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剑相依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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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战什么?”沈月新自然是听不懂花弄月的意思,她哪里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  花弄月早已经感受到了那盛气凌人的气息,便是那个不服输的小子朱易的气息,这躲着藏着不知道要干什么。“文韬武略外加赌博,难道还有你夫君所应付不来的吗?”  “是是是,我们小张最厉害了!”连沈月新都不知道该怎么习惯性地出来只怕是会吓死你!  “我可是泰山连爬三次都不用休息的人!”花弄月赶紧插了一嘴,就不让沈月新在这么说下去了,否则多少老底都要被扒光。  “你干嘛,干嘛不让我说!”沈月新不解,不解为何花弄月要堵上她的嘴,他不要面子,沈月新她自己还想要驳回面子来呢。  花弄月对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故要拿出来张扬?”转头便对着朱易问道,“既然是要比划,那不是朱少爷是要来文的还是比武的?”  “文的有什么意思,赢了也不算光彩;来武的,也算是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阔少都是没有用的家伙,”朱易话说得很不留情,就像是将花弄月当作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一般。  花弄月淡淡地一笑,看这个朱少爷该是一个平日里练武刻苦之人,不选文大概是认为自己这个花少爷是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会一点的混混吧。  一会儿后,沈月新取出了弓箭,对他们两个说道:“每个人三支箭,能够射中面前靶子红心多的人为胜。”沈月新倒是有点开心,知道花弄月从小练武,那暗器练得那么出神入化,这弓箭自然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朱易倔脾气地拉过了弓箭,对花弄月不屑一说:“我从小便擅长弓箭,看来这一招你可是难胜了!”说完便接过了箭,一拉满弓,那箭便朝向靶心,红心全中;又一支箭射过去、又一次红心,再一箭,只见那靶上面的三根箭全都在靶心之中,这朱公子当属是射箭的高手。  朱易自信地笑了笑,又是不屑地看了看一旁的花弄月,什么都没说,便是胜过嘲笑千言万语。  沈月新将三支箭交给了花弄月,这样最多是打平手,也是无法打败这个朱易的了,虽然说只是随便说说的游戏,但是沈月新自然是不想自己的男人输在武上的。  “朱公子,有的时候不用眼睛会比用眼更加看得穿!”花弄月拉起了满弓,三支箭同时在弓上。  他想干什么,难道闭着眼睛能够射中吗,玩什么玩笑,还是三支箭一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瞬间,那沈月新还没有看清什么,三支箭便一起脱离了弓,射向了那个靶子;这三支箭同时在朱易射的三支箭的空心口上劈下,穿透了那三支箭,死死地钉在了靶心之中。  朱易和沈月新两人嘴都张得大大的,无法相信刚才那瞬间。第四百零二辑  我不纨绔

    怎么会这样,想我一个富家公子不敢沦落,不惜与父亲决裂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事业、不甘人后,用比平常人刻苦十倍地对待自己求上进,没想到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纨绔子弟。我不纨绔笑他人,却落平洋被犬压。朱易见到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可以不难过,便是难过地却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仅仅是比试一场,若是这都输不起还算什么男子汉?”花弄月见这朱家公子居然委屈得像个孩子,像是侠士一般拍了他的肩,不禁想自己做得是不是过分了。  “不要你管!”朱易完全没有领情,便抓住他的手便转身像个给花弄月一拳,看着身手必定是练过的。  手疾不如手快,花弄月很下意识地一掌握住了这朱易送来的拳头,这不小心的真气完全将这小子给震了一下,震出十丈米,摔在了地上。花弄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自我保护有点过分了,这小子被这么一震不知道是要不要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朱易站了起来,便是转身跑了出去,连打架都打不过这小子,难道我朱易真的就这么没用吗?  见这小子跑远了,花弄月只是远远地瞧着,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因为他知道会有人追上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若不是那个花少爷是一个江湖人士,但是怎么可能呢,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样的修养、有这样的武功?