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又吸了一口，舒坦了叹出来。

    问喻文州：“魏老大要退学去打游戏，你想着要不要跟去是吧。”

    喻文州眨了眨眼睛，像是默认。

    魏堔是高二的大佬，和刘皓等不良偶尔会见面，且和叶修相熟，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要说为什么魏堔那么出名，只因他收了这个年级第一的学生会长当小弟。

    那回，刘皓去找叶修，喻文州找魏堔，四人一起去玩，他们两个好像共鸣了一般，对对方的心思瞬间福至心灵。

    “如果叶修去打游戏，你会跟去吗？”

    “会啊。”

    刘皓笑了出来，“别这么震惊啊。怎能沦落到跟我比呢。”

    “你自己怎么想你自己知道，只是不管怎么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当你选择了其中一个而并没有选另一个的时候，只能说明那个选项对你而言更重要。”

    在他看来，后悔这一心理只源于对现状的不满，以为当时只要选了另一个就会没事，结果还不是一样？

    所以他没办法容忍自己止步不前，他不喜欢等待，对现状不满就去打破它，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可以输，可以错，只是不能允许自己后悔。

    叶修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挺好笑的，讲的是两个早恋的学生，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后来一个老师把他们安排坐在一块，很快就分了。

    其中有句话，说，有些东西可以变，有些东西是不能变的。

    叶修很不解，他连恋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当然不懂那些老师为什么这么抨击早恋，更不懂那些在一起要死要活的情侣们。

    刘皓跟他说你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啊，照感觉来说，恋爱和打游戏差不多，打游戏容易让成绩下降，不让你打荣耀你不也要死要活。

    叶修问他，谈恋爱好玩吗？

    刘皓说好玩啊。

    叶修觉得，恋爱对于刘皓来说就是像兴趣一样的东西，他特别喜欢且享受人与人交际时产生的心动。

    心动只是一瞬间，带来的回忆却能给人温暖。刘皓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哥，小弟给您送吃的来了。”刘皓笑得眼睛弯弯的，像天边的小月牙。晚自修结束后，叶修伸了个懒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切，有什么可以让我奸让我盗啊。”

    “后一个不说，前一个嘛，呵呵。”

    “肤浅！懂什么叫心与心的交流嘛？！”刘皓嫌弃，把烤串递给叶修。

    这时自修室已经没什么人了，叶修在躲在里面吃东西，刘皓在旁边画美术作业。叶修看了一眼，哦了一声。

    “哦什么啊，这是照着你画的。”

    “难怪画得那么好看。”叶修赞许。

    事实上刘皓画得是个头骨，在这大晚上的，还挺渗人的。

    刘皓送叶修到校门口，临走时说：“叶修，你这周末有空吗？”

    “有吧。怎么？”

    “去约会吧。”

    叶修想了想，说好吧。

    约会四大场所，电影院ktv游乐园咖啡厅。然而，对于很多没谈过恋爱的人而言，约会跟朋友出去玩是差不多的。

    叶修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苏沐秋的，来和他交往，虽然是自己提出的，但现在这个状况基本可以说是没戏。本以为的万里长征，这一下子就到了终点。

    “去哪啊我们？”

    “你想去哪啊？”

    刘皓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修直接带他去了网吧。刘皓也是一阵无语，要是换作是个女的，分分钟和你分手啊。

    刘皓看了看叶修，“哎，你高兴就好。”

    虽然竞技场被叶修虐得很惨，但刘皓还是觉得挺开心的。出去倒了杯水，然而回来的时候见到叶修和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妹子聊天。

    刘皓差点就把一次性杯子给捏了。行啊你叶修，我弄走了一个苏沐秋，你马上给我去勾搭一个是吧。

    “哟，皓皓。”叶修看到了他。

    “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刘皓面带微笑。

    “什么啊？”叶修疑惑，叼了口烟，指了指刘皓，“哥现在要抢boss去了，他是我徒弟，你先打赢他吧。”

