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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为我挂心。”“不行,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了,我看你宫里的下人也照顾的不很周到,这样走了我不放心”,执明又说,“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回去批阅什么奏章,什么大局啊,政务啊交给丞相去管便是了,我要留在这,直到你身体全好了再说。”“胡闹!”陵光转过身背对着执明,话里有些怒意,他的语气很是强硬“你定要回去,一定!”执明见陵光对自己不仅不挽留,反而极力催促自己回国,也生起气来“你是要赶我走吗?”陵光依然背对着执明,没有说话。
“哼!好,好!”执明见陵光态度如此坚决,很是愤怒,“来人!”执明叫来了一个太监,“公子有何吩咐?”“给我拿纸笔来!”
屋里一阵可怕的沉寂后,陵光转过身,看着执明,正欲开口好言相劝,这时太监刚好进来送了纸笔。陵光看着执明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一两行字,然后放下笔,把右手伸到了面前。执明伸出食指,本有些犹豫,但想着陵光刚才说的话,便狠下心来用牙一下子把食指尖咬了个口子,“嘶——”,执明忍着痛,把冒血的指尖往信纸上按去。
“你干什么!”陵光见状哪还板得住脸,忙过去把执明的手抓住,看到手指冒这么多血,吓得脸色大变,赶忙对一旁的太监吼道:“快去宣医丞来!”,又把自己的衣服用力撕了一个角下来给执明的手指缠上。“你莫要阻拦,我是定要留下来的”,执明语气坚定,“方才与丞相我已写信一封,血印为证,他定会知我决心。你不必担忧我国政务,丞相举措我自是放心,现下唯一不放心的”执明看着陵光,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只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出使天玑
医丞赶来的时候,执明指头冒血已没那么厉害,但伤口尚未经过仔细处理,仍叫人忧心。医丞给伤口消毒,换上新的纱布,执明咬牙忍着,没有出声。
陵光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自悔不该如此强硬对待执明,引出执明许多气来。他想了一会,然后拍了拍执明的肩,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要留下便留下罢,我不再阻你便是了”,见执明抬头看他,又说道:“只是你以后再不能拿身体发肤当作玩笑,不加珍惜。” 执明刚才还怨气冲天的脸上化出了明媚的笑容,食指的疼痛也像顿时消失了一样。“你终于不赶我走了。”“我叫下人帮你打理一下西边的昭明宫......”“不用了,我住你旁边那屋便可。”陵光面露难色,“那是宫里下人住的......”“无妨,我就住那罢。”执明自然是想要住得离陵光近些,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想直接就住在陵光寝宫里。“那......好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置办些物用,你有什么需要,直管叫下人去办便是。”“嗯”执明答了一声,正还欲开口,只见一个太监匆忙跑进来,对陵光鞠躬道:“启禀王上,丞相急事求见。”
陵光看了一眼一旁手指还缠着纱布的执明,觉得丞相在这时候见到他定是有些唐突的,便对太监说:“让丞相回府等候,我即刻前往丞相府便是。”
执明在陵光寝宫里走来走去,甚是自在,碰碰这花,看看那画,来回转了好几圈才在一把藤椅上躺了下来,藤椅缓缓摇着,悠哉悠哉。渐渐地,他竟躺在藤椅上睡着了。近来陵光的事确实让他很是挂心,从天权到天璇,再到现在,他似乎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好在一颗提着的心是终于落了下来了。执明醒来的时候,发现陵光已经回来,想来自己应是睡了许久了。
“丞相究竟有何急事,以致如此匆忙谏你?”执明从藤椅上起来,拿起桌上的小白瓷茶杯,仔细端详着杯上的雕花。“天玑要立国了。”陵光沉思着说道,“丞相接到信函便立刻前来禀报,是为派遣使节一事。”陵光将和丞相所谈的事宜与执明细细说着,其实丞相除了天玑立国一事之外,自然对执明也存有警惕,对陵光也委婉劝谏了些许话,当然这些陵光是肯定不会告诉执明的,只将天玑立国的事情详细谈来。
“你国应该也收到了信函,不知对于出使天玑的人选,你意下如何?”“我向来是让丞相主办一切事情的”执明不怎么在意地说,“不过我猜,丞相应该会让莫澜去吧。我这发小,虽然性格有点毛躁,但好在为人机灵,并且相貌堂堂,出使天玑是绝不会失了我国颜面的”。陵光听到执明说莫澜是他自小的好友,想来二人交情定是十分深厚,心底竟然不自觉地在意起来,想要开口问些莫澜的事,却被执明的话打断了。“你与丞相商量出结果了吗?你决定派谁出使天玑呢?”
