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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认识了朝阳,分别一年之后在大学重遇,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激动吗?我当朝阳是亲兄弟,为了他我愿意连命都不要,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只要他好,只要他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没奢求他能给我什么,要不要求他能同等地回报给我,只要他不离开我,跟我并肩,我就很知足了。”
门外,沈佳琪眼里漾着泪花;门里,司徒翎早已经流泪满面。
“后来……他一个人离开了,原因我到不久之前才知道,呵呵。”
“再后来,我遇见了雅音,然后,她也离开了……”
“这就是命吧……”
“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我……”
门忽然开了,全身重力都在门上的沈佳琪没预兆地倒在了地上。
眼泪成溪的司徒翎蹲下来抱住他,身子发着抖,口中喃喃:
“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你赶我走我也不要走……”
沈佳琪任由她抱着,翘起两条腿以维持身体的平衡,察觉到他的配合,司徒翎抹了把脸上的泪,破涕为笑。
187 谆谆教诲
“那么,我们和好了?”
司徒翎点头如啄米,“嗯嗯。”
“那……”
“嗯?”
“那咱们什么时候……”
司徒翎擦着眼泪嘟嘴,“一点儿都不浪漫,每次都跟人家说去领证儿都不……”
“想要浪漫的求婚?”
“嗯……”
“这个要求很合理,满足老婆大人的愿望是每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司徒翎满脸期待,嘴角很拘谨很害羞地翘起一点点,“那……”
“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好不好?”
“嗯。”
从司徒翎家出来,沈佳琪老觉得哪里不对,有人在跟踪似的,频频回头,没发现有可疑的人,看到司徒翎如花笑靥,沈佳琪心里踏实得很。
吃过午饭,沈佳琪开车载着司徒翎满世界乱逛,逛着逛着就到了令狐小丫之前拍婚纱的影楼,而隔壁,就是同等规格的婚纱店。
沈佳琪跟影楼的老板是旧相识,婚纱店的老板是司徒翎的师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手牵手先去了婚纱店。
试了一件又一件,司徒翎觉得每一件都很漂亮,沈佳琪也觉得她穿哪件都很美,旁边的几个店员小姑娘掩嘴偷乐:“沈先生,您太太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当然是穿什么都漂亮了。”
沈佳琪耍帅,倚在镜子旁边摆poss,“怎么,难道我不帅?”
“您当然帅了,您跟您太太真是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
知道他们是恭维,沈佳琪跟司徒翎还是很受用地开心相拥。
“我告诉阿曼达他们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来帮我们做参谋。”
提起他们,沈佳琪心里还憋气呢,昨天晚上留他一个人在家吃泡面,上午在公司也弄了他一头雾水,到现在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幸好司徒翎没走,俩人也和好了,不然……哼哼。
只有阿曼达跟令狐小丫过来了,其他几个在干啥她们俩没交代,也完全不提昨晚的晚餐和夜不归宿,沈佳琪一边揣测一边叫她们过来帮忙选婚纱。
令狐小丫看见婚纱就想起了自己匆忙的婚礼,那时候身体不太好,好像完全都没有参与到,一点儿过来人的感觉都没有,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跟司徒翎俩人好奇宝宝似的一起试婚纱一起在镜子面前摆poss。
倒是阿曼达,很正经的样子跟沈佳琪坐在沙发上,一边手指划拉手机一边抬头看一眼那俩人,好像是来视察工作而不是来做参谋的。
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沈佳琪看得很不爽,凑近她搭着她肩膀,眼睛盯着司徒翎,嘴里却说着跟司徒翎完全无关的话。
“不打算给个解释?”
“解释?”
“昨晚啊,丢我一个人在家。”
“噢,要解释什么?听喵喵说,你是自己要在墙角画圈圈的,好像不是……”
“切,你们要是告诉我,司徒也在,我肯定就去了。”
“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你司徒在?她是你女朋友,她的下落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喂,你这样就没劲了。”
阿曼达不搭理他了。
沈佳琪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沙发上就没人了,再找司徒翎,发现也没人影儿了,问了店员才知道,三个人去休息区了。
司徒翎趴在阿曼达身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令狐小丫很认真地捧着画册翻看,翻一页就“哇”一声,好似是来参观学习的。
“你们……选好了?”
见是他,司徒翎懒懒地说了句:“早着呢,中场休息。”
“中场休息……那咱这是篮球足球分上下场啊还是网球……”
令狐小丫忽然抛了枚重磅炸弹出来,“司徒,要不你自己设计吧?”
“啊?”
“对啊,司徒不是学画画的嘛,给自己设计婚纱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沈佳琪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提议,阿曼达不置可否,还在专注手机,司徒翎倒觉得这个主意很赞,当下就打电话给师兄,跟他商量要借他的工作室用用。
沈佳琪不是不相信司徒翎的技术,他是觉得太浪费时间精力了,不舍得她太辛苦,跟在司徒翎后边出去了,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等他们俩都走了,令狐小丫才反应过来又是她跟阿曼达独处。
冷不丁打个冷战,心里说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怕我?”
“没……”
阿曼达收起手机,拍拍旁边,示意她坐过来。
令狐小丫战战兢兢地坐过去,捧着画册的手在发抖。
“我不吃你,不要怕。”
“不要念我好不好?”
“不好。”
令狐小丫落败,认命地丢开画册栽倒在阿曼达身上,“不要嘛……人家现在很好的,我……”
“虽然你不工作也不会饿死,不管朝阳回不回得来,他留给你的财产足够你丰衣足食,还能隔三差五奢侈地挥霍下。”
令狐小丫扁嘴,等她说“但是”。
“不过,从女性角度出发,我还是坚持,女人当自强,要善于创造财富。”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带孩子挺好的啊……”
“楚天炀在十年内是离不开你,必须有你才行,但是再过十年呢,十年之后的十年他成年了,他要有他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到时候你呢?你要当他的累赘吗?”
“怎、怎么是累赘,我是他娘啊,他……”
“我不认同这一点,你生他出来是为了他对你的未来负责吗?是要他将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吗?是想要把下半辈子都压在他身上吗?”
