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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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出去。”王婷赶紧要求道。

    勾子铭侧头看向她,问道:“你想去医院陪沈从善?”

    “恩。”王婷立即点头道,“她现在需要人照顾,我要去陪着她。”

    勾子铭思索了一下,忽然扬起邪魅的笑,勾勾手指,让王婷过来。

    “你做什么?”王婷警惕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去。”勾子铭趁机“占便宜”。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去。”王婷耳根微烫,不想和这个不正经的男人多说,自己就朝门外走去。

    勾子铭几个箭步追上她,将她压在门板上,居高临下地说道:“我都肯为你‘禁欲’三年了,你连亲我一下都不肯?”

    “你禁不禁欲关我什么事?”王婷恼怒地望着他,她还巴不得他立马就“破戒”,她才好现在就离开他。

    “不管,你不亲我,你就别想出去。”勾子铭耍起了无赖,指指俊脸,说道。

    “不亲!”王婷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勾子铭也不急,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悠闲地拂了拂额间的碎发。

    “你让开!”被他逼在小小的角落里,王婷觉得压抑得慌,推他也推不动,被他惹急了,想踢他一脚。

    勾子铭比她速度更快地做出反应,长腿一伸,挤入她两腿间,往外一拐,让她没办法踢她,“现在变得这么泼辣了?还想动手?”

    “是啊,你再不放我,我会更泼!”王婷瞪着他,说道。

    “我很乐意驯服‘小野猫’。”勾子铭低下头,在她耳边暧昧地呵气,每次一看到她倔强的眼神,比看到赤身**的她,还让他容易“冲动”。

    “放开我!”王婷头一偏,避开他的“挑逗”。

    “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勾子铭坚持道。

    “不亲!”王婷也很固执。

    “那我们今晚就保持这个姿势。”勾子铭暧昧地说道,“你身上怎么总是散发出一股香味,真好闻。”

    他挑起她的发丝,“贪婪”地嗅着,同时还邪肆地睨视着她。

    王婷脸颊越来越红,他浓浓的男性气息灌入她的鼻尖,让她渐渐喘不过去来。

    “我怕闻着闻着,我又‘冲动’了。”勾子铭得寸进尺地贴近她,让她感受他身体的变化。

    “别!”王婷吓了一跳,脸红心跳地制止他。

    “亲不亲?”他又问道。

    王婷陷入了人神交战,她知道,这男人有多恶劣,她要是不答应他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一晚就把她这么“压”着,不过要她亲他,她宁愿去亲一头猪!

    “你也说,沈从善在医院需要人照顾,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勾子铭“循循善诱”道。

    王婷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终于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好!”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勾子铭只觉得更乐,他主动凑过脸切,说道:“那快亲。”

    王婷嘴角抽了抽,不清不愿地踮起脚尖,将唇移过去。

    他却突然侧头,用嘴堵上她的唇,在她的惊呼声中,按着她的脑袋,将蜻蜓点水式的吻加深成法式长吻。

    “呜~”王婷气得捶他,他又骗她!

    勾子铭也不制止她不痛不痒的“攻击”,长舌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缠住她的香软小舌,深入地吸吮。

    王婷被他吻得头脑发昏,肺中的空气渐渐稀薄,脸蛋因为缺氧变得酡红,小手也慢慢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不安分的手从她的腰间移至他最爱的丰满,隔着衣物肆意揉捏。

    王婷发出一声嘤咛,他的力道再加上内衣的束缚,让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长腿在她的大腿内侧缓缓蹭着,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

    王婷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在他的掌心触碰到她的娇柔时,浑身如电流窜过,骤然清醒,牙关用力一合,将他逼退。

    他终于放开她,她靠在门板上急促喘气,双腿有些微微颤抖。

    勾子铭也很不好受,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调戏”她了,现在他又起了反应,只能再去冲一次冷水澡了。

    “你太过分了!”王婷双眸含火,生气地喊道。

    “要是哪个男人抱着喜欢的女人都安安分分,那才不正常。”勾子铭舔掉嘴角的血丝,理所当然地答道。

    懒得和他说,王婷摸上门把手,就想离开。

    勾子铭撑住门,不让她打开门。

    “你想说话不算话?”见他阻拦,王婷瞪着他,恼火地问道。

    “我是说,让司机送你过去。”他替她整理了下头发,看上去不那么“凌乱”,“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我要陪——”王婷才不想见他,刚想说要在医院陪从善。

    勾子铭打断道:“晚上自然有人陪她,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亲自去逮人,你想再被我扛回来一次,就尽管试试。”

    王婷讨厌他的威胁,恨恨瞪了他一眼,说道:“放手。”

    勾子铭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放行。

    见她逃也似地离开,勾子铭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她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然而,低头看了看那撑起的布料,懊恼地低咒一声,转身走向浴室。

    等他到了酒吧,四人包括刚刚回a市的齐名扬都到齐了,众人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勾子铭,只有唐俊心领神会地调侃道:“怎么,很忙?”

    勾子铭痞气地挑挑眉,不置可否。

    几人都坐在吧台上,不时有打扮火辣的美女过来搭讪,却被韩熠昊一个眼神吓走,渐渐的,这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们几人了。

    “别喝了。”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齐名扬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环境,更对韩熠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举动看不下去了,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制止道。

    韩熠昊推开他的手,也不出声,继续闷声喝酒。

    “你想喝死啊?”勾子铭也看不过去了,说道,“就算你喝死了又能起什么作用?”