“听丞相说,最近他遇一贤才造访府邸,此人名曰公孙钤,或能担此重任。”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公孙跑了个龙套555
☆、满庭春雪
是日,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执明的房中,执明早已醒来了。这间房子自是不可与天权的寝宫相提并论,硬卧亦不比软榻,执明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醒来也觉浑身僵硬,不甚舒服。他叫来下人伺候自己洗漱,先穿上件素白色长裾,再外罩一件墨黑镶金色龙纹大氅,于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仪容。诸番整理得当之后,执明便出去了——自然是去找陵光的。
执明来到陵光的寝宫前面,正欲进去,却从守门侍卫那得知陵光昨日去了书房,还不曾回过寝宫,便转头向书房方向走去。书房在园林的最西边,执明走在园林的小石桥上,四方相望,满目春景,不禁心旷神怡。天璇王宫内种了许多梨树,每逢春月,梨花缀满枝头,花瓣随风纷纷飘落,地上像是铺着一层素白的细雪,咋一看,还引人误认为是早冬季节。执明轻踏着这薄薄香雪往西面走去,走近了发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
透过半开的门,执明看到陵光坐在木椅上,一只手撑在书案沿上,掌心托着腮,另一只手提着笔在奏折上时不时点一下,再走近点,才看到他双眼闭着,已是昏昏欲睡。执明见陵光身着素白色长衣,外套了件暗紫镶金龙纹锦袍,已是比常人穿的厚实些了,但肩上却还披了一张白狐皮,在三月回暖的时节中仍是极力抵御寒气。执明埋在心里多年的愧疚此刻又翻涌了上来。
说起陵光的畏寒体质,其实是儿时落下的一个病根,而这其中的差错,却恰是执明造成的。
那年陵光九岁,执明十岁。正月下旬的天气很是严寒,纷纷而下的雪花素裹了整个天璇王宫,执明和陵光跑到园林打雪仗。这游戏执明在天权是常玩的,天权居地偏北,又承天险昱照,国境内积雪比天璇足足厚上半尺,执明常常叫宫里的太监陪他打雪仗,当然结果是几近全胜的。陵光本来就没打过几场雪仗,又加上执明快手快脚,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看着陵光一脸委屈,执明捧着雪球得意地笑着,原以为陵光会向他投降,可没想到陵光竟把裘振拉来帮忙了。执明现在想来那应该也是裘振唯一一次没有板着脸在旁边护卫,而是与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了。毕竟是习武的人,裘振打起雪仗来毫不含糊,三两下把执明打得仓皇,最后便是执明投了降。“哈哈哈,看我把你打了个落花流水”,陵光笑得灿烂。“你耍赖!你请帮手了!”执明不服气地指着陵光大声说。“哼,你又没规定不能找人帮忙,可别输不起哟,哈哈哈。”陵光朝执明做了个鬼脸,然后蹲下来继续捏着雪球。
执明觉得被耍了似的,心下颇不服气,便想着要捉弄一下陵光。他故作嫌弃地轻笑道:“一个雪球都能玩这么久?乡里人似的,我可有更好玩的玩意儿呢!”。“什么玩意?”果然陵光马上来了兴趣,站起来拍了拍手里和身上的雪花,问道。“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这宝贝在我房里,你想看看吗?”陵光忙点头。“那你在这等我,我给你拿来”,执明说完又颇严肃地补充道:“你不要走动,就站在这等我,如果我过来看见你不在这,就再也不把宝贝与你看了。”陵光生怕看不到宝贝了,忙承诺道:“我就站这,绝对不会乱走动的。”“好,那我走啦。”“嗯,快去快回啊。”
自然是没什么宝贝的。执明一回到房间便躺在软榻上休息去了,想到陵光会在雪天里傻等着他回去,心里一时有了些快意。可这快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消失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执明心想着陵光此刻应是看穿了他的恶作剧,回寝宫去了吧。
“执明公子,我家公子晕在雪地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与卿同寿
执明边跑边问着当时的情况。据下人说,陵光让裘振先回府上了,自己就一直在雪地里站着,下人来劝也被斥了回去,只得在旁默默候着。约么过了一个半时辰,那下人站得昏昏欲睡,闭着眼偷偷打了个呵欠,但听到扑通一声,睁开眼被吓得不轻,只见陵光已倒在地上,应是冻晕了。
执明跑到寝宫的时候,医丞正在给陵光用药。只见陵光脸颊通红,身子不停发着抖,可给冷坏了,医丞给他服了好几颗药丸,又叫下人去熬了一碗什么药汤过来喂他喝了,然后又写了一张药单子,叮嘱了下人好些事情才告退离开。
