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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了澡,秦南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宽敞但布置简约的房间内,他突然意识到这儿以前可是师父的卧室。

    “呵呵,洗个热水澡而已,脸怎么洗烫了。”

    师父的卧室啊~

    秦南飘着走到床边,瞧着几乎是同手同脚。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浑身僵硬,鼻尖好似萦绕着师父身上淡淡的幽香,这么一想手脚更加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长大的我为什么要搬到师父的卧室?”真是让18岁的他无所适从,顺带面红耳赤。

    身边的被子拱出一个球球,秦南好像听到了小孩子嘤嘤的哭声。满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飞走,秦南连忙掀开被子,就看到面面蜷缩在里面小小声的在哭。

    面面泪眼朦胧地看着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小孩子最敏感了,他们看似心大,对外界的变化好像察觉不出来,其实纤细的神经早就在捕捉细微的不同。面面看着旁边的爸爸,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爸爸的形象就是冷冷的,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动怒,就是那么冷冷的坐着、淡淡的做事,更加不会亲亲自己。

    虽然那个爸爸冰冰凉,但他是面面的爸爸呀。

    “呜呜,你把爸爸还给我。”

    秦南心疼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按照年龄说来,十八岁的他也是个孩子,有人呵护可以疯天疯地,改名秦日天也无妨。

    “呜呜,师父你在哪里啊!”

    泪眼婆娑的面面偷看爸爸,小手委屈地擦着眼泪,他爬了起来窝到了爸爸的怀里面,“爸爸不哭。”打了个哭嗝。

    秦南搂住面面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拉过被子把他裹起来,“面面,以前的是爸爸,现在的也是。”

    “啊?”这么高深,面面不懂。

    “面面大名是什么?”

    “秦珁。”

    “知道怎么写吗?”果然用了这个字。

    面面摇头,“好像是这样,这样,那样。”

    面面已经开始识字,但动手写还停留在一二三四、天地人阶段,名字他见爸爸写过,轮到自己比划就成了鬼画符。害羞地捏着手指,面面软软地说:“我不会。”

    “以后爸爸教你。”

    “嗯嗯。”面面点头。

    拍着儿子的背,秦南说:“睡吧我的宝贝。”睡吧,28岁的秦南。

    本以为遭逢十年变化,自己会睡不着,但抱着儿子,慢慢的秦南就上下眼皮打架,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待父子二人睡熟,床边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是自称栖居在玄铁中的黑袍男人,他垂首看了一会儿睡熟的秦南和面面,几不可闻地说:“对不起。”

    黑衣人挥臂,灯无声无息地关了,室内归于黑暗,而他坐到了地上就这么守护着安睡的一大一小。小狗来福撅着屁股瞧着男人,张嘴要汪汪两声,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捂住嘴巴。

    来福委屈巴巴地眨眨眼,后腿用力划拉,紧挨着男人平伸的一条小腿后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它也睡了。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唯有绵长的呼吸声成为了美梦的伴奏。

    秦南睁眼醒来时还有些懵逼,一时间弄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什么状态,还认真考虑了一番有没有回到2008年18岁的自己。现实总是很残酷的,别说18岁,他就连昨天都回不去,他现在是28岁+1天的秦南。

    “啊,生活!”

    紧贴着自己的小身子像是小猪一样抗议地哼哼了两声,秦南连忙噤声,呼吸也放轻。低头看着盈满奶香的小家伙,他更加确定自己没有回到过去。

    认命吧,秦南。

    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秦南一脚踩在男人健壮的大腿上。

    秦南:“……”

    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脚感还挺好。

    “早安。”

    秦南耳朵微微发烫,这么磁性沙哑的男声说着早安是引人犯罪。

    “我名唤龙渊。”

    秦南:“哦。”终于知道名字了。

    脚感是很好,舍不得也要离开,总不好一直踩着人家的大腿。

    龙渊收回看着秦南双脚的视线,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纵使藏在斗篷下,那健壮的男性气息依然展露无疑。

    秦南盯着龙渊,“师父……”

    龙渊僵住,“?!”