    “你们不懂。”韩熠昊闷声答了句,心情很烦躁。

    “我说,你也不能全怪沈从善,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时‘想不通’也情有可原。”唐俊劝道。

    “她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究竟当我是什么?”韩熠昊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皱眉说道。

    “她是不想你担心,你母亲找她麻烦的时候,她也只给我们几个说了,要不是你母亲逼人太甚,我想她连我们几个都不会告诉。”唐俊说道。

    “是啊,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你要不回去问问你母亲?”钱少杰提醒道,旁观者清,岳青菱回来就发生这么多事,要说她没有从中参一脚,他可不信。

    “我知道我母亲一定做过什么,可是就算她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她也应该选择告诉我,而不是一声不响就把孩子打掉。我是气她,我也气我自己,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她真的没有安全感,所以她什么事都要瞒着我!”韩熠昊一怒,狠狠一拳砸在吧台上,坚硬的实木桌子顿时陷进去了一小块。

    酒保连制止都不敢制止,只能不停地给他倒酒。

    齐名扬还在劝着,勾子铭的电话响起来了,是王婷打来的。

    “从善不见了!”

    v65 再给一次机会

    “沈从善不见了?”勾子铭重复了一遍,立即引来其余几人的目光,尤其某人的视线简直如x射线般穿透。

    “我们都找不到她,也联系不上,麻烦你转告一下韩先生。”王婷焦急地说道,她没有韩熠昊的电话,只好打给他。

    勾子铭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被韩熠昊抢过去了。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韩熠昊的声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然而那双好看的凤眸却眯紧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医院就没见着她了,护士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王婷回答道,她到了医院只见到同样焦急的小柯,如今联系不上从善,她才想到找韩熠昊。

    韩熠昊不再多说,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陪你去。”勾子铭也站起来,跟着韩熠昊离开。

    其余三人见状,也跟着离开。

    到了外面,韩熠昊招呼也不打,就开着车离开了。

    “这家伙。”钱少杰不满地说了句,韩熠昊就这么离开了,他们该去哪里找人?

    “算了,我们分开找吧,a市这么大,沈从善若存心躲的话,熠昊也不容易找到。”勾子铭说道。

    “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齐名扬摇摇头。

    “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会有今天了,我敢断定,整出事件,韩家太后一定‘功不可没’。”唐俊淡淡道。

    “知道她做的又能怎么样?熠昊父亲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难不成熠昊真跟他父母决裂?要是那样,韩老爷子都不会放过沈从善。”钱少杰理性地说道。韩家的关系很奇妙,韩熠昊的父亲在外人看来很冷酷,但是却是出了名的爱老婆,即使发生了韩熠辉那样的事故,他不仅对岳青菱没有责骂一句,反而在韩家人的面前极力偏袒她,更挡下了韩老爷子的所有火气。可以说,岳青菱到现在还这么嚣张跋扈,和韩长轩的纵容分不开。而韩家老爷子那边,虽然比较明事理,也没有特别严重的门户观念,但很重视忠孝节义,如果韩熠昊为了沈从善公然和父母对抗,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韩熠昊。

    “别说了,找人吧。”勾子铭打断道,走向自己的车。

    几人也纷纷开着车离开。

    然而,找到从善的还是韩熠昊。

    “咚!”一扇老旧的门被外力推开,顿时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坚硬的皮鞋“咚咚咚”地走了进来,屋里没有灯,只有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穿透进来,洒在来人高大的身躯上。

    蹲在角落里的女子被惊动,询问道:“谁?”

    “从善?”韩熠昊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大步走了过来。

    韩熠昊!从善心中一惊,他怎么找来了?

    “你果然在这里。”韩熠昊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那双如子夜星辰般的眸子如水一般清亮,红红的眼皮看得出她刚哭过。他泛起一阵心疼,将她拉起来,“跟我走。”

    从善甩开他,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韩熠昊没有告诉她,为了找她,他几乎把整个a市都快掀起来了,沈家、他家、医院、警局,还有各个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一一找遍,最后才想起她有可能来了老房子,所以才在这里找到了她。

    “因为想找,就一定找得到。”韩熠昊轻声说道,在寻找她的路上,他突然想通了,他爱她,所以他应该相信她,至少要给她和自己一次机会,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他将她搂进怀里,醇厚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心疼,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暖怀抱,从善的心泛起一丝丝痛楚,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当年她在这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时隔多年之后,她又失去了最敬重的舅舅,今晚她走了很多地方,不知不觉来到了老房子的下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来了,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妈妈当年的绝望和痛苦,那股复仇的强烈恨意像藤蔓般牢牢缠上了她的心。只有强迫自己活在仇恨中,她才能缓解离开韩熠昊的痛苦。

    “不为什么。”不想自己再贪恋这份温暖,从善轻轻地推开他。

    韩熠昊定定看着她,想看到她的心底去,他知道,她心里装载了很多痛苦,可是她不告诉他,他又如何分担。

    “从善,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你,你并不想真正地推开我,对不对?”韩熠昊不放弃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今天在医院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从善硬着心肠说道。

    “我那是一时气话。”韩熠昊否认道,“我知道,你也是一时气话,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母亲?”

    从善偏过头去,眼睛看着另一方,不回答。

    “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韩熠昊基本可以断定了,“我母亲逼你打掉孩子?”

    从善低下头去,她的心里藏着太多秘密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讲,她有病啊,她不能生孩子,这样的她本来就没有资格爱他了。

    “不是。”她否认道。

    “我不相信,你不说话,我自己去问她。”韩熠昊说着就拉着她往门外走。

    从善不让,她制止他,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会不会同你母亲翻脸?”