“……不、不可以吗……”
阿曼达弹她下巴,反问,“你说呢?”
“我……我觉得还好啊……”
“你舅舅舅妈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上大学,就是为了要你生个儿子出来在家当宅女当米虫?”
“……”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戳到了令狐小丫心窝上。
阿曼达看出了她的沮丧,接着说,“如果你舅妈没有一个有钱的哥哥,你要怎么供养她?你要用朝阳的钱去给她治病让她疗养吗?”
“……不……”
“还记不记得,你舅妈住院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什么?……”
令狐小丫现在脑子里努力回忆地不是舅妈住院的时候她说过什么,而是在想,那个时候阿曼达在哪儿,好像不在她身边吧?那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好吧?
“佳琪开玩笑说楚朝阳有的是钱,不用担心你舅妈的住院费,然后你说了什么?”
令狐小丫仔细想,努力想,终于隐隐约约记起来,好像是有过类似的对话,但是是什么情景下,她忘了。她当时应该是说:“我才不要让别人来帮我做我应该做的事,我有能力可以靠自己赚钱给舅妈看病,我跟楚朝阳……我们……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
但是……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那个时候起,她就笃定自己喜欢楚朝阳了?
“想起来没?”
“好像想起来了……”
“所以呢?”
令狐小丫羞愧地低头,满脸通红。
没多会儿,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了,“可是人家真的不知道人家能做什么啊……”
阿曼达不搭理她。
令狐小丫抽抽嗒嗒地哭着,没多会儿就把眼泪哭干了,扁着嘴讨好地拉着阿曼达,“那你说,我除了带孩子,我还能做什么?上学的时候我做很多兼职,但只有给小孩子做家教做得时间最长……毕业之后我……”
瞥见小兔子似的令狐小丫,阿曼达“噗嗤”笑了,“那你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做什么?”
“嗯。”
188 小云回来
“我也不知道……以前朝阳就说我单调,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喜欢,我……”
“那……”
阿曼达也犯难了,不知道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除了带孩子还擅长什么……总不能还让她带孩子吧?
此时令狐小丫内心要自强的熊熊之火被点燃了,一再催促阿曼达,让她说自己做什么合适。
婚纱店的小姑娘进来叫她们出去,听见她俩的对话,随口说了句,“要不来我们这边做学徒?令狐小姐好像很有天赋。”
阿曼达还没摇头拒绝,令狐小丫就抓着她的胳膊跳起来了,“好啊,我觉得这注意不错,天天看到漂亮的新娘子,心情也一定会很好。”
“这件事,押后。”
“啊?”
“回头人齐了一起商量下。”
令狐小丫嘟嘴,她自己的事,干嘛还得经过大家的同意?之前说她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了,又要押后,“喂……”
同样窝火的还有沈佳琪,司徒翎决意要自己设计婚纱,也跟学长谈妥了,工作室和助手都借给她用。
不过,司徒翎也终于吐口,决定了领证儿的日子,还一并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了。
领证儿就在三天后,而举行婚礼的日子,就定在了对两个人来说很重要的一天。
可比克和卢如松做伴郎,喵喵和阿曼达做伴娘。
令狐小丫不高兴了,“你们都有事做,我呢?之前我结婚我都没参与,现在……”
“要不……你做司仪?”
“啊?不行不行,我做不来。”
沈佳琪为难地摊手,“看,不是不给你事情做,是你自己说做不来。”
令狐小丫满腹幽怨,找楚天炀寻求安慰去了。
司徒翎早出晚归的忙着做婚纱,晚上在家画草图,第二天拿去工作室讨论、修改,一边定稿一边选材料,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令狐小丫也是,没事儿了就跑去工作室找司徒翎,看她忙,给她打下手,想着大家一定会同意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阿曼达没拦着,喵喵跟可比克倒是很赞同,沈佳琪不置可否,卢如松还在做透明人,楚天骐倒是很直白地表态:“我敢打赌,笨小丫一定会自己说不做。”
果真被楚天骐说中了,在工作室待了几天,令狐小丫觉得自己完全被打击到了,且不说工作室里的人个个都穿得非常fashion,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浓浓的时尚气息,这些素养令狐小丫一点儿都不具备,她也没为这个自卑——不仅如此,工作室的人张口闭口都是她听不太明白的专业术语,还老是有英文单词蹦出来,还有几个人完全就把英语当国语了,三句话里两句半都是英语。更离谱的,有个人居然讲法语!
完全无法沟通,要她怎么能待得下去?
于是,任凭司徒翎百般诱惑,令狐小丫说什么也不去了。
然后,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自己屁颠屁颠跑去找阿曼达,说自己决定不去婚纱店了。
阿曼达轻轻“噢”了一声,丝毫不惊讶,这一点,再次深深打击到了令狐小丫。
“阿曼达”
“嗯?有事?”
阿曼达推开电脑,摆弄着手指看她,见她一脸地受挫,心里着实欢喜,恶趣味地很喜欢看她这样子。
令狐小丫闷声,
“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当然不是。不过,也要看跟谁比了。”
“……”
翻手腕看时间,手机放手袋里起身就要走,见令狐小丫还愣着,阿曼达拉门叫她,“走吧,刘小云该到了。”
“啊?小云又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前几天看你那么忙就没告诉你,如松已经接了天骐往机场去了,咱们直接过去吧。”
“那……舅舅舅妈呢,回来没?”
“去了不就知道了?”
“……”
令狐小丫又郁闷了,明明是她的家人啊,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有这些朋友,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幸运了。
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总是坐享其成。是很轻松,不过也有种“她的人生被别人过了”的感觉。就拿结婚来说吧,生孩子也是,什么流程,需要准备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结婚的时候她身体条件不允许,代劳就代劳吧,怎么生孩子的时候也是,除了负责躺着、用力,其他的,完全没她什么事儿。
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只有孕妇才有奶。水,那些家伙可能都要把奶孩子这个活给抢走了。
他们到底是爱她,还是当她是宠物在养、在宠?