执明坐在榻沿看着陵光,心里后悔到了极点,只盼着他早点醒过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陵光醒了过来,执明瘪着的嘴角终于上扬了起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陵光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执明,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问了声:“宝贝呢?”执明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脸也因羞愧而红了起来,手指不停揪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嚅嗫道:“我......我逗你玩的,对不起啊。”执明本以为陵光肯定会非常生气,可看着陵光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怒意,而是浅浅笑着。陵光以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神情看着执明,一开口就咳嗽起来:“咳咳......果然如此呀......咳咳”执明惊讶极了,“你早猜到啦?”“嗯,猜到啦。”执明很不相信,“那你怎么还站雪地里等我这么久?”陵光笑着,很温和地慢慢说:“你不是觉得刚才打雪仗不公平吗?,那我就为这个‘不公平’给你陪个罪啰。”
其实陵光当时也只是逞口舌之快与执明狡辩而已,要不是裘振帮忙,今天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肯定是他自己了,过后一想陵光也觉得自己刚才作为实在不够君子心下觉得亏了执明。“啊,就这样啊。”“嗯,就是这样了......其实呢,我也还有想
过......”“想过什么?”“我当时在想,万一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走了岂不是太不厚道了。所以,千般万般,我也得留站那呢。”
执明本来回到房间歇息的时候,气就消的差不多了,听到陵光晕倒,他就担心的不得了,现下只剩下愧疚了。他捶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满是懊悔“都怪我,是我太小气了,我......我......”陵光看着他无措的模样,觉得很有趣,在榻上边咳嗽边哈哈哈地笑起来。执明本来不知所以,但听着陵光笑,自己心情大好,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执明突然止住了,问道:“你的身体会不会变得很差很差啊?会不会一直好不起来?”陵光心里是不知道会怎样的,但他不想让执明担心,便轻松地说:“怎么可能,一点小病罢了,我明天肯定就会痊愈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打雪仗,我一定得单独赢你一场。”
刚说完,陵光见执明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链子,然后把链子用力摔在地上,链子上的东西给打碎了,执将它拾起,然后对着陵光说:“把手给我。”“这是什么?”陵光看着自己掌心里晶莹剔透的玉块,纯粹得没有一
点杂质,十分漂亮。“这是我父王命人给我打的长命锁,我出生就一直带着它,是个顶吉祥的宝贝,现在我把它分你一半,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活很久很久啦。”“哈哈,你想活得像乌龟一样长久吗?”陵光戏谑道。“当然是想像乌龟一样......诶,不对不对,不是想像乌一样......好啊,你耍我,笑笑笑,我让你笑个够!”执明去挠陵光痒痒,陵光笑得快岔了,忙求饶着,但执明才不会听呢。两个人完完全全忘记了之前的烦恼,欢乐地闹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敲开心!
☆、夜雨声烦
其实执明之后曾偷偷跑到太医署问过陵光的情况,得知他恐怕会落下病根之后常常自悔不已,只是这些陵光自然是不知的。
执明特意放轻脚步,走进书房,陵光不曾觉察。陵光越发困倦,脑袋渐渐地往撑着的手掌下滑,眼看就要裁倒了,执明立刻伸出手把陵光的下巴托了一下,陵光也一下子醒了。“你怎么来了?”陵光看到执明,心中几分欣喜,却又不好意思表露于脸上,便提高了声音问道。执明见陵光操心于政务,万分疲惫的模样,心疼的紧,便柔声说道:“你回寝宫睡会罢,太累了对身体不好。”陵光听到这话,心中温暖,笑着对执明说:“无妨,这一月的奏折累积多了些,我自应一一阅完的,倒是你,时辰尚早,快快回去歇息。”“我不要回去歇息,我要待在这里陪你看奏折。”“不妥”。执明见陵光拒绝,不解地问:“有何不妥?”“你在这里,我会分心。”“喂,陵光,你别管我就是了,不用......”执明话未说完,但听书房外有一下人前来禀报:“启禀王上,公孙大人回来了!”