    “会。”韩熠昊毫不犹豫回答道。如果她真的逼从善打胎,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那她更不会告诉他实情了,虽然她也恨岳青菱,可是她不想害他母子反目,更不想耽误他的前程。

    “你母亲没有逼我打胎,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你。”从善说道。

    “我不相信你会拿那笔钱。”韩熠昊干脆地说道,“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以前我是不会要,那是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我无意中竟然成了别人的‘小三’,你知道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从善冷声道。

    “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芝兰在美国,而且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你要觉得心里不痛快,我明天就飞去美国同她解除婚约。”韩熠昊说道,他之所以会和上官芝兰订婚,那是为了安老爷子的心,也免得岳青菱总是找一大堆不知所谓的女人来,而上官芝兰也是个很独立的女人,不会缠着他,所以他才会选择和她演这样一处戏。

    “还没有解除婚约,那我还是‘第三者’了?”听他亲热的叫着“芝兰”,从善心里升起一丝醋意。

    “好,这件事瞒着你算我不对。”韩熠昊不想为了这件事和她扯,他们之间存在着这么多问题,一个小小的上官芝兰根本不足挂齿,“那你呢?你又瞒了我多少事?”

    从善沉默不语。

    她越不说话,韩熠昊越火大,他突然将她拉着往外走:“你不说是吗?那我就带着你去我母亲那里对质。”

    “我不去!”从善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退后几步,背部贴在冰冷的墙上,望着他。

    “为什么不去?是怕揭穿她还是被揭穿?”韩熠昊深邃的眸牢牢锁住她,真想进到她的心里去,看看她究竟在怕什么。

    “韩熠昊,我连你的孩子都打掉了,你难道就不恨我?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从善变得有些激动,她忍不住质问道,她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了,他为何不扭头就走,再也别来找他。他知不知道,每一次面对他,她有多难受?多想不顾一切扑进他怀里痛哭,将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都哭诉出来,可是她不能!

    “你也知道你打掉了我的孩子,做的事有多过分?”韩熠昊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他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晓就彻底失去了它,他不气不怒是假的,可是他愿意再给她机会,她难道不知道吗?“所以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要你那些敷衍的借口,我要知道事实!”

    “事实就是我们根本就不配!”从善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你是高高上在的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平凡人。你是最年轻的上校,你有着无限光明的前途,而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警。我们之间何止是云与泥的差别,你就当是我配不上你,别再问了。”

    “我不准你这么妄自菲薄!”韩熠昊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喝止道。

    “这才是事实,我根本配不上——”从善激动的话戛然而止,余音消失在他蓦然袭下的薄唇里。

    他吻住她,又移开,低喝道:“不准说了!”

    “我偏要说——”从善不肯屈服,然而她刚一出声,又被他深深地吻住。

    “呜~”她捶打他,不让他亲她,她害怕他的拥抱、害怕他的亲吻,那会让她变得软弱。

    “韩熠——”她挣扎着偏过头,想叫他停止。

    他跟着侧头,堵住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

    “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让你没办法开口。”吻到她的身子软下去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用粗粝的指腹来回抚着她娇嫩的唇瓣,低哑地说出“威胁”的话。

    066 怎么才不生气

    “你——”从善发出一个单音节。

    韩熠昊二话不说又吻住她,他现在不想听她说任何话,不想她的小嘴里继续吐出伤人的字句。

    唇舌交缠着,像以往一样缠绵悱恻,然而从善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她用力推开他,气息不稳地依靠着墙壁,硬着心肠,她大声喊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跟我走!”韩熠昊脸部的线条绷紧了,剑眉如刀锋般拢起,紧紧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拖。

    从善拉着墙角破破烂烂的衣橱,不肯松开,“我不会跟你走的。”

    “沈从善,你最好适可而止!”韩熠昊动了怒,这女人怎么就固执得让人头疼,他要把她带到母亲那里去问话,把事情都说清楚。

    “韩熠昊,我们这么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你母亲逼了我,但是我这么轻易屈服了,只能说明我不够爱你,也不值得你爱,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从善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韩熠昊停下了,深邃幽湛的眸像北冰洋上漂浮着的冰山般那么冷冽凌寒,他盯着从善,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来般说道:“你说得对,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走?”

    从善张了张嘴,想坚定地吐出回答,然而她像突然失去了言语功能般,发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单音节。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失望、难过、痛苦,她又何尝不是,没人比她的心更痛,她突然无比憎恨自己,如果一开始就坚定地拒绝他,从始至终都不动摇,现在也就不会陷入这么痛苦的抉择了。

    “不说话了?因为你的心里也舍不得,对吗?”韩熠昊怎会看不到她的犹豫和挣扎,语气放缓了些,厚实的大掌抚摸上她整整瘦了一圈的脸庞,继续说道,“你警局那个同事告诉我,当你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灿烂过,你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常常忘记吃饭,可是自从怀孕以后,不管再忙再累,你都会按时吃饭,因为你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主动申请调去轻松一点的部门,不想从事高危工作,因为你很重视我们的孩子,怕有危险失去它。唐俊他们也说,我母亲找过你之后,你去寻求他们帮助,目的是想拖延到我回来,以同我母亲抗争。所以,我不相信你一夕之间就完全变了。从善,你告诉我原因好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的温柔是最致命的毒药,总会轻易地腐蚀掉她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心墙。

    “你别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眼眶里有苦涩在涌动,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心酸说道。

    “我说值得,就没有人敢说不值得。”他霸道地宣布道,猿臂一伸,重新将她搂入怀中,“我知道你一定隐藏着秘密,如果你一直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说出来为止。”

    “呜~”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宽广厚实的胸膛上小声地哭了出来。

    韩熠昊,求求你别再追问了,我已经快崩溃了!

