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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水环绕着,却感觉无比干渴。身体在疲惫地飘浮,视线里有水的波纹,迷蒙的雾气,滕臻的眼睛,一切都模糊而颠倒,像是一场潮湿的幻境。他机械地撸动着自己的性`器,过热的水温在摇晃中有些莫名有些发冷,处处是痛,弥漫在空气中,在水里涌动。
祝寒栖愈发哭得泣不成声。对滕臻的依赖与渴求支撑着他高度自律的白天,却也在那么多沉寂的夜晚默不作声地把他撕碎。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归期的别离,铺天盖地的绝望让他的所有意志瞬间分崩离析。他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到这种程度,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欲念,所有的一切在没有尽头的无望中下坠。他靠在沙发上哭着自`慰,快感和悲伤混杂不明,明明暗暗的光点混合在一起,高`潮那一刻归为空白,又迅速被黑暗吞并。
他有时恨透了滕臻的不辞而别,有时却又庆幸滕臻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说意味着什么都有可能,没有归期意味着每一天都有可能重新相遇。每一天的失望都在更新,时重时轻,却从不间断地延续。他是个最会顺其自然的人,却怎么也没办法习惯没有滕臻。
滕臻此时就在他的眼前,只是看不真切,就像那些思念过于黏稠时的幻觉。他反反复复地想着滕臻自`慰,独自发情的丑态让他更加自我厌弃,他用藤条对自己惩戒,后来干脆给自己戴上了一把锁。滕臻以前也曾要求他戴着贞操锁,可是他总嫌麻烦,难以坚持下来。滕臻离开之后,他却在这把冷冰冰的锁里得到了一些慰安,以至于日复一日地戴着贞操锁出门。
醉酒的感觉并不好受,祝寒栖木然地撸动了许久,丝毫没有快要射`精的迹象,性`器反而变得有些瘫软。
滕臻冷冷地开口:“被肏久了,前面都不会用了吗?”
祝寒栖微微张着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话。
滕臻抓起祝寒栖的两只手放在祝寒栖的胸口:“不会摸前面那你就摸奶`子吧。摸奶`子总会吧?”
说着,他捏起祝寒栖的手在他的乳尖狠狠掐了一下。
“呜啊……呜……痛……”
祝寒栖的胸口原本残留着的淡紫色的蜡壳随着滕臻粗暴的动作破碎脱落了,露出了乳尖原本的浅红色。祝寒栖被滕臻抓着手自己抚摸自己的乳`头,沾了水的指腹一遍遍拂过乳`头上小口,让他哭泣的声音里开始带上了甜腻的呻吟,连脚趾都因为快感而蜷缩起来。
“自己摸奶头都能硬成这样,”他看着祝寒栖重新翘起来的性`器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够骚的。”
滕臻掰开了祝寒栖的腿,把手指伸向了那个隐秘的穴`口。那里紧紧地闭着,他在那一圈褶皱上抚弄了许久才勉强挤了进去。他摸到了祝寒栖的敏感点,在那里反复按压,原本抗拒他的洞口开始变得无比热情。那里一张一合地咬着他的手指,祝寒栖也迎合着他的动作扭动起腰,不断地抬起屁股想让他插得更加深入。
“唔……呃……嗯啊……”
滕臻看着沉浸在情`欲中的祝寒栖。泛红的皮肤,凌乱的头发,迷离的眼神,微张的唇,还有那一串串动情的喘息和呻吟。这样的祝寒栖和他们初见时完全不同,但他也深深地迷恋祝寒栖此时的摸样,这样的祝寒栖很美,美得近乎残忍——没有人能对这样的美无欲无求,可也没有人能完全占有。
滕臻发狠地在祝寒栖的敏感点按了下去,低低的呻吟变成了沙哑的尖叫。祝寒栖射在了水里,像一团团扯开的棉絮。
那一刻,祝寒栖满脸泪水地闭上了眼睛。
“我错了……”
祝寒栖高`潮过后筋疲力尽地在浴缸里睡着了,滕臻只好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擦干。祝寒栖还是像过去那样蜷缩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含糊不清地梦呓。
尽管自己曾怒不可遏,但这个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滕臻也说不出来。欲`望没有错,感情也没有错,祝寒栖对别人的欲`望和感情更没有错。祝寒栖本来就是冯明德的私奴,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跑过去找他。他和祝寒栖相处得很愉快,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从来不是无可替代。
错的是他自己,是他逾了矩,是他没有在游戏规则的框架里随心所欲的能力还妄图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期待强加在祝寒栖身上。