公孙钤此次出使天玑,已对天玑的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对于仲堃仪提到的天璇天枢两国通商,重开玉衡故道的建议表示赞同,回来特将此事详细向陵光禀报。陵光觉得借通商事宜暗中与天枢结盟虽易引起天玑质疑不满,但也是现下提防天玑最有效的方案,便应允了此事,悉数交与公孙去办。
陵光回到书房的时候,执明已趴在书案上睡着了,陵光将他喊醒,顺手倒了杯茶递与他醒酒。“唉,我正梦着呢,这下好了,被你打断啦。”执明有些不满地嘟囔道。陵光没有理会执明的小情绪,而是坐在他对面,神情异常严肃。“听我说,执明,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执明猛地清醒了,但他没有说话,没有打断陵光的话去争论,他能感觉得到陵光此刻的郑重与坚定,他不想问原因,只静静地等着陵光把话说完。“天玑立国,时局更乱,几国命数,飘然无定,现下你留在天璇如同置身险境,不甚安全,况天权众臣亦翘首待你主持大局,因此,你定要回去,知道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执明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眼神直直地看着陵光,说:“好,我回去,但有一个要求你得答应我。”陵光将头偏向他,示意他说下去。“你的话我明白了,不就是以后很多事都会有大变化吗?我是不关心这些的,管他千变万变,你以后每月中旬必给我书信一封,让我知晓你的近况,否则,我就留下来,绝不回去。”
过了一会儿,陵光抬眸,也站了起来,对执明道:“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清晨,陵光将执明送到宫门口,看着天权派来的护卫把执明接走之后,回到寝宫,久久不能入眠。
世事变化的速度倒是比陵光想的还要快些,不到两周,察觉端倪的天玑便发兵天枢,大将齐之侃领兵,短短数日就连下天枢五座城池,简直势不可挡。
陵光下令于国境东面修筑城墙,巩固边防,又增派士兵固守边关,天璇全国上下一时空前地警惕起来。
未曾料到,没过多久,越支山外的遖宿,也立了国。
春季的雨绵长得很,陵光好几个晚上都因这淅淅沥沥的雨声无法入睡,有时好不容易睡去,梦中却总是出现执明的模样,一觉醒来,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又烦又闷。
然而他不知道,远在另一个国家,还有一个人的烦闷,比他更甚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一对邪教cp即将上线啦!!!兴奋中。。。
☆、献城之耻
天枢国的朝堂上,孟章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面对堂下苏翰从他一上朝就无休的言论,还有其他官员的附和或反对,他的脑海中只有凌司空生前一直提到的那句:“韬光养晦。”
“王上,天玑的军队已经连拿我国南边五座城池了,如若再不投降,怕是不出几日,齐之侃便会杀到这里,那时再议和,为时已晚哪!”“是啊,王上,苏上卿所言极是,如今我军只有投降才不致全军覆没啊!”“王上,微臣也同意苏上卿的意见。”“王上,我国不可轻易投降啊,军心涣散会酿成祸患啊!”朝堂上的各位大臣争论不停,但大多是苏翰一派主张投降的。
“众卿莫要争吵!”孟章拍了一下书案,堂下的大臣皆安静了下来,鞠躬等待王上指示。“本王认为,如今天玑虽有强将,但与其投降,不如倾尽兵力,放手一搏,本王立即下旨将宫外十万禁卫军悉数调往边境增援,只愿破釜沉舟,能逆转战局吧。”“王上圣明!”“王上,万万不可!”苏翰上前一步道:“王上断不能拿一国去赌天命!”“天命?”孟章冷笑,目光变得犀利:“苏上卿是说天玑战胜我国是上天之意?”苏翰意识到出言有误,但并不慌张,只鞠躬道:“微臣措辞不当,望王上恕罪......只是恳请王上务必念及我国上下,不可全凭意气行事啊。”“要让本王向天玑低头,本王宁可自尽于堂上!”,朝堂上众臣皆惊恐孟章的话,齐齐跪下,唯有苏翰不惧,神情严肃地说:“现下时局紧迫,王上您却随性而行,难道不怕失了民心!”“你!”孟章猛拍书案,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苏翰,另一只手握成拳,但话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苏翰是假借为民着想来逼迫他向天玑投降,以此保全三大世家的利益,也明白苏翰方才话里的威胁,苏翰既然有办法给他这个王位,自然也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的。孟章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扳倒不了三大世家,他只能忍耐,只能忍耐。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孟章重新坐下了,看了一眼苏翰,他忍住怒意说道:“苏上卿所言......不无道理,为了全国百姓着想,不宜延战,先向天玑......议和吧。”苏翰暗自松了口气,向孟章鞠躬道:“王上英明,微臣这就派人去写议和书。”孟章点头。“只是王上”,苏翰说:“若想让天玑息战,只怕还得再折两城了。”“你说什么!”孟章心里中痛苦和愤怒搅在一起,已是难以承受。“王上,南边五座城池已被天玑占领,此时天玑军队气势正盛,若要让齐之侃就此作罢,只能主动割城了......还望王上以大局为重。”“退朝吧”孟章起身,觉得无力,他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极累。身边的大臣纷纷鞠躬,苏翰仍然跟在后面,“王上......”“别说了......你想怎样,随便罢”。苏翰也不再跟着,鞠躬道了声:“谢王上”。孟章走后,众大臣也各自散了。