朱易坐在草地上,吹着从面前吹来的冷风,这样才能够让自己静下来,只是人静下来了、心却南辕北辙了。  “小张他从小习武,在江湖中闯荡了很久,你若想要这样必然是打不过他的……”朱易正烦心着呢,没想到背后有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你们管!”朱易转头,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子坐在了地上,却不知该怎么骂下去,“你们哪里知道一个不甘含着金汤匙、想要干出一翻大事业的富家子弟的心酸;从小被别人说着天生少爷命、不知百姓疾苦,想要靠自己力量却落到这副田地。”  沈月新虽然不像是林羽轩和朱雀那么一般天生神脑,但也算是聪慧,听到朱易这么说,也是猜到了一二。“每个人的命都是天定的,父母生下来便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条件,这是无可厚非的;孩子如果想要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些什么,当然也不能够否认。我也跟你一样,生下来便是千金大小姐,父亲视为掌上明珠、得到所有人惊羡的目光,从小什么都不愁,但是却不想服输,恨不得不要这些东西,宁可生下普通人家。”  “你也真的这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事在别人身上的映射一般,朱易顿时露出了一点点笑容,看了沈月新一脸又转了过去继续心灰。  “嗯,真的,我爹还硬要给我安排亲事,因为这事我还两三个月一次离家出走,共出走了七次……”沈月新并没有因为朱易不肯交心而停住,她受花弄月之托,定要听听这小子的心事。  朱易不想原来有个人跟他有着一样的身世和事迹,自己那个时候不就是因为父亲硬要安排亲事自己才彻底和家里决裂的,然后父亲便将这个家交到那个女人手里的吗?“最终呢,是违抗到底还是顺从了?”  说到了这件事,沈月新的脸上便洋溢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是处于恋爱之中的女子无法掩饰的幸福,朱易看得出来,沈月新是真正的快乐。“人算不如天算,那个跟我有婚约之人便是隐匿在我家的管家小张,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爱上这个贴身管家。”  “他在你家做管家,他不是个富家公子吗?”朱易不解,原来他眼中被一棍子打死的富家子弟竟然也励志。  沈月新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混过江湖恐怕不知道,这花家早在十多年前便被满门死尽,只留下了小张一个人,他带着伤闯荡江湖,便习得了各种武功,还做了太多正义锄强扶弱之事;所以我说他一身的武艺你是根本打不过他的。”当然沈月新还不知道花弄月的一切,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自然这朱易即便再习上十年武艺还是不及他半分。  朱易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想到这花弄月便是十多年前那个被灭门的花家之子,花远扬他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活着的遗孤,能够将这个花家重新振作起来。他看着远方,竟然是有点了敬仰之情,“你爹呢,竟然同意你们间的婚事,没有因为他身无分文而远弃他?”  沈月新摇了摇头,提到了沈世林她心中的心酸便流了出来。  “还是不同意吧,即便是门当户对,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倒了下来,父亲他们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是与不是?”朱易见到她摇头,便是以为她的爹因为花弄月没钱便不肯将女儿许配。  “我摇头不是因为我爹不同意,而是因为我爹只认这门亲事,即便是找不到他这个人,我爹也只认这门亲,”沈月新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说道,“在我爹看来,只是我们沈家配不上花家公子,无论找不找得到他;因为这事,我便离家出走了好几次;后来小张告诉我们他便是花弄月,我爹哭了,哭得好难过,当我们知道了爹的良苦用心时,他却不在了,我们也无法再尽孝道。”  看到沈月新的表情,朱易不敢去质疑此事的真实性,他却不敢相信有个父亲是这么的大肚,大肚到没有一点私心,没有因为对方没有一丝一毫家财而否认这件亲事。“跟你比起来,我却是太多的不幸了,从小我不纨绔,却被戴着纨绔的帽子,摘都摘不下来;久而久之,我便恨透了这高帽子。后来也是因为爹要给我安排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我一怒之下,便与家里决裂,从此便有了裂痕;再与父亲抢妻子,这个裂痕便再也无法修复。”  “怎么会,父子之间是没有裂痕的,没有父亲会恨自己的儿子,你不过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罢了,”沈月新倒也知道这父子抢一女子之事,却不知此事还在这对父子间划下了一条不小的裂痕。  “不,我爹他恨透我了,他恨我没有照他的路走,恨我竟然忤逆他的意思,恨我竟然跟他爱上同一个女人……他死也死不瞑目……”第四百零三辑  赤裸裸的讽刺