    “你不说,我就去查,上天入地,我不信查不出真相!”韩熠昊坚定如铁地说道,他一定要知道真相,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从善疯狂地摇头,想阻止他,却说不出话来。

    他心疼地搂紧她,任她哭了一会,才说道:“先跟我回去,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告诉我,我不逼你,我自己去查。”

    稍稍发泄了些许,能在他怀里哭最后一次也值得了,从善抬起头来,缓慢坚定地推开他,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这女人!”韩熠昊又动怒了,他都这么让步了,她还想怎么样?

    “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我不想再去赌了,你可以得到更好的女人,请不要再纠缠不放,算我求你了。”从善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可脸上已没了悲伤的表情,她冷淡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韩熠昊薄唇抿成了薄刃般的弧线,高大的身躯散发出浓浓的暴戾之气,他真想掐死她。

    “没错。”从善毫不犹豫点头道,“我回答了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走吧。”

    韩熠昊死死盯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底有怒火窜动,既然她这么坚决,他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缠着她了。

    不再留恋地转头,韩熠昊宛如维纳斯般完美的俊逸轮廓染上浓浓的阴郁之色,比周围浓浓的夜色还要暗沉。

    突然,墙角早已腐蚀枯朽的木架垮塌,朝着两人砸下来!

    “小心!”从善发出一声惊呼,用力朝韩熠昊推去,想把他推出危险范围。

    韩熠昊的反应更加敏捷,陡然转身,一把将她圈住怀里,身子往地上一扑,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了轰然跨下的木头支架。

    “咳咳!”被灰尘呛得发出一阵咳嗽,从善赶紧询问身上之人的情况:“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韩熠昊没有回答,仿佛根本就没有被砸中,他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将从善拉起来,就自己转身离开。

    从善伸向他的背部,惊觉摸到一片温热,她慌忙唤住他,喊道:“等等,你受伤了。”

    韩熠昊脚步却没有停下,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道:“我没事。”

    从善想也不想就冲到他面前,将他拦住,说:“你去医院吧。”

    “不牢你费心,我自己知道处理。”韩熠昊冷声道,看也不看她。

    从善知道他在和她赌气,怕他生气到不肯处理伤口,二话不说就拉住他,将他往门外拖:“先去医院。”

    韩熠昊却岿然不动,任她拉着,却像山一般不肯移动,“说了我没事,不用你关心。”

    “你别和我赌气,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从善也很固执,她不能眼睁睁看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韩熠昊冷哼一声。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然而后半段从善却没有说出来,她抱住韩熠昊的手臂,使劲往门外推:“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韩熠昊这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这点伤痛和他心里的伤痛比起来算什么。

    “必须去!”从善不会任由他耍脾气,无奈这男人怎么拖都拖不动。

    “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韩熠昊冷冷睨视着她,看她做无用功。

    从善有些气结,这个时候他还闹什么脾气,但又怕再激怒他,他甩手就走,只好轻声细语地劝道:“你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拒绝。

    “你!你到底要怎样才去医院!”从善怒了,他怎么油盐不进。

    “我不会去医院的,你死了这心。”韩熠昊固执地说道。

    “好,你不去我就拖你去!”从善咬牙说道,她使出吃奶的劲使劲拽他。

    她这点力气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又不忍心推开她让她跌倒,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从善拽了半天,就拽出了几步路远,自己倒累得气喘吁吁。

    她停下来,边喘气边说道:“算我求你了,你先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既然你都让我走了,又何必做出现在这种姿态。我们没有关系,你也就别管我的事。”韩熠昊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从善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不肯放手,她说道:“我知道你气我、恨我,你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韩熠昊英挺的眉皱了皱,寒声说道:“放手。”

    “不放!”从善比他的声音还大,她知道她要是放手了,他一定不会去医院。

    “我叫你放开!”韩熠昊声音又冷了几分,想去掰她的手,从善却搂得更紧。

    “不放!不放!你不听我的,我就不放!”从善抬头望着他,大声回答道。

    “你!”气得想掐死她,可怎么也舍不得,韩熠昊只能生自己的气,他把头偏向一边,既不拉开她也不说话。

    从善怕耽误时间,焦急地说道:“先去医院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我受伤你心疼吗?”韩熠昊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

    “我。”从善生生忍住了滑至嘴角的话,她心疼,可是却不能说出来。

    见她还敢犹豫,韩熠昊的火气更大,生气地想推开她。

    “我心疼!”从善不肯放手,死死抱住他,几乎是用吼的喊出了这三个字。

    “那你还犹豫?”韩熠昊仍是不满。

    “我。”从善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说我就走了。”韩熠昊逼问道。

    “别!”从善急忙阻止他道,“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所以我——”

    “你也知道刚才说了些什么话!”韩熠昊冷冷道。

    “就算我错了。”从善认错道,“你别生气了,至少也别和自己过意不去啊。”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韩熠昊冷声问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才肯去包扎伤口?”从善心底叹了口气,就算她嘴上说得再强硬,心里却还是狠不下半毫。

    067 无题

    韩熠昊仍旧不回答她。

    从善心急,哀求道:“你说句话啊。”

    “我要你替我包扎。”韩熠昊半晌才冒出一句来。

    “我又不是医生。”从善愣了愣,下意识拒绝道。

    “那你就别管我。”韩熠昊说着又要推开她。

    “你!”从善搂得紧紧的,却被他连带着往前走。

    拗不过他,从善只好答应道:“好!我替你包扎!”

