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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雅婷恍然大悟:“原来你给我这套房子的目的是。。。。。。。今后不想再见盼盼。。。。。。”卢雅婷脸白了。
傅世泽局促:“嗯,也不是彻底不见,逢年过节什么的总应该见的,但是每周见,对不起,雅婷,我真做不到,你知道我不是每周去我爸妈那的,有时一个月都不会去一次。。。。。。但是,你可以每周都去,爸妈他们都很喜欢盼盼,希望能经常看见他。”
卢雅婷泪下:“你就是不想尽当父亲的责任,你怎么可以对盼盼这么没有感情,你是他亲生父亲啊。。。。。。我没求你跟我结婚,只求你每周带盼盼玩半天,这么点时间你都不给。别人离婚的两夫妻,轮流带孩子的都多了去了,老婆周一带到周五,老公带周末,我才需要你半天。。。。。”
傅世泽最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忽然觉得轻松了,下面没什么讲不出口的了:“雅婷,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我每天只有24小时,我一周必须工作70小时以上,然后还要吃饭睡觉应酬,剩下的闲暇时间不多,其实一周总共也就这么半天,我们在一起五年,我的时间表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所以我无法做到每周用半天时间陪盼盼,这样我将再没有任何别的时候陪我的家人。除非,你愿意把盼盼给我养,监护权转给我,但是这样的话,你要每周来看孩子,也是做不到的,我没有这样的时间接待你。而且要看你也只能在我父母那边见孩子,因为我和你并没有见面的必要。”
傅世泽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断了卢雅婷以为两人还会再续前缘的幻想:“雅婷,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工作很忙,琐事很多,而且今后还会再有孩子。我肯定是只能把我仅有的空闲时间留给我妻子和跟我共同生活的孩子的,这是一种现实,你愿意接受也罢,不愿意接受也罢,事情只能这么发生,我不可能把我的时间给你和盼盼超过我的家人。”
卢雅婷哽咽:“一周半天并不多,他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厚此薄彼。”
傅世泽点点头:“理论上说孩子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实的说,当一对曾经相爱的男女再也无法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时,未成年的孩子只能跟某一方生活,那他就只能得到一方父母的关爱,另一方父母的关爱势必要减少,尤其在另一方已婚,又有了家庭和子女的情况下。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雅婷,希望你能体谅。但是即使你不能体谅,我也没办法了,因为我只能这么做。”
傅世泽盯着卢雅婷眼睛说:“雅婷,我希望你能跟叔叔阿姨都搬进新房子里去住,那里生活条件好些,对孩子好。而且那一带,民办幼儿园和私立小学都很多,有些甚至是很上规模的。我觉得你可以在新家附近再找份工作,这样你生活就不会这么累了。”傅世泽说完,站起起来。
卢雅婷脸色惨白,也跟着站起来了:“等等,别走,再好的房子也抵不过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怕熬穷,我要我儿子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爸爸。”
“感情出现波折的男女,理论上是不应该要孩子的,因为孩子出生后注定是单亲。但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么就面对这个事实吧。雅婷,你很坚强,我为你骄傲,但是请原谅我,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傅世泽说,“即使你不想搬家,从今天起,我也不会再每周去我爸妈家了。你可以每周都去,他们非常欢迎你和盼盼,但是我不会去。”
傅世泽最后看看卢雅婷说:“雅婷,现实点,不要再去追逐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这样你付出很多,很累,但是最后还是得不到什么。还是抓住眼前能拥有的东西吧,这套房子很宽敞,叔叔阿姨年纪大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尤其这一年来,他们吃了很多苦。你们搬家后,他们住得会比较好,孩子会过得很舒服,而且可以远离你现在的邻居、亲戚,现在的生活环境,你搬家后,生活质量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卢雅婷眼泪下来了:“傅世泽,你卑鄙,你想用一套房子买断你和盼盼的父子情。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傅世泽皱眉,开始不耐烦了:“雅婷,你不要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好不好。买这套房子,连同所有的税金手续费在内,花了差不多200万,这笔钱对谁都不会是个小数目。。。。。。算了,这种话就不用提了吧。我提醒你一下,北京的房价还会继续上涨。。。。。。想一想,这房子现在就可以拎包入住,今后会过户到盼盼名下。。。。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再去去我爸妈那里见你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房子。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
傅世泽说完走到柜台付完帐,直接出去了。卢雅婷呆呆的透过窗玻璃看着傅世泽穿过街道,走进小区开车,始终都没有回过头。
傅世泽回到家,把情况跟凤霖将了一遍。凤霖忧心忡忡:“你说,她会不会拒绝接受房子继续闹?她如果坚信闹下去,你会跟我离婚,跟她结婚的话,那她肯定会觉得200万数目太少,不如坚持下去,要你上算。”
傅世泽思考着,慢慢说:“凤霖,世界上应该没女人会认为撒泼吵闹很讨男人喜欢吧,当然也不排除偶然有那么个女人自信爆棚的,但是卢雅婷不是。她闹啊闹啊,其实一直是在闹你,她在我面前还是尽量温柔贤惠的。。。。。。”傅世泽忍不住一笑。
凤霖也好笑:“温柔到恨不的把你吃了。”
傅世泽点点头:“那也是一种温柔是不是,其实我在她面前也一直都是尽量绅士的。大家不管是为了礼貌,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息事宁人,或者暂时稳定局势,反正先装三装再说。。。。。我不相信她真蠢到以为她拼命闹,把我闹烦了,我就会娶她。其实她闹来闹去的目的,只是要闹到你受不了跟我离婚,这样她就有机会再用孩子加她的温柔贤惠来争取我。。。。。。。”
“一开始她以为怀孕了我会娶她,然后以为孩子生下来我会娶她,再然后她以为只要我和孩子多接触,培养出父子感情,我会娶她。我每周陪孩子玩已经两个月了,说实话,我跟孩子亲近不起来,不是孩子不可爱,也不是我不爱孩子,我觉得我对孩子的感觉是一种责任感,但是我对他缺乏像她自己那样的、牵肠挂肚的感情。我没有要跟孩子一起生活的**,甚至没有非要见他的**——我对孩子缺乏真正的父爱,因为我心理上一直没有这个准备,也没有这种认可。那我怎么可能为了孩子而娶他妈——其实即使我跟孩子亲近,也不代表我想娶孩子妈,根本两码事。我想她看得出来我对孩子的感情,也看得出我对她的态度。。。。。这些招都已经证明失败了。那她还能怎么样呢?”
