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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殷合拉着他的衣袖,道,“面纱呢?”
“嗯?”周庭方愣了一下,“在这里。”
周庭方摊开手掌,白色的面纱已经被他攥地皱皱巴巴的了。殷合嫌弃的拿起来,系上,道,“下次你再这么糟蹋东西,我就再也不戴了。”
周庭方听了他这话,立刻高兴了。他一手搂着殷合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弯,把他抱起来,道,“面纱怎么够。走,咱们到外面,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谁是你男人。”
殷合讨厌他动手动脚的,气的推他,道,“你干嘛,你又这样,放我下来。”
殷合力气小,打在周庭方身上一点儿都不疼,反而把周庭方打地心猿意马。他紧了紧手臂,道,“不放。”
殷合气地直想大耳刮子抽他。然而门已经开了,他被抱着的样子也都让人看见了。他实在没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周庭方闹,只能缩在他怀里,怕被人看见。
殷合来的时候没有蒙面纱,他长的好看,身段柔软,一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现在他被周庭方这么张扬地抱出来,弄得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在叹息,这么漂亮的坤泽怎么就有相公了呢。
第三十七章
周庭方一直把殷合抱到轿子里,给他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拨开脸上垂下的发丝,才从轿子里钻出来。
周庭方依旧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一帮人就这样一路回了周府。周庭方下马,把马交给侍卫,非要再把殷合从轿子里抱出来。
然而殷合今天早上没吃东西就出了门,在永安楼的时候就吃的多了一点,还是不太好消化的粽子。这个时候,轿子一晃,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捂着嘴,推着周庭方,不让抱。可是周庭方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硬是把他抱了出来。
殷合头一晕,便歪着身子,在周庭方的身上吐了出来。他尽力往地上吐,却也有不少粘到了周庭方的衣服。
“怎么回事?”周庭方着急了。他赶紧放下殷合,扶着他给他拍打后背,喊道,“快去给我找大夫!”
殷合这一吐,几乎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他吐地眼泪都渗出来了,抓着周庭方的袖子,道,“没事儿,不用叫,老毛病了。”
周庭方皱眉,“怎么会是老毛病?你还是吃不下东西吗?”
“吃得下的。”殷合道。他吐地嗓子里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只是偶尔会恶心。今天大概是粽子不太好消化吧,没什么事儿的。”
“还说没事儿,吐成这样了都没事儿。赶紧把大夫给我找过来!”周庭方环住殷合的腰,道,“我抱你进去。”
“别抱……”殷合道,“我头晕……”
于是周庭方只能扶着他进去。
殷合被扶进了屋,实在忍不住,走爬在墙角吐了一回,可是吐地大多数都是酸水。周庭方在旁边拧了帕子,给他擦嘴,端了热茶给他喝。
吐了一会儿,殷合便觉得好些了。他喝着热茶,道,“我好了,别叫大夫了。”
周庭方皱眉,“这怎么能叫好?听话,大夫很快就来了。”
殷合觉得自己的确好了,肚子也不疼,也没有哪儿不舒服。但是周庭方下了命令,谁都不敢不听,只能等着大夫过来。
大夫来了,把了脉,立刻跪下,道,“夫人大喜啊。您这是喜脉。”
“喜脉?”殷合睁大了眼睛,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有孩子了?”
“喜脉?”周庭方也立刻舒展了眉头,“真的吗?”他抓着大夫的肩膀,道,“你说的是真的?”
“的确如此。”大夫道,“夫人已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殷合低着头,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他从睫毛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庭方,发现周庭方正呆坐在床上,也忍不住地笑。
殷合便回过头,侧身坐着,拿着后背对着他。他高兴坏了,竟然给了周庭方好脸。殷合现在冷静下来,就想把脸板起来,却也怎么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只能转过头,不想让周庭方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
“那……”周庭方担心道,“那他怎么吐了?”
“您放心,夫人无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这只是前期的正常反应,一个月后,便会痊愈。”
“可是他吃的太少了,太瘦了。还怀着孩子,这怎么办?”