    闻言,韩熠昊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就往门外大步走去。

    “你放我下来啊,你的伤口!”从善发出一声惊呼,提醒道。

    “不碍事。”韩熠昊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句,脚下的步伐未停。

    飞快地下了楼,走到路旁停着的跑车旁边,韩熠昊打开车门,让从善先坐上去。

    “我来开车吧。”从善却不肯进去,她考虑到韩熠昊的“伤情”,坚持要由她来开。

    “好吧。”韩熠昊也不反对,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从善生怕他“失血过多”,一路上开得很快,连红灯也不顾。

    “你以前不是不准我闯红灯吗?怎么自己还要闯?”韩熠昊见她一脸焦虑之色,心中的怒气稍稍平熄了些,忍不住说道。

    “你别说话!保存体力!”从善没好气地提醒道,她的手上还有他凝固的血渍,也不知道他伤情如何,想到这,她的心情就很烦躁,别说闯红灯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过去。

    韩熠昊知道她是在担心他的“伤情”,也不说话,就任由她去胡思乱想。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韩熠昊心想着明天要打电话去交警支队说一声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张罚单。

    “我来扶你。”从善先下了车,将韩熠昊那边的车门打开,朝他伸出手去。

    韩熠昊深邃的眸闪过一丝光芒,配合地将“虚弱”的身子靠在从善肩膀上。

    吃力地扶着他,从善坐直达电梯上了楼,刚一打开房门,将他扶到床边坐下,就急忙去翻找医药箱。

    “你别找了。”韩熠昊见她累得满头大汗,才出声阻止道。

    从善却像没听到他的话,执意在衣柜里翻找医药箱,她记得是放在里面的啊,怎么不见了。

    见她不听,韩熠昊干脆起身,长臂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抱离地面。

    “喂,你放我下来!”冷不丁地被他抱起,从善挥舞着四肢喊道。

    “我没有受伤。”韩熠昊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从善怔了怔,却不相信:“我明明摸到你流血了。”

    “那是番茄酱。”韩熠昊“好心”地揭开谜底,“那点烂木头怎么会砸得我流血,我是趁那个时机,抹了点番茄酱在背上,你才以为我受伤了。”

    从善楞住了,下意识就去看自己的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是一股酸甜的味道。

    明白自己被骗了,从善气得蹦下来,一拳砸向韩熠昊的胸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混蛋,你竟然拿这种事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不这么做,你怎么知道你还担心我?”接住她不痛不痒的拳头,韩熠昊毫无悔意地冷哼一声,事实上,他来找她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苦肉计,因为从小柯和唐俊那里听来的消息,和从善自身的说法有很大的出入,他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所以才想到用这个办法来让从善卸下心房。

    “放开我!”既然他没事,那她也就不用再留下来了,她捶打他,想叫他放手。

    “不放!”他干脆将她抱起,一个箭步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高大的身子牢牢圈住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霸道地说道,“我今天不会放你走的!”

    从善知道反抗不过,干脆也不理他了,把头偏向一边,不说话。

    韩熠昊捏住她精巧的小巴,强迫她盯着她,逼问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实话?你真当我没脑子么?你舅舅前一天自杀,你第二天就去打掉孩子,谁会相信这两件事情没有联系?”

    “知道真相对你有什么好处?”从善反问道。

    “至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他对她大吼,手下不自觉地用力,她白嫩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两道红痕。

    从善闭上了眼,这也是她心底永远都无法愈合的痛。

    “怎么,不敢看我了?”韩熠昊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多么狠心的女人,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他还是我的血脉,你有什么权利擅自拿掉他!”

    “是,我是狠心!”从善骤然睁眼,眼眸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她大声说道,“就是因为是你的孩子,我才不要!要不是你母亲——”

    话音戛然而止。

    韩熠昊却因为她的这几句话气得想掐死她,是他的孩子,所以她才不要?

    然而他也没有忽略她后半段话,他锋锐的眸微眯,一字一句冷声问道:“我母亲怎么了?”

    从善不语。

    “我叫你说!”韩熠昊忍住掐她脖子的冲动,暴烈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炸开。

    被他的怒气震得心里一颤,从善一咬牙,也豁出去了,她对上韩熠昊的眸子,清晰地告诉他道:“我舅舅的死都是你母亲一手策划的!她亲口跟我承认,是她故意使计,让安道宁对付沈家,是她推波助澜,冷眼旁观看着安道宁一步步逼死我舅舅!安道宁和你母亲都是我的仇人,你说,我又怎么会生下仇人的孙子!”

    韩熠昊的眼睛眯得更紧了,浑身散发出来的是磅礴的致命气息,他盯着从善,声音如北极圈中的风暴般,带来呼啸的刺骨之寒,“因为我母亲是你的仇人,所以你就亲手扼杀了我和你之间的孩子?”

    从善的掌心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毫无知觉,她缓慢却坚定地点头道:“是!”

    韩熠昊的脸色变了变,松开她,俯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和令人恐惧,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一直在给你机会,是因为我相信你拿掉孩子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有可能是我母亲逼你,也有可能是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理由!因为他是你仇人的孙子?所以你不给他来到这世上的机会。那你想过没有,他更是我的孩子!流着你我骨血的孩子!你明明知道,如果你告诉我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可你没有,你做出了一个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决定!沈从善,我对你彻底绝望了,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值得我对你的爱!”

