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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肖海洋迟缓地开了口,“是因为他的儿子比他更有价值。”

    “啊?”郎乔感觉自己很难被这个假设说服,“怎么可能?二代比一代还有钱?”

    陶然收拾好自己的保鲜盒,喝了一口水,参与到讨论中:“也有可能并不是因为钱。”

    肖海洋问:“那会是因为什么?”

    骆闻舟站起身,拎起装着快餐盒的口袋,走到休息室门前,打开磨砂门转身调笑道:“没准是因为二代他长得风华绝代,引人犯罪呢!”说完就慢悠悠地走出了休息室。

    肖海洋看着郎乔拿出自己的手机,划划点点几下后绽放了一个比烟花还灿烂的笑容,瞬间意识到一块炸猪扒可能距离让她露出这样笑意还很遥远——大概还需要100块完整的炸猪排。

    陶然却是拿着自己的保鲜盒,追着骆闻舟前后脚地出了休息室。

    午休尚未结束,除了住院室中偶尔传出几声哀怨的猫狗的叫声,所有工作人员都压低了声响,营造出一个比接诊时更安静的氛围。

    陶然一路跟着骆闻舟走出医院,看他扔了餐盒却不着急回去,而是站在垃圾桶旁抽出了一根烟。

    “少抽点吧!”陶然走上前,从自己兜里摸出一颗糖递给骆闻舟,“吃糖吧。”

    骆闻舟斜了他一眼,笑着接过糖:“只有我媳妇才能管我,陶陶你确定还要管?”

    “吹牛吧!”陶然扭头也斜眼看着骆闻舟,“你连对象都没有,还媳妇呢!”

    骆闻舟耸肩一笑,收起烟,拆了糖纸将糖塞到嘴里——啧,橘子味的——然后终于抛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不是,你这个随手变出一颗糖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啊?”

    陶然愠怒:“你甭管!”

    嗯,肯定是近期才养成的,估计还是因为常大美女,骆闻舟腹诽。但是他猜不出是具体因为什么,也并不想开口多问。

    陶然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问骆闻舟:“晚上一块吃饭啊?”

    “怎么了皇妃,”骆闻舟嘴贱反问,“皇上让独守冷宫寂寞难耐,终于想起微臣了?”

    “骆闻舟你这张嘴是怎么回事?”陶然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

    骆闻舟作势歪头轻抽自己嘴巴子:“哎,您瞧我这张贱嘴,该打!”说完又换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另外一边脸。

    陶然哂笑,抬脚踢了一下骆闻舟的小腿肚子:“哎,说正经的,去不去啊!咱们可好久没一起吃晚饭了。”

    “是啊,”骆闻舟双手插兜,“某些人忙着追女神,只顾新人笑,哪还管得过来旧人哭!”

    “最后一遍啊骆闻舟!”陶然沉重地叹息道。

    “不去。”骆闻舟插着兜往医院走。

    陶然跟上他,调侃道:“怎么了啊?反正你回去也是孤家寡人——”

    骆闻舟突然停下来,牵起嘴角笑着打断陶然的话:“谁跟你说我是‘孤家寡人’啊?”

    “啊?”陶然对上他的笑脸,恍然道,“对,还有两只猫——可是猫不算啊,你又不能和猫一起吃饭。”

    骆闻舟哼哼挑眉,笑而不答,继续往回走。

    陶然蹙眉驻足,若有所思地眯眼看着骆闻舟的背影……在他推开医院大门,摇响了门口迎宾的铃声后才幡然醒悟——

    “哎——”陶然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勾住骆闻舟的脖颈,“老骆,你有情况啊!老实交代!”

    ☆、第六章

    被陶然认定“有情况”的骆闻舟,当晚掐着时间准点打卡下班,笑着挥别每一位同事——包括还在试图对他刨根问底的陶然——就连堵车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他趁着等红灯的工夫,一边跟着车载音响中播放的《五环之歌》摇头晃脑,一边拿出手机开始订餐——

    先来一锅西红柿炖牛腩,养胃补血;

    然后来一盘茭白煸肉,不过要备注少放辣;

    还得给小崽子定一条鱼——啧,还得是甜口的……得,就松鼠桂鱼吧;

    最后再来一份冬瓜排骨汤,两碗米饭,齐活!

    信号灯倒计时清零,绿灯亮起,骆闻舟将手机收好,专心致志地开车。

    然而他开了没多久,思绪又开始满车厢的乱飞——是不是订的有点多了?又不是逢年过节,这大鱼大肉的……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胡思乱想,车就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他家本就离医院不远,不堵车的话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泊好车后,骆闻舟满心忐忑地往家走去。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期待回家却又紧张得不敢打开房门。

    直到骆闻舟看到单元门旁自家客厅的窗户被灯光点亮,他七上八下的心脏才逐渐平复了慌乱的跳动。

    骆闻舟站定在自己房门前,掏出钥匙……迟疑片刻,又将钥匙收好,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宝贝儿,我回来了!”骆闻舟柔声呼喊,“来给我开个门啊!”

