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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雨环住他的肩,微仰起脸,亲吻他的唇。
唇舌交缠,李玹雨猛然发力,把金秀贤推倒在大床上,又褪去自己的黑色西装,然后一颗一颗挑开白衬衫上的扣子。
金秀贤只觉眼前发暗,扣住他的手指,阻止他继续。
李玹雨俯下身,贴在男人胸膛上,又反手抓住男人的手指,往上推,在他头顶死死固定住。
鼻尖触到鼻尖,李玹雨轻吻男人的嘴唇,往下,舔了舔他的下巴,舌尖被细细的胡渣弄得有些刺痒,他又往下,一口含住男人的喉结。
男人一僵,呼吸开始粗重,“玹雨……”
李玹雨松开唇,又转到他耳边,轻咬他的耳垂,呼出一口炙热的气息,“不要?”
金秀贤挣脱出手,抓住他的臂膀,将他向上推举,两道视线在黑暗中相撞,李玹雨的眼睛微微弯起,“确认?”
金秀贤皱眉,半敞的白衬衣在他眼前晃动,锁骨以下时隐时现,混含着纯真和诱惑。他忽然紧紧抱住他,翻身,上下颠倒,直至两人气息贴合,他再次吻上他泛着些微红肿的嘴唇。
金秀贤捡起地上的外套长裤,随意套上,看了一眼熟睡的李玹雨,轻轻合上门,离开卧室。
客厅向阳那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金秀贤打开窗,走进阳台,街灯昏暗,路上人影稀少,这座城夜色正浓。
夜风吹来,从内至外,冷得直打哆嗦。
金秀贤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燃起一支,吐出一个烟圈,白雾立刻散开。
三年前,是他先离开。
三年后,换成他要走。
不可抗力一波接着一波,可明明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只不过选择了一份特殊的职业,以及更为特殊的爱情。
所以,非议也好,指责也罢,他们是否永无获得自由的一天。
如果,他不再是公众人物……
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直踏在金秀贤的心头。
一片温暖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两只手搭在他腹部,左肩上传来一股重量。这个动作,这个位置,从前、现在、未来都只属于一个人。
李玹雨抵在金秀贤肩上,“算一算,21个月,当中还有假期,很快的。”
“……嗯。”
“你要好好拍戏。”
“玹雨,假如退出……”
“你说什么?”李玹雨差一点松手,接着更用力箍紧那个男人,“你要敢,我就打断你的腿!”
“……”
“金秀贤,是你说的么,我们没有做错,绝不能低头。”
香烟即将燃尽,烟灰散落一地,金秀贤随手在阳台的围栏上掐灭烟头,再丢开。
“我只要你留下。”
“如果退出,那我这三年算什么?”
“……抱歉。”
“你走的三年,我从来都不觉得,不觉得,你不在。”
手背上传来一滴水意,一滴,又一滴,落在不同的位置上,终至重叠。
李玹雨抬起手,覆上男人的双眼。
掌心下,一片温热。
“金秀贤,我很冷。”
第202章
第38届青龙电影节所有得奖人的风头注定都将被抢光,除了最佳男配角。
犹如三年前大钟奖的重演,金秀贤和李玹雨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程度可谓空前。从金秀贤念出那个名字起,注视,握手,颁奖,拥抱,每一个表情都尽可能被放大,供无数看客评述。
有人表示理解,就有人站在对立面。
有人赞他们坦荡,那必然有人骂他们变态。
有人说,公众人士必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们具有引导作用。
还有人说,他们的关系是真是假无所谓,作为演员能演出更多优秀的电影就足够了。
很多人在说,夸夸其谈,或褒或贬,猜测一场爱情的真实性,评价两段与己无关的人生。当然,没人会为他们的一时之言负责。
而正当所有人沉浸在偷窥欲的满足感中时,另一则消息取代那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拥抱,迅速登上各大版面头条。
新科青龙最佳男配角得主李玹雨,暴风入伍。
领奖,争论,服役。
前前后后延续不到三天,两颗重磅炸弹,溅起的水花一浪高过一浪。
许多民众云里雾里,keyeast和李玹雨大概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外行人看不明白。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处于风暴中心的主人公李玹雨挥一挥衣袖,潇潇洒洒踏进部队,开始他为期21个月的军旅生涯。
入伍前,李玹雨留下最后一句话,金秀贤,2020年还没拿到影帝,你就安心待在家给我做饭吧。
金秀贤回答,好,说定了。
金秀贤的生活归于沉寂,活动范围单一,主要就是演戏,照顾老幺,陪父母,或者去李玹雨家吃顿饭。除了偶尔几次必要的曝光,他竭力降低身为明星的存在感,单纯演着他想演的戏,潜心塑造着他钟意的角色。
当中也有插曲,比如文智宇先生终于得到机会登门拜访,表现良好,获得李家上下一致好评,可谓首战告捷,他得意洋洋,极无耻的向金秀贤炫耀战绩,自命不凡的嘴脸实在让人看不顺眼,金秀贤默默腹诽,我早就是岳母大人口中的“我们秀贤”了好吗。
2018年中秋节前夕,金秀贤又一次被双亲遗弃,原以为只能与老幺相依为命,没想到中秋当天接到李父电话,问他是否有空,愿不愿一同吃顿团圆饭。金秀贤忙不迭答有空有空,一定到一定到。挂掉电话,金秀贤差点喜极而泣。
中秋家宴,李母照例准备了一桌菜,席间逃不掉喝酒助兴。李父兴致很高,取出一瓶珍品佳酿,文智宇抢着给长辈们斟酒,金秀贤晚他一步,只能干看着。
金秀贤端起酒杯,朝爷爷和李父敬酒,两位长辈爽快地一饮而尽,爷爷发话:“吃菜吃菜。”
大家动筷子,金秀贤猛夹一道排骨料理吃,李母看在眼里,替他盛了一碗芋头汤,“喝一点,应景。”
金秀贤拿起勺子,低着头,“好,谢谢。”
李母几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
李父适时举起酒杯,“来,都还能喝吧?”
两位男士自然不敢推辞,纷纷又灌下好几杯。
酒瓶见底,爷爷没喝尽兴,金秀贤站起来说:“酒在哪儿?我去拿。”
李母朝厨房指了指,“都在酒柜里。”
进了厨房,金秀贤打开酒柜,蹲下身,一瓶一瓶仔细挑选,指尖停在一支红酒上,熟悉的包装,原来,一眨眼竟已过去四年了。
“红酒也行。”
金秀贤仰起脸,“伯父。”
“就它吧。”
金秀贤移开手指,挑出另一瓶,“爷爷喜欢烧酒。”
李父不反对,金秀贤站起身,“出去吧。”
两人并肩朝客厅走,李父低声说:“我放心了。”
金秀贤顿住,又跟上李父的脚步,“我会好好待他。”
“……嗯。”
酒过三巡,月色正好,金秀贤度过了四年以来第一个像样的中秋节,虽然不算圆满。
文智宇和金秀贤都喝多了,开车不方便,主人家安排留宿,金秀贤睡在李玹雨屋里,文智宇睡客厅,后者朝女友抱怨岳母大人厚此薄彼,李玹雅瞪眼:“不公平?那我帮你叫代驾。”
夜深了,月光照进窗户,洒在地板上,床铺上,丝丝缕缕的清冷寂静。
金秀贤了无睡意,从李玹雨的写字桌里找出那本相册,一页一页翻看,幼儿园,小学一年级,去济州岛,毕业照,还有那张胖乎乎的婴儿裸照。
金秀贤的指尖从一张一张照片上滑过,明明就是个黑不溜秋的小破孩,除了可爱,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