    最后一个音节如石头般砸下,空气里顿时变得如死一般安静,韩熠昊愤怒地盯着她,却仍然在等她解释。

    从善知道是彻底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她强撑着站了起来,张了张嘴。

    韩熠昊的心微微一跳,以为她会说出值得他原谅的话来,却只得到三个让他的心彻底沉下去的字句:“对不起!”

    从善说完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却传来“咚”的一声,拳头砸进墙壁的声音。

    她顿了顿,却没有转身,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她知道他们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当她踏出这房门时,他们的生命将再也没有交集。

    韩熠昊,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总是说我在乎别人多过于你,可你不明白,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放在心里,而不习惯说出来。

    因为爱你,所以不愿让你承担和我一样的痛苦,不愿你知道真相后如雷轰顶。

    我注定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我不会拖累于你,我只希望,你能尽快忘了我!

    心里默默地说完这句话,从善逃也似地离开了。

    见她连头也没回就转身离开,韩熠昊又一拳砸向坚实的墙壁,任拳头涌出温热的鲜血,滴落在床头,将他们曾经同枕过的鹅绒枕渲染开点点刺目的红色。

    是不是他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不该一厢情愿,不该死缠不放,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像他爱她一样付出同等的感情,可是他也甘之若饴,以为他的真心迟早会打动她,他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终究失败了,她还是不够爱他,所以她能轻易地放下。

    那他呢?心里的伤口还会愈合吗?

    一路跑下了楼,从善扶着墙角蹲了下来,现在四下无人,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她不怕被人看到、被人嘲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哭,用泪水来洗刷心中的痛苦!

    就这样吧,今晚哭过明天开始就要变得坚强了,她还有仇没有报,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的前方注定是荆棘一片,会走得异常艰辛,可是她必须得走下去,决不能有丝毫犹豫!

    夜空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灰蒙,这座城市的天空,似总笼罩着淡淡的阴霾,无论灯光再盛,夜景再繁华,也冲不破头顶这三寸天。

    068 谁是仇人

    “熠昊又走了?”酒吧里,三人喝着人头马,勾子铭挑了挑眉,问道。

    “是啊,小日本那边又不安分了,熠昊和名扬他们全体取消休假,据说几大军区都要搞军事演习。”唐俊轻轻晃了晃酒杯,浓密的睫毛在美丽的眼眸下形成两道淡淡的弧度。

    “小日本真是群不省心的货,干脆核平算了。”勾子铭喝了一口,咒骂道,“要不是勾家漂白了,一定暗杀了野田佳彦。”

    “你少看点岛国爱情动作片就算‘爱国’了。”钱少杰挪揄道。

    勾子铭闻言咧唇一笑:“这你就不懂了,钓鱼岛是中国的,苍老师可是世界的。”

    唐俊慵懒地抬起眼睑,调侃道:“怎么,你屋子里那个满足不了你,你还需要看爱情动作片?”

    “网上看来的,我有需求不知道找女人么?”勾子铭冷哼一声道。

    “是么,看你这样子,是一身‘火气’啊,多久没发泄了?”钱少杰一语拆穿他,一点都不含蓄地问道。

    “关你屁事啊。”勾子铭“火大”地瞪了他一眼,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答应王婷那该死的“三年禁欲之约”之后,他就后悔死了,尤其是每晚温香软玉在怀,却只能看着,不敢动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用问了,他这语气就告诉我们答案了。”唐俊暧昧地一笑。

    “你别告诉我,你这次也是来真的了?”钱少杰询问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有那闲情逸致不如帮帮熠昊。”勾子铭拒绝他们的打探。

    “我是好心提醒你,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玩玩也就算了,不要轻易付出真心。熠昊就是最好的例子。”钱少杰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什么都比别人优越,唯独感情不能自主,他就不会像熠昊这么想不通,女人不都一样,干嘛为了个女人这么折磨自己。

    “其实我真想不通,沈从善那女人在想什么?”勾子铭说道,“她要有委屈,熠昊一定会为她做主,可她却不声不响把孩子做掉了,也亏得那人是熠昊,如果是我,一定饶不了这女人。”

    “熠昊以前的脾气可不是这样,为了沈从善,他确实改变了好多。”唐俊撇撇嘴,客观地说道。

    “所以我说女人是麻烦啊,你们偏偏要自找麻烦。”钱少杰哼了一声,不屑道。

    “你别把我和这两个家伙扯到一块,我可是很明智的。”唐俊急忙撇清道。

    “那两个家伙”之一的某人不乐意了,这不是变相说他不明智么?

    他斜睨着“事不关己”的唐俊,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出声说道:“对了,我姐要回来了。”

    话音一落,某人端着酒杯的手果然僵了僵。

    “你姐?你姐不是‘常驻’南非吗?”钱少杰一听,好奇地问道。

    “她回国‘探亲’啊。”勾子铭特意将“探亲”两字咬得很重,笑着观察唐俊的反应。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唐俊怎会不知道勾子铭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扫了后者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勾子铭笑得如狐狸般狡黠,继续“好心”地爆料道,“她和她未婚夫分手了,所以特地回国散心。”

    “那个珠宝商人?他们在一起不是六年了吗?怎么分手了?”钱少杰“配合”地问下去。

    “不就是前段时间有华人在南非遭到绑架杀害,那个男的还继续同绑匪做生意,我姐怒斥他是卖国贼,一气之下就和他分手了。”勾子铭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姐姐,果然还是这么雷厉风行啊。”钱少杰慨叹道,勾书萱名字倒取得婉约,性子却如同烈火般鲜明果断,敢爱敢恨,极有个性。十五岁以前,她还提着刀跟着意大利黑手党上街砍人,却在一夕之间性情大变,赫然宣布脱离黑道,要将慈善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自此之后,这个信念她从未动摇过,十六岁就加入国际红十字协会,地球上哪里有灾难,她就飞去哪里扶危济难。