看到司徒翎可以为了自己的婚礼设计婚纱、选酒店、布置场地,她就觉得自己白活了,白结婚了。
哼,如果楚朝阳可以回来,她一定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对于这个愿望,楚朝阳应该会举双手双脚赞同吧?毕竟,婚礼的事,他也没怎么参与。
到了机场,楚天骐果然跟卢如松已经到了。
看着相谈甚欢的俩人,令狐小丫有点儿吃醋。
在以前,楚天骐可是生人勿近的啊,现在怎么跟谁都有话说了?反而跟她倒是没多少可以聊。
想到楚天骐是楚朝阳的儿子,令狐小丫扁了嘴,满心的委屈。
“姐!天骐!”
还没看见人,就听见了刘小云的声音。
刘小云撒丫子狂奔,热情大力地抱住令狐小丫,后面,刘大宝推着赵美珠,再后面,是推着行李车的机场保安。
阿曼达开车载着刘大宝夫妇和令狐小丫,刘小云则跟着行李一起上了卢如松的车。
听说沈佳琪正在筹备婚礼,赵美珠笑得合不拢嘴,拍着令狐小丫的手说“好”,“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成家,真是高兴。”
聊了好半天,赵美珠忽然问:“这位是……”
“她是……”
“阿姨您好,叫我阿曼达就好,我跟佳琪朝阳是同学,跟小丫也是好朋友。”
她这么一说,赵美珠知道她是谁了,见楚朝阳的前女友跟小丫关系处得这么好,心里更是安慰,真是傻孩子有傻福。
“舅妈,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你舅妈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你的……也叫舅舅吧,他已经吧赵家老宅子收拾好了,我们先搬进去,过些日子他也会搬回来,养老。”
令狐小丫欣慰地点头,“真好,到时候就又可以天天见到舅舅舅妈了,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天炀吧?你们看……”
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讪笑,“还是过会儿看真人吧,又忘了带手机。”
“哈哈……”
赵美珠跟刘大宝哈哈大笑,这孩子还是这么喜欢丢三落四,没把自己给丢了真是好运。
“对了,舅妈,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令狐小丫直接跳过舅舅问舅妈,她知道,舅舅也一定不会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
赵美珠被她问得一愣,“什么?你想干什么?”
“阿曼达啊,他们说我不能老在家闲着,得做点儿什么才行。”
“跟着舅舅做事吧,舅舅准备开个店。”
刘大宝力争拥有更多的存在感,身子往前挤了挤,扒头说:“你赵舅舅说给我投资,亏了算他的,有利润了我们平分,我觉得吧……”
令狐小丫额头黑线,“要不,舅舅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舅妈吧……”
赵美珠跟阿曼达“噗嗤”笑了,这对甥舅还真是……
刘大宝不乐意了,“小丫你怎么能这么说舅舅,舅舅也是、也是做过生意的人,我以前不是……”
提起“黑”历史,刘大宝自己先脸红了。
189 山顶婚礼
“老婆……”
受到“嘲笑”的刘大宝转头找老婆赵美珠寻求安慰。
也只有在同样爱出包的舅舅面前,令狐小丫才能找回那一点儿点儿少得可怜的得意。
赵美珠觉得自己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给老公平反。
“小丫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以前……”
刘大宝幽怨地抬头看她,她把“虽然”后面的内容咽了下去,直接说“但是”。
“你舅舅现在真的很厉害。”
“真的?”
令狐小丫才不信,自己都还这么菜,舅舅又怎么会翻身?
“你……哼,你不信,我就做给你看,到时候你别后悔没有跟我一起。”
见舅舅说得这么笃定,令狐小丫犹豫了,该不该相信舅舅?
阿曼达倒觉得试试无妨,反正有人给买单不是么。
“哼。”
刘大宝负气,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令狐小丫给自己拍了板,“好,舅舅,我跟着你干,说吧,咱们要做什么?”
“我想……不告诉你,等我准备好了再跟你说。”
“说嘛,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手的,说不定……”令狐小丫想说,说不定我比你做得顺手,看到舅舅眼睛里难得能迸发出火花,她硬生生把没说出口的话给吃掉了。
“说不定什么?”
刘大宝小孩子似的不依不饶,瞪大眼睛等她说。
“说不定……说不定我能帮上很多。”
“你还是先照顾你舅妈跟我……老婆,天炀叫我叫什么?”
“叫你舅公。”
“那我叫他什么?”
“……甥孙?”
“噢,小丫,你还是先照顾你舅妈和天炀好了。”
这边,刘大宝忙里忙外紧锣密鼓神神秘秘地准备他的“项目”,那边沈佳琪在忙着筹备婚礼。
沈佳琪在拟写宾客名单的时候犯了愁。司徒翎那边好说,已经列了张单子出来,年老体迈拖家带口的亲戚就不请到蓝山来了,回头去银城补办的时候再请上;然后同事同学也都很好联系到。
沈佳琪这边……没有亲属,朋友就身边这么几个,同事……他这种表里不一的家伙,哪里有能请来喝喜酒的同事?
对比男女双方的宾客名单,沈佳琪再次尝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婚礼的场地,司徒翎执意要在室外,地点倒是没特殊要求,沈佳琪灵机一动,定在了山顶。
本来,头婚的婚宴要在晚上——结婚,“婚”:“女”“昏”,当然这个说法也跟古代交通不发达有关系,历经千山万水接到新娘到夫家,当然会是黄昏时分,而古时候的婚礼婚宴也的确是在晚上。到了现在,这个说法已经渐渐不可闻,也没人在意这个了,即便是仍旧把婚宴定在晚上,也是因为上班族假期少,只能趁着晚上办喜事的缘故吧?
沈佳琪的安排是,上午十点达到山顶,十二点之前结束仪式,简单的午餐过后是好玩的bbq,然后黄昏之前下山,返回市里吃晚宴。
司徒翎对这个安排没意义,阿曼达也没表示什么,令狐小丫指着一长溜时间表吐槽道:“我怎么觉得不是参加婚礼是去郊游?”
“……”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bbq,多不环保?”
