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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霹雳]终曲(鬼方赤命x赑风隼)》作者:遇银倾安
文案
这是给虫儿姑娘的文
抱歉久等了
赶上了圣诞快乐呀
清水,ooc,渣文笔,短小
相爱相杀,也算是he了吧
一切不合理都归我
内容标签: 霹雳
搜索关键字:主角:鬼方赤命,赑风隼 ┃ 配角:平朔新月王 ┃ 其它:
第1章 结义
赑风隼遇见鬼方赤命的时候,两个人都十分落魄,大约是同病相怜的处境,两人迅速的建立起了友情。作为怪贩妖市里最低级的生口,他们没有过多选择的权利,但他二人,却始终有一颗壮志的心。
相同的境遇,共同的理想,让两个年轻人越走越近,两人结拜为兄弟,誓约生死,相扶持共患难。那几年,是鬼方赤命与赑风隼最年少却也最真诚相待的时光,而后天翻地覆,物换星移,不知是谁负了谁。
赑风隼生得好看,模样俊秀,唱戏时总能得到比鬼方赤命多得多的赏钱,他却仍对鬼方赤命照顾有加。鬼方赤命仗着比他大了些年岁,总爱戏称唤他三贝,赑风隼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和鬼方赤命最爱唱的戏,是《斩龙》,影戏台是他与鬼方赤命结缘之地。那时候,同生死共患难,一起挨过打骂,也一起打骂过别人,两个人始终彼此信任,没有嫉妒,只一心为彼此。
“总有一日,我会让这些人,统统都跪在我们面前!”俊美的少年眼神发亮,有着无限的斗志与希望。鬼方赤命侧眼,只觉得赑风隼的面容十分炫目:“我相信,我们总会出人头地,成为人中之龙!”
两个在影戏台的戏子,做着王侯将相的春秋大梦,那时候,梦还只是梦,所以谁也没料到,当梦成真,《斩龙》的戏,也成了真。
当知道赑风隼被平朔新月城的人买走时,鬼方赤命下意识的慌了,他扭头去看赑风隼,赑风隼却笑了。“兄弟,等我,我一定会荣登高位,等我回来接你!”没有留给他们太多告别的时间,从此天涯路远。
鬼方赤命舍不得,赑风隼也舍不得,然而生口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赑风隼上了平朔新月城的马车,一个笑着安慰鬼方赤命,却在登上马车后黯然失神。
两个相依为命的人一夕分离,总归是不习惯,鬼方赤命一向大咧,却在赑风隼走后的第一个夜晚,失了眠。他起身翻出赑风隼临走前递给他的包袱,里面是赑风隼存的所有积蓄。
赑风隼很爱钱,爱挣钱,也爱存钱,即便有时被人大着胆子摸上几把,他都能笑着忍下来。鬼方赤命看不过,赑风隼却总能不着痕迹的拦住他,惹得鬼方赤命又气又心疼。
赑风隼存了这么些年,鬼方赤命从没见他为自己花过钱。只在那一日,鬼方赤命感染风寒烧得厉害,深夜时分无处求医,赑风隼敲响了医馆的门,医馆的大夫趁火打劫,硬是要了他一半的积蓄才肯答应看病。
鬼方赤命心疼他,负气不肯就医,赑风隼却道:“你若不好起来,如何还我这笔钱?你我立誓生死与共,难道是想我陪着你一块早早的去死吗?”鬼方赤命语塞,张了张嘴,也只唤得声:“三贝”
鬼方赤命看着手中的包袱,不知怎的心中一涩,明明赑风隼会有更好的前途,可他私心还是想着,想着赑风隼要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好了。他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却从指缝中掉落,从此便再没唱过《斩龙》这出戏。
而不习惯的人,又岂止鬼方赤命一个。赑风隼也时常遥望明月,锦被衾裘,每晚却怎样也睡不着。心中一直记挂着那人的模样,不知他是否安好,不知他是否真的会等自己回乡。
他步步为营,学文习武,一路走来,手上不免沾上血腥,脚下亦不免尸山血海。但赑风隼无惧,他要往上爬,爬到荣耀的地方,然后去接那个人!为此,即便几度险些成了别人的踏脚石,他都咬牙翻了身。
这些年,他换了新的红衣绸缎,褪去了从前精明的戏子模样,成了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平朔新月王私下曾暗示,意属他继任为下一代的平朔王,这是何等的荣耀,赑风隼想,是时候了。
