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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事,当时我是医药园项目的经理,你是我的助手。到现在认识了有六年了。”
“助手?不对啊,经理刚刚不是来过了吗?”孟东静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不会是个骗子吧?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给别人骗的,而且看她的的样子,也不像坏人。
“三年前我是你的经理,后来……后来我调走了,调到另一个项目上了,之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张军挑了挑眉毛,马上编出来了一个借口。
“哦,那难怪。”孟东静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就说嘛,张军看起来不像坏人。
两人又在病房里聊了会天,张军就听见走廊里传来马兰的说话声。她看了眼孟东静,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自己还是不要待在病房里。她起身和孟东静告别,然后出了病房。
第20章 第 20 章
在走廊上,张军看到马兰牵着一个小女孩朝这边走来。那小女孩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剪了一个可爱的娃娃头,一头乌黑的头发像缎子似的泛着柔和亮泽的光芒。两只眼睛又大又有神,眉眼间和孟东静一模一样,都是一双丹凤眼,一双剑眉,衬得小脸又清秀又英气。这孩子的鼻子比孟东静好看,又高又挺;嘴巴和孟东静一样小巧玲珑,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她应该就是瑶瑶了,长得和小静真像,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张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孟东静的孩子。之前得知孟东静给吴建设生了孩子,心里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可现在见到这粉雕玉琢,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可爱,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就一眼的功夫就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小家伙进了病房就扑到了孟东静的床边,拉住孟东静的手眼泪巴巴的说:“妈妈,姥姥说你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今天早上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小家伙打了个哭嗝,吸了吸鼻子,看着孟东静手上的针头,轻轻地对着孟东静的手背吹气,“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孟东静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帮着瑶瑶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然后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瑶瑶这么可爱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妈妈明天就出院了,出院了就好了,瑶瑶别担心。”
瑶瑶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话梅,献宝似的举到孟东静面前,剥开外包装就往孟东静嘴里塞,边塞边说:“妈妈,你吃!”
“瑶瑶乖,你自己吃,妈妈吃不了。”孟东静把孩子手上的话梅拿了下来,想放进孩子嘴里喂她吃,结果小家伙把头撇过去躲了开,推着孟东静的手想让她吃下去。孟东静现在舌头还没好,这种腌制食品她吃不了。“这话梅是哪来的?是姥姥给你买的吗?”
“不是不是,我在幼儿园表现好,老师给的!很好吃的,你快吃啊!”瑶瑶有些着急,拼命想把话梅塞进孟东静的嘴里,奈何自己人小手短,根本够不到孟东静的嘴。妈妈病了,自己好不容易在幼儿园得了一个话梅,想省下来给妈妈吃,结果妈妈不领情。她扁扁小嘴又想哭。
“你看妈妈的舌头,上面都破了,吃话梅很疼的。这样,话梅先放在这,等妈妈好了再吃,好不好?”孟东静伸出舌头让瑶瑶看上面的伤口,然后拿过瑶瑶手上的话梅,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瑶瑶看到了孟东静舌头上的伤口,乖巧地点了点头。在一旁搬了个凳子,坐在孟东静旁边,安静地听着孟东静和马兰讲话。
“我这回住院花了多少钱?”孟东静问着一旁正在给自己盛饭的马兰。
“一万多吧,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的,我和你爸爸来安排,你就安心待在医院里养病。”马兰孟东静床上的桌板支起来,把盛好的骨头汤和粥放了上去。“你的舌头还没好,就没有炒菜。只熬了点汤和稀饭,小心烫啊。”
“一万多!不行,明天出院!不,今天就出院!一会吃完了就收拾东西。”孟东静眉毛皱成一个疙瘩,想了想决定马上出院。
“你神经病啊!早上才从重症病房里出来,下午就急着出院,你还要不要命啊!”正在收拾饭盒的马兰听了孟东静的话,马上就急了。
“妈!19号就要还房贷了,我现在没钱住院了!”孟东静拍下手中的筷子,大声地说着。
“钱钱钱!你想把自己逼死吗?我说了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爸爸来安排,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养病,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去赚钱。”马兰看着孟东静没有血色的脸,真是生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我们娘俩天天在您那白吃白喝,已经够麻烦您了,不能再让您掏钱给我看病。”孟东静天天在自己娘家白吃白喝,已经觉得够不好意思了,现在还要让两老给自己掏医药费,她真是觉得自己好没用!
