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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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熠昊不急不缓德弯腰捡起报纸,一目十行将报纸内容看了去,才对韩老爷子平静地说道:“爷爷,这些全是胡编乱造。”

    “咚!”老爷子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在地面上,怒喝道,“胡编乱造?你是想说我老头子糊涂得分不清真假了?我问过你母亲,她告诉我,报纸上说的全是真的!”

    果然是这样,韩熠昊淡淡回答道:“母亲对从善有成见,她为了拆散我们,不惜用当年对付大哥那套方法对付从善——”

    “你闭嘴!”韩老爷子没有听他说完,就怒斥道,“这种女人,我也不会允许她进门!”

    知道爷爷不想再提当年那件事,韩熠昊只好重新说道:“爷爷,您先别发火,您叫我来无非是想从我口中明白真相,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可以对着韩家列祖列宗发誓,沈从善绝不是报纸上所说的那种女人,她正直、善良、孝顺、知恩图报。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派人调查,军部的人不会欺骗您,他们会告诉您真实的沈从善是什么样的人。”

    “我老头子没有功夫去调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韩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道,“无风不起浪,这丫头要真是清清白白的,也不会被写成这样!因为这件事,我们韩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我要你离开这个丫头,立即!”

    “抱歉,爷爷。”韩熠昊知道韩老爷子最在乎脸面,如今从善被写成这样,让韩家也成了笑柄,老爷子自然不会轻易消气,不过他不会妥协,“我不能离开她。”

    “你再说一次!”韩老爷子捏紧了拐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潮红。

    “爷爷,您有高血压,不能激动。”韩熠昊提醒道。

    “不想刺激我就答应离开那个丫头!”韩老爷子坚持道。

    “爷爷,我不会离开她。”韩熠昊更坚持,他一字一句地告诉眼前的老人,“她有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报纸上不是说那孩子没了吗?”老人怔了怔,没预料到韩熠昊的话。

    “所以我说它们都是胡编乱造。孩子快三个月了,是个男孩。”韩熠昊将孩子的事情讲了出来。

    085 停职了

    十四岁就参军,浴血饮弹的军旅生涯将韩老爷子的脾气磨砺得很火爆,不过性子急躁并不代表他没有分辨能力,听孙子这么一说,他瞪着一双铜铃眼,质问韩熠昊:“那报纸上所说的家族遗传病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韩熠昊本就没打算隐瞒,这种情况下欺骗老爷子比直接告诉他最糟的情况还要严重,他回答道,“从善宁愿冒着风险也要生下韩家的子嗣,更加能证明她对我是真心的。”

    “或许她只是想用孩子绑住你,妄想嫁进韩家。”韩老爷子哼了一声,先入为主就对从善印象不好。

    “爷爷,你认为有哪个女人为了嫁入豪门愿意付出这种代价?她如果疯了就算得到再多的钱又能用什么用处?”韩熠昊平静地反问道。

    “既然你知道她可能会像她妈一样发疯,你还不趁早给她一笔钱打发她离开。”韩老爷子重视血统,不会允许从善这种患遗传病的女人进门。

    “爷爷,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这一次算我恳求您,不要插手,我和从善能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我不能失去她,也不会放她离开。请您不要再逼我了。”韩熠昊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出请求,只有他才知道,一路走来他们有多么不容易,可身边的人却想法设法要分开他们,他不想与家人斗,可尽管不想,从善的问题上他也绝不会退让。

    “我老头子逼你?”韩老爷子更不高兴了,低叱道,“要不是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你当我老头子没事找事,想管你?”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里面两人的争执。

    “是谁!”韩老爷子很不高兴自己在教训孙子的时候有人打扰。

    门从外打开了,韩长浩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喊道:“爸,您怎么又发这么大脾气,不知道您有高血压?”

    “我老当益壮!”韩老爷子见是小儿子进来,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仍然是一脸怒容。

    “六叔。”韩熠昊恭敬地唤了一声。

    韩长浩不动声色地在背后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老爷子由他来对付。

    “爸,听说你晚上吃的很少,我叫戚婶给你端了碗面上来。”韩长浩打了个响指,外面的中年仆妇立即端着食盘进来。

    “我说我饿了吗?”韩老爷子不满地瞪了一眼自作主张的小儿子,吼道,“没看到我在教训孙子吗?”

    “就算要教训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啊。”韩长浩殷勤地将面端到老爷子面前,劝道,“您要是饿坏了,那韩家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对这个一向不按理出牌的小儿子,韩老爷子是又爱又恨,不过年逾六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韩老爷子自然是最宠他,也舍不得真的呵斥。

    “端走!”老爷子蹬了蹬拐杖,大声说道。

    “爸,我难得回一次家,您就忍心让我看您挨饿?您不心疼自个儿我可心疼。”韩长浩嘴上抹了蜜,做出一副很心疼的模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老爷子不吃他那一套,冷哼了一声,指着韩熠昊说道,“你是想包庇他是不?”