成王之路,指日可待,千帆过尽,一片坦途!是时候去接那个人了,去接他来同享荣华,共享富贵,他做到了!彼时,想的仍是同甘共苦,我为王来,你为相,还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他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往昔日离开的地方,那里变了许多,他险些找不到去影戏台的路。手下贴心的为他找寻,好在影戏台还在,唱戏的人也在,鬼方赤命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另一出戏,台下一片叫好声。
戏唱完,鬼方赤命得了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笔赏赐。他神情激动的冲那方看去,只见富丽堂皇的马车周围站着不少随从,他微微垂首致意,却见一只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车帘。
抬眼间,重逢来得猝不及防,分离数年的兄弟,隔着人海相望。赑风隼一身红白锦衣,贵气逼人,鬼方赤命忽然生出一股云泥之别的感触。霎时,震惊,喜悦与一点点异样袭上心头,他呆立在原地。
这么多年,他还留在影戏台,就是在等赑风隼,赑风隼说他会回来,他就等。如今,倒叫他真的等到了,等到了衣锦还乡的赑风隼,鬼方赤命红了眼,冲那人笑笑:“三贝,你真的回来了。”
久违的称呼,赑风隼甚感怀念,他亦笑:“赤命,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享富贵,我来接你平步青云了!昔日影戏台轻看过两人的人,无不毕恭毕敬,仰视着这位贵客。
鬼方赤命欣然应邀,离开了妖市的影戏台,走前,他背上了赑风隼曾留给他的那个包袱。“这个包袱,你还留着?”“是,我知道你会回来。”赑风隼一身新绸红缎,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三贝!你穿的这么好,看来真做到你自号的赑姓一般,赚很多钱了!”“赤命,你与我一同前往新月城吧,我们有福同享。”“我也能与你一样,穿得一身红绸新缎?”“嗯!”
他语气淡然,讲起了他在平朔新月城的种种,仿佛曾经经历过的腥风血雨,不过是一场日出即化的淡雪。鬼方赤命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他看得懂赑风隼眼中的复杂,所以他更心疼:“三贝,你受苦了!”
赑风隼敛了神色,摇摇头:“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携手并肩,共享荣华富贵!”鬼方赤命拉过他的手,眼神坚定:“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今后你我,兄弟同心,生死同命!”赑风隼拉着他,换了新的大红衣袍,一番叮嘱,带着鬼方赤命去见了平朔新月王。自此,鬼方赤命平步青云,也成为了平朔新月城里的风云人物。鬼方赤命爵位加身的那一日,赑风隼提着酒,与他一同去了一处罕有人迹的地方。
听赑风隼说,那个地方唤作紫乌山,那里有株参天的飞焰树。那一日,赑风隼倒了酒递给他:“我们再结义一次吧!让这株飞焰树做我们结义的见证!”鬼方赤命接过酒杯,眼神灼灼的看向他:“三贝,陪我再唱一次《斩龙》吧。”
飞焰树下,两道红衣身影,咿咿呀呀的唱起了从前最爱的戏。“明月为记吾为兄,长叩九声誓同生。”“明月为记吾为弟,长叩九声誓共死。”“月有圆缺时,情义无离合,从此兄弟称,不违生死盟。”
第2章 变调
此后,鬼方赤命犹如天命加身一路顺遂,顺遂到不过短短几年,他便与赑风隼并肩,有了平起平坐的地位。赑风隼原应该替他高兴,却不知为何,心中升起隐隐不安。
誓约树下,赑风隼温着酒,等姗姗来迟的人,树影婆娑摇曳,月色照着微微走神的人。鬼方赤命匆匆赶来,“三贝,抱歉,让你久等了。”赑风隼收回思绪,笑着将酒递给他:“你来迟了,该罚!”
