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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毫无意外地失眠,早上闹钟响时她怎么都醒不过来,尽管已经快马加鞭地梳洗,可赶到楼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交车扬长而去。
戚佳住的地方出租车本来就少,还碰到雨天,车更是难打。她正想打电话到公司请假,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嗖地刹到面前。
“上车。”林萧墨摇下车窗,不容置喙地命令。
她挑眉,不懂他的用意,昨晚的冷言警告还环绕在耳,那今天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上车。”林萧墨低沉的重复。
戚佳握紧伞,后退一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和他一样,不想彼此再有过多的纠缠。
察觉她的意图,林萧墨眼底浮现一派冷色,直直逼视着她。下一刻,他霍地推开车门,修长的腿跨进雨里,再绕道她身前,拉住她的手腕,拖往路旁的车。
戚佳一怔,想要甩开,却被抓的更牢,虽然并不觉得痛,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开……”她有些恼了,口不择言,“林萧墨,你发什么神经?”
林萧墨回头看着她,眼神深沉,手仍未松开,“你是想以出水芙蓉的姿态去参加晨会吗?”
看着他湿透的衬衫和自己半湿的袖子,戚佳终于放弃挣扎,认命地钻进车里。
“请把我送到前面地铁站口,我搭地铁过去。”她愠怒地建议。
“顺路。”林萧墨从后排拿出一条毛巾扔给她,冷言,“不想感冒就擦一下。”
戚佳看着他打湿的衣服,很想回一句,“不想感冒就换件衣服。”可最终还是咽下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讲话。林萧墨带着蓝牙跟下属谈工作,戚佳则是靠着椅背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车到地铁口他并没有停下,反而是一个左转,把车子驶上了去她公司的必经之路,直到他把车停进大楼的公用车位,戚佳才轻嘲,“你不会要送我上去吧?”
林萧墨径自拎起包,拉开车门,对着耳麦结束通话,“我已经在楼下了,上来再说。”
原来他是要到大楼里办事,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她自嘲地笑笑,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再看着他收好电话,伸手摁下19。
“你去我们公司?”戚佳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幢大楼机构林立,他们公司办公的地点是1625楼;19楼正是他们ibd所在楼层,难怪他说顺路,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顺。
“苏荷是你上司?”林萧墨不答反问。
“嗯,怎么了?”她不解,他怎么会忽然提起苏荷。
“她应该是gs最优秀的ibd董事吧?”他轻语,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是的。”说起上司,戚佳由衷的骄傲。作为gs的唯一女董事,苏荷的战绩比起那些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连续10年业绩排名第一,连总部的大boss来中国视察,都点名要见这位铁娘子。
“希望她不会太难缠。”林萧墨轻笑。
戚佳还来不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电梯门叮地打开了。她侧头,就看见一干人杵在电梯口,像是在等什么人,见到他们,站在最前面的苏荷脸上扬起职业的微笑,“林董,欢迎,正想下去接你。”
林萧墨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呆愣的戚佳,笑盈盈地步出电梯,“苏董太客气,你是前辈,哪里能让你来接我。”
“来者是客,你是第一次到gs吧,先参观一下,如何?”苏荷笑眯眯地问。
“好啊!”他大方地随着苏荷往办公区域走去。
戚佳傻在电梯里,直到楼上的同事低声提醒,“jo,你不出去吗?”才仓惶逃出电梯。
一进办公室,她立即给公司的“百事通”打电话,“amy,苏荷上午跟mh的人在一起?”
“是的,这会儿正带着mh的董事在逛大观园呢。”amy笑着说。
“我们跟他们有业务吗?”她好奇,这事儿没听苏荷说过啊。
“刚接手的。” 电话那头的amy突然压低声音,“一个风投合作案,原来是king 在负责,但……”她拖长了声调,做出很难开口的样子。
“他搞不定,所以boss把案子转给苏荷?”戚佳深知amy的性格,连忙给她搭起话梯子,好让她继续说下去。
“可不是嘛。”amy轻声抱怨道,“这种易手的案子都是硬骨头,全公司估计也就苏荷有这个本事啃下来。”
“你不知道,是客户亲自打电话给boos要求换人,听说mh的董事merlin快把king谈哭了。”
谈哭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虽然在gs;ibd一向是苏荷的天下,可是king好歹也是董事。在他们这行,能坐上董事的谁没几把刷子?不过想到林萧墨在辩论塞上激扬陈词把对方辩手驳得哑口无言,戚佳倒是能想象出king的境遇了。
一个上午苏荷和林萧墨都关在会议室里,戚佳从茶水间倒完咖啡出来,就看见amy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怎么了?”她走近,轻声问。
“你咖啡机坏了?”amy盯着她手上的杯子问。
她微顿,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办公室有咖啡机,这样去公共茶水间倒咖啡确实怪异。
“有点不太好用。”她随口说。
“要找人来看看吗?还是换一台?”amy展现热心肠。
“没事儿,过几天我去网上淘一台过来。”她打着哈哈,然后问,“你叫我过来不会就问我咖啡机吧?”
共事这么多年,她摸清amy的个性,绝不会为这点小事儿就神秘兮兮的叫她。最关键的是,此刻;amy脸上正闪耀着八卦的光彩。
“嘿嘿,知我莫若戚佳!”amy笑嘻嘻地捏捏她的脸,而后用眼睛指了指会议室门口打电话的女人,“你觉得这女的漂亮吗?”
戚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虽然隔着点距离,但仍然看得出那是个美女。高挑的个子,剪裁得体的白色雪纺裙突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大波浪显得风情万种。
“很漂亮。”戚佳如实答。
“mh的董事助理。”amy羡慕地说,“california的金融硕士。”
“california?”戚佳讶异,“那不是跟他们董事是校友?”
“对呀。”amy向她勾勾手,示意她低下头来才说,“她是跟merlin一起从mh总部到香港,再从香港一起来北京的哦!”
“什么意思?”戚佳突然很不喜欢amy这样故作神秘的语气,一起工作而已,怎么被她一说就变得像有暧昧关系一般。
amy递给戚佳一记白眼,“什么意思?鹣鲽情深呗。”
鹣鲽情深?戚佳睨了一眼会议室门口的女子,顿时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她摇摇头,暗示这事儿跟自己无关,可嘴上却止不住八卦,“一起回国而已,能说明什么?”