他该去学着遵守游戏规则。
滕臻放下了祝寒栖,走进了家里的杂物间。
他小时候很喜欢小动物,有一次在外面逗狗玩的时候被想找滕家合作的人看到,那人出于讨好的目的送来了一只纯种的黑背。滕臻很喜欢,可是他知道妈妈有洁癖而且怕狗,主动表示同意把狗送回去。威风凛凛的黑背在他家关了两天又被牵了回去,那个巨大的黑色狗笼却留了下来,被拆散了放在杂物间里。滕臻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当年被自己拆开的狗笼。他擦掉了上面积攒的尘灰,露出了原本泛着寒光的黑色。滕臻把那一堆冰冷的钢材搬进了自己的卧室,消毒之后重新拼装起来,放在卧室的拐角。
他给熟睡的祝寒栖裹了一张毯子,把他放进了冰冷的黑色狗笼。
(一百一十六)
被放进笼子的祝寒栖轻哼了几声,却没有醒。滕臻轻轻关上了狗笼的铁门,蹲下`身隔着栅栏静静地看着祝寒栖。祝寒栖紧闭着眼睛,因为醉酒,双颊还是带着浅浅的红。他裹着毯子缩成一团,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可怜。那一刻滕臻几乎已经伸出手想打开笼子重新把祝寒栖抱出来,在触到铁笼的那一刻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实在不是个做s的料。他有些庆幸此时祝寒栖正在熟睡,他不必面对他的哭闹。可是他又何止是害怕面对他的哭闹?他在这一段原本被他视若珍宝的关系里落荒而逃,只是因为他害怕面对这一切——他才是那只狗,卑微地爱着一个永远不会爱上他的人,负气出走又眼巴巴地跑回来。
有什么用?
他自以为是的温柔根本非他所求。
祝寒栖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家,还是一样无聊冗长的假期,他站在阳台对着窗外眺望。奇怪的是,隔壁的阳台里的人却不是陶凡,他打开窗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竟然是滕臻。他惊喜地叫了一声,滕臻看向他,眼神却无比冰冷。祝寒栖有些难过,却也毫不犹豫地像小时候那样从屋里搬来板凳想爬到对面的阳台,可是就在那一刹那,他家的阳台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圈防盗窗,密密匝匝地围了一圈,像一个冰冷的牢笼,把他紧紧地关在阳台里。滕臻好像已经不再有等他的耐心,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了,祝寒栖却怎么也爬不出这个阳台,急得死命地拍打着金属的防盗窗。
“哐哐哐——”
“你吵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让祝寒栖睁开了眼睛。他的手还贴着冰冷的栅栏,一时还没能完全把梦和现实分开。他想起身,头却撞到了狗笼的顶部——
“嘭——”这个狗笼的高度还不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端坐,只能在里面屈着身体。
一阵痛意让祝寒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昨晚喝了太多酒,洋酒后劲太大,到后面他已经有些断片。他揉着额头拼命回忆,只能勉强记得一些片段。他跟着滕臻从酒吧离开,滕臻好像调教了他,然后呢?
后来是滕臻把他关进了狗笼吗?……
滕臻打开了狗笼的铁门,祝寒栖摇摇晃晃地从里面爬了出来。现在大约还很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滕臻却已经从头到脚都穿戴整齐了,祝寒栖却还是赤身裸`体,让他一阵羞耻。他跪在滕臻面前,首先看到了滕臻的鞋子——滕臻已经换了一双黑色的素面切尔西靴,祝寒栖甚至有些怀疑昨晚他见到的那双熟悉的雕花皮靴是他醉酒后的幻觉。他忍不住抬起头,滕臻的表情倒是和他梦里的如出一辙。
都是一模一样的冰冷。
“主人,你听我说……”祝寒栖被滕臻的目光刺得一阵阵剧痛,他没法再和他对视,只能低下头拉着滕臻的裤脚,“我们可以谈谈吗?……”
只要五分钟就好……祝寒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滕臻面无表情地打断。
“我要赶六点半的飞机,现在没空跟你耗,”滕臻踢开了祝寒栖的手,用鞋底踩住了他的头,“你与其扯这些没用的,倒不如想想下次怎么表现好一点……要是还像昨晚那么让人倒胃口,我真不确定还有没有兴趣找你玩了。”
说罢,滕臻便抬起脚跨过他的身体,一步步地离开了。祝寒栖伏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他转过脸看着滕臻离开的背影,感觉又惶恐又难过。他等了这么久,滕臻才回到他身边,现在又要消失了吗?