鬼方赤命豪爽痛快的自罚三杯,“王说有要事相询,我脱身不得,这才来迟了。”赑风隼垂眸,掩去心底的那一丝阴郁:“是吗?是什么机密的事,连我也听不得?”鬼方赤命为难的再次自罚了三杯酒。
人总是贪心的,特别是穷怕了,苦怕了的人,赑风隼是,鬼方赤命亦是。两人渐渐有了分歧,然而只是政见不合,赑风隼至此,也并不是后悔接了鬼方赤命入平朔新月城。
只是鬼方赤命的路太顺遂了,他这一路走得如此轻巧,让从刀口浪尖中摸爬滚打到这一步的赑风隼,有了些许的嫉妒。但他知道,他不应该嫉妒,他们是兄弟,是立过誓,要生死与共的兄弟。
其实若只是嫉妒,他与鬼方赤命也许并不会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毕竟他到此刻,也并不后悔与鬼方赤命做兄弟。虽然鬼方赤命也许会成为他王图霸业的阻碍,但到底,他们仍是兄弟。
鬼方赤命也渐渐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变化,他们以前得闲便会去誓约树下,唱上一段《斩龙》,仍是唱最爱的结义那段。自那日他去得迟了后,赑风隼便再也没有约过他饮酒唱戏了。
他知道自己变了,在平朔新月城里,若是不变,只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想要帮赑风隼,他想要站在和赑风隼同等的位置,才不会觉得自己与他,天差地远。最初,也只是想要并肩而行罢了。
然而这条路,越走,心就越大。金钱,权利,名望,一个吃了那么多苦的人,怎么会轻易舍弃这些!他越想牢牢抓住自己手中的东西,就与赑风隼的距离越来越远,其实,他明明并不想夺取赑风隼的什么。
赑风隼的刻意回避,和越来越频繁的冷漠,让鬼方赤命越来越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赑风隼会不体谅他的立场,如同赑风隼也不明白鬼方赤命为什么在平步青云后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
两人的友谊在人性的贪婪与复杂中,渐渐变调,昔日好友,不断在各处较劲,一争长短。最后,鬼方赤命想,是不是只有他们其中一人成了王,才会停止这场争斗,恢复以往的亲密。
一念错,步步错。王的位置只得一个,恰巧,赑风隼想要,他鬼方赤命更想要。但他们是兄弟,所以他们虽争强斗胜,到底谁都没有违背誓约。直到在皇宴上,平朔新月王提出想要派人前去收服一处叛军。
赑风隼手下的探子误报了敌情,赑风隼败了。向来做事一丝不苟的赑风隼,在王的面前出了错,官位被黜,而赤命却趁机出了头。他主动请缨,收服了叛军,王将他的官位拔擢,赑风隼就此变成了赤命的手下。
谁会甘心?任谁也不会甘心!赑风隼与鬼方赤命至此,便真正的走上了更决绝,更不可挽回的路。
鬼方赤命和赑风隼是同样的人,他们走上了同样的路,也有了同样的目标,注定要争到你死我活这个地步。只是鬼方赤命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样快。或许连赑风隼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心,会这样狠。
赑风隼被罢黜了官职,却仍有人相信他能再爬起来,因为听说,王欲将自己的女儿,新月城的公主,许配给赑风隼。那晚,王亲临他的府邸,说出了让人心寒的真相:“本王知道你是遭人陷害的,谁会这么做,你心知肚明。”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自己亲自接回来的好兄弟!不管他们最近如何不和,他始终不曾动过杀心,也不曾用铁血手腕对付过鬼方赤命,他始终记着,他们是结义兄弟,然而,就是那结义的兄弟,让他在王面前出了错,一脚踏在了他前头。
赑风隼沉默半响,蓦然勾唇一笑,摄人心魄:“一切听王的旨意。”新月王拍拍他的肩,道:“本王仍是属意你继任王位的。”
听闻嫁娶之事,鬼方赤命打翻了手中的酒杯,他急急去往赑风隼的府邸,那里,他已经很久不曾踏足。他到时,赑风隼正在独酌,鬼方赤命冷着脸,携风带雨质问:“你真的要娶公主?”
赑风隼抬眼看他,眼中情绪万千,终是化作一抹笑:“我失势,能娶公主复位再起,不好吗?”鬼方赤命稍愣,而后冷声道:“你要用这样的手腕,来对付我?”赑风隼起身,与他四目相对:“赤命,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是兄弟。”
鬼方赤命手握成拳,半响又放开:“三贝啊,走到这一步,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了头?”赑风隼冷眼看向他:“只要你证明,你没有背叛我。”鬼方赤命却幽幽道:“三贝,不要娶公主好吗?”
他早就听说王欲将公主许配给赑风隼,只要赑风隼再往前一步,他就将永远失去赑风隼。赑风隼只能属于他鬼方赤命,他们之间不该有其他人插足,只有他做了王,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赑风隼亲近,所以他让赑风隼跌了跟头。
没想到王竟然还是下了那样的旨意,他不甘心,亦慌了神。然而,赑风隼的答案让他失了言语,“不好!”两人静立许久,忽然,鬼方赤命转身离去,赑风隼松开袖中的手,鲜血淋漓。
明月清风,赑风隼按下心头思绪,悄声去往了紫乌山,那里,有株参天古树。只是今晚,誓约树断,昔日的誓约如言在耳,“明月为记吾为兄,长叩九声誓同生。”“明月为记吾为弟,长叩九声誓共死。”“月有圆缺时,情义无离合,从此兄弟称,不违生死盟。”
赑风隼抚摸着早已断裂的飞焰树,忽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出《斩龙》戏!”他摆宴,独独请了鬼方赤命,没有名头,只是请酒。鬼方赤命虽有提防,仍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