——到现在,令狐小丫还对去年七夕楚朝阳他们同学聚会定在山上的事耿耿于怀,虽然阿曼达现在也是她好朋友。
想了好几个理由,沈佳琪直接一句话把令狐小丫打发了:
“这是我的婚礼,我说了算。”
“……”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令狐小丫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在心里画圈圈,吐槽自己的婚礼都没有参与到。
“好了,散了吧,明天去试菜。”
沈佳琪揽过司徒翎,虽然很累,还是很开心。
“哼,干嘛来回折腾,直接在山上的酒店呗,晚上再放个烟花什么的,在山顶看星星看月亮……”
令狐小丫本来就是赌气地随口一说,没成想司徒翎很赞同,沈佳琪也觉得这个提议很赞,虽然提前烟花他会想到日向雅音……
“佳琪,现在订房间订宴会厅来得及吗?”
“而且还要通知他们改了地点……”
司徒翎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沈佳琪拍着胸脯打包票,“老婆大人放心,给老婆一个完美的婚礼是每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听到这句话,阿曼达心念一动,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跟卢如松的婚礼,会是什么样?
婚礼如期举行,美中不足的是,山顶的酒店房间不够,大部分人晚上都要去山腰的酒店住宿。
婚礼前一天,他们几个跟化妆师摄影师都提前出发去了山上做准备,半夜,令狐小丫辗转反侧,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时间流逝得真快,楚天炀已经四个月了,她跟楚朝阳从认识到现在也一年半了……而楚朝阳没消息也已经半年多了……往事一起涌上心头,令狐小丫伤感到不能自已,想哭却没有眼泪肯掉出来。
拍拍脸,抱紧自己,“睡吧,明天不能顶着两只熊猫眼去参加佳琪和石头的婚礼啊。”
同样失眠到半夜的还有阿曼达,她也想到了一年之前在山上举办同学会的事。嘴角漾着自嘲地笑,自己怎么会那么幼稚,搞那么多事出来去争取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害得他受伤住院。
“如松,我是不是很傻?”
把卢如松叫起来,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话。
“你?还好吧吧,傻得可爱。”
“我真的傻?”
“……不傻,不,一点儿都不。”
阿曼达不满地撇嘴,“好了,不跟你聊天了,睡觉吧。”
她倒身就睡,被她半夜闹醒的卢如松却睡不着了。
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备胎”经历,还真是励志,幸好,最后他转正了。
天朦朦亮,化妆师就叫醒了司徒翎和沈佳琪要给他们化妆,做伴娘的阿曼达和喵喵也被叫醒上妆。
阿曼达和卢如松兼职做接待,在婚礼开始之前迎在入口;而喵喵和可比克则兼职做司仪。
令狐小丫抱着儿子满山跑,心里还赌气呢,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就她自己闲着。
保姆拿着包跟在她后面,乐呵呵地安慰她,“有福气的人才闲着。”
令狐小丫扭头,“你说话怎么这么老气,跟我舅妈似的。”
保姆不恼,还是笑呵呵地,“等你再经历些事情你也会这么觉得。”
令狐小丫“哼”,把儿子给保姆,自己捉虫给他玩。楚天炀的脾性真是跟楚朝阳像到了极点,都对外界的事物什么兴趣,令狐小丫把虫子放在他手里,他就松手扔掉,令狐小丫再捡,他再丢。
到后来,令狐小丫怒了,“混蛋儿子,跟你混蛋老爹一个德性,就会欺负我,不跟你玩了。”
负气地丢下儿子和保姆,自己跑回酒店找舅妈了。
看到一黑一白两个穿着小西服的人,令狐小丫更来气,连连个孩子都有份做花童,她这个家伙却只能看他们忙碌,太过分了。
扑到舅妈怀里一通求安慰,刘大宝在一旁说:“要是小丫那会儿也自己设计婚纱多好,刚才看见司徒小姑娘的婚纱,啧啧……”
令狐小丫丢下他们跑去新娘的房间,她见过婚纱的成品,也见过司徒穿,但是还没看到化着新娘妆的司徒翎穿她自己设计的婚纱。
打开门,扑鼻而入的是百合花的香气,令狐小丫又撇嘴,为什么她的婚礼用的是烂俗的玫瑰,司徒翎却可以用清纯圣洁的百合?
见她来,司徒翎招手要她过来。
190 薯片受伤
“怎么了,气鼓鼓的?”
司徒翎问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又问:“看看我脸上的妆没有问题吧?”
令狐小丫粗粗看了一眼,闷哼:“没有。”
“你在气什么?”
竹筒倒豆子似的,令狐小丫噼里啪啦把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听得司徒翎“哈哈”大笑,又怕笑出眼泪毁了眼妆,强忍着,结果忍到肚子疼。
令狐小丫瞪她,“这么没同情心,人家都难过死了,你还笑。”
“好好,我不笑,你去隔壁间找化妆师过来好不好?”
令狐小丫转身出去。
补完妆,司徒翎在化妆师耳边低语几句,化妆师笑着出去了,没多会儿又进来,手里多了条裙子。
“令狐小姐,把这礼服换上吧,换好了我给你化妆。”
“干什么?”
化妆师笑而不语,司徒翎也卖关子:“过会儿你知道了。”
换好衣服化完妆,令狐小丫见到了喵喵。
喵喵笑嘻嘻地过来拉她手,“做司仪还是做伴娘,你二选一吧。”
“啊?”
“你不是想做点儿什么嘛?”
“我行吗……”
喵喵努嘴,“把‘吗’字去掉,你可要的。”
“那……我还是做伴娘吧,伴娘不用挡酒吧?”
“噗,午宴是自助,不转圈敬酒。”
令狐小丫放下了心,乐颠颠地跑去找舅妈,告诉她自己做伴娘,还给她秀身上的礼服。
还别说,生完楚天炀,令狐小丫的身材饱满了起来,不似先前那样干瘪,该有肉的地方没有,不该有肉的地方更是没有。
而现在……不该没肉的地方还是没什么肉,该有肉的地方稍微有了些肉,穿起衣服也似模似样,没辜负这正青春的年华。
赵美珠伸手捏捏这儿摸摸这儿的,赞道:“不错不错,小丫终于长大了。”
“……”
令狐小丫心虚地瞄了眼较之先前丰满了许多的胸脯,脸红到了耳根子。
“舅妈……”
礼炮响起,令狐小丫跑去看情况,嘴里嚷着:“开始了?怎么没人叫我?”