    “什么‘包庇’啊,爸,我动机很单纯的,就是想等您吃饱了,和您一起教训小六子。”韩长浩“真诚”地表明心迹,接着转过头皱眉看着韩熠昊,以“嫌弃”的口吻说道,“你站在这里只会影响爸的食欲,你去外面等着,待会叫你你再进来。”

    “你别想就这样让他离开!”老爷子看穿他的心机,喝止道。

    “我只是让他去外面等着。”韩长浩笑嘻嘻地安抚道,“爸,吃面,这可是我亲自监督戚婶做的,味道一定很好。”

    一边说着,一边暗地里对韩熠昊打手势,让他快出去。

    “爷爷,那我去外面等着。”韩熠昊顺着台阶下,他怎会不明白韩长浩的意思,把他支走了,才好对付难缠的老爷子,这个家里,也就只有韩长浩能劝得动老爷子了。

    “你们!”老爷子见他们一唱一和的,生气地想叫住韩熠昊,却被韩长浩端着面碗站在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爸,吃面,吃面。”

    ——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韩长浩出来了。

    “老爷子暂时被我哄住了。”他走过来,拍拍韩熠昊的肩膀,长舒了口气,说道,“嘴巴都快说干了。”

    “谢谢你,六叔。”韩熠昊微微颔首,感激地说道。

    “你过来。”韩长浩拉着韩熠昊往楼下走去,远离了老爷子的房间,才停下脚步,问道,“这件事是不是有人策划的?”

    “应该是我母亲。”韩熠昊几乎可以肯定,能查到从善这么多秘密的人也不会有几个,如果安道宁是幕后策划,不会等到今天才曝光。

    “看来你母亲是动真格的了。”韩长浩说道。

    “她早就动真格了。”韩熠昊冷笑道。

    “你家里的事我也不好多问。”韩长浩提醒道,“不过你母亲都肯让家丑外扬了,说明她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你和沈从善在一起,你以后要更注意些了。”

    “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从善的。”韩熠昊的双眸闪过一丝寒光,坚定地说道。

    “沈从善确实挺不容易的。”韩长浩从这些歪曲事实的报道中也看出了一些沈从善自小的经历,也挺佩服这孩子的,“我很喜欢这丫头,你能遇上她,也算是你的福气。”

    “六叔,这家里大概也就你支持我了。”韩熠昊的心里涌上一丝暖流。

    “其实你爸也没有难为你。”韩长浩客观地说道,“不然他完全有办法让你和沈从善见不着面。”

    “应该是大哥的事情让他有所触动。”韩熠昊的唇角染上一丝苦涩,不知该喜该悲。

    “别怪你父母。”韩长浩叹了口气,说道,“你爸是想迁就你妈,你妈则是——”

    “是什么?”韩长浩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韩熠昊不解地追问道。

    “没什么。”韩长浩没有说漏嘴,他补救道,“她那个人就是门户观念重了些,你知道,上了年纪的人了思想观念很难转换,你看我,嗜茶如命,喝了几十年就改不了。你有时候也站在他们的立场想想,一想你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你算上了年纪的人?”韩熠昊鄙夷地扫了一眼“倚老卖老”的六叔一眼,说道,“我就是敬重她是我母亲,所以我才一再忍让,我只希望她偶尔也能公正地看待问题,而不是钻牛角尖。”

    “我觉得你们是缺乏沟通,什么时候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韩长浩建议道,“她毕竟是你母亲,凡事都不会做得太绝。”

    “但愿。”韩熠昊并不相信这个说法,要是他母亲做得不绝,他也就不会失去大哥。

    “你先回去吧。”韩长浩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打断他的回忆,将他往门外拽,“去看看那丫头怎么样了。”

    “对了,六叔。”韩熠昊一边走一边问道,“刚才你跟爷爷说了什么,他怎么肯答应‘放我一马’?”

    “我说,在我国,公民年满18岁就有选举权了,你都二十八了难道连个择偶权都没有?”韩长浩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如果老爷子不想你变成另一个小五或者我,就最好不要干预,所以他就听了。”

    “也就只有你说这些话,爷爷会听。”韩熠昊笑道。

    “没办法,作为韩家最受宠的一个,本叔叔也表示压力很大啊。”韩长浩臭屁地说道。

    韩熠昊笑着摇头,嗔骂道:“臭屁王。”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资本’的。”韩长浩故作潇洒地捋捋头发,俊美的面孔满是得意。

    “是,你这么受宠,以后你就帮我搞定爷爷,我先走了。”韩熠昊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大步离开韩家大宅。

    韩长浩停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六子,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我也经历过和你一样的故事,只不过,我以失败告终,希望你的结局和我不同。我看得出来,沈从善和阿若不同,她不会因为钱而离开你。只凭这一点,我也会尽全力支持你们。

    回到家里,从善已经睡下了。

    韩熠昊去隔壁房间洗了澡,就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侧后搂住从善。

    从善立即就醒了,她睁开亮如繁星的眸子,看向韩熠昊:“你回来了?”

    “恩。”如羽翼般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韩熠昊轻声问道,“把你吵醒了?”

    “我本来就没睡熟。”从善被他转了个身,面朝向韩熠昊。

    “因为今天的事在生气?”韩熠昊询问道。

    “没有。”从善摇摇头。

    “没生气那为什么手机要关机?”韩熠昊不相信。

    “我是不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打电话来骚扰我。”从善回答道。

    “你放心,那些媒体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他们关门大吉。”韩熠昊承诺道。

    “让他们去说吧,只要不理他们,他们也就觉得没劲了。”从善不在乎地说道。

    “这几天你也不要去上班,免得被狗仔跟踪。”韩熠昊提醒道。

    “我想上也上不了。”从善平静地说道,“我被停职了。”

    086 安心养胎

    “谁发的话?”韩熠昊气息骤然一冷,瞎子都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陈厅长吧。”从善显得冷静很多,虽然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也震惊和愤怒,可是她也知道就算气死了自己,也无济于事。

    “应该是我母亲。”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以及行动力的人选,除了岳青菱,韩熠昊不做第二人选。

    “我也认为是她。”从善淡淡道。

    “明天我去找她。”韩熠昊冷声道,他要跟母亲说清楚,绝不允许她再对付从善。

    “不要。”从善抓住他的胳膊,说道,“这段时间就当我休息,反正我也不想面对媒体。”