“可以给夫人减少油腻的食物。即使吐了,也不要紧,加些小菜,再吃一点就可以了。也可以多给夫人准备一些酸味的零嘴,给夫人开胃。”
“行。”周庭方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下去写方子了。周庭方想把殷合抱进怀里,好好温存温存,想摸摸他的肚子,和自己的孩子打个招呼。但他却又不敢下手,生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弄出差错来。
周庭方对贺州比了个手势,贺州便把之前挑好的扇子拿了出来。
扇子在木盒里装着,周庭方打开盒子,道,“合儿,这是给你的。”
殷合控制了好久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板着脸,转过身来。他一看,原来是一柄扇子。竹骨是白色的,十分精致。他把扇子拿出来,发现扇子下面坠着一块雕刻成同心结的玉,玉下面还有一颗指甲大的黑珍珠。
这东西想必值钱极了,而且不像店里卖的,更像有人亲手设计的。天底下恐怕就这么一把。
礼物值钱,心意更值钱。殷合心中酸软,脸也不绷着了。
“这个同心结,是我特地挑的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周庭方道,“和我香囊上这个,是一对儿。”
殷合听他这样说,便把这白玉的同心结握在手里,细细地看。
“香囊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周庭方道,“以前我不知道,但是有了这一对同心结,你的以后,都不会再没有我。”
殷合抿着唇,展开扇子,问道,“这是你的画?”
扇面上是一片梅花林。扇面左边光是梅枝,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逐渐向右,积雪减少,有了花骨朵,到了最右,梅花盛开,只有零星的花骨朵和稀少的雪团。
扇面上题书,“冰雪消融图”,旁边题了两句诗。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殷合念道,“这是王冕的《白梅》。”
“现在天气正热,这画你看着也凉快。”周庭方握住殷合的手,道,“我也希望咱们也能像这画一样,有冰雪消融,前尘尽弃的一天。”
殷合抽回手,抬眼看他一眼,道,“画是好画,诗是好诗。不过作画的人,心里的目的,我看只能用三个字形容。”
“哪三个字?”
殷合合上扇子,“想的美。”
周庭方叹了口气,“合儿,咱们都有孩子了,你跟我回将军府养胎,不好吗?”
“不好。”殷合道,“扇子我收下了。在外面逛了一天,我也累了,请大将军出去吧。”
第三十八章
周庭方心里十分地着急。
他皱着眉毛,在书桌旁叹了一次又一次气。最后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烦躁地揉揉眉心。
“将军?”贺州进了屋,道,“您怎么了?”
“他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周庭方问道,“他在闹个什么啊……”
“您不耐烦了?”
“我不是不耐烦。”周庭方气道,“只要他高兴,我怎样都行。只是他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了,再这么推下去,以后肚子大了,就没办法办亲事了。先生孩子后成亲,这让外人怎么看。”
“将军,”贺州劝道,“您是这么想,可是公子有心结。他一定不想自己被孩子要挟着,和您成亲。越是这个时候,您越要拿出诚意来。其实怀了孩子的坤泽是最好哄的,您现在可不只是公子的心上人了,还是他孩子的父亲。这是很不同的。”
“诚意……我还能拿什么诚意。”周庭方心中苦笑,“你进来干什么?”
“回禀将军。”贺州道,“有人来报,殷祥旭的事情,已经初步查出来了一些端倪。”
“你说。”
“殷祥旭很可能不是殷世华亲子。殷祥旭的母亲是一位庸常,本来不易怀孕。我们找到了殷世华当初下江南访查时所带的仆人。据他所说,殷世华醉酒,和殷祥旭的母亲有了露水情缘,一晚就有了孩子。后来他找到殷世华索要名分,殷世华便不得不给他。然而殷世华和妻子和睦,在这之后从未去过殷祥旭的母亲那里。”
“殷祥旭的母亲是带着两岁的殷祥旭找上门的。说实话,到底是谁的孩子,也未可知。”
“呵,”周庭方冷笑,“杂种。殷祥旭自己呢?知道吗?”
“殷府的下人好像时常议论这件事。因此殷祥旭,多半知道。”
周庭方手指扣着桌子,“还有别的吗?”
“我们还找到了殷祥旭三年前乡试的卷子,还有他三年前省试的卷子。”贺州将卷子拿出来,“您看看。”
周庭方接过卷子。殷祥旭的字体十分漂亮,工整大方,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圆整,少了点风骨。
乡试的卷子写的实在好。虽然只是循规蹈矩,却也有才华和认真在里头。周庭方奇怪,这样的能力,怎么会在省试落选?
而省试的卷子,才华不再,只剩迂腐。
“这不对。”周庭方将两张卷子铺在桌面上,比对这看,“这差的太大了。我可不信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的人,能考乡试第三。”
“乡试第三,省试落榜的人,的确少见。属下看过之后,便觉得十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