“你傻呀,要是没关系会一路追随?”amy眼带鄙视,“而且,他俩早就同居了。”
“同居?”戚佳惊愕地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同学在林萧墨手下,她告诉我的。”amy的情报网不仅覆盖gs,还几乎遍及全北京的大小投行。要知道林萧墨这样的人,不只是猎头追逐的对象,也让圈子里类似amy这样志在嫁钻石王老五的人眼放精光。不过,她刚打听就被告知,钻石男已经名草有主,这主还是才貌家世四全的小公主。
“哎,你说好男人怎么都被订走了呢?”amy径自感叹资源流失,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已经石化的戚佳。
他有女友,还是同居女友,难怪他会警告自己不要招惹。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单号更新,因为连着两天是单号,所以趁着周末先更新了继续各种求这个文我写得没啥信心,总觉得节奏太慢,太小清新,怕大家等不到看完就弃文了,哎,好忧桑有位亲说第五章发展得太快,有点接不上,可能跟我突然加快节奏有关,后文还得主意节奏把握。谢谢亲们的建议,也欢迎继续提哦,小秋的绝对珍惜每一个亲的意见。还要谢谢wcj111给我扔得第一颗雷,还有微博、晋江上留言的各位亲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写好这个故事。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我
、刻意找茬
他有女友,还是同居女友,难怪他会警告自己不许招惹。
这么多年过去,戚佳从未奢望林萧墨会站在原地等待,可昨晚相遇后他的别扭、那狂暴的吻,还有今早刻意的礼貌疏离都让她燃起一丝丝希望——或许他还爱她。
可是,看着会议室门口的女子,心底里那丝寒意迅速流窜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就像跌进冰窖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还是天真了……
“佳佳,你没事吧?”amy终于察觉到戚佳的异样,连摇晃她好几下,唤回她的注意力。
“没事,胃突然有点不舒服。”戚佳想努力微笑,可黑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那赶紧回办公室休息。还有不要喝咖啡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amy抢过她手上的杯子,径自去茶水间换来一杯开水。
“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请假去看看。”amy放下水,关切地说,“你这胃啊,一定要去看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呢?”
“可能吃坏肚子了。”
看她垂着眼没有半分精神,amy也不久留,轻声交待她好好休息,就带上门回自己的座位。
戚佳傻傻地坐在办公室,过往片段与昨晚的画面交叠出现,纷乱得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她就这样在发呆中度过一个上午,望着oa里堆积如山的报告,她灌下那杯冷咖啡,企图清醒一些,但刚静下来片刻,走廊里就传来苏荷高亢的嗓音,“林董,时间不早了,中午赏脸一起吃个便餐吧?”
“好呀。”林萧墨笑笑,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戚佳办公室的位置。
苏荷立即心领神会,侧过身子对amy说,“叫戚佳一起去。”
amy知道戚佳是苏荷最钟意的下属,可这案子戚佳不参与,再想到她刚才苍白的脸色,便直觉想帮忙推掉饭局,“她胃不舒服,刚才还直说疼呢,是不是?”
她的声音不大,但站在苏荷边上的林萧墨却一字不漏听到耳朵里,眉毛也微微蹙起,“胃疼更要按时吃饭。”
一句话听得amy是满头雾水,可人精苏荷倒是有几分明白。忙噙着笑,表示赞同,“林董说得对,她的胃就是三餐不均匀给闹的。”
说完瞥一眼眉头蹙得更紧的林萧墨,向amy下旨意,“去,就说我叫她吃饭,一定得去。”
amy虽然看不懂苏荷的笑,但执行上司的命令还是做得透彻,而苏荷似乎知道戚佳会推辞,所以特意来了电话,“我们都在停车场等你,下来吧。”
这下,戚佳就是再不愿意去,也不能让一群人等她,于是挂掉电话,抓起手提包,跟着amy下楼。
中餐定在谭家菜,老北京有名的私房菜馆,色香味俱全,偏偏她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席间刀光剑影,觥筹交错,两个公司的人互相敬着酒,说着恭维的话,戚佳却只顾埋着头,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知是早上空腹喝了太多咖啡还是人的意识左右身体,此会儿她的胃倒真的是一抽一抽的疼,连灌下两杯热水才舒服些。
黄焖鱼翅上来时,她稍稍有了点食欲,可刚把勺子放进炖盅里,就听见主坐的林萧墨忽然说出一句,“怎么有薏米?”
戚佳舀起一看,果然看到几颗炖烂的薏米仁,暗自庆幸没吃下去,否则又少不了过敏之苦。
“现在天气湿热,薏米是除湿的,所以这个月起,我们许多炖品里都加了薏米仁。”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
众人一听连连称是,唯有林萧墨皱起眉头严肃地说,“改了原料要在菜单上写出来,否则遇到食物过敏的,问题就大了。”
如此煞有介事,让服务员紧张不已,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会跟经理建议的。”
苏荷见气氛蓦地凝重,忙挥手示意服务员撤走林萧墨面前的炖盅,再侧过头笑望着他,“给你换一份海参吧。”
“不用,其他菜我也很喜欢。”林萧墨回以微笑。
苏荷也不再多劝,招呼着大家继续吃饭。倒是坐在林萧墨身侧的洛煦有些许诧异,“你不吃薏米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萧墨没回答,巧妙地转换话题,“洛煦,苏董跟你是校友,你该敬她一杯才是。”
洛煦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不悦,可站起来时却满脸笑容,话语更是动听,“学姐,一到北京就听闻您的大名,以后要多多指教。”
苏荷笑盈盈地站起来,“那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马上就是你们的天下啦。”
两人坐下时,gs的另一个vp罗翔突然问了一句,“林董是一直在国外念书,还是?”
不等林萧墨开口,边上的下属已经帮他解答了,“merlin本科是p大毕业的。”
“p大?”罗翔咧嘴一笑,赶紧拉近乎,“我们jo也是p大毕业的,原来是校友呢。”
说完又望着埋首饭菜的戚佳,“jo,你是哪一届的,说不定你们之前有见过哦!”