    当我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我便注定是一辈子不用愁吃不用愁喝,所有的一切家里都会为我打点好,所有的路走的都是最平坦的,与那些贫苦子弟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看着别人惊羡的目光觉得得意洋洋,但是时间久了却发现他们的目光不仅仅是羡慕,还有不屑,觉得我这个富家子弟没有一点本事、只是靠着家里。  但是我没有臣服这番命运,没有因为掉在了蜜缸之中而放弃寻找外面的天空。我的思想开始变得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多地拒绝来自家里的帮助,我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朱易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不是一个酒囊饭袋,没有家里的一切我还是能够活得很精彩。  在我十五岁满岁的时候,我便瞒着家里面偷偷的到外面打工,我不想靠家里,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做出点东西给父亲看看,给所有人看看,让他们知道朱易不在朱家活得更好。  开始的时候,爹娘都是反对的,怕我在外面受到欺负,不准我在外面做工;但是我脾气倔,始终不依父亲,他拗不过我便默默同意了。  但是当我知道父亲在私下让我的老板对我好点宽容些,我便一怒之下跟我爹吵了一架。吵了一架,他很生气,说再也不想管我的事,让我在外面吃点苦也是自受。吵了也好,在外面即便是再苦再累,我却觉得心安理得得很,花着自己挣来的钱要比花家里的要舒坦上太多太多。  我爹他大意了,他以为我在外面吃苦多了便会乖乖回家,但是他太不了解我。长大了之后我便自己一个人住在了外面,不再要家里的一点,在私塾上学花的都是自己下课时间挣来的银子,那个时候我便想要完全的独立,不想跟朱家有太多的瓜葛,仅仅是到重要的日子才回家一趟。  我是觉得父亲家里给我安排的路太过通畅,通畅到没有一丝阻碍,反而想要自己找一条难的路走走,走到口渴、眼泪干了,那个时候才是酣畅淋漓。  后来我爹竟然也没有太多的阻止,大多的人竟然会忘了朱家还有一个公子,都不知道我是朱家的公子,甚至让父母都忘了有我这个儿子。父亲忙于生意,也无暇顾及到我;母亲不出远门,也是很少来看我一次。  后来竟然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在私塾念书的时候,里面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叫邵素素,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傻傻地认为她就是我寻找的女子;我们情投意合,在私塾中走得很近,便慢慢地走到了一起,但是在外面的时候却永远都是花我的银子,我打工赚来的银子本来就不多,她又天生喜欢花钱,我的口袋自然是紧了。  当我没有钱的时候,她看我的眼光却是难受得不得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用金钱做衡量的女子,当时我很灰心,但是我不难过,因为至少我家里面满足得了他,当她成为了朱家少奶奶的时候她一定会一心一意待我。  却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当上朱家少奶奶、便一步当上了我爹的妾,她一步便爬得高,爬到我无法摘星。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酒楼的帐房中算着账,她那天来找我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她那个时候就直接给我下了逐客令,说她的身边再也容不下我的影子,她已经找到了金枝来攀,再也不用跟我一起慢慢励志了。我不想让她走,她却用很嘲讽的目光告诉我没有很多钱便留不住她;那个时候我很想说我是鼎鼎有名的朱家少公子,但是这样得来的爱情能够保持多久呢,而且她只会认为我是疯子,疯子才有着大少爷不做,来穷苦地方体验人生百态。我能做的便是祝福她,祝福她攀上的高枝家里有足够的金山来供她挥霍。  说来可真是讽刺得有趣,我刚刚情场失意的时候,家里的仆人让我回去参加我爹的婚礼,他在生意之余又取了一个妾室,据仆人说年轻漂亮的很,跟我般配才是,她盯上我爹定是图谋朱家的财产。  我娘是个软弱的女子,被我爹爹一说便动摇了,也允许她再娶,我倒也不是反对,男子有上三妻四妾也算是正常的,尤其是像我朱家这样的大户,倒也不奇怪。  