    这大小姐的性子从来没被人摸透过,常常一句话都不交代就失踪大半年不见人,莫说勾子铭了,就连勾家二老要见她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一直都这样。”勾子铭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眼角余光还不忘观察唐俊的反应。

    “别再看了啊。”唐俊警告道,冷冷扫了勾子铭一眼。

    “书萱回来了,你不就有机会了吗?”钱少杰也不怕死地拍拍唐俊的肩膀,调笑道。

    “一边去!”唐俊挥开搁在肩膀上的“爪子”,瞪了钱少杰一眼。

    “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看你懂不懂把握机会了。”勾子铭耸耸肩,“好心”地说道。

    “这都哪年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了,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姐还有感觉吧?”唐俊浓眉半挑,冷眸说道。

    “我怎么觉得某人这些年交的女友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啊?”勾子铭摸摸下巴,状似思索。

    “你一提我还真觉得了,都是大眼睛、短头发,身材高挑,御姐‘范儿’啊。”钱少杰默契地接话道。

    “我说有你什么事啊?”唐俊不悦地瞄了钱少杰一眼,又对勾子铭扬眉冷笑道,“我看你是闲得蛋疼了是么?‘后院’太平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散点火种,告诉你家里那女人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少诽谤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勾子铭“义正言辞”地警告道。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王婷相不相信你。”一见勾子铭的反应,唐俊乐了,他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中毒了,拿王婷威胁他准没错。

    “卑鄙!”勾子铭恨恨地骂道。虽然窝火,可是不得不承认,王婷确实不相信他,要是唐俊这“大嘴巴”去胡说八道了什么,估计她立马收拾包袱又跑路了。

    “彼此彼此。”唐俊“谦虚”地回敬道。

    此时,城市的另一端,小柯租住的套间内,从善正专注地在电脑面前打字,连小柯回来,都没有转头。

    “沈姐,这份报告是怎么回事?”小柯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进门,她就出声问向全神贯注的从善。

    从善这时才转过头来,看到小柯正提着一袋东西,想起她今天是帮她回沈家拿东西去了,当看到小柯手上捏着的那张纸时,她的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站起身来,说道:“没什么,你把报告给我。”

    小柯却将报告藏在身后,盯着从善,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别瞒我了,今天要不是去拿你的东西,刚好你的包被沈从如扔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全都散了,我还看不到这份报告!我问赵翔了,他说这是一种遗传病,你怎么会有遗传病?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怎么能擅自看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侵犯了我的**权?”从善不想回答她,只想把报告拿回来。

    “你别转移话题,你这几天都不对劲,我就知道有问题,是不是和这个病有关?”小柯追问道。

    “没有。”从善平静地说道。

    “沈姐!”小柯急了,大声说道,“你究竟怎么了?什么事都要瞒着我们,我们是真心为你好,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从善回答道,“但这些都是我个人的事,我想自己处理。”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叫赵翔去问专家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真相。”小柯难得“聪明”了一次,先斩后奏道。

    “你。”从善有些生气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的**这么感兴趣。

    “沈姐啊,我求你告诉我实情吧,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都要被你折磨得疯了,你的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才让你做出这么多反常举动。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小柯哀求道。

    “谁也帮不了我。”从善走到沙发上坐下,面色沉静。

    小柯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继续问道:“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们帮不了你?”

    从善犹豫了,就算她不告诉小柯,小柯迟早也会从赵翔那里知道实情,所以她也不想再隐瞒了,她看着小柯说道:“小柯,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包括赵翔。”

    “好。”小柯想了想,答应道。

    从善也相信她,毕竟当警察的人基本的保密能力还是有的,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有遗传病,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母系遗传病。我不敢要孩子,因为我怕孩子生下来也会得这种病。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替我舅舅讨回公道。所以,为了专心对付仇人,我才拿掉孩子。”

    小柯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害死你舅舅的人是谁?”

    从善的眸清亮如子夜星辰,语气却如坚冰般森冷,她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安道宁!”

    v69 亲一下

    “安道宁?”小柯愣了愣,“安氏国际的总裁?我们以前保护的那个安贝贝就是他的女儿?”

    “是。”从善点头道,如果她真要报复安道宁,凭她一己之力是不够的,小柯是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有她帮忙,事情会好办一点。

    “怎么会是他?”小柯完全弄不懂了,怎么会和安道宁扯上关系。

    “来源我不方便透露,但他是最有嫌疑的一个,而且从抓回来的绑匪口中也套不出任何消息,他们肯定是被收买了,能花重金收买他们,以至于他们连坐牢都不怕,幕后黑手一定很有钱。安道宁恰恰是这样的人。”从善说道,她没有提及岳青菱,多多少少是因为韩熠昊的关系,她并不想真正地和韩家撕破脸。

    “他为什么要害死你舅舅?”小柯更糊涂了。

    “小柯,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会被牵扯进来,你明白吗?”从善有些犹豫地说道。

    “沈姐,你当我小柯是什么人啊,你是我最敬重的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可真生气了。”小柯不满地说道,要退出她早就退出了,还会花这么多心思去查从善的事情吗。

    “那好,接下来你看到的,会让你很吃惊,我希望,你看完之后能保持冷静。”从善事先提醒道,她了解小柯的性情,知道她是真正的一身正气,如果知道安家和沈家的渊源了,一定会很气愤。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冲动的。”小柯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接下来看到的一定是个大秘密,所以从善才一直都不告诉任何人。