被点到名字,戚佳不得不抬起头,努力扯出一抹笑,正烦扰怎么回答,一旁的amy忽然笑着插。进话来,“p大这么大,同系之间都不一定见过,何况是同校呢。我还p大emba呢,还不是……”
戚佳刚松下一口气,不料一直沉默的林萧墨突然扔出一句,“我跟她是同届,而且在学生会共事过。”
哗!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她。戚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半晌才喃喃地开口,“p大学生会人挺多的。”言外之意就是,共事过也不一定熟悉。
“哦?”林萧墨挑眉,玩味地嘲讽,“戚小姐贵人多忘事,我记得咱们还一起修过法律双学位。”
戚佳心口猝然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正对面的人,不明白他为何要故意揭穿她,挑明他们的关系。
“……”一片沉寂下,众人的眼波在她和林萧墨身上涌动。
罗翔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挑起了一个敏感话题,皱着眉歉意地看向戚佳,而amy则是在桌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还捏了捏表示鼓励。
戚佳抿着嘴,无力地笑笑,时至此刻,量是巧言的苏荷怕是也解不开这个尴尬的场面。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他想让自己难堪,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
戚佳仰起头,迎上林萧墨讥诮的目光,嘴角挂起职业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这么多年前的事儿,早忘了。不过被林董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说完,她自觉注满一杯红酒,笑盈盈地说,“就我这烂记性,实在该罚,我就先自罚三杯吧。”
语落,她朝着林萧墨微微举杯,仰头灌下一杯酒。
amy见她真的要倒第二杯,连伸手拉住,“哎呀,罚一杯就好了,大伙儿都知道你记性差。难道人家林董还真跟你计较不成。”
amy是热心解围,可戚佳是个倔性子,此刻又堵着一口气在心口,哪里听得进去劝。只见她挥开amy的手,二话不说就连着灌下去两杯。喝完了还不肯坐下,只是举着杯子问林萧墨,“林董,您看我自罚已经罚了,你还需要加罚不。”
林萧墨的眉头拢了几分,冷静自持的表情如斯,但那道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良久他才扔下一句,“不用了,罚再多想必戚小姐也是转眼即忘。”
戚佳手一僵,没再接话。他是最佳辩手,论口才她甘败下风,况且这样的话题说下去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苏荷把一切看在眼里,微蹙着眉头,瘪了瘪嘴,再斟满酒杯,举向林萧墨,“接这个案子前,king就跟我哭诉说merlin厉害,今儿一见深有体会。”
“苏董过誉了。”林萧墨微笑。
“过誉?”苏荷扬起尾音,巧笑着说,“依我看,king形容得还不到位,你哪里才只厉害,简直是所向披靡嘛。谈判桌上自不用说,咱们上午都见识过了。你看就这饭桌上认个校友,还能让我们公司出了名滴酒不沾的jo一口气灌下三杯,佩服啊,佩服。”
这一番明褒暗贬再加上刚才那场认校友的暗战,众人自是明白苏荷是护犊子心切,都闷着头,默不作声。幸而能坐上董事的人都不是常辈,再多的私人感情也不会影响工作,话到这里也就点到即止。
苏荷再次端起杯子,笑吟吟地说,“还希望接下来林董不要把我这个前辈杀得片甲不留才是。”
林萧墨面色如常,微笑回应,“那里,前辈要手下留情。”
大boss谈笑风生,虾兵蟹将们也从善如流,纷纷碰杯,预祝合作愉快。
酒足饭饱,众人趁着等代驾的功夫见缝插针地谈着案子的细节。戚佳不是项目组成员,自觉不便多听,于是装作接电话溜出来透气。
洗手间出来,她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玩着游戏,忽然听得耳畔响起悦耳的女音,“现在这游戏很流行。”
戚佳惊诧地抬头,一张美女的脸闯进视线。虽然见面不多,但她记得美女的名字——洛煦,林萧墨的助理兼女友。
“还行,amy帮我下的。”她扬唇,莞尔一笑。
“merlin也在玩。”洛煦也笑。
也?戚佳挑眉,敏感地察觉这位美女助理绝不是要跟自己讨论这款风靡的游戏。只是,敌不动,我不动,论耐心,她一向取胜。
果然,洛煦看她回了一个“哦”后就继续埋首游戏,一副不理会她的样子。只觉得干坐着也是自找无趣,便站起身扯了扯飘逸的雪纺裙,礼貌地说,“我去看看代驾来了没。”
“好。”戚佳微抬睫,屏幕上点击的手指丝毫没有停歇。
洛煦见状,牙关紧咬,也不再说客气话,径自离去。可就在戚佳垂首吐气,暗叫谢天谢地时,她又倏然转过身子,问出,“戚小姐会织毛衣吗?”
作者有话要说:hoho,修文控来了,反复斟酌后,修改了前面几章(4、5、6)的一些情节,会更合理地交待他们的故事和感情走向,没看的,抽空返回去看一下呗,给大家添麻烦了哦。继续各种求啊,需要撒泼卖乖吗?对了,为了减少大家反复刷新的困扰,从下章起,更文时间固定在晚8点半9点。亲们准时签到哦!我继续码字存稿去。
、故地重逢
“戚小姐会织毛衣吗?”
织毛衣?这问题好诡异啊!
戚佳抬头,浅笑,“我手笨,这种心灵手巧的活做不来。”
“我也不会。”洛煦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洛煦的表情像是放下心头大石,特别的安心呢?
戚佳摇摇头,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回到公司苏荷立即把她叫到办公室,扔下一个ipo项目,“在上海,你带着人过去吧。”
“谢谢苏姐。”她知道,苏荷是顾及她和林萧墨的尴尬关系,才故意支开她。
“本想推波助澜帮你们旧情复燃,谁晓得燃起来的是火气。”苏荷愤愤不岔,“你当年做了什么啊,让他恨意难平?”
戚佳苦涩一笑,半认真半玩笑,“我把他甩了!”