“滕臻!”他像在梦里那般大声地叫他。
滕臻回过头皱了皱眉:“如果你还想玩下去,就不要叫我的名字。”
(一百一十七)
滕臻说完就离开了,祝寒栖跪在原地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滕臻的名字是他们游戏中的安全词。除了那次温泉里的调教之外他几乎没用过这个安全词,现在却无比渴望喊出滕臻的名字,就像普通的恋人那般,只是滕臻好像已经无法接受他们之间平等的相处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狗笼,心里有些后怕。如果昨晚他不是醉到失去意识,他要怎样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笼子里熬过一夜?
祝寒栖看了看四周,他认识这个房间,这是滕臻的房间,滕臻曾经煞有介事地带他来过。房间里别的陈设都没什么变化,唯独多了一个狗笼。祝寒栖抚摸着坚硬而冰冷的狗笼,心里五味杂陈。是不是以后他只能在这个狗笼里过夜?滕臻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抱着他了吗?
可是至少他还可以和滕臻待在一个房间,他还可以看得到滕臻……他还可以做滕臻的狗。祝寒栖缓缓地起身,走到滕臻的床前。大概是滕臻要赶时间,床铺并没有整理,还留着一些睡过的褶皱。祝寒栖趴在柔软的被子上,把脸深深地埋进床单里,想要感受滕臻残留的体温和气味。他们曾经那般亲密无间,在这张床上激烈地做`爱,结束时温柔地相互依偎。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滕臻冰冷的眼神,让他一阵阵鼻酸,眼泪抑制不住地溢出来,染湿了一大片床单。
为什么就不能听他说一句话呢?他突然又想起滕臻说他昨晚的反应让人倒胃口,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了。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让滕臻讨厌的话?祝寒栖有些难堪。可是至少滕臻还说了下次,他们应该还有下次。祝寒栖不愿意再多想,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后走了出去,却发现滕臻的车还停在门口。
祝寒栖有些惊喜,忐忑地朝那辆熟悉的suv走了过去。司机从车里下来给他开了车门,车上却不见滕臻的踪影。
“滕臻呢?”他问道。
“少爷叫了别的车去机场了,让我送您回家。”
祝寒栖有些失望,却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要看他的公司安排,我现在也不知道。”司机礼貌地回答他。
祝寒栖回到家之后开始重新搜索关于滕臻的消息。他一直不太关注娱乐圈,这段时间更是专注于工作,完全没有留意到网上已经有不少关于滕臻的消息。滕臻还是用着tz的艺名,参加过一档综艺、一部电影。
祝寒栖一个接一个地看着相关的报道和视频,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黑。
滕臻还是没有给他任何联系方式,在见不到滕臻的日子里,祝寒栖很庆幸能用这种方式看到滕臻,可是看着看着他却又止不住地有些难过——滕臻看起来过得并不开心。屏幕上的滕臻很少有笑容,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几乎没再出现过。
他应该去找滕臻谈一谈,关于那个误会,关于那些本不该有的伤害。他应该告诉滕臻自己一直爱着他……哪怕……哪怕滕臻已经不想再和他做恋人……哪怕滕臻已经不再爱他……
也许那件事之后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可是他至少应该试一试。他还欠滕臻一个迟到的坦诚。
第二天去工作室的时候祝寒栖忍不住问霍礼:“你追星吗?”
“追星?我…我当然不追星啊,”霍礼嘿嘿笑了两声,“我谈恋爱哪有时间追星……”最近霍礼交上了男朋友,正在热恋期,和祝寒栖随便聊什么都能扯到男朋友身上。
“那你知道怎么追星么?”祝寒栖又接着问。
“啊?”霍礼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追星?”
“就是怎么对一个明星表达支持和……喜爱?”祝寒栖假装若无其事地补充,“或者说了解他的行程动向什么的?”
“就支持他的作品就行了吧,”霍礼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是有句话叫‘离舞台近一点,离生活远一点’嘛。我觉得吧,喜欢哪个明星,多听听他的歌,多看看他的电影就可以了,有些私生粉喜欢骚扰明星的私生活,跑到机场啊酒店啊甚至人家家里围追堵截,那种就很不道德了。”
“呃,是的……”祝寒栖心里咯噔一声。
“老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哪个明星,想去追人家的行程了吧?”霍礼突然恍然大悟地看着祝寒栖。
“哪有的事,”祝寒栖连忙摇摇头,“我随便问问的。”
“噢……”霍礼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