    “你这样对你,你不生气?”韩熠昊问道。

    “怎么可能不生气。”从善摇摇头,承认道,“我对你母亲的成见不会消失,她参与害死我舅舅的事情我无法原谅,不过我不能因为她就一直让自己活着愤怒和仇恨中,我情绪不好的话,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我可不想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她既然决定要生下孩子,自然事事要以孩子为重。

    听从善这么一说,韩熠昊也冷静下来了,他抚上从善的小腹,眸子里顿时涌现出丝丝温情,关切地问道:“儿子今天有没有闹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从善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就是孕吐了几次,不过还好不是很厉害。”

    韩熠昊一听,很不高兴地对着从善的肚子放狠话道:“小子,你现在就一个苹果这么点大,就这么闹腾你妈,再不给我老实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哪听得到啊。”从善哭笑不得,这老子也真是,儿子都还没出世就想着要收拾儿子,等儿子真的生下来了,他指不定要怎么“虐待”儿子。

    “这叫胎教。”韩熠昊理由很充分,“从小教育起,他长大才会老实。”

    “你这不叫胎教,叫恐吓!”从善控诉道。

    “这怎么是恐吓?”韩熠昊要说服她,“男孩子不能对他太温和,不然不好管教。”

    “那是你韩家的做法。”从善不屑道。

    “那敢问老婆大人,沈家的做法又是什么呢?”韩熠昊“虚心求教”道。

    “是以理服人!”从善大声回答道,又不忘补充一句,“谁是你老婆!”

    “现在不是,很快就是了。”韩熠昊自信满满地说道。

    “哼。”从善懒得和他多说,嫁不嫁是她说了算,他别想替她做主。

    “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韩熠昊中断争执,宠溺地说道,“其余事情我会处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呆在家里好好养胎。”

    “谁要为你生。”从善的俏脸上染上一丝绯红,别扭地瞪了他一眼。

    “不为我生,你还能为谁生?”韩熠昊如鹰隼般的眸在黑暗中熠熠发亮,将她娇羞的表情尽收眼底,喉结微微滚动,下腹涌起熟悉的燥热。

    察觉到他粗糙的大掌又开始变得不安分,从善的脸更红了,她推了推他,抗拒道:“我要睡觉了。”

    “睡之前,让我亲一下。”韩熠昊说着就凑过脸去,覆上她的唇,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拖住她的嫩滑小舌重重吸吮。

    从善条件反射扭动了几下,直到被一根滚烫的物什抵着,她才吓得不敢动。

    亲了又摸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浑浊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搂着她说道:“睡吧。”

    “恩。”从善依偎在他高大的身躯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因为情欲,韩熠昊久久不能平静,温香软玉在怀,可他却只能做“柳下惠”,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然而他又舍不得松开她去冲冷水澡,只好努力尝试调整呼吸,等身体慢慢“冷却”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

    “韩熠昊。”黑暗里,从善的声音很轻很轻,像耳语般几不可闻,然而立即引来了头顶上男人的反应。

    “怎么?还没睡着吗?”韩熠昊低沉醇厚的声音像美酒般,带着让人沉醉的魅力。

    “你心跳声那么大,我怎么睡得着。”从善其实不想说的,但他的体温太高,心跳又剧烈,被他搂进怀里的她,想睡着确实有些困难。

    “抱歉。”韩熠昊立即调整姿势,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柔声道,“睡吧。”

    “那个。”从善犹豫了半晌,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你很难受吗?”

    韩熠昊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回答道:“没事,快好了。”

    听见他的回答,从善的脸更红了,不过在黑暗中并不明显,她喃喃说道:“那好吧,我睡了。”

    韩熠昊发出低低的笑声,凑近她的耳边,呵了口气,挪揄道:“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我哪有失望。”从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脸皮又厚又自以为是,她不过是稍稍有些同情他,他又变得不正经了。

    “你放心,我会忍到满三个月。”韩熠昊叹了口气,天晓得他的痛苦,为了“迎接”那一天的到来,他每天都要把日期算上好几遍,精确到分分秒秒。

    “什么意思?”从善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怀孕三个月之后就能——”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尾音暧昧而扉靡,“做(和谐)爱做的事。”

    “轰!”从善的脸快爆炸了,这混蛋的脑子里就只装着这些玩意!

    她生气地狠狠掐了他一下,骂道:“你这头种猪!”

    韩熠昊配合地发出一声痛呼,为自己申辩道:“对自己爱的女人‘想入非非’才是正常男人,我要是连这都不想了,你后半辈子的‘性福’谁负责?”

    越说越露骨,从善“厌恶”地瞪着他道:“反正不要你负责!”

    “那可不行!”韩熠昊把她搂得更紧了,长腿也压在她纤细的腿上,像无尾熊似的紧紧攀附在她身上,“我负责定了!”

    “你好重!”从善抗议道,捶打他。

    韩熠昊健腿一勾,分开她的两腿,将她反压到他的身上,固定住,说道:“这样就不重了。”

    从善本想推开他,但一想到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再闹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睡得着,他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她不想再耽误时间,于是也就不再反抗了。

    “我困了,快睡觉!”从善“命令”道。

    “遵命,我的首长!”韩熠昊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再闹她了,两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韩熠昊买好了早餐才叫从善起床。

    从善还没睡饱,翻了个身,不理他。

    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韩熠昊将她抱起来,靠在胸膛上,唤醒道:“乖,先把早饭吃了再睡。”

    “不吃!”从善迷迷糊糊地抗拒道,“我睡醒了再吃。”

    “你睡醒了粥就凉了。”韩熠昊不依她耍性子,说道,“我要监督你吃了早餐才能放心离开。”