——明明只是伴娘,却比新娘还紧张。
“啊,不是啊。”
令狐小丫拍着胸口,原来是宾客入场。
喵喵在台上做司仪,走在前面的是负责撒花的两个花童,令狐小丫搀着司徒翎,可比克跟在沈佳琪后面,再后面就是阿曼达和卢如松。
令狐小丫边走边来回看,现场布置好之后她是第一次来,浅粉色是主色调,第一道拱门上满是白色和浅粉色的气球,顶端有两个浅紫色的;餐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餐巾是粉色的,刀叉上也都绑着细细的浅粉色丝带,餐椅也都缠着一圈浅粉色丝带;就连他们在走的红地毯,都还有浅粉色的镶边,令狐小丫头一次知道,司徒翎原来很喜欢粉色。
最让令狐小丫觉得安慰的就是,楚天骐和刘小云两个人撒的花瓣也是玫瑰,当然,也是粉色的。
第二道拱门上满是白色的百合花,令狐小丫又有点儿嫉妒了。
第三道拱门上是红色的小花,令狐小丫觉得很眼熟想不起来叫什么,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是蔷薇。
走到尽头,令狐小丫把司徒翎扶上台就跟着可比克下去了,站在一边看他们行礼。
——司徒翎的父母已经被请上台,自然是要收红包、改口。
看着他们俩,令狐小丫就想起自己的婚礼,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没记得有这么浪漫的现场,没记得这么香,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人给他们撒花瓣,就记得沈佳琪做司仪了,也忘了他都讲了些什么话。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但是,现实里好像不可能了。令狐小丫戳戳可比克,“下次如果有结婚的戏份,可不可以要我去?”
“什么?”
可比克看喵喵看得入神了,嘴角的笑很是荡漾,哪里顾得上听令狐小丫说话?于是,令狐小丫也懒得重复,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婚礼结束,自助午宴开始。
可比克讨好地拿了杯果汁给喵喵,喵喵随手递给了楚天骐,转头又问他要,“再来一杯。”
然后,第二杯给了刘小云。
可比克也不恼,笑嘻嘻地递了第三杯给她,这次,总没有人可以给了吧?
喵喵的确渴了,一口下去半杯,“有点儿累了,拿点儿吃的会房间吧。”
可比克欣喜若狂,猛点头,“好。”
喵喵没再说什么,找了个椅子坐下,捂着胃眼睛跟随可比克来回移动。
可比克……
两个人影重叠了,喵喵不知道是在看可比克还是在看谁,热闹的婚礼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个场景,浪漫是点缀,不具备丝毫感情。
她的心死了,她不在奢望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知道可比克很好,对她很好,也知道了可比克不是真的gay、自然也不是她先前赌气说出口的“双性恋”。
可是,她还是不能确定,她究竟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因为他的那颗痣。
“喵喵,我已经跟他们说,让他们给送到房间里了。”
“谢谢。”
喵喵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自己静一静,可是可比克的寸步不离让她没了空间,也不想直白地跟他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知道,她不该太任性,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可比克。明明是她先示好的不是吗?
“喵喵,我带你去看烟花吧?”
“烟花?现在?”
大中午的,就算放烟花一额看不出什么吧?除了硝烟的味道还能有什么?
“走吧。”
不由分说,可比克拉着她就跑,带她跑去了偏僻的山崖附近。
喵喵有点儿胆怯,不敢往前走,她不恐高,但是她害怕没有护栏没有遮挡,总觉得会有人从后面把她推下去似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恐惧,可比克伸出手,“手给我。”
迟疑着,喵喵伸手过去。
她握住了可比克的手。
“不是这样。”
可比克甩了下,抓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自己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又甩了几下,没甩开,孩子般纯真地笑着,似是在邀功。
“看吧,这样就甩不开了。”
“我们……要去哪儿?”
“去看开在悬崖上的花。”
喵喵腿一软,握着可比克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别怕,听起来害怕而已,昨天下午我去看过了,很漂亮。”
“不、不要了吧。”
喵喵的害怕不是在作假,可比克看得出来,他还是执意要带喵喵去,而喵喵居然也没再反抗,这更是令他信心十足。
“开在黑魆魆的崖壁上,不可不就是烟花么?”
于是,生死由天地把心一横,任由可比克牵着去了。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可比克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比克没让她失望也没唬她,的确是听起来害怕,沿着一条小路下去,两个人并肩走都没问题,就是是下坡,走起来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走到半路,可比克忽然停住了,指着他们刚刚下了的山崖给她看,“看,往下看,漂亮吧?”
喵喵只回头看了一眼,催促他继续往下走,走到平地再看。
“好。”
受了嘉奖的孩子似的,可比克高兴地哼着歌,见前面的路没了磕绊,握紧喵喵的手腕一路狂奔,引得喵喵直叫,“啊——”
一鼓作气跑到下面,两人转身,回望着百十米外的崖壁,欣赏着尘世少有的美丽。
没来得及称赞一句,喵喵脚下一滑,可比克甩开她的手,借力把她丢在地上,自己掉了下去。
191 旧日恩怨
喵喵没被吓傻,第一时间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打电话通知人来救援。确认屁股没被摔坏,她才慢慢爬着爬到可比克掉落下去的地方、探头往下看。
可比克……
打着滚下去的?
脸着地?
边缘土质疏松,可比克浑身是土地趴在下面,身上还有些茅草,这……应该不会有事吧,应该没大碍吧?
一路都是土,没有荆棘没有小树,只有些黄黄白白的小花和一些不知道什么原因提早干枯的野草。但是……飞扬的尘土落定之后,手脚都在抖的喵喵看到了石头。
长在山土里的鹅卵石,露了个头出来,不能确定他们是一再露头还是经过可比克的“抚摸”才得以见到光明。
可比克一动不动趴在下面,喵喵喊了几声,没动静。
喵喵慌了。
以前拍过从山上滚下去的戏,但是那个跟这个还是不一样……
喵喵腿颤软了,不敢下去,虽然她知道走下去一点儿都不危险,但她就是害怕。
怎么办?