“啊!”苏荷不置信地睁大眼睛,“你甩他?可我怎么觉得你对他还余情未了呢!”
“什么时候过去呢?”她垂睫,转移话题。
苏荷知道她不愿意多谈,也不勉强,只是喟叹,“尽快吧。”
“那我把手上的案子交一下,明天就过去。”
“嗯,去吧。”
戚佳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被苏荷叫住,“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她微愣,明白过来,笑着说,“谢谢。”
第二天戚佳带着陈欣和几个下属直飞上海做前期尽职调查。通常这是an的活,所以跟对方做好方案的洽谈后,戚佳基本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可她从amy那里得知,苏荷同mh的风投案正处于焦灼状态,双方在投资比例、持股分红等问题上僵持不下,她现在回去,无疑会跟林萧墨撞个正着。算了,还是应他的要求,别去招惹为好。
尽职调查告一段落,戚佳看大家挺辛苦,便提议回北京前去上海周边玩两天。都是刚毕业每两年的孩子,听到可以公费去玩,开心不已,热烈地讨论着去哪里好。
“去周庄吧。”
“周庄不好,据说进去全是卖猪蹄的,河里全是油污,还是乌镇好,你看刘若英那个广告都说了,枕水人家。”
“我觉得这种古镇都不好,不如去杭州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还没去过呢,现在有高铁去也方便……”
“杭州有什么……”
“就去杭州吧。”一直静默的戚佳突然发表意见,有效截断下属的争辩。
陈欣问她,“佳姐,你去过吗?”
她微笑颔首,去过,那里是他的故乡。
大二时林萧墨为了给她惊喜,专程赶到老家给她过生日,回来时他们从杭州过,本是想带着她去见父母,却被她死活拒绝,那时她嗔怨,“八字没一撇,这样去见家长算什么啊?”
他生气,不高兴地说,“我那撇早就划下去了,没撇的是你。”
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就在西湖边,像所有小情侣一样,互拉着脸,谁也不理谁,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她只觉得委屈,负气转身就走,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忽然被扯进温暖的怀抱。
“宝贝,别闹了,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他哄着她,也无奈地叹息,“你可真狠,头也不回,就不怕我把你扔了?”
她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哼,我又没让你跟着,是你自己要追上来的。”
他憋屈得皱眉,刮着她的鼻子,满是宠溺,“你就吃定我爱你,哼,小心那天我扔下你,让你试试等人回头的滋味。”
还真是一语成谶,分手时,她通宵达旦地守在他的宿舍楼下,也终于尝到等待的苦果。
“佳姐,我们去灵隐寺吧。”陈欣的话唤回戚佳的思绪。
“好啊。”她点头。
虽然不在假期,但这座千年古刹还是香火茂盛,大雄宝殿内挤满了进香的游人和香客,望着诚心叩拜的人,戚佳脑子里闪出那个青葱少年,他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跪下,虔诚叩首。
她并无佛教信仰,看他如此认真,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他笑而不语,托起她的手掌,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最后一笔写完时,她眼角就不争气地湿润,慌忙别过脑袋,装得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掌,微笑着把那个“你”字牢牢地握在手里。
记忆如此沉重,戚佳泪眼婆娑地望着空空的手掌,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疼。
佛祖终究也没有让他们如愿。
出寺门时已近黄昏,陈欣提议去南山路逛逛,她推说人不舒服,“你们自己去,账单记得给我。”
“那就谢谢啦!”陈欣笑嘻嘻的拉上同事钻进出租车。
入住的酒店就在西湖边上,戚佳也没打车,只是沿着湖边慢慢踱步,走到涌金广场时看到凉亭里围着一群人,里面依稀传出越剧的调调还有几声喝彩。
受爷爷影响她也算半个戏迷,看有人唱戏,也就信步往凉亭里走。唱曲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是草台班子,可音响设备一应俱全,看起来挺上规模,这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正唱着孔雀东南飞里的段子,字正腔圆,那唱腔韵律一听就是老戏迷。一曲唱罢,戚佳和大伙儿一起鼓掌。
那妇女欠身作揖,拿着麦克风笑盈盈地说,“今天,来了一个老戏骨,我们请她上来唱一段好不好?”
众人都说好。
“陈老师,就请您唱一段吧。”妇女对着观众席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顺着她的手势戚佳才发现席上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只见她站起来,接过话筒,点了一段五女拜寿。
一曲结束,众人嚷着再来一曲,老太太又唱了一段何文秀。唱罢把话筒递给妇女,摆着手指了指观众席,“不能再唱了,我孙子来接我啦。”
戚佳顺着她的手势看向观众席,又一次石化。林萧墨?他怎么会在这里?
躲,是她唯一的想法。她慌忙转身,挤出人群,可走得太慌,竟不小心踩到一位妇女。
“哎呀,你挤什么啊?”妇女一声尖叫,成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对不起!”她着急地道歉,匆忙钻出来,却在逃离现场那一刻,清晰地看到林萧墨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惊讶,紧随其后的波澜无兴。
她敢肯定他看到了自己,只是他选择了无视。摸着滚烫的脸颊,戚佳暗嘲自己的自以为是。人家早就把你当空气,躲个什么劲啊?
回到酒店,她对着电视发了好会儿呆才进浴室泡澡。陈欣给的沐浴香薰让她放松紧绷的神经,浴室内的温度也让她渐渐合上眼睛。正昏昏欲睡,门铃声响起,她本不想理会,可铃声越发急促。
哎,陈欣这丫头真是热情过头,她都说了不饿,怎么还非给她带夜宵呢?
戚佳从浴缸里站起来,三两下擦干身子,套上浴袍就去开门。
“我真……”她拉开门,剩下的话在看清门口的人时生生的顿住。
戚佳有一瞬间的恍惚,握住门把的手微微的颤抖,良久才干涩地开口,“你……来干嘛?”
林萧墨凝视着她,脸上有重重的阴郁,“你没长脑子吗,问都不问就贸然开门?”
被他一提醒,戚佳也发现自己的确缺乏警觉,不过他大半夜来这里,就为了给她上安全教育课吗?