等到我爹大婚当日,我便请假回家,看看我的后娘倒是长得一翻什么模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几乎是彻底怔住了,没想到那个披上红色婚纱得意洋洋的女子竟然是邵素素,我即便是一千个一万个脑袋也想不到我爹再娶的女子是她,到现在我也不敢承认她是我的后娘。  当时她倒是也觉得奇怪,没想到那样的大场合我也在场。当时她便奚落了我一翻,我也仅仅是嘲笑,不知该怎么嘲笑她的无知;当我爹向她介绍我的身份的时候,我看了出来她那个愤恨,愤恨我当时没有说出真相,我却庆幸当时没有说,我觉得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个时候很生气,不是气邵素素她有多爱钱,是气我爹怎么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但是我又何尝不是呢,不是也一样被她耍了一圈才知道?  我想要走,不想再看到她,不想再留在朱家这个地方,正当要走的时候,爹叫住了我。  他说他不反对我的独立,但是我现在是年纪回家接管一些朱家的事宜了,他还给我安排了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到时候这朱家便会更加辉煌。  我当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只留下了一句“不如让你的新婚妻子来帮你,帮到你将朱家整个败光”便离开了。  他也很生气,他气我的放肆、气我的不驯、气我的不孝,他说如果我敢走便不准再回来了,我却头都没有回一下便走了,再也没有回过一次朱家。  自那开始我便越来越愤恨高财子弟,恨那些朱门酒肉和拜金的子弟,沉沉默默只愿意靠自己的力量一个人活下去。第四百零四辑  不管你信不信

    “前面便只听说这父子两抢同一个女人,却没想到其中隐含如此情节,”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花弄月的声音,“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这老爷为何会宁将家产留给一个妾而不给儿子?”  此处仅仅有沈月新和自己两个人,朱易探头找了半天不知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坐在树上的花弄月,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偷听别人的讲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花弄月瞬间便从树上落到了地上,轻轻松松,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我一直都在树上休息,是你们的话打扰了我的美梦,我自然要刨根问到底!”  明明就是自己偷听,竟然能够说成别人的错,这个沈姑娘嘴中的英雄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朱易却懒得再追吵下去,说道:“这仅是我的家事,我为何要告诉你?”  花弄月笑了笑,这个男人可真是单纯得很,说道:“确实与我无关,现在你该着急的是该怎么稳住家里的那个势利眼,好保住你家的宅子。”  “你……”竟然还是打那宅子的主意,朱易便想要撂出拳头,打在他的面前但是面前的男人却不躲。朱易却动摇了,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年纪跟自己一般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拳头在花弄月的面前停住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无论你想怎么,但是都别打我家宅子的主意,因为我绝不会卖的。”  看来朱易还是对她的父亲有情谊的,“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十五岁便从朱家搬了出去,不想靠朱家生活,这朱家对你来说便是无所谓的一所房子,你何必要如此维护?再说了,现在整个朱家都落在了邵素素的手里,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听花弄月这么说,朱易真是无力回天,他不想要卖房子,不是舍不得、不是想占为己有,只是因为、因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你对那房子有感情吧,你想替你的父亲守着那房子吧……”花弄月随意的一句重伤了朱易,说到了他的心里面去了。  是吗,是因为我想要替父亲守住朱家吧,但是我守得住吗?父亲的遗嘱,将整个朱家留给了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我说话的权力了,我还能守的下去吗?  “要不如将剩下的都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蹊跷之处,”即便是冤假错案也要看一看,算是帮帮杨大人的忙。  “是啊,说不定能有我们帮上忙的地方,”沈月新在一旁也是劝着朱易,知道他是个犀牛脾气,一个人劝是根本不可能劝得动的。  