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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向心脏,为了铭刻最重要的人的名字,将姓名镌刻在血液汇聚的一点,为仇恨,为爱情,也为永恒。”
白色的门徐徐打开,黑色侵染进皮皮勒斯的眼瞳,他迈步走进浴室。
“嘭嘭嘭——”
沙拉曼听见了敲门声。
“你好,请问是谁在外面?”
“埃尔希德。”
门外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身份败露。
门内的人坚定了决心。
“您为什么会找到我家?”
“你的班主任说你今天没来上学有些担心,但是走不开,所以叫我来找你。”
门外的人一席黑色的西装,像是刚参加完葬礼,又或是刚刚从墓地里走出来。
“你就这样让老师站在门口?”
蛊惑人心的话此刻丝毫不会减少威力。
“啊不,很抱歉,请进吧先生。”
“但是我并不准备去上学,希望您能放弃带我去学校的念头自己赶快回去工作。”
埃尔希德的嘴角勾起微笑,眯起双眼依旧不知道他的目光下一秒会汇聚在什么地方。
“倒也正好”
黑色,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皮皮勒斯听埃尔希德信誓旦旦地说莩兰乌多斯就躲在这里,但是现在却没有人影,他的左手依旧紧握着刀,右手去试浴缸里水的温度——冰冷。
显然他忘记了敌人低到可怕的体温。
他走到窗帘边,拨起一边,却没有在窗台上发现人。
他转身准备查看其他的东西,弯腰前去查看洗衣机的附近——天知道那家伙会躲在滚筒洗衣机里还是洗衣机后面的角落。
针锋相对时不要给对手落脚的可能,皮皮勒斯的错误很明显,他有一把刀,背后是封闭阳光的窗帘,他只把那锋利的一柄当做刺入对方心脏的利刃,却也局限在此。
黑影从天花板上灵巧地滑下来,不发出声音,窗帘也没被带起。
莩兰乌多斯后撤了一步,脚尖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紧紧缠住皮皮勒斯的胸腔,好像要把他的骨头挤碎,锋利的指甲深深陷进皮皮勒斯的脖颈,他要杀了这个威胁,张开嘴露出可怖的尖牙准备一口咬断他的咽喉。
金发的人发出难受的呜咽,用力反手把刀滑向身上的恶魔,在恶魔胳膊上留下一个刀口,然后感觉到身上失去了重量,莩兰乌多斯跳在地上,跑出浴室,顺着阳光照进屋中留下的阴影踏着这些死角把窗帘一一拉上。
“沙拉曼?”
他这才感觉不对,这个屋子的主人太久没有发出声音。
他没法走进客厅和厨房,那里缺少死角。
“先生,我在其他屋听见了一些声音,我去看一看。”
埃尔希德却拦住了他的去路,“我想那是你的错觉。”
显然埃尔希德低估了未成年人类敏锐的嗅觉,铁锈的味道从不远的地方飘来——危险!
“我看您穿的是黑色,光太强会不会太热?”
说着他走去拉上客厅与厨房的窗户。
整个屋子只有少的可怜的光线照进来,和整栋小区每间屋子的光明不同,这是唯一完全的黑暗。
“莩,你可以过来!!”
应声出现的不是沙拉曼期待的群青,而是金色与鲜红交织的陌生成年人。
他被大力地甩在地下,角度的关系,客厅的两人只能看见皮皮勒斯露出的头,还有他在不停地咯血,眼瞳瞬间放大,好像被人又一击击中要害引起新的疼痛。
埃尔希德露出前所未有的可怖的表情,瞳孔缩成危险的一线,以一种和身高不符的低矮的角度奔过去,沙拉曼紧跟其后。
“埃尔希德,你的狗没有教好就放出来乱咬人。”
他看见同类一手紧紧捏着皮皮勒斯的脖子,青筋和血管交错,鼓起来形成难看的纹路,这个人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莩兰乌多斯松手,重力的作用让皮皮勒斯有些被提起来的上半身下坠,在着地之前被莩兰乌多斯飞起一脚踹到一边,扭曲的人体无法动弹,从被砸到的柜子上面落下零零散散尖锐的装饰物。
“莩兰乌多斯?弗伦斯将军,几十年后的再会,我倍感荣幸。”
不得不说埃尔希德的西装此刻穿出另一种感觉,上层社会的交际舞会上交流常用的开场,温和的开场白后是双方各自的利益想法,他们相反设法把话题引到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勾心斗角,挖取对方可能对自己有好处的方面大加开发。
“埃尔希德。”
莩兰乌多斯本来就不太喜欢他,对他的姓氏自己从来也没想记住,对方显然也不在意。
“”
“”
双方等待着由对方或是有己方发起的宣战的号角。
“向你的兄长,雷桑德拉尔?弗伦斯将军问好。”
号角声响。
莩兰乌多斯飞奔过去,一脚踢向对方的脸却被挡住,他继而抡出右拳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最为人类而言脆弱的部位对“死人”来说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但埃尔希德偏了偏头,让这一拳只是擦坏了他的左脸。
这次换埃尔希德一拳打在莩兰乌多斯的胃部,借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他撞击在厨房的桌子上。
“莩!”
沙拉曼没有去查看莩兰乌多斯的伤势,只是怒火中烧拿出那把被他偷偷带在身上的折刀砍向埃尔希德,埃尔希德握住那只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击中他的左肩,他摔在地上——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非人类并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角色。
“忘了你也是个威胁。”
埃尔希德慢慢走过去,他先握住沙拉曼的领子,突然放下,直接握住他的脖子,就势把他拎起来。
莩兰乌多斯看见沙拉曼的血管慢慢鼓起,直到青蓝色变得十分明显——不行,这个人不能死去!
他重新扑了过去,双手按在埃尔希德的肩上,想把他摔在一边,但是后者显然做好了准备,转了身子,把沙拉曼也朝他扔了过去,两人相撞,都有不小的疼痛。
“你他妈”
“真稀奇,我以为你被你哥教育的很好不会骂人,原来也能说出脏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哥骂起人来更猛。”
莩兰乌多斯感觉胃部仅存的血液变得更加稀少,他有些后悔自己逞能走进沙拉曼的屋子,全身上下渗出的血液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捕猎了。
“看得出你最近吃的不好?还是没有吃饭?”
话对着莩兰乌多斯说,但埃尔希德却走向沙拉曼。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作为人类愿意和他走同一条路,你们真的令人讨厌。”
沙拉曼的脖颈上重新感受到了压迫,他挣扎着想要拽开他的手指,但是天知道这怪物的力气有多大。
“你为什么要先解决掉我?”
埃尔希德很惊讶这时候沙拉曼还在思考。
莩兰乌多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踉跄着站起来,埃尔希德和他一样在这间屋子里活动,这间房子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这里有唯一的主人。
这个主人不能死!
“沙拉曼!阻止他进屋!”
埃尔希德顿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莩兰乌多斯把掉在旁边的折刀扔过去,被埃尔希德闪过,只是砍刀左边四根肋骨的位置。
他像个真正的野兽一样发出低吼,全身仅存的血液被分散到人体最能称之为武器的四肢。
他的双手猛地反勒住埃尔希德的脖子,借着腰的力量反扭,双脚落地,想把他摔过去。
他不得已只能放开沙拉曼。
“让他离开!!”
沙拉曼的眼前是那些平日里欺负自己的混混,那些小鬼。
他记得那时候莩兰乌多斯居高临下,像个过客,只是评论,却不会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