,月,寒彻骨。
狩猎还未开始,帝上就因周车劳顿受了风寒而昏睡不起,所有比赛事项都交给太子处置,风云涌动,攒力要表现的跃跃欲试,暗中动手的也悄然备起,所有一切都隐匿在表面热闹而又秩序的狩猎大赛中,太子一言,此赛中拔得头筹之人有惊喜大奖。
谢乾元坐在御赐的软椅上,旁边紧坐着“端茶送水”的冼瑜,眺望着刚飞奔出去的沙烟,“哎,你说,要是真比赛你跟殿下哪个的马术厉害?”
冼瑜看着他身上裹得严实的披风,身体未愈还跟过来就猜得到此行必有大动作,如今还在这里云淡风轻的模样,又不知是做戏给谁看,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应是殿下吧!”
“那倒是,殿下的技师可都是大将军啊!”眯着眼还伸手让冼瑜把茶杯递给他,小品一口道:“不错啊,你去家里偷茶叶了?”
“看我这几日给你献殷勤的,家里哪里还会放我回去,这是我自己的私藏!”
“看在你这几天对我还是人模人样的份上对你个忠告,遇事不慌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光明正大把驿馆给端了!”把茶盏递回去时在宽袖下递给他一冰凉物什,冼瑜下意识握住递茶盏的手反把谢乾元吓了一跳,“你确定什么都不给我说清吗?”
谢乾元面上僵笑,不着痕迹抽出手来,“不知道往往是最好的盾牌!”还拂手收了收披风,笑道:“大庭广众的做什么小动作,调皮!”
冼瑜瞪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林场内,裴子瞻搭弦拉弓,用力一发,正中一疾走的狸尾,秦纵驾马轻踱过去拨起深插在地上的箭羽,小狐狸还能活蹦乱跳地窜着跑了。秦纵还没回过头来看他的殿下,林间飞梭而过的凌厉声划空而过,好看的眉梢一挑,从背后以更猛的箭力划破,从秦纵的方向看去重又准地把那对面射向小狐狸的箭分成两半,射中树干。裴子瞻从他的后头慢慢跨马到他前头,霸道凌厉地看着那头小狐狸,“何必背后动作!”
无鸢人背在树后慢慢驾马而出,笑声尖锐却不可否认地空灵地响起,“太子殿下严重了,不过狩猎场上,总是有针锋相对的时候不是吗?”
“仅仅狩猎场吗?”裴子瞻笑得眯了眯眼,“本宫倒是很期待使臣的能力呢!”别过头去,“秦纵,走吧,猎物都被惊走了呢!”秦纵看得心痒痒的,忍着笑意看着不一面的裴子瞻跟了上去,连个余光也没有留给无鸢,倒叫他憋了口气狠咬咬牙,“那拭目以待了,猎物!”
☆、陷阱
“刚才看到了吗?”裴子瞻缓缓而行,秦纵跟在他身侧,轻笑:“不出殿下所料,他们有所准备,但好像被我们吓到了有些忌惮呢!”
“所以你才一直像逗猫一样耍着那个小公爷?”
“殿下……你知道啊!”
“你就是个花枝招展,只会不收着就会引来一大堆花蜂,何况你还在他那里花了不少心思惹怒他,怎么会不明显!”
“原来殿下那么注意我啊,臣喜不自胜呢,我之前还在想你怎么都不吃醋,原来早就看穿我的小心思!”
“呵,不知道,好像自从我们完婚后我突然就很自信,自信你永远不会从我身边走开!”
“臣……”还没说完有个卫兵急匆匆跑来道:“殿下,谢大人那边出事了,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群吸血蝙蝠,冲着他们那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