    秦南:“你的身高、身材,和我师父好像。”

    龙渊松了一口气。

    秦南:“但我师父肯定不会踮脚。”

    龙渊默默地放下脚跟。

    秦南叹气,“你是谁?”

    “你身下有个暗格,我就在里面。”

    秦南皱了眉抿了唇,看了一眼龙渊后下床转身,在床边找到了个暗格拉出来,里面躺着一把通体黑沉如墨的长剑,他见过,唯一一次。他曾经见过师父拿着长剑,好奇的他询问剑的来历,师父说剑名龙渊。

    春秋战国时有铸剑大师欧冶子,铸剑七星龙渊,因为剑成之时,俯视长剑犹如登高山而望深渊,深渊内有龙盘卧,故此而得名。七星龙渊剑,辗转多位帝王之手,素有诚信高洁之意,又称天子剑。后人窥探历史,得到的消息往往是以讹传讹后出现偏差的版本,鲜少有人知道,七星龙渊剑是两把剑,秦南面前的这把就是其一的龙渊剑。

    “断了。”

    龙渊剑断了,秦南凌空摸着这把碎裂成数片的长剑,胸口疼到无法呼吸,眼前恍惚出现倒在血泊中的师父,看到无措彷徨的自己。跌坐在地上,秦南放任自己靠在龙渊的腿上,喉咙充塞着棉花一般说话困难的他开口,“你是剑灵。”

    “是。”龙渊垂首望着残剑,“小南,你师父不在了,以后我来守护你。”

    “才不是,你瞎说,明岚都说了找到办法师父就能够苏醒,他只是沉睡着而已。”秦南仰头,眼巴巴地看着龙渊,“你能够告诉我十年前的变故是什么吗?”

    龙渊的脸藏在斗篷宽大的阴影里,秦南看不见,略有失望。

    “不行。”

    秦南:“……”

    “小南,就如明岚所说,十年前的变故你既然不记得,那我们就不会主动说起。”龙渊说:“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晓。”

    秦南……秦南有些骂人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佩戴的玉环是一件法器,滴血认主后能够让你拥有观气的能力,你昨晚不是在压手杯看到了白色雾气。”

    秦南:“我以为自己眼花。”

    “雾气能够帮助你辨别古物,修复器具。”

    “厉害。”秦南赞了一句,看着躺在暗格中的长剑,“我能够修剑吗?”

    “不行,剑身缺了很大一块,单靠灵气修不了。”

    秦南叹息,“好吧。”

    床上孩子嘤咛了一声,睡眼惺忪地看着爸爸。

    秦南站起来看过去,见到面面已经坐了起来,拢着被子,头发似鸡窝一般顶在脑袋上,“爸爸。”

    秦南点头。

    面面:“梦到你丢了。”

    秦南坐到孩子身边,拍拍他的小脑袋,“爸爸一直在你身边。”

    “嗯嗯。”面面点头,抓住爸爸的手,“面面会抓住爸爸的。”

    ···

    带着孩子洗漱、起床,秦南慢慢适应着十年后的世界。

    打开窗户就能够看到高楼大厦,十年的发展让城乡结合部成了新区的中央商务区。作为最大钉子户,琢园每天都享受着极致的闹中取静。

    推开院门,密集的林木是天然氧吧,自己曾经栽下的枇杷树苗都已经长成了大树。

    之前还在赞叹刚用了没两个月的最新款大屏幕直板机砸核桃是多么给力,现在拿着比手还要大的全新智能机望核桃兴叹。

    十年的变化,真是太多了。

    秦南把孩子放在餐厅,自己溜溜达达去了厨房,负责做法的大厨郭叔不在,厨房里洋溢着食物的温暖,案板上包好的小馄饨个个小巧饱满,砂锅里面小火炖着的鸡汤咕咚咕咚。

    推开厨房连通后院的门,外头青石垒成的墙下一如既往地堆着许多的坛坛罐罐,郭叔精心制作的酱菜正在时间的作用下蓄积鲜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