“我想她现在已经意识到她怎么都挽回不了我了,或者至少感觉希望非常渺茫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会接受房子,放弃对我们的继续骚扰。因为骚扰是手段不是目的,当然,如果她骚扰我们她自己不损失什么,那她可能出于报复要继续下去,现在我们已经许诺了她这么大的好处,她再骚扰下去,就算损失巨大的利益了。人都是现实的。假以时日,她会想通这些的。让我们有点耐心。”傅世泽说。
凤霖叹气:“怎么忽然你脑子好使了。”
傅世泽一笑:“我脑子一贯好使,你不也一样。有时看别人反射弧那么长,真替她着急。”
忽然两人一起大笑,笑的腿软。
傅世泽把凤霖拉到自己怀里,吻她:“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凤霖倒有点惭愧了:“嗯,那个反射弧比较长的,可能也包括我。”
三天后,卢雅婷打电话来,同意接受房子,但是要求房子现在就转入孩子名下。傅世泽平静的说:“雅婷,你明白我现在不能把房子转入孩子名下的理由的,我们就不用说出口了吧。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你就应该知道,一,我不会让步,二,我不会食言。”
卢雅婷再三考虑后,同意了。
傅世泽把钥匙给她送过去,然后把电卡之类需要使用的东西都给她送去:“雅婷,那我从这周起就不再去我爸妈家了。逢年过节,还有盼盼生日,我们可以见一下,到时再电话预约。”
这周剩下来的时间,卢雅婷全家都在收拾东西,到了周末,雇了小区里的一家搬家公司,搬家。
这次搬家卢家多少有点感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亲戚没有一个肯来帮忙的,事实上,他们气坏了。上次4个亲戚陪卢雅婷去闹婚礼,结果被公安局拘留了,还留了案底,弄得那几家人非常愤怒,觉得被卢家给害了。这回听说卢雅婷从傅世泽手里拿了这么一套房子,亲戚们更气愤了——感情闹了半天,帮忙的吃大亏,好处你一人独吞。所以亲戚们现在都不理卢家了。
卢雅婷开着车,带着父母和孩子,跟在搬家公司破烂的小卡车后面。卡车上是卢家的那些陈旧的家具,电器。搬家公司一共就两个男人,是外地来北京打工的一对兄弟,不算太年轻,但是有几分力气。
车子到目的地后,两兄弟把东西都卸在塔楼门口,然后李汇琴站在楼下看着东西,卢雅婷抱着孩子,去开门,守屋子,两兄弟搬重物,卢厚信搬小零碎。东西确实不少,这幢塔楼有三架电梯,但是出入的人很多,所以等电梯就得等半天。
大家第一次上楼的时候,两兄弟把床架子搬进了电梯,然后再挤进去4个大人一个孩子,别的在等电梯的人就有点犹豫了,只有一个高个,30不到年轻男人,拿着一整大包的方便面,匆匆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电梯,觉得自己还挤的下,懒得等下部,于是一脚迈了进来。
男人进电梯后,正要用手去摁摁钮,忽然看见22亮着,于是笑了一声:“哦,同层。你们搬家啊。”
卢厚信点点头:“我们住2206。”
男人说:“哦,那就住我对门,我住2205。2206过去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好像去年刚结婚,门上还贴着喜字。怎么,他们搬家了,把房子出租了?”
卢厚信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卢雅婷说:“嗯,我们不是租的,那房子是我们的。”
电梯到了,男人先出去,卢雅婷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拎着一只高压锅跟在后面,男人看了她一眼:“我帮你拎。”男人把高压锅接了过去。
卢雅婷拿着高压锅开门也不方便,就谢过那个男人,两人一起走过去,卢雅婷开了门,男人用高压锅把门抵住。
男人正想走,一眼看见搬家公司的两兄弟正在挪床架子,十分吃力,卢厚信在旁边帮忙,显得十分老迈瘦弱,就把方便面往地上一扔,上去帮忙:“叔叔,你守住电梯,把小东西都拿出来。我帮这两位大哥搭把手。”男人多少有点奇怪,这家人搬家怎么只有妇女婴儿老人和雇工,孩子他爸怎么没见人,难道是出差了,挑这种搬家的日子出差。
三个强壮男人一起动手,力量平衡,顿时东西好搬得多,三人把床搬进卧室,将床架子拼装起来,把床板搁上。两兄弟下楼去搬别的人,卢厚信落后一步,递给那个男人一支烟:“谢谢大兄弟帮忙。”
男的说:“没事,叔叔,我就住你们对面,有事喊我一声。”
男的打量了一下房子:“这房子真漂亮,很大。”男的觉得搬进来的家具又旧有粗糙,跟这装潢不协调,不过也没去想。
卢厚信问:“你的房子,多大?”
男的笑:“叔叔,那不是我的房子,我是租对面的房子住,就里面的一间,还是原来的客厅隔出来的。那房子一共住着7家人呢,厨房要轮流用,这倒也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烧东西吃。早晨起来上班赶时间,卫生间要排队,这可真是要人命。不过,在北京嘛,大家都这样,我在对门住了3年了。”
卢厚信好奇:“这样一个月房租多少?”