    “呜 ̄”从善皱着眉,讨厌他扰人清梦。

    半哄着喂完她吃了早饭,韩熠昊细心地擦干净她的嘴角,才将她重新放在床上,自己端着碗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从善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她穿好了睡衣,走到客厅去,见韩熠昊正要开门。

    “怎么起来了?”韩熠昊转过头看她出来了,又走回去,抱着她,问道。

    “被你弄醒了。”从善埋怨道。

    亲了亲她的小嘴,韩熠昊笑道:“回去多躺一会就睡着了。”

    从善摇摇头,“这几天睡太久了,我不想睡了。”

    “那要不送送我?”韩熠昊开玩笑道。

    “好吧。”没想到,从善一口答应了。

    “这么乖?还是算了,早上这么冷,你别出去冷着了。”韩熠昊理了理她的领子,笑着说道。

    见他的衣领也有些皱褶,从善条件反射就抬起手帮他整理。

    “我就送你去电梯口。”从善很自然地说道。

    说着,她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到了电梯口,从善还主动帮他按了按钮,叮嘱道:“路上开慢点。”

    “从善。”韩熠昊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她问道,“我们这样子像不像老夫老妻?”

    从善没有回答,只是耳根有些烫。

    电梯来了,从善把他往里面推,催促道:“快走吧,别磨蹭了。”

    “晚上见。”他温柔地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微笑着走进了电梯。

    目送他离开后,从善才回了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从善的心里有些失落。

    她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想他了。

    害怕电视电脑有辐射,从善百无聊奈地转了一圈,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看了起来。

    她很少用书房,所以里面的书基本上都是韩熠昊的,多半都是些军事类书籍,她提不起什么兴趣。

    还好夹杂了几本小说,从善猜测应该是前任主人留下的,是几本言情书籍。

    不知道看了多久,从善觉得眼睛有些疲劳,揉了揉眼睛,刚想回房去睡会,门铃响了。

    她猜测可能是王婷或者小柯,所以就走过去开门。

    然而,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087 另一个幕后黑手

    “你怎么会来这里?”从善盯着沈从如,皱着眉头,问道。

    “我有事找你。”沈从如扫了从善一眼,推开她,径自走了进来。

    从善犹豫了一下,将门关上了。

    “有事你就说,别浪费我时间。”从善跟着她走到客厅,冷冷开口道。

    沈从如不急不缓地打量了这房子,吹了声口哨,像个小太妹一样痞气笑道:“房子装得不错,不过我还以为你嫁入豪门了呢,没想到还是窝在这种‘小’房子里。”

    “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谁告诉你我的地址?”从善发问道。

    “这个不重要。”沈从如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向从善,嘴角勾起一丝让人不快的笑,她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我记得你和你妈可是说和我断绝了关系。”从善坐在她对面,语气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没有必要帮你。”

    “哎呀,你也知道,我爸死了,我妈是气疯了才这么说。”沈从如满不在乎地说道,“再怎么讲,我们都有点血缘关系,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我说过了,你们的事以后都和我无关。”从善毫不动摇,沈从如的那些破事她是懒得管也不会管了,她就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从善不想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说无关就无关?”沈从如冷冷一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媒体面前爆料你的丑事,让你的名声臭上加臭!”

    “你以为能威胁到我?”从善盯着她,眸光一寒。

    沈从如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不怕死地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演一出婚礼闹剧,就能把自己伪装得像个受害人了?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你还没和梁司翰分手时,就勾搭上了韩熠昊,他送你的什么珊瑚玛瑙还是我拿去卖的。说穿了,你和韩熠昊才是真正的‘奸夫淫妇’,你先背着梁司翰劈腿,所以他才把你给甩了。你说,要是这些事被媒体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写?”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容忍度!”从善有些火了,自己被怎么描黑她都无所谓,但沈从如要是敢把韩熠昊牵扯进来,她一定饶不了她!“怎么,心虚了?”沈从如不怕死地继续挑衅道,“要是怕了,就帮我把我的事摆平,不然我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劝你现在马上离开,否则等韩熠昊回来——”从善想吓她离开。

    “你少唬我,我知道韩熠昊去了军区,除非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否则他才不会回来。”沈从如有恃无恐地冷笑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电话?”从善冷睨着她,寒声道。

    “你不是不敢,是不会。”沈从如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不会让他烦心的,而且他要是敢动我,你对得起我爸爸么?”

    “你别拿舅舅来压我。”从善眯了眯眼,克制住心中的怒气。

    “就算你再怎么得意忘形,你也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沈从如笑得像条毒蛇,“即使我妈对你再不好,也是她和我爸养育了你,你要是做白眼狼,我爸在下面一定死不瞑目。”

    “沈从如,你别以为我是怕你,如果我要对付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一想起舅舅死时的模样,从善的心脏就狠狠抽痛了一下,她提醒道,“你和你妈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你比谁都清楚。如果我不是念在舅舅的恩情上,不会每个月都给你们打生活费,以你妈烂赌的个性,你们现在还会有个栖身之所?所以,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过分,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们。”

    “韩家少爷那么有钱,你给我们点生活费算什么?”沈从如没有丝毫感恩之情,她见硬的不行,只好站起身来,故意说道,“算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只好去我爸坟前哭诉,我要被人给逼死了,他生前最宠爱的外甥女却见死不救,我没办法只好吊死在他坟前,去陪他了。”

    从善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确很不想管沈从如的事,不过想起舅舅的死,沈家沦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其实也是她间接造成的。

    “等等。”从善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唤住沈从如。

    沈从如背向着她,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施施然转过身来,偏着头看向从善,故意装作吃惊的模样,说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你说,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从善无视她得意的表情,问道。

    “关于我的裸照。”沈从如很自然地说出这一句话,并不觉得有何羞耻。

    “你什么时候又被人拍了裸照?”从善冷哼一声,沈从如也太不知廉耻了,要是舅舅还在,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什么时候?不就是很久以前。”沈从如走回来,居高临下盯着从善,敛去了笑容,冷冷说道,“就是有人用来逼我爸跳楼的裸照!”

