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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张其尧双眼透出疑惑,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胡之一愣,脑海里尽是些不干不净的下流东西,他不知怎么开口。
张其尧一点、一点扒开他的手,沉声道:“我觉得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还不习惯。”说完就走了,留下怔愣的胡之站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
多奇怪,他分明是喜欢张其尧的,但彼时彼刻,看着他失望的眼睛,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明明一句我喜欢你的性格就能化解的困境,却加剧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喜欢就是喜欢啊,喜欢又不是数学题,怎么可能罗列一条条理由,再一步步证明。
胡之捂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怎么办才好啊。
这天之后胡之开始越发凶猛地缠着张其尧,他发现自己对张其尧的爱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了,唯有行动才能表明一切。
当然,他还是保留着自私的本性,不顾张其尧厌烦和推阻,像苍蝇一样无时无刻围着他转。
他的狂热逼迫张其尧不得不减少在学校公共区域的时间,一下课就赶紧回宿舍,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胡之勾搭上了张其尧的室友,每天带着各种好吃的,顺理成章地登门拜访。
搞的室友都不好意思了。
他们聚在一起纷纷猜测:“尧尧,胡之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张其尧不敢说话。
三个室友们像家里的三姑六婆那样开始对胡之评头论足:
“模样还行,就是娘了点。”啤酒肚室友砸了砸嘴。
“但胡之大方啊。”吃着胡之零食的室友帮他说好话。
“关键是够有毅力,这都一个月多了,天天来咱们寝室,上次他们班长还问我他是不是换寝了。”
张其尧听了脸颊有些发烫。
一个多月了,他多少也被迫接受了胡之高频率的出现,这家伙每天嘘寒问暖,殷勤热切,一副热恋期超粘人女友的既视感。
张其尧没忘记那几次他真情流出时带给自己的恐惧感,也没忘这个看着清纯可爱的家伙背地里骗了自己三年。
但是,当那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时,张其尧又不争气的心软了。
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颜狗。
这天下课张其尧去了趟水果店,难得这会儿胡之有课没缠着他,真是乐得清闲。然而当他走进水果店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啊,”对方先叫了起来,然后以流星的速度冲到他面前嗷嗷大叫:“哥!我总算碰到你了!”
没错,这人就是陈方圆。
那条荧光绿的吊带丁字裤瞬间浮现在眼前,张其尧有些尴尬,这会儿避开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好久不见。”
陈方圆抬起头,泪眼汪汪。若非张其尧跟他都是男性,这场景简直像渣男与怨女重逢。
“其尧哥哥,求求你了,从了胡之吧!”陈方圆用哭丧一般的嗓门嚷道:“你我现在活得比叙利亚难民还难啊。自从他开始戒烟,但凡烟瘾起就会变暴躁——比平常还要暴躁百倍!我只要发出一点声音他就要制裁我,宿管不给换寝,我都要没地儿睡了。哥啊,救救我吧!”
陈方圆声音洪亮,腔调悲怆,惹得水果店里其他人纷纷把注意力投了过来,一副八卦十足的样子。
张其尧急得舌头打结:“你、你、你先冷静下。”
“我不!”陈方圆越说越来劲,群众的目光刺激了他的表演欲,令他仿佛置身歌剧舞台:“我冷静不了,我正在遭受□□,除非你答应我。”
围观群众八卦的目光越发明目张胆,张其尧实在受不了了,水果也不买了,提着陈方圆的领子就把这个小喇叭拎了出去。
晚上胡之再来找他时,张其尧忍不住说:“你没必要戒烟。”
“啊?。”胡之惊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件事。又闻了闻自己的t恤,上面只有洗衣液的柠檬味。
他抽烟这事儿张其尧一直知道,但由于胡之从没当他面儿抽过,所以不存在介不介意。但前一段时间,胡之过的实在苦闷,吸烟跟吸空气似的,一根接一根,熏得衣服上全是味儿。
他一靠近张其尧后者就厌恶地躲开了,嘴里还不忘补刀:“好臭,走开。”
被嫌弃的胡之心酸酸,下定决心就要戒烟。可这哪是容易的事儿呢,他从高二开始吸,都抽了五年了,一旦烟瘾上来了挠心抓肺,嘴里都像是有小虫子在咬,人也没精神。
可是张其尧不喜欢,他就是拼了命也得戒,他要一点一点把尧尧讨厌的地方都改掉,让尧尧重新喜欢上自己。
张其尧不懂他的心思,道:“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我戒烟。”
胡之问:“可你不是讨厌烟味儿吗?”
张其尧说:“你戒了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就喜欢你,这是没有回报的行为。”
胡之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草莓红的嘴唇紧巴巴地抿在一起,一副委屈又不敢出声儿的可怜样。
“唉。”张其尧心软了,他别过头:“你别又这个表情。”
这先天胡之已经摸索出了窍门,他趁机抱住张其尧,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硬是缩了起来,勉强小鸟依人状。他声音颤抖又坚强,欲泣又乐观:“我不求回报的,只是不想再做你讨厌的事。”
任何一个理智尚在的成年人都不会相信这句‘不求回报’,更何况这家伙已经出手抱着自己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但张其尧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一颗心脏软成了一团棉花,随着胡之柔软的小脸蛋在他胸口蹭啊蹭,便越飘越高,脚不着地儿了。
“……我知道了。”
胡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得逞的浅笑。
11
“所以,你们交往了?”
张其尧坐在椅子上,三个室友站在他面前,跟审犯人一样。
他点了点头,有些局促。
站左边的啤酒肚摸了摸下巴,沉思般喃喃:“还是早了点,应该等时机更成熟些……”
站中间的室友白了他一眼,喜庆地说:“那他什么时候接咱们吃饭?我有好几家心仪的馆子。”
站右边的室友眼睛微眯,语气神秘又八卦:“你们俩谁上谁下啊?”
张其尧嗯嗯了半天,红了脸,最终撒了个谎:“……他下。”
“啊……”
三个室友一齐长吁一口气,认定了自己婆家的地位。
门被敲响,胡之像只小猫一样可爱地歪头探进来,脸上挂着清纯的微笑:“尧尧,好了吗?我来接你了。”
直男室友们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张其尧又甜蜜又尴尬,多此一举地解释道:“他接我去教室补习,上学期他缺课太多挂了好多门,这周末要补考。”
室友们集体“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
张其尧拿了课本匆匆出门,在门口就被胡之按着亲了一口。他又急又怒,脸红的像番茄:“你干什么!”
胡之抱住他,面朝室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门内的室友们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个犹豫着开口道:
“咱们尧尧,是不是被坏男人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现实世界中这种室友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