“一月600,因为是客厅隔出来的,如果住卧室就贵了,如果住带卫生间的主卧室,没1000多下不来,不过,一般只有带孩子的夫妻才会租这种卧室。”男人跟卢厚信在屋里抽烟,一面抽,一面聊了起来。男的叫汪宣,外地大学毕业后来北京工作的,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电脑维护。
一会儿,那两兄弟又上来了,汪宣又去帮忙,一回生两回熟,汪宣帮着把卡车里的东西全搬进来,装好。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卢厚信招呼所有人先下去吃午饭,汪宣推辞不过,于是同去,在大楼下面的面馆里吃了顿面条。
吃完饭,卢家还有一车要去拉,汪宣说:“叔叔,你们拉回来,喊我一声,我再帮你们搬。”
卢厚信赶紧谢绝:“不用了,下面都是小东西了,床,沙发,桌椅这些大东西已经搬来了。”
汪宣说:“没事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车来的时候,卢家没去叫汪宣。汪宣听见响动自己跑了过来:“我刚才睡了会,正有精神头,我来帮你们。”汪宣搬完东西后,还帮卢雅婷把电脑装好,帮卢厚信把一些隔板敲进墙里面。卢家非常感谢,留他吃晚饭。
汪宣说:“不用了,你们刚搬完,自己还忙着呢,我就不添乱了。”
李汇琴说:“都是现成的,我们就自己家随便烧两个菜。”李汇琴把老家里冰箱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当下李汇琴开始烧晚饭,炒了个油焖茄子,一个黄瓜炒鸡蛋,一个肉丝炒芹菜,一碗冬瓜汤,还炒了一碟子小鱼干花生米。汪宣回自己房间拿了几瓶啤酒来跟卢厚信对饮。
汪宣一面吃一面夸:“阿姨的饭菜真好吃,闻着就香,吃在肚子里长肉。我在北京7年,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吃大排档,夏天就在楼下吃麻辣烫,羊肉串,吃得我胃酸过多,年度体检时医生说我再不注意,要的胃溃疡了。”
李汇琴笑:“那你多吃点饭。”
汪宣笑:“那我不客气了。”
汪宣吃了两大碗饭,又聊了会天,高高兴兴的走了:“叔叔,阿姨,小卢,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喊我一声。”
第二周,卢家还继续天天回老地方收拾东西,打包,然后卢雅婷用自己车都带了回来。把老房子清空,然后开始出租,北京要把房子租掉,如果要价不高,真是不要太容易,两三天就租掉了,于是卢家在城北开始了新生活。卢雅婷不久后就辞掉了原来幼儿园的工作,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学找到了一个代课老师的工作,收入比幼儿园反而低了几百元钱,但是卢雅婷喜欢教小学,而且教小学上班时间比幼儿园短得多,她有更多的时间在家陪儿子玩。
慢慢的,卢雅婷内心平静了下来,接受了新的生活,傅世泽已经不再在她生活中出现,沉痛的往事日益渐行渐远。随着卢雅婷重新感受到生活的宁静和平安,她又恢复了往日恬静温和的性格,每天傍晚都带着孩子在小区里玩跷跷板,玩滑梯梯,晚上就用缝纫机给全家、给班里的孩子做手工。
刚搬家,还有很多要敲敲打打弄弄的地方,对门的汪宣下班后,没事干,经常来帮忙敲个榔头,订个板凳啥的,还帮卢厚信拧灯泡,帮李汇琴挂窗帘,帮卢雅婷的电脑杀毒,有是心情好,就趴在地上逗孩子玩,给孩子当马骑。家里有这么个年轻,愉快,身强力壮的男人帮忙,很多事情方便多了。于是卢家就隔三差五的留汪宣吃个晚饭,吃个宵夜啥的,汪宣很识趣,每回都买点熟食什么的带进来,加个菜,算不白吃别人家的。
汪宣见这家里始终没有男人,而且也从没见他们提起过孩子爸爸,孩子也跟妈姓,不由的暗暗奇怪。卢家看起来那么节俭,本分,卢雅婷看上去那么沉默,平淡,汪宣怎么都不会将这家人跟未婚生子之类的摩登概念联系在一起。汪宣猜测卢雅婷可能是跟她老公闪婚闪离,孩子归了女方,真可怜啊,孩子还那么小。
当然,这一切跟他不相干。汪宣也就一周一两次跑到对门来蹭点家常菜,蹭点球赛看而已。
卢家慢慢的跟汪宣也熟了,知道汪宣是东北重工业基地一带的人,父母都是大厂里的工人,现在基本上也处于半下岗状态。汪宣今年29岁,大学毕业后就在北京工作,已经7年了,没有北京户口,月收入在50007000间摆动,年末还会有些奖金,是个最最普通的北漂。这个收入段的男孩子在北京生活,要吃要喝,要租房子要穿衣,还要交通费手机费上网费,就已经接近月光了,再加上每年过年回家看一次父母,路费加礼物加孝敬父母,过年回来就差不多身无分文了。
像汪宣这样的男男女女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打拼得很多,虽然都受过高等教育,从事专业工作,有父辈们认为已经算高薪的工作,很光明的前途,是父母嘴里值得骄傲的子女,甚至在老家提起时头上都有光环效应,算是能在大城市打拼的、有出息的年轻人,但他们在真实的生活中却面临工作不稳定,收入月光,社交圈子狭小,恋爱对象难找等等困境,又由于家庭条件一般,父母不能赞助,在北京买房买车落户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岁月蹉跎,一年一年过去,汪宣对自己的前途也十分茫然,离开北京回老家是不可能的了,老家没有北京这样的工作机会,而且回去思维上也不适应,但是继续留在北京,就永远只能过目前这样的生活,既无法立业也没可能成家,自己的中学同学,留在老家的都早早结婚生子,但是像自己一样的大学同学,却跟自己一样都这么继续漂着。。。。。。。
汪宣性格开朗,直爽,热心,大大咧咧,不注意小节,本来跟卢家谨小慎微的气氛不算和谐,但是卢家在北边也没有亲戚往来,汪宣在北京也缺乏亲人,两家住在对门,慢慢的也处习惯了,彼此越来越熟。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年,自9月底从傅世泽手里接过钥匙后,卢雅婷只在孩子生日那天见过傅世泽一面,连过年都没见到过他。卢雅婷知道今后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一年一次,甚至渐渐的,连孩子的生日他都不会再出现,永远的消失。
卢厚信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两年的忧愁忧思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老人,背佝偻着,人消瘦如柴,又有高血压,心脏也有早搏。卢雅婷觉得非常对不起父母,就尽量多做家务,自己看孩子,不让父母累着。
汪宣看在眼里,暗暗惊奇,这个女孩跟现在城市里的摩登女郎多不一样啊,怎么这么年轻,就跟生活一辈子完结了似的,就知道上班,做家务,养孩子,照顾父母,从不逛街,从不娱乐,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
卢雅婷最初的时候还每周带孩子去傅世泽父母家,渐渐的越去越少了,倒不是傅家父母对她不好,不热情,事实上,傅家父母很喜欢见到这个孙子,但是卢雅婷知道傅世泽不会出现,她也没了那种心情,慢慢的就变成了一月一次,甚至更少。
北京的春天到了,五月是北京气候最好的季节,那天早晨,卢雅婷看见天气那么晴朗,阳光明媚,就把孩子带到傅家去走走,盼盼已经一岁半多了,路已经走的很好了。
姜寒梅留卢雅婷吃午饭,饭后卢雅婷告辞出来,从小区的一块空地穿过,那里有很多孩子在玩,老人坐在旁边聊天。由于傅家的事前两年闹得太厉害,这些老人都认识她。卢雅婷也不多话,匆匆走过,打开自己的车门,把孩子捆在后座上。卢雅婷的车就停在那些老人做的长凳的后面,隔着一道半人多高的灌木和一些树。忽然卢雅婷听到了以下对话。
一个老太太说:“这是傅教授家的孙子吧?”