除了坐等救援,她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酒店的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站在一边险些没因为笑岔气给厥过去。
从喵喵所在的平地到可比克所在的坑洼,垂直距离不过四米多,连五米都不到。虽然是土质疏松导致的“滑坡”,但是这坡度实在是……
喵喵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面色苍白,才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没事”,嚷着要他们赶快把可比克救上来,又喊了几嗓子,她自己晕过去了。
确认她昏迷了,一个救援队员朝可比克喊了句,“嗨,帅哥,你家美女晕了,你也别装了。”
——这些人都以为是可比克在做戏,为了博得美人心。
喊了几声可比克没反应,这些人才知道坏事了,难不成可比克真受伤了?
可这二十几米的长坡,四米多的高度,能受什么伤?
几个人下去把可比克救上来,简单检查了下,又笑翻了。
可比克闷哼一声,睁开眼看到几个大男人,吓一跳,一张嘴,进了一口土,咳嗽半天,漱了口才没事,站稳了说:“喵喵——她怎么了?”
边说边找,见喵喵晕过去了,他左右抻着脖子,确定颈椎没问题,再动胳膊腿——这胳膊……怎么不动?
“没事儿,帅哥,脱臼了,没大问题。”
一个有经验的上来给可比克弄好了,可比克咧着嘴喊疼,动了几下确定按上去了,抱拳致谢。上前一步蹲下,问:
“喵喵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被你给吓到了,吓晕了。”
一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数落着可比克,“幸好这是白天,这是中午,要是晚上……”
“要是晚上我肯定不来。”
“不是来不来,这边山上有东西,伤过人,要是真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可比克插科打诨把他们都哄高兴了,见喵喵还昏迷不醒,忽然动了歪念头,小声跟领头的说了几句。
“行,没问题,隔三差五我们就得这么干一次。”
“……”
可比克本来还以为自己挺聪明,招数挺高明,原来已经被别人用烂了……哼,无所谓,好用的招数就是好招数。
于是,喵喵醒来的时候被告知,可比克被送去医院了。
喵喵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跟司徒翎说了一声就匆匆找了车下山去了;令狐小丫一脸担忧,“要是喵喵知道可比克在骗他……薯片真的会被吃掉吧?”
楚天骐跟刘小云倒是很有经验地摇头,“不会,喵喵开心还来不及。”
“为什么?”
“她又不是真的讨厌可比克——”
“不光不讨厌还很喜欢,知道他没事当然会开心了,说不定——”
“说不定激动之余还会以身相许或是答应薯片的追求。”
听着俩孩子一唱一和,令狐小丫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挺有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令狐小丫不担心了,扭头找楚天炀玩去了。
阿曼达跟卢如松配合默契地准备着bbq,沈佳琪忽然过来了,让阿曼达去陪陪司徒翎。
卢如松看他一眼,点头,“去吧,我跟佳琪聊聊。”
阿曼达很好奇,沈佳琪会跟卢如松说什么?
她前脚离开,后脚沈佳琪也带着卢如松回了酒店,找个没人打扰的犄角旮旯边喝酒边聊天。
不着边际地满天海侃,沈佳琪越说越开心,脸蛋红彤彤,眼睛亮晶晶,嘴角涎着水
卢如松喝得很少,话也很少,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喝,等他进正题。
“如松啊,社长,我们多久没这么自在的聊天喝酒了?”
“不,应该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我,真正的交交心?”
进正题了?
“佳琪……”
卢如松伸手要馋他,沈佳琪一把挥开,继续端着酒杯晃,手指指着他的鼻尖,说:
“停,我没喝多,你知道喝这点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都是孤儿。”
“嗯,这个我知道。”
沈佳琪的确是有点儿喝多了,身子来回晃,说话舌头都打结。
——他现在喝得是不多,但他中午没少喝,小睡一会儿又叫卢如松出来接着喝,两场连一起,自然是……
“然后,我被我叔叔收养了。”提到“叔叔”,卢如松苦笑,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亲叔叔,给他很好的物质生活,却也给了他沉重的使命。
沈佳琪“嗯”,继续晃,按着卢如松的肩膀让他继续说。
“我……对你不好?”
卢如松不太明白沈佳琪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知道什么事还是想问什么?两个人从小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过,感情较之别人应该更亲厚不是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老针对朝阳?你知不知道他对你很尊敬……为什么、为什么老给他出难题?”
“啊?”
卢如松摸摸头,他什么时候针对楚朝阳了,什么时候给他出难题了?他只是一直默默守护阿曼达而已,对于她喜欢的人、她要求的一切,他只是无条件配合、遵从而已。
“你……在第一次见到朝阳的时候,就不喜欢他是不是?”
“……没……”
卢如松心虚。在他见到楚朝阳之前,阿曼达就已经跟他说过,说要征服楚朝阳。
就是因为阿曼达的这个要求、或者说是需求,卢如松想了很久才决定创办个“秘行社”出来,再借由招揽社员让当时出尽风头的沈佳琪和楚朝阳加入。美其名曰“合伙人”,实际上,只是给阿曼达追求楚朝阳提供便利而已。
今天卢如松倒是第一次知道,楚朝阳对他很敬重很佩服。
而原因……很可笑,很心酸。
“朝阳说你很厉害,他很佩服你。”
“为什么?”
“因为你有魄力,脑子清醒,知道该怎么做能够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懂得合理利用资源。”
“……”卢如松又心虚了,这是不是说明,楚朝阳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那后来跟阿曼达在一起,是将计就计还是真的真的被阿曼达感染了、喜欢上她了?
“他还说,如果你肯跟他交心,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
“但是朝阳也很讨厌你,很讨厌,说你比他还神秘,还让人难捉摸。”
“……”
卢如松擦汗咽唾沫,分不清这会儿沈佳琪是醉是醒了,说的话怎么……真真假假没法分辨?
