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字数:7251 加入书签
管仿说,“呦,我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像我们是来接你似的……”
“我是说今天白天你们在哪儿啊?开学报到都不报,楼长你真是……听说你们班的老师气死了,扬言明天要找你训话……我不跟你讲了,好冷啊!……”
王营新“嗖嗖嗖”地跑下楼去一楼上厕所了。管仿听了她的话说,“唉惨了,明天要被拉到办公室去了。”
“不是还有我吗?”魏先祀推着她往上走,“我的老师肯定也会骂我的。”
“哎,对啊,想到你也迟到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管仿一想,步履轻松地,两步并作一步地跨上楼梯,很快就奔到了四楼。魏先祀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拿过书包和行李,“什么叫你心情好多了啊,还不是你害的!”
用钥匙打开门魏先祀走了进去,管仿站在外面抓着门把手说,“那我就回房间了哦!你早点睡!明天早上见!”
“楼长哎,这个时间段我倒是想早睡,可怎么都办不到了吧。”
魏先祀走过来讽刺地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学王营新叫她楼长,干脆将门关上了。管仿被推出门外,恋恋不舍地站了会儿才下楼。走到三楼她又很幸运地遇见了厕所一游归来的王营新,王营新抖抖发发地跑上来了。管仿很惆怅地打了个招呼,“王营新,你好啊。”
“好什么呀,有必要说这句话吗?”
王营新用“冻死我了”的眼神看了管仿一眼往自己的房间跑。没想到她进门后随手一关,门居然关不上!——因为管仿抵着门说,“等一下等一下,让我进来。”
管仿跑进房间将门关上了。冷冰冰的王营新,出去了一趟觉得冻成了速冻食品的王营新都顾不上说她,先钻进被窝再说。管仿也很认识路,放下书包,坐在她床边,叹了一口气。
王营新又抖了两下,暖和起来了,真幸福。她这才开口冲管仿嚷,“这是我房间啊,你进来干什么?”
“呜呜,王营新啊,其实我的心情很复杂,我要找个人倾诉一下。”
“什么倾诉一下啊!你去找个牙刷杯子倾诉好了!你不让我睡觉啦!”
管仿拉了一下王营新的被子,“那个,你就先别睡了,让我说一下好不好啊。”
“不好!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楼长!让我睡觉!”
“楼长我需要一点温暖。太冷了!”管仿伤情地低着头,塌着肩膀,坐在那儿,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这就轮到王营新哭了,“呜呜!我再也不晚上上厕所了!”
第135章 难道是吃零食比赛?那样的话我是很乐意参加的
是当一个让人讨厌的真实的人,还是当个伪善的依旧让人讨厌的人,管仿时常在这两者之间摇摆。管仿是受过心理创伤,不过这就是对她自己而言。管仿想要极力隐藏自己的过去,因为过去毫无让人知道的必要,被人知道了她就会很丢脸。
最后,管仿还是没有冒着被讨厌的风险——其实她如果真缠着王营新讲一夜那被讨厌的风险可太高了——书包拎拎回自己房间去了。王营新关掉电灯,顿时觉得,哦,睡觉,睡觉,睡觉,能睡觉真是多么开心的事情,什么都比不上睡觉美好……
早晨,被闹钟两拳打醒,王营新从热呼呼的被窝里伸出一只热呼呼的手,关掉了闹钟,接着又睡了几分钟,就自觉地起来穿衣服了。穿裤子的时候她冷得打了个喷嚏。王营新振奋了!越是冷越要振奋!否则就会变成一个雪人!要有激情!要非常非常有活力!她穿好全身的衣服后先跳了十几下,跳完后果然不那么冷了。
“唉,真是好啊,又回来上学了。来刷个牙吧!”
王营新刷牙,洗脸,吃早饭。早饭是压缩饼干。等到她觉得这样子可以了去上学了,可以抵御一路上暗器似的寒风了,她精神十足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王营新起得太早了。那些停在管仿门口的自行车,全被一条大锁链锁着。管仿本人,还在房里呼呼大睡。没有车子怎么去学校啊!王营新敲着管仿的门,“喂喂,楼长,起床了!都几点了!上学啦!”