另一个老太太说:“就是啊,现在不大来了,去年每周都能看见的。”
“我听姜教授说,她儿媳妇怀孕了。”
“是吗?啥时候的事啊?”
“没多久,上次遇到她买菜时说的,她说儿子媳妇晚上要来吃饭,媳妇怀孕了,正在呕吐,她不知道该买啥。”
卢雅婷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心头一阵阵麻木的痛苦——不光是我,原来盼盼,也要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了。
卢雅婷默默的开车回家,一路上一滴眼泪都没流,到家后,一直默默的,什么话都没说。最后,父母都觉察出不对了,再三问她。
卢雅婷说:“那个女人,有了。世泽他,马上又会有个孩子了。”忽然之间,卢雅婷眼泪夺眶而出,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扑倒在床上,哭得泪如泉涌。
卢雅婷正在哭泣,忽然听见外面李汇琴喊:“老卢,老卢,你怎么啦。雅婷,雅婷,不好了,你爸爸昏过去了。”
、第106章 家庭计划
傅世泽将钥匙交给卢雅婷后;跟凤霖两人心理上还是不能放轻松;他们不知道卢雅婷会不会继续来闹;这就只能等待时间来证明了。
10月;天正增发新股非常成功,严然明和凤霖终于松了口气;一年多来,被现金紧缺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终于成为过去。严然明柔声对凤霖说:“你辛苦了,”眼睛里全是爱慕和怜惜。
凤霖脸红了:“嗯;本职工作而已。”
凤霖转过头去避开严然明的目光,心里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忧愁。哎;严然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这一年多凤霖确实为了维持天正的资金运转殚思极虑,到了有重大支出的时候,像发工资,支付供应商货款的日子到了,凤霖总是反复核算,打时间差,借贷,千般手段用尽,经常的夜不能寐,这一切严然明都看在眼里,所以特别心疼感激她。但是对于凤霖来说,严然明对她无限的支持和信赖,又何尝不令她感动。而且严然明性格极度精细,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体贴到细枝末节。凤霖能感觉到严然明跟傅世泽的不同,傅世泽温柔细腻,是个体贴的男人。但是严然明却是个性格极端的男人,他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极端冷漠,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心思和眼睛都会围着这个人转,无论什么东西,你自己还没想到,他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凤霖有时觉得自己被关心过度,都快窒息了。
严然明再次举行宴会庆祝这次新股的顺利增发,为公司筹集到了巨额资金,在宴会上严然明对傅世泽和傅世泽的那位朋友表示感谢,傅世泽回谢,笑着说:“感谢严总,今年我的薪水和奖金有了着落。”台下众人一起哈哈大笑,鼓掌。
严然明迎来了事业上的又一个高速增长期,ml新一族生产和销售正在蒸蒸日上,新股的发行为公司注入了新的资金,公司有能力去研发新的产品,继续开拓市场。天正前景大好。严然明自己踌躇满志,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
凤霖跟傅世泽在宴会上跳了会舞,半夜前告辞回家。两人都心情大好,一面开车就一面在身上东摸西摸,一进门,来不及上楼,两人就搂在一起,衣服扔了一地,傅世泽把凤霖抱进了楼下的那间卧室,极尽缠绵。傅世泽加速到需要戴套时,伸手去拉床头柜,这才想起来,套套在楼上主卧。
傅世泽烦躁:“不去拿了。”
凤霖也粘着不舍得放开:“嗯,好的,快射时抽出来就行。”
傅世泽发火:“我要射里面,我们也该要孩子了。”
凤霖一愣,傅世泽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开始用力撞击。凤霖两腿盘住他的腰身,上下迎合,过了会,两人一起大喊,倒在床上。
但是过了两分钟,凤霖用手推傅世泽,想起身。傅世泽还不舍得放开她,一面亲一面低声说:“怎么了,宝贝,我还想歇会再要一次。”
凤霖一笑,轻声说:“我去洗掉,今天是危险期。”
傅世泽不悦,但是没说什么,翻身让开。
凤霖清洗后,回到床上,两人关灯就寝,傅世泽始终背对着凤霖。凤霖想了想,慢慢的说:“你认为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要孩子合适吗?”
傅世泽低声说:“这事你决定,我服从。”
两人无语,就此入睡。
凤霖考虑了几天,跑去跟刘嘉华商量,刘嘉华其实自己也面临这个问题,她和叶炎结婚的事,现在父母也知道了,始终持反对态度,希望女儿离婚,但是两人感情很好,又是合法夫妻,自己不肯离,父母也拆不散他们。刘嘉华年龄一年年大了起来,今年29了,多少有点想要孩子,这个却是父母万万不能同意的,扬言刘嘉华要是敢怀孕就从家里滚出去,刘嘉华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富家女了,随着年龄资历的增长,性格渐渐成熟,思考很多,所以刘嘉华一时也没轻举妄动。
凤霖说:“我都31了,就算我这个月怀孕,生下都32了,按理说,是应该生了,可是你看我家这副鸡飞狗跳的样子,我实在没生孩子的信心。”
刘嘉华叹了口气:“我今儿个早晨还在看八卦新闻,詹妮弗。安妮斯顿在喊要从精子库申请精子,怀孕生个孩子,因为她412了,再不生要生不出来了,医生称她现在想怀孕就已经非常困难了,要采取特殊措施才能怀上。于是就有影迷指责她,干嘛要从精子库弄精子,让孩子不存在父亲这个人物,这是对孩子的摧残,叭啦叭啦;于是又有影迷跳出来支持她,说她从精子库里要精子是她的自由,是女权运动,而且是聪明之举,因为没有男人会来跟她打官司抢孩子。”
刘嘉华摇了摇头;“我想的是,她跟皮特在一块的时候,怎么口口声声说不要孩子。如果她那时要了皮特的孩子,那可是大帅哥的基因啊,而且离婚,可以问孩子爸爸要一大笔钱,反正钱多又没坏处。现在从精子库弄个精子出来,不见得比皮特的基因优良,还没男人掏奶粉费。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没人跟她抢孩子了。。。。。。”
凤霖看着刘嘉华,忽然一笑:“你这张破嘴说了一辈子废话,今天怎么脑子这么开窍。为了向你表示我由衷的谢意,我请你吃晚饭。”
刘嘉华莫名其妙:“你感谢我什么?”