戚佳紧了紧浴袍的领口,不耐地问,“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不希望看见我?”林萧墨倚在门框上,斜斜地瞥着她。
戚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握着门把干站着。酒店的门有防盗提醒,这么一直开着,不会儿就发出滴滴地警报声,她怕引来外人围观,讪讪地放开门把,不满地说了句,“要进来就就来,不进来就走。”
林萧墨紧紧地盯着他,轻蔑地问,“你知道这样的邀请对男人来说意味什么吗?”
这下戚佳是真火了,甩手就要关门,却被他一把将门推开,人也侧身挤了进来。
“出去!”戚佳愤怒地指着门口。
回答她的是嘭地一声巨响,门被直接踢上。
“你到底要干嘛?”戚佳咬着牙,迸射的怒气显而易见。
“不是你邀请我进来的吗?”林萧墨撇嘴,讥诮一笑,“哦,我怎么忘了,你记性不好,说过的话哪里记得……”
“够了!”戚佳尖叫,“林萧墨,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一本正经警告她不准招惹的是他,在酒桌上故意为难的是他,现在纠缠不休的也是他?
“你到底要干嘛?”戚佳无力地说,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哀凉,“咱们已经分手了,既然现在你有女友,我也有我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纠结着过去不放?”
“你有男朋友?”林萧墨灼灼地盯着她,视线里有火。
戚佳将视线撇向别处,不去看她。
林萧墨以为她是默认,眸子更为深沉,“是那个江师兄吗?”
“跟你没关系。”她懒得解释,只想赶紧打发他走。
“当初你不说只是朋友吗?”他狠狠地瞪着她,鄙夷地冷哼,“怎么,朋友变情人了?”
“你够了!”汹涌的怒火窜出来,让她也口不择言,“是,我早就喜欢他,那又怎样,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我们……”
他知道她说的不全是实话,可仍让他痛心疾首。林萧墨握紧拳头,猛地把她扯进怀里,用力地堵住那张肆意胡说的嘴。
“混……”咒骂与惊呼尚未吐出红唇,那炙热的男性薄唇已经辗压上来,热烫的舌喂入她口中,放肆的享用她的柔嫩,把她的话语悉数吞没。
这个吻热烫而狂暴,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生吞下去,戚佳想要挣扎,小手在他背部和肩头又抓又捶,却始终阻止不了他。
直到她气喘吁吁快透不过气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拇指轻抚着微肿的红唇,轻蔑的嘲讽,“要继续吗,我不介意帮你一起回忆下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在家看了一天的灌篮高手,看得忘记时间了,还是我家那位忽然问我,你今天怎么不写小说,我才想起了今儿是双号,要更新,赶忙进书房来修文,发章呵呵,不好意思,本来说好8点半到九点的嘻嘻……继续各种求,留言啊,花花啊,你们收藏了咋不现身啊……
、清晰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张连续收了十张黄牌,我一路改,改到现在,如果还不行,一点办法都木有。想看原版的亲,可以留邮箱,或者我发到博客上去。我已经不会修了。我又改了,哈哈今晚喝喜酒,回来赶紧上文,好累明儿随领导走访,应该很晚回来,不能更新,莫等啦……4月16年会,年会前一堆事情要做,双号更新不敢保证,对不住大家啦,但会尽量更新的。
直到她气喘吁吁快透不过气时,林萧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拇指轻抚着微肿的红唇,轻蔑的嘲讽,“要继续吗,我不介意帮你一起回忆下第一次?”
戚佳的脸瞬间苍白,她愤愤地别开头,也躲开他亲昵的碰触。
“林董!”她刻意用客气的称谓显示彼此的生疏,“你是不介意,可我一点都不愿意去想那些糟糕的回忆。”
“糟糕?”林萧墨挑起浓眉,眯起的眼睛透露出他的不悦,“你确定?”
“当然!”戚佳仰起下巴,黑眸里全是倔犟和挑衅。
眼底的怒气被邪魅取代,林萧墨顺势捏住她上扬的下巴,嘴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也是,第一次嘛,难免的。不过现在你应该身经百战了吧?”
羞愤夹杂着委屈让戚佳一扬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林萧墨眼疾手快地捉住,滚烫的唇再次袭来。
“放……混……”他用嘴牢牢封缄她的抗议和咒骂,让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林萧墨蛮狠地撬开她的牙关,缠住她的舌,还不许她退缩抗拒,而一双手则不安分地探入她因挣扎已经半敞。开的浴袍下,贴上她的柔软。
“嗯……”这样的动作让戚佳又羞又怒,想要尽力摆脱,却又在他的掌握下手脚无力,敲打他肩膀的力道也渐渐小了,最后只能虚软地落在他的肩上。
察觉到她防线的松懈,林萧墨吻得更深,也将她抱得更紧,逼迫她紧紧贴住自己,不留一丝空隙,陌生的感觉让戚佳不由自主地回吻他。
林萧墨啃。着她的红唇,直到她发出痛呼地抗议,才把吻落在她的颈间,再沿锁骨,一点点往下。
当浴袍被彻底解、开时,戚佳忍不住吸气……
不、不行!
残余的理智,在脑子里尖叫,戚佳心慌意乱的瞪圆眼儿,伸手抵着林萧墨的肩膀,负隅顽抗,不想却被他反一推,压进柔软的床垫。他的吻几乎落遍全身,确定她准备好了,林萧墨才迅速起身,褪去身上碍事的衣服,强、悍进/入……
身下的感觉和她紧蹙的眉头没有逃过林萧墨的眼,他疑惑地盯着她,眼底有重重的不解,“你别说他没碰过你?”