“妈妈。”瑶瑶被孟东静和马兰的架势吓着了,伸着手拉着孟东静的衣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孟东静,小声的说:“你们别吵架。”
“吓着你了?我们没吵架,妈妈和姥姥在商量事情呢。我一会小点声音,好不好?”孟东静拍着瑶瑶的后背,轻声安慰着瑶瑶。
门外的张军听着孟东静她们三人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单身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又是房贷,又是生活费,又是学费,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个人,这日子过得多压抑,连个可以倾诉,帮她的人都没有。
张军是有心想帮孟东静,可无处下手。钱自己倒是有,可不能在阳间使用,就算都给了孟东静,她也用不了。“如果我还活着,说不定还能帮上她,可现在……哎!”张军懊恼的跺了跺脚,朝外飞去。
第二天中午,孟东静突然接到白经理的电话,他把孟东静的情况向上级反映了下,说住院补助应该很快就能发下来了,这可是解了孟东静的燃眉之急,把她高兴坏了,连声感谢着白经理,还说出院了请他吃饭。
挂了电话,孟东静坐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还没玩一会儿,就见张军急匆匆地进来了。
“哎?你怎么来了?”孟东静看着进来的张军有些奇怪。
“呃……我下班了,过来看看你。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张军愣了一下,瞬间想到一个借口。
“哦,是吗,我也觉得自己今天精神好了很多,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吧!”孟东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把手机拿到脸前当镜子照。
“还是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完全康复再出院比较好。”张军见孟东静这么说,收起笑脸认真地对她说。
“你下班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多带点饭菜,就在这凑合着吃一顿吧?”孟东静边说边给马兰打电话。
“别别别!我就是来看看你的,马上就走,你不用麻烦阿姨,我一会到公司去吃。”张军连连摆手,看孟东静还在打电话,只好起身离开。
张军坐到走廊在外的长椅上,没过多久就看见马兰拎着饭盒来给孟东静送饭。等孟东静吃完饭,医生来查房,给孟东静又检查了一下身体,却发现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了正常,身体非常健康。
这个结果让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想不通才短短一夜的功夫,孟东静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孟东静知道自己恢复健康很高兴,就盼着快点出院。可医生从没遇见这样的情况,非要把孟东静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才让她回家。孟东静听医生这么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情不愿的呆在医院里。
下午五点多,马兰回去帮孟东静准备晚餐。张军又一次出现在孟东静的病房中。
“你怎么又来了?”孟东静惊讶地盯着门口的张军。
“我来看你啊!怎么?不欢迎我?”张军故意做出伤心的表情看着孟东静。
“不是!你不是还要上班嘛,过来一趟也不方便!”
“那还是不欢迎,我不想让我来!”张军继续卖惨。
“哎呀!你这人,我还不是怕你累着了吗!”孟东静无奈地看着张军解释着。
“这话我爱听!恢复得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张军笑着对孟东静开玩笑。
“医生说我还要再留院观察两天,我都已经完全康复了,还要我呆在这里真是浪费钱!”孟东静一听到这个就来气,忍不住和张军抱怨着。
“医生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嘛,你就安心呆在医院里。”张军说。
她们俩聊了一会天,张军赶在马兰过来送饭之前就离开了。张军觉得孟东静已经开始起疑心了,自己不能再这么频繁的和她见面了。
张军这边前脚刚走,马兰后脚就过来了。马兰一进门就听见孟东静问她:“妈,我以前是不是有一个经理叫张军?”