傅世泽晚上回到家,发现凤霖已经回来了,而且一见他进门,马上上来把拖鞋放在他脚下,接过他的包放好,又把他的西装掸了掸灰后挂入门厅壁橱。傅世泽见她今日如此殷勤,多少有点奇怪:“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凤霖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先进来,洗把脸,洗洗手,吃点水果。”
两人在厨房独立岛前坐下,凤霖在破一个黄瓤小西瓜,将西瓜切成三角型的片,放在盘子里,凤霖刀工不好,切得大大小小,有薄有厚。
傅世泽笑:“要不我来切。”
凤霖心不在焉,没有回答他,心里在想着应该委婉的说呢,还是直白的说呢,还是不明说,反正他知道意思的。
西瓜很小,凤霖切完了,插上金色的小叉子,放在傅世泽面前:“世泽,你前两天说我们要个孩子。”
“嗯。”
“就我们两的年龄而言,我也觉得我们是应该要个孩子了。”凤霖又停住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世泽,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吗?”
傅世泽垂下眼睛,过了会慢慢的说:“凤霖,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今生,希望我们在无论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都能共同面对,不离不弃。”
凤霖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就是卢小姐可能还会来吵闹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凤霖想来想去,卢雅婷怎么闹婚礼,怎么把孩子扔过来丢过去,其实,其他离婚的男人,前妻带着孩子来闹的,也多了去了,大家不也都得继续生活。难道因为门外有狼,自己家就不养羊了。
这么一想,凤霖宽心多了,笑:“好的,世泽,我们要个孩子。”
傅世泽猛得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凤霖脸一红:“嗯,不过,我们要先签订一份协议,如果万一我们婚姻出问题,孩子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傅世泽谨慎的看着凤霖。
“我有几点要求,想提出来跟你探讨一下,你也可以把你的要求提一下。”凤霖小心翼翼的说。
傅世泽多少有点兴味寡然,但是想想两人结婚这5个月来,凤霖确实受了很多委屈,对婚姻没信心也是正常的,未雨绸缪也可以理解。这么一想,傅世泽释然了,也有点心疼,柔声说:“凤霖,好的,我都听你的。”
“嗯,其实也很简单,我的要求是,如果我们离婚的话,第一,孩子监护权归我,你有无限制的探视权,但是只限你一个人探访孩子。很多男人喜欢把孩子带回家去,希望自己的现任妻子跟孩子搞好关系,虽然用心良苦,其实这种做法,让前妻,后妻,孩子,甚至其他同父异母的孩子,都非常不舒服。我不希望生活如此复杂,所以你要探视孩子,只能你一人探视,你不探视我也不强求。”凤霖在卢雅婷闹过后,忽然发现男人对孩子的敏感度跟女人真的大有差距,可能男人没经过十月怀胎,不天天在一起真没多大感情。
傅世泽点点头:“可以,这条我接受了。”
凤霖说:“第二条就是所有孩子的费用平分,我可受不了中国这种每月800到1000人民币的抚养费,如果每月给我这么点钱,还得忍受前夫跟我打监护权官司,不如直接从精子库申请个精子。我不会来跟你算孩子吃饭穿衣之类的费用,但是任何大的开销,比如:去夏威夷月子中心生育,国际学校的学费,孩子暑假国际夏令营,参加各种培训、比赛,16岁买车,高中毕业舞会,如果是女孩的话,在美国结婚的婚礼费用,如果是男孩,在中国结婚的结婚费,这些你都要跟我一人一半,如果孩子读医学院的话,一直供到做完住院医的一切开支,你我都要一人一半。”
傅世泽一笑:“听起来像是你有一个庞大的养儿计划。”
凤霖矫正道:“只是一笔庞大的养儿费用。”
傅世泽点点头:“我接受了。包括如果孩子读大学,你想在学校旁边给孩子买房子住,如果是女儿,读书期间出门dating的服装费,如果是儿子,第一次约会女朋友定假日旅馆的费用,我统统出一半。”
凤霖舒出一口长气:“行,周一就叫律师起草文件,我们赶紧去签字。“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要先签完字再造人,还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行动?”