寝宫里,孟章半趴在木桌上,两只手都拿着酒杯,把一只手举到自己面前,笑着说:“来,凌......凌司空,本王敬你一杯,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哈哈哈......”“启禀王上,仲大人来了”。
仲堃仪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再看趴在桌子上的孟章,面颊潮红,口中呢喃不停,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走过去夺了孟章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孟章抬头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咦......仲卿你来啦,来得正好,快......快来陪我和凌司空喝酒。”仲堃仪看到孟章眼神迷离,眉头紧锁,重重心事只能以酒浇愁的样子,心中亦是悲伤。孟章仍拉着仲堃仪的衣袖,叫他坐下来喝酒,“仲卿,陪我......陪我喝......”。
仲堃仪叹了口气,弯下腰把孟章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轻轻地将孟章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给他脱了鞋,再盖好被子。“仲卿,仲卿......咳,咳,哈......哈哈......”孟章不知怎的又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却湿了脸颊。仲堃仪用袖子替孟章擦着眼泪,眼中满是心疼。“王上,现下天玑是您最大的麻烦,我会尽快解决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其实cp不是两仪葱啦,可别误会吼。
☆、另有图谋
“王上,天璇送来的东西都死了。”遖宿朝堂上,毓埥的神情并不惊愕,而是于脸上显露出刻意的,只有长史明白的愤怒。堂下顿时一番喧哗,大臣们议论纷纷,皆又惊又疑,摇头叹息。“哼”,毓埥冷笑道:“我遖宿刚立国,天璇竟派人送来垂死之物,着实可恶!”“是啊,是啊”“这天璇真太阴险!”“此国实在没有气度!”堂下大臣都附和着,气愤不已。“本王认为,我遖宿国虽然新立,但也决不容忍他国造次!本王决定攻打天璇,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朝堂上的大臣更是被自己王上的话所惊,讨论之后,将军站了出来说道:“请王上三思。我国现下兵力虽然充足,但天璇实力亦不容小觑,且为了礼品一事向天璇宣战,怕是会让天下不服,再者我国与其余三国联系不如天璇密切,若此刻贸然像向天璇宣战,恐会沦为众矢之的啊。”“请皇上三思。”众臣子皆跪下。“哈哈哈,众爱卿快快起来。”毓埥笑了,他看了一眼长史,长史会意,上前对众大臣说道:“汝等莫急,这仗不会真打。”接下来长史向众臣明示了王上的计划:借礼品一事发兵天璇,再故意败仗,一来可探探天璇兵力虚实,二来也使天璇等国误判我国弱势,放弃警戒之心,而我国便可择日攻其不备。”众臣听完,都觉得可行,纷纷鞠躬道“王上英明”。
是日,陵光正坐在园林的凉亭里看着执明寄来的书信,谁知突然有一下人急急地跑来,栽到陵光面前说到:“王上,大...大事不妙!据探子来报,遖宿王派了大批军队已行至我国境外十公里处,看样子,是要攻打我国!”“什么?!”陵光惊地站了起来,“他遖宿为何发兵?!”“据说是我们天璇送去的礼品死了,遖宿王大怒,说......我国有辱于他.”“哼,岂有此理!快,宣众大臣上朝!”
陵光紧急前往正殿,大臣们早已在此等候。事出慌乱,众人商量后急忙选出了少年英武却经验不足,心性浮躁的吴小将军率军应战。看着小将军离开的背影,陵光攥紧的手渐渐松开,手心渗出冷汗。他的心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裘振,我该怎么办?”
五天之后,当食欲不振的陵光几次拒绝下人送来的饭菜时,终于在下人来报战况的时候有了食欲。天璇大捷。他起初无比欣喜,重重打赏了下人,但在吴小将军前来细说战况后,却倍觉蹊跷。遖宿军队五天之内并未向天璇发起猛攻,只是不时侵扰边境几座城池,占领之后并无几人防守,等吴小将军的军队将其夺回时也作罢不去侵犯。这次战役并不激烈,双方亦都不过于伤兵折将。吴小将军言语间将其归功于自己勇猛的名声,但陵光心下知道,事情只怕不那么简单。就连一向不费心于战事的执明闻讯也寄来书信一封,提醒他切莫掉以轻心。
很快地,毓埥的阴谋渐渐浮现出来,既让四国不解,也让其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