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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谨记前辈的教导,必定守口如瓶,不再让人靠近这里。”
见二月红一脸诚恳,张海客决定姑且相信他这一回,从日本人的尸体上找来□□,对着地上尸体的脖子指痕之处砰砰就一阵射击。
☆、代理师长
张启山昏睡了一天一夜,苏醒过来发现围着他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虽然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观,张启山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墙角眯着眼打盹的张海客。
“张海客,小哥在哪里?”
努力坐起身,有些头重脚轻。
“你放心,他很好,你要是身体没事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张海客依旧眯着眼蜷在一张红木躺椅上,张启山顾不得吴狗和解九的劝阻,着急下了床往张海客身边走去,脚下无力被桌角一拌差点摔了个跟头。
“哟,您这头磕得太不值当,我手上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红包,礼还是免了吧。”
“请前辈带我去见小哥!”
见张启山一脸严肃,张海客也没了调侃的兴致,一个鱼跃翻起身,背着手往门外走去。
“其他人留步。”
解语楼只是在解府沿街的边缘修的一座商铺,解家真正的内庭比外人想象的大的多,加上内庭依照江南苏式庭院修建,藏露互引,虚实相间,占地虽大却深藏不露,张启山跟着张海客穿过几个假山回廊,来到一处安静别致的小院。
“他在里面,但是你不要乱说话……”
张海客停在门口话没说完,张启山已经推门进去。
“小哥?”
屋子里靠南边窗户的躺椅上睡着一个人,张启山不敢惊扰到他,屏气轻轻挪了五六步,才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冬日里的阳光刚好照在他几乎白的透明的脸颊上,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虚幻,张启山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很,这不是幻境。忽然那人睫毛微动,睁开双眼,发现了推门进来的张启山。
“你是谁?”
“我是张启山啊!小哥……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在矿……”
张启山还想说点什么,被张海客一把抓出了门。
“他失魂症发作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你给我记住,暂时不许提他以往的任何事情,以免刺激到他。”
张启山很努力的点点头想再进门去,张海客忽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点什么:
“对了,你老爹的尸首我给你带回来了,解家来往人多眼杂不方便,我让人放红府去了,你让二月红带你去吧。”
“我爹?”
张启山脑子里只浮现出跟父亲一起跟日本人枪战的景象,难道父亲在自己被抓进集中营之前就……?
来不及细细回忆,张启山有些踉跄的飞奔去找二月红,解家老爷似乎也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出,提前备好了汽车,等张启山到了前厅,二月红和吴狗已经在车上等他。
见到父亲的棺木,张启山脸色铁青沉默的可怕,吴狗很想上去安慰几句,却被二月红使个眼色拦住。虽然入殓的师傅修饰的很好却也没能完全挡住父亲脖子上的弹痕。
“我张启山此生与日寇不共戴天,不屠尽日寇,今生誓不为人!”
跪在父亲棺木之前,张启山跪着许下重誓,二月红轻拍张启山的肩膀道:
“我知道你想要背负的重担并非常人所能理解,若不嫌弃,我愿助启山兄一臂之力。”
张启山伸手按住二月红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此时吴狗也凑了过来,将手搭在张启山肩上开口道:
“启山哥,我三伢子决定了,不回村里克了,我留在这长沙城帮你!”
张启山亲自将父亲的骨灰送回承德与母亲合葬,虽然一切从简,诸事完毕已到了初春,张启山听从少帅的建议去见了湖南护宪军第四师师长唐生智。
唐生智正为是否参与北伐的事情举棋不定,张启山的到来,刚好被唐生智视为指路明灯。
“听闻启山兄曾在东北当过混成旅旅长,更是大帅跟前的红人,为何要跑到我这穷山恶水来寻求官职?”
“属下只是一介武夫不敢与唐师长称兄道弟。”张启山欲言又止,示意唐生智借一步说话,唐生智连忙驱散他人,张启山才低声道:“少帅的意思是让我来协助唐师长与广州国民政府之交好,如今国民政府大一统是民心所向,唐师长可要三思不可与赵恒锡同流合污啊。”
“这么说少帅也是向着国民政府?”