除了找律师签协议外,两人又跑到医院去做了孕前体检,看身体状况是否适合造人,傅世泽查了精子,凤霖查了所有生殖系统,抽血三次验了激素水平,两人都非常健康。医生建议他们不要去想怀孕的事,保持3天做一次的频率即可。
万事俱备,两人从此回家造人,凤霖买了验孕棒来,过几天就手发痒去验一次,结果验来验去一条杠,然后大姨妈就来了。
傅世泽喊:“老婆啊,对不起啊,我这男人太没担当了,居然还让你来大姨妈。”
没关系,第二个月再接再厉。第二个月,还是小队长,然后大姨妈又来了。
傅世泽小声嘀咕:“要放松,要随意,咱们不是想去走亲戚,咱们是想升官当中队长。”
第三个月,继续当小队长,大姨妈又来了。
凤霖开始急了:“我23岁的时候,避孕套扎个眼都能怀孕的,我肯定没问题。”
凤霖跟傅世泽去咨询医生,医生叫他们放松,要随意,然后告诉凤霖:不宜工作时间太长,工作压力太大,紧张焦虑会影响阴道酸碱度,还会影响受精卵着床,最好出去旅游,很多人都是在旅行中怀孕的。
凤霖要做年报,这时候去度假绝无可能。于是凤霖去看中医,中医说:虚寒,胞宫失养,要调理。
凤霖没听懂啥意思,倒是拿了几千元钱的中药回家,傅世泽天天晚上给她熬中药,凤霖喝得眼珠都绿了,从此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一股苦味。
这是已经是一月份了,外面天寒地冻,刘嘉华的店里温暖如春,香气扑鼻,而且永远有水果点心、各种酒精非酒精饮料,大家没事就往刘嘉华那凑。
凤霖在刘嘉华办公室里给刘嘉华,谢丹枫,还有严然明讲看妇产科大夫的事:“医生说,我们两个身体很健康,各项激素都在正常范围内,又说正常夫妻在不避孕情况下一年之内怀孕都是正常的。一年之后,我都32了,生下孩子我都33了。哎,我现在才知道,要孩子得趁早啊,原来女人最佳生育年龄是245岁啊,过了30就是黄花菜啊。。。。。。”
谢丹枫翻白眼:“怎么个趁早法,你今年才刚结婚的好不好,难道你能10年前就生孩子?”谢丹凤今年28了,陈明光是跟她说明白的,婚后不要孩子,谢丹凤也不想给陈明光生孩子,但是,自己真的这辈子不生孩子了?谢丹凤还是有点想跟前夫生个孩子的,但是这事不急,先把钱攒够再说。
刘嘉华嘀咕:“被你说的,我觉得我也得赶紧要一个了。我都快30了。”
凤霖想起来了,刘嘉华跟叶炎结婚时,也签好协议,如果离婚孩子归刘嘉华的,于是就教唆刘嘉华也赶紧要个孩子。
凤霖跟这几个讲起了她和傅世泽签的生育契约内容。刘嘉华和谢丹枫听得面面相觑,刘嘉华说:“凤霖,一般大家也就口头说说,你真拉着傅世泽去律师楼签了字?”
凤霖奇怪的看看她:“口头协议又不具备法律效力。你跟叶炎的结婚协议不也是律师准备,双方签字的嘛。”
刘嘉华闷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协议一份又一份。傅世泽真是顺着你啊。你也不给他稍微留点情分。”
凤霖不悦,又多少有点心虚:“你什么话啊。”
刘嘉华无语,大家交往这么多年,很多话,都已经无需再说。
严然明在旁边听着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在办公室,凤霖给严然明汇报完年报编制情况,正准备走,严然明却把凤霖叫住了:“凤霖,如果你对婚姻真的这么没信心,对傅世泽这么毫无信任,我觉得你还是别要孩子了。我和我太太就是前车之鉴,因为孩子,把两个捆在一起十几年,两人都不幸福,对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你和傅世泽的情况貌似比我和我太太还糟,至少我们,并不想离婚;你却是,只想着离婚。如果你脑子里时时刻刻准备离婚,那无论什么芝麻豆粒大的小事都会促使你做出离婚的决定。在婚姻如此脆弱的情况下,生孩子干嘛?”
凤霖垂下了眼睛,小声嘀咕:“可是我年龄到了,已经没几年可以拖了。趁现在还有婚姻,有合法的丈夫,而且这个男人基因不错,经济能力不错,还不赶紧要个精子来。万一离婚,我去哪找这么个男人给我供精啊。”
严然明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凤霖会说这种话。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大班桌后面绕出来:“凤霖,告诉我,你跟傅世泽之间,到底怎么了。”
凤霖苦笑了一下:“没有,自从卢小姐拿到钥匙,到现在有三四个月了,没来闹过。世泽就在孩子生日那天再跟他们见过一面,卢小姐情绪已经比较稳定,世泽认为没必要再跟她见面了。今后最多也就一年见她一两次了。所以,我现在婚姻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凤霖说不下去了,神情落寞。
严然明半坐半靠在大班桌上,却把凤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柔声说:“你没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凤霖无语。
严然明等了几分钟,凤霖只是沉默,情绪低落。严然明忽然一笑:“是不是跟你老公性生活不和谐啊?我愿尽绵薄之力,不辞辛劳,不收费用,帮你这个大忙。”
凤霖脸一红,摔开严然明的手:“去你的,我老公最高纪录一夜6次,你歇着去吧。”
严然明惊讶死了,高声大叫:“不会吧,傅世泽也35岁的男人了,又一天到晚血压跟着大盘上上下下的。我不信,我不信,牛皮不是这么个吹法的。”严然明头摇得像拨浪鼓。
凤霖翻了个白眼:“你不信,那你去打听啊。”
严然明东张西望:“我去哪打听?要不要我雇个模特去让你老公发挥一下?哦,女人你不肯啊。那你总不能叫我自己上吧。就算我愿意做此惨烈牺牲,你老公说不定一惊之下从此不举,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我老公说了,东方不败他才才没兴趣呢。”
两人哈哈大笑,等笑够了,凤霖慢慢的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世泽之间。。。。。。我不知道,也许怕卢小姐风云再起?好像也不是。我其实从来没真正怕她过。”
凤霖沉默了很久:“我觉得是一种压抑在内心的,对世泽本人的不满,在风平浪静后,慢慢的沉渣泛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既狭隘,又幼稚,一点不理性,简直跟怨妇似的。算了,不说了,我能克服。”凤霖站起来想走。
严然明急,一把抓住她:“等等,凤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明白点。”
“没什么。”凤霖低头。
严然明皱着眉头,再三逼问。凤霖吃逼不过,终于说了出来:“我跟傅世泽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是我在追求他,一次次送上门去,他一次次拒绝我,然后他又为卢小姐放弃过我,他跟卢小姐闹得天翻地覆,分手了,也是我向他求的婚,这些倒是都无所谓,他条件好,我追求他很正常,他有女友,一次次拒绝我也合理。”
“然后我们结婚了,卢小姐又来闹,毁了我的婚礼,最重要的是,让我爸妈在亲戚面前丢尽了面子。。。。。。这些也算了。后来又是孩子闹腾,用房子去交换。。。。。。这一切终于尘埃落地了。我也算松口气了。现在我们开始要孩子,正在好好的计划着我们婚姻的将来。”凤霖又停住了。
“怎么了?”严然明问。
凤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或者说当傅世泽提出要孩子的时候。我却觉得有点不甘心了。我觉得我自己付出了很多,他从没感激过。这种感觉造成了我心理上的压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我这婚姻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知道我这种怨怼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简直就是无病呻吟,跟16岁小姑娘一样矫揉造作。。。。。。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常觉得,或者说我每天晚上回到家看见他,就有一种隐隐的愤怒。我觉得他并不爱我,并不欣赏我,并没有热切的期盼过我,我觉得我的婚姻并不是我预期的那样的。我知道我的这种怨恨是没逻辑的,是错误的。世泽,他是爱我的,否则他娶我干嘛,而且夫妻间互相扶持,共度难关是应该的,我说到底也没为他做什么,他倒为了我留在了北京,否则这些吵闹也无从而起。。。。。。所以我真是毫无道理的在闹情绪,我必须控制住自己。”
凤霖摇摇头:“我大概得了神经衰弱,我需要去看医生。都31岁的女人了,跟大学女生似的还想着要人陪,要人哄,要男人怎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八成返老还童了。”
严然明皱眉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很害怕女人的这种情绪,因为他老婆这个毛病时常发作。他却连她为什么不开心都不知道。
严然明揉额头,凤霖的问题超越了他的思维能力:“嗯,你跟傅世泽谈过么?”