    从善一惊,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沈从如的眼睛,冷声问道:“那人是谁?”

    “反应倒挺大的。”沈从如倒显得“平静”很多,她讥讽道,“你是警察还查不出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爸爸,还真是没用!”

    “我问你那人是谁!”从善又问了一遍,沈从义死的时候,警方查不到发短信的那个号码,之后也没有人再发来短信提裸照的事情,从善一度以为,只是安道宁为了逼沈从义就范,故意派人刺激沈从义,没想到,裸照还真的存在,“是不是安道宁?”

    “不是他,我见过那人。”没想到,沈从如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见过他?”从善立即问道,“他是谁?”

    “我也不认识,她和我见面的时候戴着口罩,是个女人。”沈从如回答道。

    “女人?”从善愣住了,如果不是安道宁,那,“是不是苏蕊荷或者安芮?”“你觉得安家那几个婆娘有这么高的智商?”沈从如嗤之以鼻。

    “既然连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摆平?”从善冷声道。

    “她偶尔会联系我。”沈从如坐到从善的位置上,冷笑道,“应该说是会逼我替她办事。”

    “她要你做什么?”从善继续问道。

    “对付你。”沈从如缓缓答道。

    “对付我?”从善怔了怔,接着又问道,“你说清楚点。”

    “其实我爸还没死之前,那女人就联系我了。”沈从如从头开始叙说,“她发了一张我的裸照给我,威胁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就把我的裸照发给所有人以及散布在网络上,让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她让我想办法弄掉你的孩子,但那时你可以说是我家的‘福星’,我怎么可能傻到帮她办事而得罪韩熠昊,如果我害你流了产,别说韩熠昊了,我妈第一个就不放过我。所以我就敷衍她,拖延时间。没想到没过两天,她就发了短信给我爸,还害得他跳楼。”

    “你早就知道是谁害死了舅舅,你却不告诉我?”从善难掩愤怒,原来沈从如早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竟然一直隐瞒着。

    “她每次都换新的号码,我怎么能确定一定是她?再说当时你也认为是安道宁搞的鬼,我当然也这么认为了。”沈从如不以为然地说道,“直到我爸的丧事办完,你和韩熠昊又和好了,那女人才又联系我,叫我想办法透露你和韩熠昊的消息给她,我都和你决裂了,哪来的情报?而且我觉得这女人很奇怪,所以就想方设法约她见了一面,我还露了她的声音,你要不要听听。”

    “录音在哪?”从善立即问道。

    沈从如倒也不卖关子,拿出手机,找出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你很恨沈从善?”这是沈从如的声音。

    “呵呵。”一阵女人的笑声传来,从善顿时警觉起来。

    “我是很恨她,恨不得她死!要不是她,韩熠昊怎么会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可是这女人就算把孩子都打掉了,韩熠昊也对她不离不弃,你教我如何不恨!”

    后面的话从善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她实在太震惊了,震惊得脑袋轰然一片空白,容不下别的声音,只剩下那淬了毒的回音在脑中不断回荡。

    这女人竟然是路嘉仪!

    从善脚下一个不稳,立即扶住沙发。

    沈从如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你认识这女人?”

    从善从震惊中舒缓过来,她回答道:“是,我是认识她。”

    “我就说吧,还是你害死我爸的。”沈从如斜睨着从善,这女人一天到晚得罪仇家,还利用她当报复工具,真的是个丧门星!

    从善死死盯着她,大有她再多说一句,就掐死她的意味。

    “好了,我不和你多说。”沈从如怕她真的动手,准备撤退了,“既然你认识那女人就好办了,你要负责帮我把裸照通通销毁,不然传出去对你也没有好处。”

    从善没有理她,心里的愤怒如滔天骇浪般怒卷,她一定要找路嘉仪问清楚!

    088 毒妇脸孔

    “从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办公室内,路嘉仪甜甜地笑着,殷勤地给从善端茶倒水,“我看报纸了,本来想找你出来散散心的,又怕影响到你——”

    “我们就省掉这一套,开门见山说好了。”从善打断她,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你是不是有沈从如的裸照?”“哐当!”路嘉仪手中的茶杯顷刻间摔碎在地,滚烫的开水泼在她的手上,她发出一声痛呼,赶紧冲到洗手间去冲冷水。

    从善动也没动,等她敷好了药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等她回答。

    “从善,你在说什么呀。”路嘉仪握着手指,又惊又怒,“我怎么会有沈从如的裸照?”“她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包括你叫她想办法让我流产还有离间我和韩熠昊的感情。”从善说着缓缓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路嘉仪,微微皱眉,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你对韩熠昊的感情很深,我也想过你所谓的男朋友不过是为了宽我的心才故意找了个人假装。一直以来,我对你心怀愧疚,即使韩熠昊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即使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觉得我抢了你的心上人,我很对不住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尽可能避开你,我以为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相通。可是你没有,我被绑架那一次,差一点被人侮辱,韩熠昊查遍了所有人,他告诉我他怀疑你,我不相信。可是由不得我不信,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你那个所谓男朋友的照片出现在麻省理工大学的主页上,他是计算机系的名誉教授,也任职于美国国防部。而买凶伤害我的人,也刚好是通过黑客侵入了别人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转账给的那群匪徒。你说,事情会有这么巧?我查到那男人和你有表亲关系,这样一来,整件事情都能说得通了。是你叫你表哥用了这样一个迂回的办法来布这个局,这样即使那群匪徒被抓了,也查不到和你们有任何关系。你说我说得对吗,嘉仪?”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路嘉仪急急辩解道,“从善,你一定是误会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从善举起手,打断她,接着说道,“其实就算是被我查到你有重大嫌疑,可到那时我都是同情你的,我知道,如果被韩熠昊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想你下场太悲惨,我为你辩解说是因为你太爱韩熠昊了,但凡女人,都是嫉妒心很重的生物,你对付情敌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我也就认为,你只是一时冲动。”