这话让戚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江承宇,可也不想解释,只是别开头,赌气地扔出一句,“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他握紧她的腰,连连撞击,更深,更彻底……
清晨,第一丝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射进来时,床上的林萧墨就醒了。他单手撑起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因为累倦熟睡的戚佳。她的睡颜是如此美丽,柔软的身躯蜷卧在床的一侧,离他远远的。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和原来一样,外表看起来如此娇弱,可骨子里却坚强无畏,劈荆斩棘,哪怕被刺得血肉模糊都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仿佛一点都不需要他。
是的,她从来都不需要他,只是直到她放弃交换生名额时,林萧墨才认知到这个事实。
p大每年一次的交换生甄选是几乎所有资优生的梦想,去国外名校读一年,再回到p大,不仅能拿到p大的学位,同时还能获得交换大学的学位,这对今后继续深造还是就业都是非常重的砝码。
林萧墨早就制定好出国深造的规划,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可他不想为了去日本就让彼此隔海相恋,为此他鼓动戚佳也参加甄选,还特别选择了数学系偏弱,但经济系却在亚洲排名前位的日本z大。经过层层选拔,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进入最后名额,可就在录取通知下达前,戚佳提出不去日本。
她说,“我想了很久,去日本要花很多钱,我家没这个条件,所以你自己去吧。”
她说,“林萧墨,如果我拿了你的钱,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的,在你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她说,“你借钱给我也不行,爱情是平等的,我不想让人看不起。”
她那样固执,宁愿选择一年的分离也不肯用他的钱去日本深造。他不想分离,所以他又一次妥协,妥协于她的执拗,妥协于爱。
他向院办提交放弃声明,被老师一顿臭骂,怨他意气用事,儿女情长,可他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跟她分开。”
爱她时,那几万公里的距离,那365天的分离……全都是煎熬,相恋的人,又怎会舍得浪费一分一秒的相守?
让林萧墨没想到的是,戚佳会在他放弃后又跑来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还主动去院办帮他拿回差点就转给候补同学的名额。
林萧墨虽然恼火她的反复无常,不过一想到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连被老师责备,被候补诅咒都傻呵呵地笑着,受着。
直到,他在院办看到z大最后的入学名单,直到他从国际办负责人那里听到,“戚佳呀,她主动放弃机会了。做了很久的工作,但她执意要放弃……”
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可更难受的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他傻傻地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爱全心全意地交付给她,可她却私自决定他们的未来,执意认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他好,丝毫不顾及他的想法和感受。
“为什么?”他打电话给她,执拗地要一个答案。为什么明明说好一起努力,一起去日本,一起面对困难,她却可以轻易放弃,放弃彼此的承诺,也放弃和他相处的机会。
“对不起!”她说。
“戚佳,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理智清醒地决定所有的事?为什么我会像个傻瓜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为什么你的骄傲和自尊要比我们的感情更重要?”林萧墨一字一句的问,语气平缓却透出寒冷的气息。
“对不起,我……”她答不出来。
“别人都说相爱的人会想方设法在一起,可是你……戚佳,我现在在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坚定地说,有。
可是他感受不到。她说不能要他家的钱去日本,他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希望她背负这样的心情,所以卯足劲去打工。从前他连给表弟讲道题都嫌麻烦,可却愿意一周上四天的奥数课,为他们的未来不厌其烦地讲十几遍一模一样的内容,站得腰酸背痛,讲得嗓子都说不出话来,累得靠在地铁门上都能睡着……可再苦再累,只要想到能在一起都觉得乐呵呵的。
她哽咽地说,“我现在不能出去,可也不想你放弃机会,放弃父母师长的殷切期盼。”
他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试探,“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迟疑了很久,却坚定地告诉他,“没有,我只是不想欠你那么多。我们不一样。你不会懂,有的东西是原则和底线,不能随便放弃。”
他大笑,“戚佳,我懂,因为我也有。既然你已为我们的未来做了决定,那我们分手吧!”
她有她的骄傲,他也有他的底线。
遇到戚佳之前,林萧墨没有爱过任何人,他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怎样,他只是简单地觉得相爱就该执子之手,相伴相守,就该如结婚誓词所说的那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
林萧墨望向僵着脖子的戚佳,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她说得对,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可惜他偏偏翻越不过去。就像当初追她一样,一边警告自己要离她远远的,一边又止不住为她魂牵梦绕。
这些日子去gs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打听后才获悉她接了案子去了上海。他没有庆幸她的“听话”反而被她的躲避惹得心烦意乱,也让苏荷抓住时机在合作案上翻盘,连下属们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生怕再谈下去,非得让gs反败为胜,于是找了借口暂时搁置谈判。
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状况,所以专程休假回杭州调节,在家窝了两天,心情益发差劲,让他妈都看不下去,撵着他出来接奶奶。
就这样,又一次巧遇。
顺着人群的惊呼,他看见了她,惊讶,可随即就压抑自己不去理会。
他接了奶奶,开车穿过西湖隧道,橘黄色的路灯一盏盏越过,她惊慌失措躲避的样子也不停闪现,她如愿躲着他,却让他该死的非常不爽。
“奶奶,我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走好不好?”林萧墨把车停在路旁。
“我就知道,从刚才接我开始就冷着张脸。”奶奶推着他的头,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子,除了……”
奶奶适时地噤声。其实不用再继续,他都知道接下来的话,“除了你跟她分手的那次。”
林萧墨动用了所有关系才查到她入住的酒店,直到门铃响起时他还在问自己,到底是来干嘛?
灵巧的手抚过她红嫩的唇瓣,还有那脖子上淡淡的淤青,心疼夹杂着陌生的情绪一阵阵袭来,许是他的动作大了些,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让她蓦得睁开眼睛,无意识地飘出,“瓜,你回来了?”
、匿名花束
过往亲昵的称谓让两人都微微一震,熟悉的男性气息,让昨晚的欢爱回忆立刻涌回脑中,戚佳倒抽口气,残存的瞌睡虫倏地跑个干净。
老天,她竟然跟他上床了!戚佳睁大眼睛,努力告诉自己要平静,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抓起薄被,包住赤。裸的身子,不料这一扯把盖在林萧墨身上的那部分也拉过来,让他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结实的身躯和晨起的某物让她羞红脸,赶紧别开头,嘟囔一句,“把衣服穿上。”
相比她的羞怯,林萧墨一点都不以为杵,只是翻身坐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悠悠地套着,“全套都做过了,现在装什么清纯?”
“你……”戚佳咬着牙,半晌才憋出一句,“混蛋。”
“混蛋?”林萧墨盯着她,冷冷地讽刺,“昨晚我这个混蛋可是让你很舒服呢!”