凤霖摇摇头:“这个问题其实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心理不平衡,而且这种情绪上的问题,也不是他对我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解决的。我必须自己克服,我必须战胜自己的心魔,真正放下,才能去感受他对我的爱。”凤霖心里其实有句话:然明,我能感受你的爱,但是我不能感受世泽的,但是我真正应该拥有的是他的爱,不是你的。这句话凤霖不敢去想,拼命往脑后推。
凤霖叹了口气:“有了孩子就会好了。不是说孩子是爱的结晶嘛。有的孩子,一忙,啥想法都没了。夫妻感情就是这么在婚后,靠孩子,靠共同生活,慢慢的培养起来的。你不是也说过生个孩子巩固婚姻嘛。。。。。。”
严然明怀疑的看看她:“有了孩子就会好了?我有两个孩子,没觉得情况好了,只觉得更糟了。孩子激发了所有家庭矛盾。凤霖,听我说,没准备好不要要孩子,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生育年龄已经到了。我不可能像25岁的女孩那样,还有时间另找个精子提供者。傅世泽基因很好,经济能力很好,而且我和他有协议,孩子归我,他掏一半费用。撇开一切不说,养孩子有个人替我付一半账单总是不错的。我要让他成为我孩子的父亲。”
严然明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凤霖,你确实该去看心理医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严然明想了想,认真的说:“凤霖,你真这么想给自己孩子找个精子和经济的提供者?那为什么一定要找傅世泽呢。找我怎么样?我能提供比傅世泽更优越的条款,孩子一样归你所有。我基因不差吧,我比傅世泽有钱得多,你生的孩子跟我妻子生的孩子,我会一视同仁,最出色的那个,我会重点培养。。。。。。”
凤霖大怒:“严然明,你闭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可以再这么调戏我。”
严然明愕然:“凤霖,我怎么调戏你了,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想生孩子,我愿意提供你想要的一切,怎么。。。。。。”
凤霖气得摔门而去。
门“砰”的一声巨响。严然明郁闷,最后小声骂了一句:“女人真他妈的想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凤霖跟傅世泽去宁波过年,回老家之前,凤霖妈就打电话来,再三叮咛,把两人的所有的化验单都带回家去。果然,一到宁波,虽然在大正月里,凤霖妈还是赶着两人去医院面会她医院里的妇产科主任。
傅世泽的精液检查报告各项数据都非常棒,主任看得点头:“小傅都可以去为精子库捐精了。”
凤霖有三次同一月经周期不同时间段的检查报告,主任看了后说:“一切的激素水平都正常,就这个年龄来说是很不错的。”
然后主任给凤霖用b超检查了子宫和卵巢,主任表示满意:“卵巢里卵子数目还是很多,这点很好,没有卵巢早衰,卵子数目不够的情况。”
凤霖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卵巢里卵子数目也会不够么?”
主任点头:“人出生时卵巢里的卵子数目就固定了,每个月虽然只有一个成熟,但是每个月没有发育成熟就消亡的很多,如果不到三十岁就卵巢出现早衰,或者卵细胞数目不多,那就比较麻烦。”
凤霖吓了一跳。
检查的结果是各方面都优良,但是两人已经努力了四个月没怀孕也是事实。虽然说一年内怀孕都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凤霖年纪已经不小了,凤霖妈希望凤霖越快怀孕越好,岁月催人老,要孩要趁早。
主任说:“女人一过三十,各项激素水平下降,生育能力的衰减是很迅速的。同一个人,每六个月情况都会不一样。霖霖各方面激素水平都还是很不错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卵子的质量会下降,会降低受孕的可能性,而且有可能卵子不够成熟,无法排出,造成无排卵月经,或者虽然有排卵,但是无法受精,或者受精后无法着床。。。。。总之,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主任建议用药物帮助怀孕:“年龄增大后,由于激素水平下降,卵子发育就没那么好了,用促排卵药刺激激素水平,让卵细胞长得更圆,更成熟,有利于受精,而且对子宫内膜也有好处,让内膜增厚,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由于两人在宁波只呆几天,在宁波做疗程是来不及的,两人决定回北京后找家私立医院做。
凤霖谢过主任出来,小声对傅世泽说:“我没想到女人一过三十,会变化这么大。”凤霖这下感觉到压力大大的了。
傅世泽伸手搂住她的腰:“没事,我们一回北京就去看医生。”
两人说到做到,回北京后马上找了家私立医院做促排卵,医生给凤霖用了最低剂量的克罗米芬,然后用b超观察她卵细胞发育情况,当检查到卵子直径到达2mm时,给她注射了一针绒促性素针,然后建议两人回家做爱,卵子将会在24小时后排出。第二天,b超下明显的看见了卵泡的塌陷。
三周后,四月底的一个早晨,凤霖第一次在验孕棒上看见了下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粉红。凤霖激动得“哇哇”乱叫:“世泽,世泽,快来看。”
傅世泽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两人对着验孕棒左看右看,凤霖提心吊胆的说:“不会弄错吧。”
傅世泽说:“再来一根。”
凤霖狼狈,人不是随时想撒尿就能撒的出来的。
两人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凤霖又用了一根,还是两条杠,虽然下面那条颜色更淡了,但是两条红线是毫无疑问的。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忽然齐声怪叫,傅世泽把凤霖抱着举了起来:“老婆,我爱你。”放下后用力吻她。
“世泽,我也爱你。”凤霖一面吻他,一面喊,
忽然间泪水涌上了凤霖的眼睛。结婚至今,凤霖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和爱。凤霖喃喃的说:“世泽,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很幸福。我力挫群芳,义无反顾的嫁给你,真的没错。”