    听到这里,路嘉仪安静下来,没有搭话,静静地听从善说着。

    “我对你一片善意,却没想到一次又一次被你陷害!你恨我不要紧,但是你害死了我舅舅,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向你讨一个说法!你为什么这么恶毒,非要逼死我最亲的人!”从善激动地喊道。

    “从善,我真的没有!”路嘉仪死不承认。

    “你不承认也行,沈从如那里有你的录音,你就向法官解释吧。”从善寒声道。

    路嘉仪的脸色微微一变,录音?

    “如果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把所有事情告诉韩熠昊,他会查出你做过的事,不过到时候,你是在监狱度过余生,还是横尸荒野,就不是我说了算。”从善冷冷威胁道,路嘉仪做了这么多坏事,就算韩熠昊真要弄死她,从善也不会阻拦了。

    “从善,你听我说。”路嘉仪突然哭了,她走向从善,却被从善一把推开。

    “你别靠近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从善怒喝道,路嘉仪这个反应,也就等于承认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从善很愤怒,她真想剖开路嘉仪的心,看看究竟有多恶毒!“从善,对不起!”路嘉仪哭倒在地,哭喊道,“是我被鬼迷了心窍,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是嫉妒你,我想让你离开韩熠昊,那一次失败之后,我想过收手的,可是我害过你,被韩熠昊查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害怕啊,所以我只能一直做下去,只要你离开他了,我就安全了。但是我也没想到会害死你舅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

    “原谅你?”从善红了眼眶,她盯着痛哭流涕的路嘉仪,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让我舅舅死而复生我就原谅你!”

    说完,从善大步朝门外走去。

    “从善!从善!”路嘉仪哭着喊着,拉住她的脚踝,哀求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去自首的!”

    “等你——”从善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背上一麻,她吃力地转过头,看见路嘉仪正从地上站起来,从袖子里取出暗藏的针筒,冷笑着注视着她。

    “咚——”眼前一暗,从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从善发觉自己被绑着,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用力挣扎了下,绳子很结实,挣脱不开。

    “醒了?”身后传来凉凉的女声,从善侧过头去,见路嘉仪正走过来。

    “你绑架我?”从善微怒,她又上了路嘉仪的当。

    “呵呵。”路嘉仪拉了张椅子在对面坐下,看着从善,笑得人蓄无害,“你觉得呢?”

    “你想怎么样?”从善冷冷问道。

    路嘉仪手上把玩着一把手术刀,笑得好不灿烂,“沈从善啊沈从善,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的,谁知道你竟然跑来找我兴师问罪。没错,我承认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找人绑架你,还从沈从如男朋友的电脑里面找到她的裸照,以此来威胁她。你怀孕之后,我还买通了一个退役军人伏击你,不过却被人从中坏事。之后我无意中发觉安道宁也在暗中对付你,所以我将计就计,趁你舅舅住院的时候,发了威胁短信,想逼他劝你离开韩熠昊。不过那死老头竟然宁愿自己死,也不肯伤害你。呵呵,有这样的舅舅,也难怪你想替他报仇了。”

    “你觉得伤害了我,你就能得到韩熠昊?”从善冷声问道。

    “不,我没想过要得到他,他那么爱你,估计就算你死了,也会记着你好几年。”路嘉仪笑笑,眸光却比冰雪还冰,比毒蛇还毒,“况且就如你所说的,他一开始就怀疑我,你要是出事了,他头一个就会来找我算账,你觉得我还会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就算他不找你算账,我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了医院,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从善提醒道。

    “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休假。”路嘉仪冷笑着说道,“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骗你我在医院,等你过来。我的办公室改造过,能从后门直接通往,所以我来医院的事没人知道。更‘巧合’的是,医院的监控系统最近在升级,摄像头根本没起作用,所以你要是在医院失踪了,警方也只会认为你是找不到我所以离开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从善这时才彻底明白路嘉仪的心计有多深,盘算好了这一切,所以才有恃无恐约她来。

    “要是这点心计都没,我怎么敢做那么多事?”路嘉仪呵呵笑着,像看穿了从善的心思。

    “你要敢动手,就算没证据,韩熠昊也不会放过你。”从善搬出韩熠昊。

    “等他发现了你尸体的时候,我早就在国外了。”路嘉仪丝毫不惧,她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知道迟早会被你们查到,所以我就想乘早离开,免得被你们抓住把柄。更何况,韩熠昊的母亲也在对付你,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你们会走得长久。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怀孕的消息也是我通知岳青菱的,她要是不回来对付你,我可是独木难撑啊。”

    “你真的想杀我?”从善并未流露出害怕,盯着路嘉仪,问道。

    “其实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的。”路嘉仪欣赏地看着自己这双洁白光滑的玉手,似遗憾地说道,“不过要是放了你,死的就是我,你觉得我会这么笨?”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从善说道,“你要是杀了我,你就真的回不了头。”

    “怎么,你害怕了?”路嘉仪笑得更开怀了,她走近从善,冰凉的刀刃在从善的肌肤上像蛇信一样滑过,她温柔的声音里饱含阴毒,“你要知道,这怨不得我,我早告诉过你了,不要同我争,你偏不听,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可惜晚了!”