……管仿在梦中,不过什么都没有梦到。她被敲门的声音吵醒后还是不想起来,畏缩地睁着眼睛躺在那儿。
过了半晌管仿才去开门。打开门,王营新摆着一个非常新奇的表情,“楼长,你真是神奇啊,这链条锁哪天都锁着,你就不会忘吗?”
“我的呗,我自己的事情我从来不忘。”管仿打了个哈欠泪涔涔,又回床上去了。王营新跟进去,“哎哎,叫你帮我开锁呢,我要上学去了……楼长啊,你要知道,因为你昨天没回来,他们都在说,你跑到回老家,吃了一个冬天的笋干,然后胃出血送医院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诽谤我呢?”
管仿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王营新说,“是她们在说,我没有说。”
“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那个,开锁是吧,你等我会儿,我跟你一起骑到学校去。”
穿好衣服的管仿走到水台前,从杯子里抽出牙膏牙刷。王营新就坐在床边等她。
……哎?王营新一想,管仿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学校啊。“楼长,魏先祀呢?你不是天天和她一起去的吗?怎么了?被甩了?”
“什么叫被甩。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管仿有点迟钝地刷着牙,王营新咯咯地笑,踢着腿。管仿洗脸,绞着毛巾说,“唉,我的人生真是越过越……唉唉,说不好,不好说。”
“不好说那你还说什么呀。”王营新等她吃早饭。管仿说,不吃早饭了,我们走吧。她背起书包,两人走出房间,管仿用钥匙打开链条锁扛起车子往楼下走。
冬天清晨的天气常使人恨不身为热带土著。王营新看管仿情绪低落,闷闷不乐,说,“你肯定是被魏先祀给甩了,我说得对吧?”
“啊,到底什么叫甩了呀。你都不知道呢。我跟她的关系不是那样。”
“你们不是谈恋爱了吗?不是吗?”王营新虽然不是消息灵通人士,但是作为一个女生要是连同宿舍的这点事都不知道那也有点迟钝得近乎白痴了。管仿跨上自行车骑了起来。“她对我……若即若离的。而且她说她不喜欢我。”
“好像是有一点哦。”王营新点点头。“那你应该把你的想法都告诉她。我不知道怎么恰当地处理这种问题啊……不过如果是我我就想什么都告诉我喜欢的人。而且,我想,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迟早会让她也喜欢我的。”
“开什么玩笑!”管仿说,“蠢话!爱情不是你喜欢她她就喜欢你的!爱情是不对等的!不是做数学题,等号两边相等!爱情里没有等号!……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明显没有谈过恋爱啊王营新!”
“是呀,我是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
王营新乐观得管仿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管仿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说!不要打击这种单纯的人的梦想!让她以后在现实中碰得头破血流再眼泪汪汪地来后悔自己当初的天真烂漫吧!
到了学校后王营新和管仿就各去各班了。停自行车的时候王营新对管仿说,“哦对了楼长,那个,比赛的时候我们互相照顾一下啊!我对这场比赛有点紧张呢!呵呵,我是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啊。”
“什么比赛?”管仿很奇怪。
但是王营新已经走出了车库。管仿追上去问她,“什么啊?”
前面走过来一个老师,王营新一看乐了,转头对管仿说,“我先走了啊,你看你们老师来了,你要倒霉喽呵呵!”
走过来的还真是管仿的班主任。管仿一下子就觉得要学鸭子扁着个嘴了。王营新趁机开溜,将管仿丢给了这位老师。管仿又不能装作没看到,走到跟前了,硬着头皮喊,“金老师早上好!”
“管仿?……你今天来啦?”
校园还是那个校园,灰暗的叶片,好像几十年没下过雨,也没人给它冲洗一样。在早春——是离早春很近的今天,低矮的树木上已经有红色的小花开出来了。管仿将手缩在衣袖里偷眼数着有几朵花,反正是作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
“呃,金老师,因为我忘了回校日期,所以来晚了。”管仿擦擦脸回答道。金老师是个中年妇女,她对于管仿脸皮这么厚居然毫无愧疚之意地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感到恨铁不成钢!“你一个学生,忘了回校日期,你自己说这说得过去吗!说得过去吗!”