凤霖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的脖子,粘在他身上不断的亲他:“与子偕老,共到白头。”
凤霖验出怀孕后不久,就出现了孕吐,开始还只是早晨呕吐,一周后就变成完全吃不下东西,闻到食物的气味就想吐。早晨喝牛奶吐牛奶,喝豆浆吐豆浆,喝白开水居然就吐白开水,不光是吐吃下去的,还吐没吃下去的,每次都把胃酸都吐出来,再后来开始吐胆汁,每次一吐胆汁喉咙就会被烧毁,好几小时无法说话。傅世泽一筹莫展。
严然明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啥滋味,但是看见凤霖什么都吃不下,眼珠子越来越大,这下开始着急了。严然明每天中午给凤霖换吃的,凤霖有时菜还没端上桌,老远闻到就开始呕,严然明不得不挥手叫服务员别端上来。再后来发展到完全不全不能去餐馆,闻到食物的气味就要吐。
严然明困惑:“我老婆怀孕两次有吐得这么厉害么?”严然明拼命回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凤霖最终找到了可以吃的食物——水饺皮,每天中午和晚上,严然明都从餐厅拿一碗水饺上来(凤霖不能去食堂,连食堂上面的那层楼都不能去),坐在凤霖办公室里,然后严然明吃馅子,凤霖吃皮。两人天天就吃这个,别的东西还不能出现在桌上。
吃完过一会,凤霖再去呕吐一次,把刚才吃进去的吐掉个十有八九。
严然明发现自己悲催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吃饺子了,一看见饺子就反胃,就想吐,尤其不能吃饺子馅,一看见饺子馅就做恶梦。
就在凤霖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姜寒梅一个电话打给了傅世泽:“小卢爸爸中风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小卢要照顾她爸妈,孩子看不过来,我现在出发去医院接孩子去。”
、第107章 住不让住
卢厚信是脑中风;幸亏是周末,对面汪宣在;喊了一声后;匆匆跑了过来。汪宣又高又壮,背起卢厚信就走。卢雅婷跟在后面,叫李汇琴在家看孩子,李汇琴哪里放心得下;抱起孩子追了上来。卢雅婷开车将老爸送进医院。卢厚信年过半百,有高血压;平时又嗜烟;加上身体羸弱,过去两年里精神压抑;这场病来势凶险,幸亏医院送得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天是周六,傅世泽照例在公司加班,接到老妈电话后傅世泽暗暗苦笑,有种风云再起的预感。三个小时后,傅世泽干完手头的活,赶到他父母家,姜寒梅已经把孩子接来了。姜寒梅把卢厚信的情况讲了一下:“现在还在抢救,听医生的意思是,应该能抢救过来的,但是后遗症肯定不小。今后小卢照顾她爸的任务挺艰巨的。。。。。。”
傅世泽默然。
姜寒梅说2:“没事,盼盼我们会养的。”
傅世泽马上说:“不,不,妈,盼盼我来养,你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体。”姜寒梅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而且最近的体检显示血糖临界,医生提醒她要当心糖尿病。傅世泽他爸身体比他妈好一点,但是却是个不会做家务的。
姜寒梅摇头:“不,世泽,你跟小凤结婚才一年,小凤又刚怀上,妈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来打搅你们的生活的。孩子的事情放心好了,妈会看好他的,而且等小卢爸爸的身体好些了,小卢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傅世泽心想:脑中风后遗症,这啥时候身体能好啊。
傅世泽左右为难,就他个人而言,他认为亲生父母才是应该抚养未成年的孩子的人,这么丢给祖父母照顾是不负责任的,何况自己老妈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好;但是凤霖刚怀孕,就把这孩子带回家合适么?另外还有,孩子抱过来养,卢雅婷会来看孩子吧,傅世泽一想到这两个女人会碰面,就觉得自己要得心肌梗死。
傅世泽想了半天,惭愧的说:“我和凤霖都工作太忙,一天到晚加班,没时间好好照顾盼盼。那就麻烦妈了。”
姜寒梅一笑:“跟你妈我还客气。”
傅世泽说:“赶紧雇个保姆,这一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凤霖因为早孕反应,现在加班也不像过去那么狠了,晚上八点多就到了家,看见傅世泽已经到家了,微感奇怪——这段时间傅世泽很忙,事务所新接了一个项目,有个公司要ipo。
傅世泽把事情跟她一说,凤霖愣住。傅世泽看看凤霖脸色相当难看,多少有点瑟缩,小声说:“孩子在我妈那呢,我妈会养的。”
“妈妈身体不好,跟你爸互相照顾都照顾不过来,养这么个一岁半,啥都不懂,满地乱跑的孩子怎么养。”凤霖发脾气,又开始干呕。
傅世泽吓得赶紧扶她坐下:“我妈会雇个保姆。”
凤霖一听,气往上冲,又站了起来:“雇个保姆,你的意思是这是个longterm plan?”
傅世泽吓得赶紧解释:“脑中风病人有后遗症,康复期需要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但是几个月肯定是要给的。。。。。。”
凤霖冷笑:“几个月?严重脑中风之后想彻底好,好得跟正常人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一般都会落下什么下肢瘫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之类的症状。几个月你就指望人家能好起来?做梦啊。养孩子我没意见,亲生父亲抚养未成年的孩子是应该的,谁规定过非得亲生母亲养。你把孩子带回家来吧,我接受这个孩子。趁现在孩子小,啥也不懂,让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心理上也比较适应。但是,卢小姐必须马上从我妈那房子搬走,孩子既然已经送过来了,我没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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