虽然沈佳琪说的那些,跟现实很相符。
但是以卢如松对楚朝阳的了解,他还是觉得,眼高于顶的楚朝阳不会钦佩谁。
192 如松辞行
至于说到讨厌他神秘、不交心……
楚朝阳又何尝不是这样?
“好了,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不行,还没说完,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
“你还得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曼达的,是不是因为阿曼达才老是跟朝阳过不去?”
“我……”
他要怎么说,他要说什么?他难道要说,他就是阿曼达家养的一条狗吗?因为被阿曼达喜欢才得以恢复“人”的身份?
他难道要一五一十把过去几年他做过的事都说出来?如果……
“对了,那个文、南……叫什么来着?就那年跟你出去玩后来出事那个,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卢如松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沈佳琪居然会问这个,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
那次出去玩,只有卢如松、阿曼达和南文戌三个人,在山里的河边宿营。
出发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确认那几天不会下雨,他们早早就安营扎寨,打算晚上看星星。城市里即便能看到星星,又怎么能跟山里的星星比?
山里的夜来得早,三人早早就吃过晚饭,收拾好等着看星星。阿曼达想到林子里走走,卢如松崴到了脚,于是南文戌自告奋勇跟她一起去,向社长保证一定会保护好阿曼达。
心里不安,卢如松却不忍阿曼达失望,只得点头同意,嘱咐她多留心。
南文戌长得白白净净,人也老实,卢如松挺放心的,但是莫名的心慌还是让他有些忐忑。
夜幕降临、星星月亮没蹦出来之前最暗的一段时间里,卢如松一个人坐在河边守着火堆,心里还在想着阿曼达,想着要是不能顺利让她跟楚朝阳在一起他该怎么办,还能想什么注意出来帮她达到目的。
站起来伸个懒腰,拖着崴到的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几声尖叫。
起初以为是错觉,也或者是阿曼达在开心欢呼,又听了会儿,确认是害怕惊恐的尖叫,还夹杂着几声“救命”。
出什么事了?
卢如松也顾不得脚疼了,一瘸一拐就朝着阿曼达叫喊的方向跑了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在火堆里洒了水、踩上几脚。
等他到了近前,看到了上衣被剥光的阿曼达,而一旁躺着头上突突冒血的南文戌。
阿曼达蹲在地上抱着肩膀哭,而一旁的南文戌则是虚弱地伸手过去想抓住她,嘴里还说着什么,阿曼达哭着又打了他一下,于是,南文戌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卢如松过去探他鼻息,身子一僵,惨白着脸说:“他死了。”
阿曼达见叫一声昏了过去,卢如松刚把她揽在怀里她就醒了,哭着说:“他他他想……我拿石头砸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不是坏人我不是……”
语无伦次地说着哭着,情绪也明显激动,卢如松怕她情绪失控,在她后脑勺给了一掌,把她打昏扛回了帐篷。
找见衣服给她穿上,安顿好她,卢如松趁着黑拿着手电去找南文戌。
把南文戌连带砸他的石头一并背了回来,确定他身上没有阿曼达的东西之后,连带石头一起丢到了河里。
说来也巧,那天夜里居然下雨了,于是,不用卢如松找理由,南文戌的失踪就可以归结为选址不当、导致连人带帐篷一起被冲走了。
而阿曼达,则因为险些被侵犯又砸死了人搞得精神有些失常,疯疯癫癫地前言不搭后语。
没办法,卢如松只得联系了劳伦斯,找了心理医生给她,催眠治疗过后又开了些药,把那夜恐怖的经历修改为她的一个梦,让她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而南文戌真的是因为大雨因为掉进河里才丧生。
回学校之后没多久,阿曼达就跟楚朝阳在一起了,对于那个“噩梦”,自然也无暇记起。
这么多年,卢如松一直艰难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今天,沈佳琪问了,卢如松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事实,敷衍说是意外。
沈佳琪无理取闹一通,什么秘密也没得到,什么问题也没被解决,喊着卢如松干杯,喝了几杯就趴在卢如松肩上睡着了。
沈佳琪醉了。
可是卢如松没有。
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便今天沈佳琪不问,即便阿曼达永远没有想起来,南文戌的死因还是会有人在乎有人调查。
但是,那又怎样,他只能是能守着这个秘密一天就守着一天,如果守不住了,就替阿曼达扛下来。
他爱她,他必须这么做。
卢如松把喝得烂醉的沈佳琪送回了房间,司徒翎尖叫着冲过去,又是掐又是拧,沈佳琪还是人事不省。
阿曼达无奈了,哪有新郎在婚宴上没喝多,结果续摊儿喝成烂泥的?一边帮着司徒翎给沈佳琪翻身擦脸,一边嗔怪卢如松,“你这陪客当的,主家烂醉了,你却一点儿事儿没有。”
卢如松“嘿嘿”,“我不是怕你担心么。”
听了这话,司徒翎更是埋怨沈佳琪,阿曼达作势打了卢如松一下,“真是的,你不多喝,难道要新郎多喝?”
卢如松憨笑,“下次注意,下次,下次。”
令狐小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踮脚扒着阿曼达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下次?下次得换你们俩做主角了吧?”
“去,看你儿子去。”
阿曼达把令狐小丫赶了出去,拉着卢如松也走了,让司徒翎趁着晚餐时间没到先休息下。
跟卢如松手牵手走回房间,察觉到他手心的汗,阿曼达握紧。
“怎么了,被小丫的话吓到了?”
“没、不是,我……”
他们俩在一起的事,除了劳伦斯和卢如松的叔叔,还没有告诉给太多人。两个人的前路,注定了是波折多多。
两个人在一起,还是阿曼达主动,阿曼达知道他不敢表白,如果不想错过这段姻缘,只能是她先迈出那一步。
“这么多年你对我这么好,真的只是因为职责所在?”
卢如松不敢看阿曼达的眼睛,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不想不小心陷入万劫不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会矫情地问你我和你的前途哪个更重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卢如松还是低着头,桌子下拳头紧握,身子在微微颤抖。
“所以,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职责所在,你不喜欢我,对吗?”