张启山见唐生智已经心动,便继续游说下去:
“少帅与国民政府向来交好,只是大帅明面上还跟段祺瑞政府继续来往,只好让我私下代为活动。”
听闻张启山一席话,唐生智立刻茅塞顿开,广州国民政府原本就实力不弱加上东北少帅和□□支持,时局立刻一目了然,没过几日,长沙召开万人大会,掀起了轰轰烈烈的讨吴驱赵运动,并提出“打倒赵恒惕”、“组织代表民意的政府”、“督促湖南军队讨伐吴佩孚”和“请求国民政府北伐”等主张。
唐生智在这次讨吴驱赵运动中成了最大的赢家,就任国民革命军第8军军长兼北伐军前敌总指挥。随之,他将原来的旅改为师,原警备旅改为教导师,拜张启山代理师长,正式参加革命行列。
……
张启山在军队忙碌的同时,九门也逐渐地发生变化,张启山通过解家联系到一脉部分迁往海外的张家外族,通过设在长沙的一处算卦小堂口作为联络点,联系到了原本与长白山本家同宗的一枝改名换姓的张家外族齐家。之前在鬼爪冢积水里救下的那个双腿受伤的男人组了一支由残疾人的倒斗队伍逐渐有了点名气。吴狗训练的狗寻找墓穴比人还准,靠着这门绝活,竟然也有了财路,自己买下了一座大宅子,关起门来专心训狗了。
“张日山,你瞧谁来看你了!”
“吴狗你真是够朋友。”
吴狗带了好些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小奶狗前来解家串门,主要是来看望这个忘记了过去所有事情的张日山。
“张日山?这名字是你给他取的?”
“有何不可?”
“所以你只告诉他,他是张家的一个孤儿,跟着你从东北逃到长沙?”
“张海客,如果你愿意告诉他所忘记的一切,我绝不拦着。”
看着被一群可爱绒团环绕着灿烂的笑颜,张海客和张启山谁都没有办法开口对这个什么都忘记的人说出他所遗忘的那部□□世。
“张海客,我确实有私心,我小时候就许过愿,如果我有能力,不会再让他去倒斗,在我还能掌控时局的时候,可以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一段时光吗?”
张海客无言以对,侧过脸望了望身边的张启山,一身军装的他比在马庵村初见的时候完全不同了,投身军队确实适合他,或许在这个乱世,军人才有着改变命运的力量。
“我记得之前答应你只要你能在七日之内找到我,我就会帮你,你希望我帮你什么?”
张启山凝视着张海客的眼睛,严肃道:
“我打算安排解老爷子家的解九去日本留学一年,你跟他一起出国,替我调查下裘德考背后的老板到底躲在哪里。”
☆、算尽九门
民国十五年夏,讨吴驱赵的战况逐渐变得明朗,长沙城几经来回争夺,在□□叶挺独立团的协助下,长沙实行党治,取消省宪省议会,唐生智被任命为湖南省政府主席,宣布拥护三民主义,废除省□□、解散议会、成立省政府。张启山被正式任命为中路北伐军第八军教导师师长,下辖三个团。
难得半日空暇,想起还安置在解家的小哥,张启山买了些给小哥的日常衣物拎着进了解家大门,解老爷子正在会客,张启山远远的瞧见似乎是张海客,便拦住准备去通报的人,自己走了过去。
“这批货确实要的有点急,还希望张爷族人在香港那边打点疏通一下!”
“我们张家与你们一向合作愉快,只要运输路途上不出岔子,通关装船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
难怪张海客带着小哥躲到了解家,原来他们早在生意上有来往,张启山放轻脚步想靠近再多听两句,张海客已经察觉到门外有人。
“解当家的,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张海客向解老爷子拱拱手快步往外走去,遇上张启山刚要进门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而过,张启山还想拉着他问几句话却被解老爷子拽住;
“启山,上次解九输了棋欠了你一份人情,今天舅舅替他还,你看成吗?”
再回头张海客已经不见踪影,张启山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拿起扇子扇了扇风。
“日山他在不在?”
“我让解九带他去吴狗那边玩去了。”
“这样也好,很多事,不好当着他面谈。”
让解老爷子屏退了下人,将自己和父亲从东北一路颠沛流离,北上奉天,捣毁日军基地的事情悉数相告,解老爷子亲自给张启山倒了一杯放了冰块的茶水,张启山一饮而尽,仍然热得浑身冒汗。
“心静自然凉,你这样焦躁,心中必定是有大的盘算。≈quot;
“舅舅说的没错,从军只不过借助军队的力量罢了,我因母亲的事情,对本家并无半点情分,但整个张家已然成为各方势力围猎的目标,继续让他们逍遥横行,只怕会伤及更多的外族亲人。父亲之前留有遗训,让我不得将母家卷入张家的危难之中,只是国难当头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日本人比我想象的更加狡猾毒辣,加上他们又跟汪家勾结,手段不用其极。”
“这么说,我解家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解家与香港的张家外族往来频繁,加上又是张家的外戚无法与张家完全撇清。你我本一家,启山,你就直说你的计划吧。”
“我要掌控整个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