    “你过来。”从善站起身来,将小柯带到电脑面前,指着里面的文档说道,“这是我刚才在写的资料,揭示了沈家和安家的渊源。你看了就会明白。”

    “恩。”小柯立即从第一页看起,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捏着鼠标的手也握紧了。

    “混蛋!”小柯发出一声咒骂,原来安道宁竟然是沈姐的亲生父亲,这畜生吞并了沈家的财产,逼得老丈人跳楼自杀,之后还将小三迎进门,将从善母女赶了出去。

    从善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刚才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很愤怒的,仿佛事件又重演了一遍,不过现在她平静下来了,自己再气都没用,她要得是安道宁暴跳如雷。

    “沈姐,这些都是真的吗?”小柯看完了,转过头来,看着从善,一脸震惊。

    “是真的,安道宁确实是我的亲生父亲,安氏国际的启动资金都是我沈家的家产,他是踩着我外公的尸体发的家。”从善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坏蛋?”小柯难以置信地说道,“连家里人都要算计,而且还逼死岳父,逼走妻儿,这种混蛋应该天打雷劈!”

    “如果老天真有眼的话,他早就该遭天谴了。”从善冷声道,“可是这些年来,他活得一天比一天好,反而是沈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这一次,你舅舅出事也是他指使人做的?”小柯有些头绪了,问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但是我知道是他。前段时间,韩熠昊为了替我出气,让钱氏银行摆了安氏一道,安氏国际在英国上市的计划落空了,还损失了一个亿。”从善说出她所知道的,“后来安道宁知道韩熠昊和钱氏之间的交易,大为光火。他得知我和韩熠昊之间的关系,害怕我真嫁入韩家,那样的话,我会利用韩家的权势打压他。所以他派人绑架沈从如,逼我舅舅发话,让我离开韩熠昊。这就是他的动机。”

    “我明白了,难怪会有那条短信。”小柯明了地点点头,从善要是不说出这些,警方还只会去调查韩熠昊的那些旧情人,“不过我们抓回来的那些人,他们都不肯供出幕后之人,我们又该怎么定他的罪。”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以为他坏事做尽,还能像几年前那样逍遥法外?”从善眸光冰冷如霜,“就这样让他坐牢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

    “沈姐,你打算怎么做?”小柯认真地问道。

    “这几天安道宁行事很低调,应该是怕被人翻出沈家那些陈年旧账,我就让他先安稳几天,半个月之后,在安氏国际新楼盘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安道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善眼眸微眯,拳头骤然捏紧。

    “所以,你写这些资料,是想给媒体?”和从善呆久了,小柯也有了一些推理能力,她指着电脑屏幕,问道。

    “没错。”从善承认道,“但是先不能打草惊蛇,尤其不能让他察觉到我在调查他。”

    安道宁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有一个原因就是认定从善不想旧事重提,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不想家丑外扬,让沈家人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而现在,沈从义死了,从善什么都不顾忌了,就算要丢掉工作,她也要揭穿安道宁的真面目。

    “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安道宁这种人渣,早就该让天收了!”小柯义愤填膺地骂道,“他一定是日本人杂交生出来的东西,不然怎么和小日本一个德行。”

    从善听着有些想发笑。

    小柯一说完,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有点不对,又赶紧解释道:“沈姐,我没有说你啊。”

    “没事,我从来都不认为我和安道宁有任何关系。”从善淡淡道,就连无法改变的血缘事实,她也根本不想承认。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从善和小柯对视一眼,关掉了文档,把那份报告收好,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王婷,手中提着外卖。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我带了吃的来,趁热吃。”王婷温柔地笑道。

    “快进来吧。”小柯立即让开,让王婷进来。

    “王婷,不用这么麻烦的,我饿了会出去买东西吃的。”从善心领她的好意。

    “我不监督你,你才不会按时吃。”王婷嗔怪地说道。

    “坐吧。”小柯热情地招呼道,虽然她和王婷认识时间很短,但是却很喜欢这个个子小小,脸上却总洋溢着浅浅笑容的女孩。

    “楼下有人监视你们。”王婷见门关上了,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什么?”小柯一听,顿时火了,“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没看到。”王婷摇摇头,老实地说道,“刚才勾子铭的司机送我过来,在楼下他指着一辆面包车这么说的,我本来想过去看看,结果那车里的人看到我们过去,就立即开走了。”

    “沈姐,是不是——”小柯本想说出安道宁的名字。

    从善立即打断她道:“我也不清楚。”

    监视她的无非是安道宁或者岳青菱,其实她也不觉得奇怪,他们一定都想看她会做出何种反应,所以她呆在这里不出门,做出悲痛欲绝的模样,就是想麻痹他们的神经。

    “难道你们有怀疑的对象?”王婷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看见小柯的表情,所以好奇地问道。

    “没有。”小柯明白从善是提醒她不要在王婷面前泄露口风,立即否认道。

    王婷却不信,如水的眸光在从善和小柯之间流转,追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我?”

    “王婷,你别多想了。”从善笑笑,拉着她坐下。

    “从善,你不要瞒我了。”王婷看着她,语气很轻柔却很坚定,“我不是傻瓜,不会不懂这段时间在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肯定不正常。我知道有人想对付你,刚才在楼下看到那辆监视你的车辆,就更坚定我这个想法。从善,我是真的想帮助你,虽然我的能力很微弱,可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一个脑袋,并不是坏事。”

    “王婷,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的事想自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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