    一秒,两秒,三秒……楼道照明灯嗡嗡的响声萦绕在骆闻舟耳畔,面前的房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房里更是悄无声息。

    骆闻舟苦笑,形容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每一次吸气后的吐气都变得异常艰难。他认输似的重新翻出钥匙,喊亮到时熄灭的感应灯,正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他家房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微小的缝隙。

    费渡从门缝里探出上半张脸:“哥,你回来了。”

    骆闻舟举着钥匙愣在了门口,眨了眨眼睛木然张嘴应道:“啊,回来了。”

    门里的费渡向后退了几步,骆闻舟顺势推开门走进了屋。

    这时他才看到,费渡竟然光着脚踩在地上,登时恼怒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跟你说了穿鞋穿鞋穿鞋,不要光脚满屋跑,怎么就是不听话。”

    说完也顾不上换自己的鞋,着急忙慌地打开鞋柜给费渡找拖鞋。

    “鞋在屋里……”费渡弯下腰将骆闻舟的拖鞋放到他脚边,“我刚才玩游戏,听你敲门着急下地给你开门才没来得及穿。”

    费渡语毕,他面前的骆闻舟仿佛被点了穴,保持着伸手找鞋的姿势一动不动。

    “哥,你怎么了?”费渡伸出手指,戳了戳骆闻舟的肩膀。

    然后骆闻舟也不管自己换没换鞋、费渡有没有穿鞋,电光火石间直起腰身扑向费渡,拥着他一起踉踉跄跄地进了客厅,最后抱着费渡倒在了沙发上。

    费渡被骆闻舟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不明就里,他抬手拍了拍骆闻舟的后背:“哥……我要喘气的。”

    骆闻舟却仿佛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沉稳而舒缓的呼吸一下下地落在费渡的颈间。

    费渡偏过头,将嘴贴在骆闻舟耳边低语:“哥,你是想要我了吗?”

    骆闻舟闻声惊起,眉头紧锁,笑意却攀上嘴角:“要要要,你除了做|爱脑子里还有没有点别的?”

    费渡曲肘撑起自己,侧躺在沙发上回道:“有啊。”

    骆闻舟挑眉,静待费渡“有什么”的下文。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费渡尚未脱口而出的话。

    “谁啊——”骆闻舟眼睛钉在费渡身上,扭过头冲着房门喊。

    门外的人喊着回:“您的外卖!”

    “来了!”骆闻舟收起落在费渡身上的视线,站起身向门厅走去——他都忘了自己订了晚餐。

    费渡紧跟着骆闻舟一同起身,迈着大步贴上骆闻舟的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附在骆闻舟耳边说:“还有你。”

    说完唇瓣划过骆闻舟的耳垂,然后又转身回到了沙发上。

    骆闻舟捂着自己的耳朵,回身瞪着坐在沙发上笑得不怀好意的费渡,抬手指了指他:“小崽子,你给我等着!”之后气冲冲地奔去给外卖小哥开门去了。

    费渡眯缝着眼,凝视着骆闻舟另一只没被手盖住的、涨红的耳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期待呀!

    骆闻舟的晚餐果然订多了。费渡不论作人还是当猫,饭量都很小,几乎每一样菜都只吃了一两口,米饭也才吃了半碗,然后就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饱了。

    “是真吃饱了还是不合胃口啊?”骆闻舟神色凝重,“难道身体还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我只会给猫狗看病,可不会给人治病。”

    费渡却是摇头:“真是吃饱了,身体也没有不舒服。”

    骆闻舟似乎不太相信,用筷子指着那盘松鼠桂鱼问道:“那鱼你也没怎么吃啊!你不是说要吃甜的吗?这季节鳜鱼味道是不怎么样,但这家做得还可以啊!”

    费渡笑着解释:“哥,你是不是对化猫人有什么误解?我们虽然可以变成猫,但并不意味着变回人的时候就也一定要爱吃鱼啊。”

    “那你不爱吃鱼吗?”骆闻舟似懂非懂。

    “……也还行吧。”费渡感觉一时半会可能解释不清楚这件事了。

    骆闻舟了然:“那不就得了!赶明儿休息了我去买条鲈鱼,给你清蒸着吃,让你尝尝哥的手艺!”

    “哥,”费渡屈肘撑在饭桌上,脸颊搭在手背上,“比起你的手艺,我更想尝尝你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