“张军?!你说的是那个女的?你怎么想起她来了?”马兰刚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就听到孟东静的问话,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孟东静。
“她这两天每天下了班都过来看我,但是我不记得她了,怕她是个骗子就想问你一下。”孟东静自己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她来看你?!”马兰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孟东静,想看看她有没有在开玩笑。
“对呀,她都来了两三回了,刚刚才走呢。”孟东静有些奇怪地看着马兰,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长头发,长得很清秀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张军?”马兰又连声追问。
孟东静被马兰的表情吓着了,轻声说:“对呀。”
第21章 第 21 章
“你不是在说胡话吧?!这个张军都死了三年了,她怎么可能来看你呢?难不成你见鬼啦?”马兰伸手朝孟东静的额头摸过去,想看看孟东静是不是发烧在说胡话。
“你你……你说什么?她……死了?!”这回轮到孟东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兰了。
“她死了!你不记得了?就在你结婚的当天,她出车祸死了!”马兰把手收了回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孟东静。“她死在你结婚的那一天,这个兆头真不好!你看,你和吴建设不就离了吗?”
“不可能啊!她还和我说话来着,会不会不是一个人?”孟东静用手撑着的脑袋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太确定的问着马兰。
“我记得你之前有她的照片,应该就在你那房里。等你爸爸回来了,我让她帮你找一找。”马兰想了个办法。
这顿饭孟东静吃的可真是食不知味。她不敢去想,如果这个张军真的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张军,那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难道是自己之前得罪过她,她现在来报复自己?
孟东静脑子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以前一个小时一下就过去了,现在这一个小时,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她不时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看,期盼爸爸的微信快点发过来。
“叮!”孟东静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赶紧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上面的图片。虽然照片有一点点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张军的样子。
孟冬静看着这张笑脸,只觉得浑身冒冷气,汗毛和头发都竖了起来!明明病房里开着空调暖和的很,可她却觉得寒冷刺骨,好像掉进了冰窖里。
“妈——”孟东静把手机丢在一旁,一脸恐惧的看着马兰。
“真的是她?”马兰看着孟东静的表情不对,也担忧起来。孟东静点了点头,那表情都快哭了。马兰看她这个样子,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我去买点纸钱,给她烧去让她别再缠着你。明天早上去庙里烧个香,给你求一个平安符。然后你挂在脖子上,应该能辟邪!还有还有,可以请个大师来给你做法,让他驱驱鬼!”马兰以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现在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
马兰说着就往外走去,孟东静看她要走赶紧叫住她:“你现在去哪儿?”
“我去给你想办法啊!不然她又来了怎么办?”马兰回头对着孟东静说完,又准备往外走。
“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里怕!”孟东静惊惧地看着房间周围,害怕张军突然出现。
马兰看着孟东静的样子,回来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那我让你爸爸去办这个事,我今天晚就上陪着你,看她敢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再来找你。”
因为孟东静害怕,马兰只好留在医院里陪着她。但是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她给孟祥庆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孟东静的情况,让孟祥庆去买点纸钱烧给张军。孟祥庆听完马兰说的话,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他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觉得马兰在大惊小怪。
马兰听他在电话那头笑的这么开心,还数落自己封建迷信,不禁气得半死,在电话里把孟祥庆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觉得孟祥庆不靠谱,让他过来陪着孟东静,自己出马去办这件事情。
孟祥庆本来有些不乐意,但禁不住马兰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马兰的要求,过来陪着孟东静。
这一晚虽然有孟祥庆陪着,但孟东静还是很晚才睡着。孟东静只敢平躺在床上,不敢翻身侧睡;她怕张军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她也不敢喝水,她怕水喝多了,自己去上厕所的时候,张军会从厕所里突然冒出来。她更不敢下床,怕张军就躲在床底下,随时随地等着抓她的脚,把她拖往地狱。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觉得那应该就是张军的眼睛。
凌晨两点的时候,胡思乱想的孟东静,抵不住周公的诱惑,终于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她和张军。那时候她还年轻才22岁,刚刚从大学里毕业。在马兰的帮助下进了一家国企,这家国企正是孟东静现在上班的公司,不过那个时候公司还没有改制,还是国有企业,不像现在已经是股份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