    听到这里，刘皓真有点哭笑不得，那妹子直直地看着他，说：“多指教。”

    那个妹子说自己叫唐柔，用的是一个枪炮师，是她同学的号，凭着过人的手速在学校没有输过，这次败给了叶修，很不甘心。刘皓用的是他的魔剑士，赢了好几回，对方都没有气馁。叶修抢完boss，看他打，在旁边指指点点。

    刘皓更不爽了，拿别人当挡箭牌还这么罗里吧嗦，技术好了不起啊。有打了两盘，刘皓站起来，对叶修说：“我累了，你和她打吧。家里还有作业没写，我回去了。”

    “哎哎哎别啊。”见刘皓真生气了，叶修赶紧拉住他，这小孩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啊。

    “哎，抱歉抱歉，别生气了。”

    “你想去玩就去啊。”刘皓皱皱眉头。

    “不是你说要约会的嘛。”叶修哄道。“还害哥之前那么期待。”

    刘皓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不高兴有什么用。”

    “只有哥高兴有什么用。”

    叶修拉着刘皓，笑着说：“这还是哥平生第一次约会呢，你就这样抛下我，不怕以后我以后有阴影啊？”

    刘皓带叶修去看了个电影，是个科幻片，很大一段理论叙述，一大串英文，字幕又快，看得前言不搭后语。叶修想打个哈欠又不太敢。

    “无聊就直说呗。”

    “不敢不敢。”

    “在这种时候，看电影只是顺便，做那个才是正事。”刘皓指了指前方，黑暗之中，从前面座位的间隙中，清晰地看到两个靠的很近的人影。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碰了一下脸颊，回头看到刘皓对他笑，眼角柔柔地玩下来，荧幕光倒影下，眼睛忽闪着光芒。这个仿佛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和初次见面那次如出一辙。

    他说，“现在好了，看电影吧。”

    回去的时候，刘皓看中了一款耳钉，黑色的，还挺好看。刘皓问叶修有没有打耳洞，叶修说打过，然后撩开头发让他看自己的右耳，你看，好久没钉了，又合上了。

    路上，刘皓问叶修开不开心，叶修说开啊。就是电影挺无聊，对吧，刘皓接过话头。不没那么无聊啊

    你看完啦？主要内容讲什么？

    就是讲啊……

    路过高架桥的时候，刘皓眼睛一亮，哒哒哒地跑了上去。

    叶修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高架桥上车辆来来往往，烟尘滚滚，让人很不舒服。刘皓靠着栏杆用手机拍照。

    底下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天空是亮丽的白天，两旁建筑一览无余。

    这一区最贵的地段就是这了，一线江景。

    总算是拍到了，之前几次都是阴天。刘皓说着。

    江风撩起他的短发，仿佛视野瞬间开豁，灰白的桥杆，浅白的天，以及那闪耀闪耀的光面，这一白为基调色的画面。

    4

    美术生放假基本上都要回校补习，一画就是一整天，简直让人崩溃。苏沐秋更惨，他高三了，准备联考，集体外出集训，累到想吐血。

    累成那样基本上不会有人想复习，然而月考却是无可避免的。刘皓拿着地理卷子在背，想着这两块差不多的图形那块是湖南，哪块是辽宁。

    叶修作为理科生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哇塞，告诉我数学要怎么考才能考到十分的？”

    “而且，理科生的卷子简直是弱智题啊。”

    “去你的！”刘皓从床上直起身来，“不要拿你们普通生肤浅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我们看的是才华！”

    “呵，你离文化过线还有距离吧。”

    “啧啧，你这高三狗怎么还不去复习，我在我宿舍干嘛。”

    周六留宿生就只有刘皓一个，午休的时候，刘皓猛开着空调，享受着霸占整个宿舍的快感，谁知这回叶修拿着麻辣烫就进来了，瞬间麻辣烫的味道溢了一屋子。

    “哎，不复了，看电影吧我们。”

    开了手机，“哎，你有带耳机吗？我这耳机好像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