    “我不是怕你。”从善警惕地盯着刀锋,拖延时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你故意让沈从如来找我?骗我上当?”

    “提到沈从如那个婊子。”路嘉仪眼睛眯了眯,恨恨地说道,“她竟敢阴我,我一定也不会放过她!”

    “你现在除了杀人还会做什么?”从善有些痛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089 谁算计了谁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路嘉仪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收回手中的刀,走到凳子上坐下,看着从善,似在回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韩熠昊的时候是几岁吗?那时我才六岁。他也不到十岁,但在同龄人之中个子就算很高的了,他穿着一件迷彩服,头上戴着作战帽,脚上还蹬着一双牛皮军靴。他远远站在那里,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恍如俊美的少年阿波罗神般,完美得令人窒息。其实我知道他是谁,他是韩老将军最小的孙子,军区大院里出了名的孩子王,有很多小女生都偷偷暗恋着他。忽然,他侧头淡淡扫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冷淡而疏远,好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又含着一丝桀骜不驯,像丛林里的野狼般带着与生俱来的野性。我的心脏砰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所有事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他和我狂跳不止的心跳声。我知道,那种感觉你一定体会不了,因为你从来没有像我一样爱过韩熠昊。”

    从善静静地听着,看着路嘉仪的脸上涌现出一种狂热,隐隐有种病态。

    “我从那一天就知道,我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当时还应该称之为男孩。之后的十八年,我的生命全是围绕着这个男人在运转。他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攀,我那么努力发奋读书,当了军医,分配到军区医院,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他自小就是所有女生心目中完美的白马王子,而我小时候却只是个又胖又丑的黄毛丫头。为了能配得上他,我拼命减肥,用尽所有美容偏方只为让自己变得好看一点。终于我变白了、变美了,有资本接近他了。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却和别的女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我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屑一顾——”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对你不屑一顾?”从善质疑道。

    “呵呵,我说什么你都信,真是个蠢女人。”路嘉仪嘲笑道,“在萨莫斯的那番话,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我喜欢韩熠昊何止八年,是整整十八年!当时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话,我是故意那样说,让你心里产生芥蒂,我以为你稍微有点良心,就会和韩熠昊保持距离。可是你没有,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你明明知道会伤我的心,可是你还是恬不知耻去勾引他,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我没有勾引他。”从善辩解道,现在知道韩熠昊和路嘉仪没有发生关系,她心中对路嘉仪唯一的愧疚也消逝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魅力不如你?”路嘉仪斜着一双漂亮的杏眼,冷笑道。

    “你别尽钻牛角尖。”从善说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没有我,韩熠昊也根本不会喜欢你。不是说你不好,只是人与人之间是讲缘分的。你和韩熠昊注定有缘无分,你不能怨任何人。况且,你那时才六岁,你也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迷恋。你追逐了他十八年,却一直没有得到他,你只是不甘心罢了。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这么多不应该的事,值得吗?”

    “值不值得?”路嘉仪嘴角扬着笑,双眸却有些失神,“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这个男人就像无处不在的氧气般,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越发渗透到四肢百骸里。爱他早已经成了习惯,就像心跳般平常。沈从善,我一直都说你配不上韩熠昊,因为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爱情。你认为迷恋一个人可以迷恋十八年?还能从不动摇?我对他的感情你永远也无法了解,所以你也永远无法了解我对你的恨有多深。当我得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我坚守了十八年的信念轰然倒塌,因为我知道,他这一次不是闹着玩的,他对你是认真的,我永远失去他了。但是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认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想尽办法,甚至求国外的表哥帮忙,可是无论我的计划有多么周密,到最后都能被你逃脱。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但眼见漏洞越来越大,我不得已只能暂时去国外避避风头,可你偏偏要在这时候找上我。”

    路嘉仪缓缓站起身来,脸部表情变得扭曲,平日里甜美可人的形象不再,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副如地狱厉鬼般的阴戾,她举起手术刀,恶狠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沈从善,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是你活该!”

    大吼一声,路嘉仪就向从善冲过来,刀锋直指心脏!“韩熠昊已经查到我的行踪,你杀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从善厉喝道。

    “哈哈哈!”路嘉仪大笑道,刀刃一转,逼上从善的脖子,轻蔑地说道,“你是说你脖子上那条项链?你当我不知道里面有追踪器么?我故意带你绕了一圈,然后将你脖子上的项链扔到了垃圾车里,你的韩熠昊现在估计在堆填区里找你吧!”

    “你怎么会知道?”从善有些慌了,脸色变了变。

    “这种把戏能在我面前玩几次?”路嘉仪嘲讽地冷笑道,“绑架你那次失败之后,我就知道你身上一定藏着追踪器,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韩熠昊送你的东西里面,所以很自然就联想到你的项链。沈从善,你想和我斗,太嫩了,下辈子投胎变得聪明一点再来和我斗!现在,我就先送你上路了!”

    说完,路嘉仪手腕一拧,正欲拉开从善的喉咙。

    “砰!”

    突然,大门被外力猛然砸开,整扇门页顷刻间碎在地上,在飞扬的尘土中,一枚子弹呼啸而来,精准地贯穿路嘉仪的肩胛骨!