听见他肆无忌惮地说起昨夜的事情,戚佳又羞又恼,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可骨子里的倔强却让她仰起下巴,迎上他逼人的视线,回以同样的奚落,“你太高估自己水平了吧,昨晚你表现勉强合格而已。”
“勉强合格?”高大的身影快速的压下来,眼神戏谑,“你记性果真不好,是谁嚷着说不行了,是谁哭着求我不要那么深?”
“住口。”戚佳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次,林萧墨没有躲过去,清脆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戚佳握紧发疼发胀的手心莹莹含泪地望着林萧墨,这些年她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以为最坏的,不过是擦肩而过互装不相识,殊不知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的狗血桥段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林萧墨。”她无力地轻唤,“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纠缠不清,到底要干嘛?”
林萧墨用手指抚着微微发烫的脸颊,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做出一副难忘旧情的样子,主动来招惹我的。”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扔下一句冷冷地警告,“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林萧墨,任你玩弄?这一次,由不得你来说game over……”
直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想起,戚佳才艰难地挪到浴室,检查昨晚的伤亡情况。白皙的肌肤上四处散着泛紫的吻痕,虽然没有比较,但戚佳绝对认同林萧墨的话,他昨晚很厉害,把她翻来覆去,捯饬了三次,上一次的余温还未散去,他又卷土重来,直到天微亮时,才在她的哭饶中放过她。
呼,戚佳摸着又疼又软的大腿根部,忽然就想到了他在洛煦的床上也是如此勇猛吗?这个设想像披满无数荆棘的雪球,滚进心田,一路皆是刺痛,还越滚越大。
戚佳泪眼迷蒙地摸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那里曾经有一道深深的戒痕。她无法忘记他站在理教楼下,变戏法般拿出一枚素色白金指环,红着脸,难为情地解释,“有点小……不过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也清晰记得他紧张地凝视自己,大声的保证,“等我们结婚时,我一定给你换一个克拉钻戒。”然后用颤抖的手举起那枚轻巧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问,“现在用这个套住你行吗?”
那一刻,幸福满溢。有没有钻石,够不够大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一切皆好。而现在,戒指早被他负气扔掉,戒痕也渐渐淡去,而他们的感情呢?戚佳不明白当初有没有做错,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回到北京,戚佳又开始了忙碌而紧张的工作。gs和mh的谈判也渐渐接近尾声,据说杭州回来后,林萧墨一扫颓势,再次占据谈判桌上锋,把gs的王牌董事苏荷追击得连连败退。戚佳好几次跟项目组的人吃饭,都听到他们半是抱怨半是欣赏地说起mh的merlin,每一次听到同行特别是前辈们对他的褒奖,戚佳都会不自觉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虽然不能携手到老,但曾经被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喜欢着,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生活似乎过于如意。回北京前,陈欣在南山路淘了一条红纹的手链送给她,“佳姐,这可是助爱情运的哦,你天天戴着,保准桃花运不断。”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纹功效强大,她最近桃花运仿佛旺盛过了头。
这不,周三的下午,她刚走出会议室,就望见amy捧着一大蓬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站在办公室门口,笑得一脸暧昧,“今天又是19朵哦!”
19朵,她查过花语,是期待陪伴你。
戚佳紧绷着嘴角,微微蹙眉,拿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侧身让amy进屋,好继续八卦。
“快没地方摆了。”amy看看桌上含苞正放的玫瑰,惋惜地说,“哎,一天一蓬,好浪费。”
戚佳放下手中的文件夹,颔首感慨,“可不是,你说能折现多好。”
“还是不知道谁送的吗?”amy解着绸带,好奇的问,“今天可是第15天,神秘人还未出现?”
戚佳摇摇头,点开oa,仔细看着里面要处理的事项。
“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看着满屋子的花,amy分析道,“送香槟玫瑰还能说凑巧,可配你喜欢的叶上皇就不该是巧合了吧?我感觉是跟你很熟悉的人。”
说完,她开始自顾自排摸着可疑对象,念出一个,再否定一个,正逐步缩小范围,脑子倏地里蹦出一个人来,让她诧异地惊呼,“不会是他吧?”
“谁?”戚佳头也没抬,随口接了一句。
“merlin,林萧墨。”
戚佳点鼠标的动作明显一顿,是他吗?不会吧,那晚的失控后,他并没有如言不放过她,反倒离她远远的,连在公司里偶遇,他也只是客气疏离的点头微笑,就像最最普通的熟人,不带任何情绪。可不是他又会是谁,正如amy所说,送花的人是极熟悉她喜好的,除了香槟玫瑰和叶上皇对她的胃口,连包花用的绸带都是她最爱的蓝色。
或许,还真的就是他。一想到他送花的可能,戚佳的心抑不住小鹿乱跳,甚至有些欢欣雀跃。
不过,耳畔传来的嘀咕迅速敲醒沉浸在兴奋中的戚佳……
“应该不会是他。”amy瞅着那花儿自言自语,“他有女朋友,按理不会送你花,除非他想脚踩两只船,或者劈腿,可是又不像啊……”
嘭,幻想破灭。是呀,她怎么忘记了,他早有了个亲密的同居女友?这些日子,大伙儿在讨论林萧墨的同时总会带出另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美女助手兼漂亮女友洛煦,连苏荷如此挑剔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加,说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之前amy说他们同居时戚佳还将信将疑,可好几次她来上班时都看到洛煦搭林萧墨的车一起来公司。大清早同乘一辆车,要么是住一起,要么就是林萧墨专程去接她上班。无论那一种都说明他们关系匪浅,应该是亲密的恋人,而且据说她是名门之后,跟林萧墨算是门当户对,这样的佳偶才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
她深吸口气,正欲婉言请amy出去,桌上的手机就响起。她摁下接听,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忙吗?”
“不忙。刚开完会。怎么了?”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对自觉回避的amy挥了挥手。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给你?”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好奇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功夫跟我聊天。”
“呵呵……”电话里传来轻笑声,“那我这个大忙人想约你吃晚饭,不知道你赏不赏脸啊?”