“我下次一定不会忘了。”管仿继续擦脸,好像她脸上不停地有脏东西生成一样。金老师还想说什么,看管仿这副样子,“唉……你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有一件事我们都知道,就是一般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在别的方面会稍微放松一些,基本上,只要你成绩够好,老师不会讨厌你。管仿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内心是有恃无恐。金老师确实没怎么说她,看她的表情也像是看自己调皮的儿子一样。她强调说,“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不会再迟到了。”管仿点点头。这样应该算是已经混过去了吧。她这么想着装憨地笑了一下,觉得是时候走了。金老师又看着她说,“你啊,要将功补过,这次比赛给我争气一点,知不知道?”
“比赛?”管仿又一次听到了比赛。什么比赛?她疑惑的眼神,“老师,什,什么比赛啊,我不清楚……”
“你当然不清楚了,谁叫你昨天报到没来!开学第一天就不来,你真是目无学校规章制度啊!”
老师就是喜欢逮到机会就教育一番,这是职业病。管仿仍旧一头雾水啊!“金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比赛,放假前说过吗?好像没有啊。”
管仿觉得奇怪了,使劲回忆。但是脑子里搜了一圈没有符合“比赛”关键词的内容。但是老师这么说肯定是确有其事。
上课铃响了,金老师大气地对管仿说,“先去上课,第一节 课完了到我办公室来我告诉你。”
然后她夹着讲义走了。管仿往教学楼里边跑,想,到底是什么比赛?……难道是吃零食比赛?那样的话我是很乐意参加的……
第136章 画出你的样子,你很可爱的样子
我们可以先来看一个词,叫惊喜。惊喜就是在你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碰到让你非常开心的事情,比如生日时有人送你一辆跑车。够惊喜了吧?不过也不花重金才能让人感到惊喜。对于某些人来说……比如死刑犯吧,被拉到野外正要枪决,突然一个消息传来,说你不用死了,改判死缓,这对这位犯人来说是多大的惊喜啊!
如果每天早晨起床就有一种“今天肯定会遇到惊喜的!”的心情,那么起床也比较有劲头。
我觉得根据“惊喜”可以再造一个词叫“惊悲”,就是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被重重地打击了的情况。我要把“惊悲”这个词送给管仿。因为她在今天上午确实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矛盾心情,痛苦沉重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早晨第一节 课,管仿是在认真听的。虽然不知道老师说的比赛是什么,但这并不影响这位好学生认真听课,做笔记,消化每一个知识点,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直到下课铃响,管仿还挺平静的。只不过是想到魏先祀心里就充满一种莫可名状的思念。这就是单相思。但是管仿又隐约感到魏先祀对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所谓若即若离是也。所以她就觉得自己像个风铃,一点风吹她心里就草动……
听从老师的吩咐,管仿下课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去了办公室。管仿一进办公室,看到金老师在和另一个老师说话,她进去后隔壁班的老师就看了管仿一眼,问金老师,“就她啊?”
“对的,就她。”
管仿木木地朝隔壁班老师微微欠身,心想,她们在谈论我吗?
金老师面带笑意地抬头看了管仿一眼,站了起来。管仿快步走过去,“金老师,我来了啊。”
“来了啊,比赛的事你从同学那儿听说了吗?”金老师问,管仿说,“没有……我一下课就过来了。”
“大家都知道你被是参加比赛的学生之一,就谁都没跟你说什么吗?”
管仿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事呢,还大家都知道,搞得一副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架势。
金老师说,“还记得上个学期东郊学府交流团来访的事吧?交流团回去之后,东郊校方觉得这种类似的交流活动还应该多来几次。他们决定让两个学校的学生来一次比赛,也把这个决定告知我校了。我校觉得这个提议完全可行,所以就同意于这个学期进行一场交流比赛。”
管仿逐渐觉得凶险逼近了。这话在管仿的心里投下了一颗导弹,制造了一场爆炸。管仿差点脱口而出“什么!”但是她觉得嗓子堵住了。听到东郊学府这几个字管仿就本能地想抽抽,像癫痫患者一样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动——
啊啊!东东东东东……东郊!东东东东东……东郊!东东东东……东郊!管仿心里的山谷里响起了一连串惊恐的回音!
同一时间魏先祀正在教室里涂笔记本。一堂课下来纸页上只有寮寮几笔,魏先祀认清了自己不是一块学习的材料。她发现自己在上课的时候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老师的声音对她来说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必须认真听的课。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人儿,很简单地给小人画了两只眼睛。同桌问魏先祀,你在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