不等卢如松说什么,阿曼达起身,留下一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转身离开,卢如松一跃而起,抓住她胳膊,把她抱在怀里,颤抖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我不该胆小不该自私,不该……”
阿曼达转身,伸手掩住他的口,笑,“所以,你喜欢我?”
看着她的眼睛,卢如松很坚定地点头。
阿曼达笑着推开了他,拨号出去。
挂掉电话每五分钟,卢如松的电话响了,是他叔叔。
交谈完毕,卢如松心情复杂。
阿曼达拍手,“好了,现在你可以没有压力地跟我在一起了。”
卢如松双脚没动。
“好啦,不要一副被我绑架不情不愿的样子,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好了,也许明天我不就喜欢你了呢?”
卢如松只得她是在说笑,心里还是安定了许多,点头,“嗯,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
晚宴过后,卢如松又要离开了,阿曼达纵使再不舍也不能不放手。
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大事呢。
193 喵喵梦碎
连夜把卢如松送到机场,阿曼达不想再上山,也不想一个人回家去,在机场坐到凌晨,阿曼达打电话给喵喵,问她可比克醒来没。
喵喵说还没,听声音像是哭过。
阿曼达知道真相,她没打算戳破。不过既然没处可去,不如去医院陪陪喵喵,说不定可以成为她跟可比克之间的催化剂。
凌晨两点,喵喵睡意全无,挂了电话回去病房,坐在床边等看着可比克等阿曼达过来。
可比克平躺着,头微微扭向一边,那颗不起眼的痣刚好显露无疑。
喵喵冰凉的指尖轻轻触摸,半睡半醒的可比克打了个冷战,眼皮子动了动,忍住没睁眼。
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赶紧抽回手,却没想着刚才他眼皮子动了,是要“醒来”的征兆。
“花璃……”
可比克听得心肝儿直颤,激动啊,这可是喵喵头一回叫他本名,这语调,明显是要说心里话,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不想错过一点儿。
“你跟他怎么就那么像……”
可比克心惊,谁?他跟谁像了?
“他脸颊上有颗痣,你这边也有……”
痣?就是每次化妆都要被化妆师开玩笑说是薄命痣的那个?
“他喜欢笑,你也喜欢笑……他喜欢叫我名字的时候像猫叫,你也是……”
可比克在心里一个劲儿问,谁啊,他是谁啊,干嘛老提他?
“那天,我说喜欢你,说想你,还扑过去拥抱你……其实……我是在抱他……”
“哗啦啦——”,可比克听到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那天把车借给你开走而不是开口要你留下来,我是怕……怕我冲动做出让我们两个都后悔的事……我不想把你当做他,不想把对他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
一身寒风飘过,可比克那碎成了一地玻璃渣的心,瑟瑟发抖。
“是啊,我喜欢的我爱的,终究是他,即便他伤害过我,我还是在意他,还是想着他。那天你走之后,我就知道了,说什么已经彻底忘了他都是在唬人,是安慰外公罢了。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外公那么精明又怎么会相信?我还真是傻……”
玻璃渣好像被碾压了,碎成了粉末。
“我想过,我也尝试过,想要努力喜欢上你,爱上你,跟你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也知道你在意我,也早就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更不是我赌气说过的双性恋,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我还在想着他。”
一阵风吹过,玻璃粉末被吹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可比克恨不得自己真的昏迷着,好不用在听到喵喵对那个人的留恋以及对他的没有感情。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没有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合适的人,连替代品都没当成,他是有多悲催?
“可是……”
喵喵拉着长音,像是在思考。可比克的粉末像是听到了召唤似的,迅速集合飘了回来。
“我又不想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跟你在一起也不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你说……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可比克的粉末还原成了渣渣,一丝欣喜。想占有他,说明还是在意他的吧?
“也许,如果有天你喜欢上其他女生我会难过……也许,会觉得轻松……对于没发生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对吧?”
可比克在心里猛点头,是啊,不尝试怎么知道两个人不合适,不亲近怎么知道他比那个“他”好?
“你说,我该怎么做?今天,不,昨天,昨天你为了我自己摔了下去,虽然坡很缓,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可是、可是你居然脸着地!”
喵喵咬咬嘴唇,有点儿生气地戳了下可比克的胸口,“你这个笨蛋,你不知道你是靠脸吃饭的吗?就算摔成残废你也得先护好你的脸啊……”
可比克咬牙,他是实力派好不好,他可不是徒有其表的偶像派。
喵喵的小手又摸上了可比克的脸,语气轻松了许多,“还好,这张脸没事。只是……你到现在都还没醒,会不会摔坏脑子了?没关系,你就是摔成了白痴,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不对,应该这么说,如果你成了白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送你去最好的疗养院,给你最好的康复治疗。”
于是,可比克那颗慢慢恢复成型的心,再次碎成了一地渣渣。
“花……”
“咚咚咚”,阿曼达推门进来了。
可比克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不用在绷直身子装昏迷。
阿曼达故意让喵喵背对着床,可比克睁眼冲她笑笑,算是道谢。
喵喵拉着阿曼达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怎么这么晚,他非走不可?”
“嗯,如果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们以后的路会平坦许多。”
“真好。”
喵喵发自肺腑地说,眼里是无尽的落寞。
“怎么,可比克都愿意为了你去死了,你……虽然没死成,也说明他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考虑考虑?”
“我……还是忘不了过去,走不出来。”
阿曼达假意凝眉,瞟了眼可比克扭头问,“他不是死了?”
“大概就是因为他死了才更忘不了吧……他还欠我一个解释,欠我一个交代……我……我不知道,脑子好乱。”
喵喵学生时期唯一的一段恋爱,是在校园之外。跟那个人偶遇在街头,一见如故,简单聊过之后就约好第二天再继续。
第二天,两人如约而至,同在异乡,加之性格爱好都很相似,共同话题很多,也都很默契地不去提各自的身世背景。爱的嫩芽就这样悄悄萌发了,发展得很顺利,以至于两个人认识一周就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
喵喵讶异自己的大胆,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不知检点,对待感情和性。事是不是太过草率。可是彼时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她,再理性又能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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