“好啊。”她爽快地应允,“我想吃小白房的煎饼。”
“呵,你可真替我省钱!”
“切,我才不会给你省,我一定会在小白房吃出五星级酒店的价格来。”她豪言壮语地宣布。
“行,那我下班来接你。”
“不用,你那边过来刚好赌高架上,咱们坐地铁过去呗。”
“没事,我下午刚好到你们公司附近办事,结束了来接你。”
“那好吧。”戚佳也不再坚持,“晚点联系。”
临挂电话前,她视线一偏看到桌上的花,突然又叫住他,“师兄……花是你送的吗?”
“花?什么花?”江承宇讶异地问,继而又笑起来,“怎么,收到匿名花束了?”
戚佳不想多提此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嗯,估计是精品店之类的送的。”
挂掉电话,戚佳挑眉望着那花束,不是江承宇送的,也不该是林萧墨,那还有谁?她摸着腕上的红纹石,憋嘴一笑,莫非还真的是桃花运来了?
六点整,她刚处理完oa里的待办事项,江承宇的电话就来了,“我大概5分钟左右到你楼下,你收拾好就下来吧。”
戚佳关掉电脑,站起身瞅着身上的外套摇了摇头,这样的正装可不适合在小白房大快朵颐,幸好她平时都有便装扔在办公室,可以更换。
从更衣室出来,时间已经晚了,她估摸着江承宇早等在楼下,于是抓起包就急冲冲地往外走,跑到楼道时,正好瞄到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她一急,大喊了一句,“等一等!”
看着合上的门又打开,戚佳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脚下也加快了速度。不过,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她就得收回刚才的庆幸。
“不进来吗?”苏荷睨了一眼身旁的林萧墨,嘴上挂着玩味的笑。
“哦。”戚佳垂下头,侧身进入电梯,悄悄移动着身子,挑了个离林萧墨最远的角落站立,希望能湮没在人群里。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贴上侧边,就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
“jo,你换衣服了吧?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戚佳听得出那略尖锐的声音来自gs的另一个董事king,她吸口气,微微抬起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呵呵地干笑。
king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自认幽默地说,“我对这位男士很有兴趣呢,一天一束玫瑰,真是有毅力啊!”
戚佳咧着嘴,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不想一直不语的林萧墨忽然扭过头,莫名其妙地扔出一句,“花漂亮吗?”
作者有话要说:hoho,我的报告三稿还没出炉啊,可是基友说,我再不更新她要唾弃我了,所以我顶着被领导批的压力来更新了。555今天听录音听得脑袋好疼啊,有点胡言乱语的状况还有,我改名字了啊,《缠情》,基友给我取的,感觉好暧昧的说。其实,原来的名字我挺喜欢的,就是基友们普遍反应我的明儿太文艺,上编推后,可能无法吸引读者点击,影响点击,也影响收藏,从而导致我积极性下降,反正诸多反应啦……编编也建议我改一下,所以我就改了。喜欢原来名字的亲们,反正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内容我依旧会努力写的。皮埃斯,关于肉肉的问题。其实吧,我早就想给我家墨墨吃肉了啊,要知道憋太久真的会ed啊,可是啊,晋江严打有木有,你们看到我二婚收的黄牌了吗?连周妖孽吻了微微都被发黄牌,要我删文,删她大爷的。话说榜上那几个写h文有名的,还用上道具的为嘛安全无事啊?一张小黄都没有?jj就是搞区别对待嘛,小秋这种透视人就被歧视。so。该肉的时候,我会尽量肉的,但要多劲爆,肯定木有,再说,我一直都写得不劲爆啊,有木有啊?最后,你们喜欢的,记得点一下收藏哦,还有,给我点评论哦。潜水党们,出来出来哦,要不秋秋也去潜水了哦……
、醉酒求爱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戚佳睁大眼睛,微张着嘴,傻愣愣地说不出半句话,而那天一起吃过饭的人更是屏住呼吸,静观两人的表情。唯有king不明就里,咋咋呼呼地接过话头,“花当然漂亮,不过我更喜欢那个叶子,jo,那叶子叫什么名字啊?”
“叶上皇。”戚佳随口答道,心里却在琢磨林萧墨突兀的提问。
“叶上皇?”king低喃,“这名字倒是好听,送花的人也有心。”
“送花就是有心?”林萧墨扬声,语气中有隐隐的不屑。
king瞥了眼林萧墨,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着揶揄,“merlin,这谈判桌上你是高手,讨女人欢心可就外行了。那个女人不喜欢花?你问问lucy,她喜欢不?”
被点名的洛煦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甜甜地表态,“喜欢是喜欢。不过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他送杯开水也高兴。”
king闻言;大笑着拍拍林萧墨的肩膀,羡慕地调侃,“哎呀,这年头实在的女人可不多啦,连花钱都给你省了。”
林萧墨抿嘴浅笑,侧过身子,用不大不小地声音问洛煦,“要是真送你水,可别抱怨。”
此话听在外人耳里就是标准的打情骂俏,众人都是会心一笑,顺着林萧墨的话头开始热议女人的口是心非,只有戚佳,垂着脑袋,挤了半天都憋不出半点笑容,心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好不容易电梯到达一楼,戚佳忙把手挡在门边,请苏荷等人先出去,再隔着几步跟在后面。走到大堂,她远远就见着江承宇的银色a5,原想等苏荷他们走后再过去,可那群人却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车。
戚佳怕江承宇久等,又担心车在门口堵住大家,只得硬着头皮,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走向江承宇的车。
“哎呀,神秘男士献身了。”这次,king没开口,倒是另一个同事兴起八卦。
戚佳回眸想解释,却意外看到林萧墨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是错觉吗?她怎么恍惚觉得他的视线在有意无意地瞟向a5。
脑子瞬间的冲动就让戚佳对着他摇了摇头,着急地说,“只是个朋友。”
没有人察觉戚佳眼神的异样,只当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纷纷发出意味深长的笑。
戚佳望向老神在在站在那里,和洛煦聊天的林萧墨,自嘲一笑,什么情绪,什么在意,全都是她自作多情。那晚的失控应该是故地重游,燃起了他胸中的怒火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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