    “啊!”路嘉仪还沉浸在震惊中,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肩膀上就传来一阵让人无法容忍的剧痛,她发出一声痛呼,条件反射身子向一旁倾倒。

    从善趁机踢中她的小腹,身体一跃而起,肩膀撞上路嘉仪的手肘,将手术刀撞落在地。

    “没事吧?”脸色铁青的韩熠昊几个箭步过来,一手将从善揽入怀中,另一支手里的枪口对准了正捂着伤口的路嘉仪。

    “我没事。”从善摇摇头,路嘉仪还来不及对她做什么就被制服了,应该也算是一种幸运。

    韩熠昊松开她的绳子,细细察看了一遍,见她没有明显的外伤,才松了口气,不过当视线移回到被人强行从地上拉起来的路嘉仪时,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顿时变得狠辣万分,他轰然举枪,在路嘉仪的右膝上补了一枪!

    “啊!”惨叫声立即响起。

    “不要!”从善赶紧拉住韩熠昊,制止道,“她刚才把她做过的事情都承认了,已经足够她坐牢了!”

    “坐牢?”韩熠昊冷冷说道,“我还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做梦!”

    说着,他瞄准了路嘉仪的另一条腿,想扣动扳机,从善说什么也不让,紧紧拉住,不放手,大声说道:“你难道想成为杀人犯吗?还当着我们儿子的面?”

    “把她拉出去!”韩熠昊一声令下,立即有人来拉从善。

    “韩熠昊!”从善火了,这男人怎么就不听劝,可她也知道,韩熠昊正在火头上,起了杀心,她怎么劝都没用。

    “哎哟!”从善突然捂着肚子,大声呼痛,“我肚子好痛!”

    韩熠昊一听,立即收起枪,焦急地问道:“肚子很痛?”

    “可能动了胎气!”从善呲牙咧嘴地说道。

    韩熠昊心一慌,想抱起从善,她就趁着这个时机,夺了他的枪。

    “你!”韩熠昊怒了,她竟然骗他。

    “你先冷静一点,我让你来,不是想看着你成为杀人犯,我只是想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接受法律的制裁。”从善指着路嘉仪,对韩熠昊说道。

    “不需要!”韩熠昊只想执行私刑,他要路嘉仪比坐牢惨上千万倍。

    “她都已经成这样了,以后对我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你就当为我们的孩子积福,留她一条命。”从善拉着他的衣袖,劝道,“我不是在为她求情,你如果秘密审判了她,其实反而是在帮她掩饰犯罪行径。将她做过的事大白于真相,才真正起到了惩罚作用。而且,我不想见血,你就依我的好不好?”

    “我先秘密审判了她,再让司法系统定她的罪。”韩熠昊没那么好劝服,当他收到从善的短信时,简直要急疯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非把路嘉仪五马分尸不可!

    “你要是弄死弄残了她,那我今天布这个局就白费了。”从善也坚持道,“她害死了我舅舅,我也很恨她,可是我更想的是整件事告一段落,也还我舅舅一个公道。等审判完,你想怎么对她我都不反对,可现在,我希望你能把她交给警方。”

    090 胎动

    韩熠昊眸子里燃着火焰,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不减,本想命人直接将路嘉仪带走,又不想和从善吵架。

    从善抱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好言好语劝道:“你别这样了,我都没事,况且我是执法人员,不能眼看着你知法犯法,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

    看着那一双充满恳求的大眼睛,韩熠昊满腔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了,转念一想,就这样杀了路嘉仪太便宜她了,于是他铁青着一张脸,沉声下令道,“将她带走!”

    “等等。”从善出声阻止道,“把她先送去医院止血吧。”

    “不用你当好人!”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的路嘉仪血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骂道,“沈从善,就算我死了,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盯着韩熠昊呵护从善的模样,路嘉仪更觉得心脏像被蚂蚁啃噬,比她所中的枪伤还疼,韩熠昊故意没有射中她的要害,所以她现在只是疼痛和失血,一时半会还没有生命危险,自然还有力气咒骂从善。

    韩熠昊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还未发话,从善示意他不要开口,她径直朝路嘉仪走去。

    “好,你想死,我不会拦你。”从善看着她,冷冷说道,“不过我会让你死得明白。沈从如来找我的时候,我虽然生气,但没有冲动,我还考虑过这可能是个局。所以我来找你之前,手机设置了定时发送短信的功能,到时间了如果我没回去的话,韩熠昊就会收到我的短信,知道我出事了。本来我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你就等着法律的判决吧!”

    “就算你给他发了信息,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位置?”路嘉仪咬破了下唇,全身疼得骨头都要散了,手臂被人强硬地提起,整个人像棉花般瘫软无力,她如何都不甘心,不甘心功败垂成,不甘心到最后却功亏于溃。

    “那条项链上是有追踪器,不过我把它取下来缝到了衣服内侧,戴着那项链不过是为了迷惑你而已。”从善直直望进她的眼睛,目光里带着嘲讽,“也许你的心机是比我重,平时这点小伎俩不一定能瞒过你,不过我料到你急着‘解决’我,更以为我是一怒之下来找你,不会有陷阱。所以你理所当然认为追踪器还在那条项链里,不会考虑太多。而你就如我所预料般上了当,你以为胜券在握,其实我只是在拖延时间,等韩熠昊的到来罢了。你以为你总是处于上风,其实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样愚蠢,我不过是不愿同你计较,可是你却把我的忍让当做你一再放肆的资本,这一次,我让你输得彻彻底底。对了,我的孩子还在,你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本来,她也不想做得太绝,毕竟她受伤的时候,路嘉仪照顾过她,就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所以她一次次宽容,就连路嘉仪对付她的事,她都没有告诉韩熠昊,还想方设法隐瞒真相。

    但没想到,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别的事情,她都能原谅路嘉仪,可以归咎于她“抢”了她的幸福,所以路嘉仪才那样憎恨她,她能理解,也能原谅。

    可是舅舅的死,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对于这个昔日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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