朱易笑了笑,说道:“你明明就是要买我们宅子的,是我的对头,哪里会帮我?”  “你不是想闯荡江湖吗,这江湖中人义字为天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宅子底下有什么,有黄金吗,我为何要花十倍的大价钱来打你们宅子的主意,想要买房子选择多的是,”这朱易果是倔强得很,他认定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朋友不会变敌人,敌人也无论如何不会变成朋友。  听花弄月一句,朱易便懵了,他一直以为花弄月仅仅是打他们家的主意,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你们帮也帮不了我,父亲的遗嘱白纸黑字,将整个家当交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如何能变?”  “真有这样的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沈月新想起了当初自己父亲死的时候,花弄月还瞒着她,后来才知道沈世林帮他们在杭州赎回了花府,令她心酸得很。  “不会有误会的,我知道,我爹是恨透了我这个倔强的儿子,宁可将家交到外人的手里也要给我惩罚,”朱易摇了摇头,因为那一刻的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无权过问如何保住朱家?“当时我和父亲决裂便再不管朱家,仅是一个人在外落地生根,当时爹很生气便对我层层阻挠。后来,爹做生意失败了,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当我回到家看到爹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张遗嘱。”  “上面写了什么?”  “天妒人哀,时运不济便撒手人寰,知时日无多,便将朱家上下交予二夫人,他人不可插手……”朱易不想再往下说了,因为喉咙已经哽咽了起来,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变成了风中的孤儿。  如果看到了那份遗嘱,真的是不可争辩,真有此等事,那这朱老爷也是跟他儿子是一样的倔脾气,竟然为了一点气做出此等糊涂之事。  “那是我爹的笔迹,我认得出来,如此也好,这样也满足了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便也能够带上我娘离开杭州,真正过上一般人的生活,”听得出来朱易说这个话的时候说得很勉强,也许他爹走了他要比所有人都要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是那么倔,没有留在父亲身边尽孝道。  时间便在如此的沉默之中过去了,朱易默默地离开了,沈月新看着他慢慢离开的身影便感到了落寞。想要争一争、拼一拼,却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什么都不剩。  “你刚刚对他说话为何要那么不屑,好像人家欠你好多钱似的,”等朱易一走,大小姐便开始问罪了;这个朱易还算是个好人,对好人好点自己才算是好人吧。  扬起了异样的面容,花弄月说道:“这个朱易如此大肆,若不激将,如此套出他嘴里的话,如何能够知道所有的内情?”  “这么说,你真的要帮他,那你还为什么说要买他们的房子?”花弄月的心有的时候沈月新不知道,因为他的思维太复杂、而自己的太简单,如何用简单的心思来揣测他复杂的思维?  “还不是帮你出气,那邵夫人令你一天不开心,自然是替你还回来,”等到那邵夫人来的时候便是沈月新奚落她的时候了,“二来我们也算帮帮杨大人的大忙,等到不日杨大人去查案的时候我也能假借看房的名义去看个究竟。”  “算你还有点良心……”沈月新欣慰地笑了一笑,原来根本就不需要揣测他的心思,因为他的心里面便全是自己。第四百零五辑  开棺验尸

    “杨大人,这么巧!您这是要上哪去了?”说这巧也算是真巧,花弄月特意留意这杨大人的行迹,便是知道朱易求得杨大人去家中探查一翻。说是探查,也算是半句敷衍的话,人都已经死了,能够查出什么东西来?  杨大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见到是花家的少公子,英姿逐然,便是放声大笑:“原来是花家的小老爷,在这里碰到真是杨某的荣幸。”这杨大人刚走到了朱府,便被花弄月拦住了,却是猜不到他竟然会与这朱家有什么关系了,说道:“这朱老爷死了已经很久了,朱少爷依然是不死心,便让老夫来查查其中的曲折。说实话这已经是朱老爷死后第三次来查案了,若是能查出一点什么算是对死去的朱老爷之敬;若是什么也查不到那也只能让朱少爷绝了这主意了。”看了看花弄月,便是想要问他来此的目的。  这杨大人可是个大好人,若是一般的官差哪里会来查三次,便是看看一次是不是冤假错案便草草结束,哪里会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查下去呢?花弄月笑了笑,说道:“花少侄也来朱府不知是不是跟杨某所谓相同?”  花弄月仅仅是一笑敷衍,回到:“花某哪里有那敏锐的洞察力,却是听说朱府愿转让房子,便想来看看;却能碰到杨大人,倒是也想跟着杨大人瞧瞧这朱家的各种曲折。”  “好啊,且让杨某带着花少侄瞧瞧……”  这杨大人出面,那排场真不是盖的,便是最专业的查案组来,花弄月跟着不知道算不算是个累赘了?  “杨大人,您真的来了!”进了朱府,看见这朱易可真是喜出望外,他抱有的希望不大,只是希望能够还给朱家一个清白;若结果真是老爷病死,将家产交给了那邵素素,也只能认了。但是转头一看,却见到了花弄月也在一旁,完全不一样的音调,“你怎么也来了?”  “你们认识?”杨大人问了一句。  花弄月点了点头,说道:“算是认识,便是个对头;花某今日仅仅是来与杨大人一起办案,杨大人不介意的吧?”  杨大人摇了摇头,“自然是不介意,说不定花少侄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找到什么线索,那也是好的。”杨大人一直是乐呵呵的,与人为好之人听说是会长寿的。  “花少爷!你来了,定是再来看看房子的吧?!”还没有等朱易再接下去说,背后便亮起了那邵夫人高亮的声音。  见到这女人如此“热情”一般,花弄月总是感到浑身难受得紧,一句句敷衍道:“今日碰到了杨大人,便一同来看看朱府的玄机;我家那个夫人可是谨慎至极,若朱府中还有什么冤假之案,我家夫人也不想要这房子。”  “还说不是来看房子的……!”听到打这房子的主意,朱易的气便生了起来,若像是欠了他一般。  “去去去,看房子又如何,这房朱家管理权也不在你的手里,你管得着吗你?”对于朱易,这邵夫人便是另一番模样,转头便变了一个人,对花弄月是笑脸盈盈,“花少爷可是贵客,求都求不来的贵客,随便看、随便看!”  本来对杨大人,这邵夫人也不是很留情面,办案也要做点手脚阻碍的,谁让这花少爷在他的身边呢,也算要笑脸相迎。没事的,做得天衣无缝,即便是谁也看不透的,只要熬过这一关,那白花花的银子便就落到我的口袋了;邵夫人自信得很,相信即便是神人转世也看不透自己做的手脚。  “多谢邵夫人,还请朱少爷带我们去老爷的房间看看!”连杨大人都奇怪,今日的邵夫人竟然没有刁难一翻,原是旁边有贵人相助。  “这边走……”  这老爷的房间也算是没有一丝异样的,或者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同,听说这朱老爷是因为生意失败,而卧病在床便就一睡不醒的,也真是可怜了整个朱家了。  “杨大人,恕小侄愚鲁,找不出什么线索,辜负了杨大人一翻苦心了,”以花弄月这种明察秋毫的眼神,这朱老爷的床死后必是被整理过的,要有什么线索现在也早该没了。  杨大人摇了摇头,笑道:“不怪少侄,连老夫来此看了三次便都是这样,不觉会有什么异样。”  “那不知杨大人下面要怎样?”  “开棺验尸!”杨大人感到有解,或许从尸体上能够看出点什么出来。  “什么,验尸,不行、绝对不行!”听到这四个字,朱易便立刻阻止了,这可是对死去的父亲的大不敬啊。  “不是你死拉着杨大人要查案的吗,或许能从你父亲的尸首上面查出点什么线索出来!”花弄月却是有点幸灾乐祸,他想想在陵墓中的那些僵尸便还是心有余悸的。  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容易地将杨大人请来,若如此便走了,那不是跟没来一样吗?朱易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下策中的下下策了。  朱老爷的棺木才刚刚下葬,现在却又要被挖了出来,不知道这地下的人会有何感受……  看着杨大人命人将朱老爷的棺木打开,就像是大夫给人查病似的。见这情形,花弄月便不解了,问道:“不知杨大人这是何意,这验尸还有此学问?”  一听便知花弄月对验尸没有一点学问,便是耐心地讲解道:“尸体便是一个大大的学问,从尸体的身上便能够看出他的死因、死期,甚至能够看出一些他传递给活人的信号;你们看,这杨大人确是死于大气,死前便是被气到的,但是这脸上露出这惊愕的表情确实让人难解。”  “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大的学问!”花弄月却是有点佩服了。  “自然,这活人会说谎,但死人却是最坦诚了,他会坦述一切自己所表达的,”杨大人自己也有点得意洋洋,说到这他可是高手,便问道朱易,“朱少爷,朱老爷死前发生了什么可知道?”  看到朱老爷又气又怕的表情,朱易自然是认为自己气到了他的父亲,确是非常难过的。朱易愣了很久,才说道:“那时我不在府上,但是听二夫人说当她进到我爹的房中,便见到我爹这样躺在了床上、又气又怕,似见到了鬼一般。”  “鬼?何来鬼一说?”第四百零六辑  书房

    这话倒是难以去考究,但是谁人会知道这邵夫人话中的真假,若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恐怕这朱老爷也死得太冤了!花弄月仅仅是心里想,并没有说出来,要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朱易误以为离间。  “这话还是要再当面问一问邵夫人的,若如此草草结案,也对不起地下的朱老爷啊,”杨大人见这尸体上面的学问,便是有了一点疑惑,但是这疑惑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便命人将这尸体放回了棺木之中。  “遗书何在?”解决完了手中的事,杨大人便想再看一看那遗书中的蹊跷。  “遗书是在爹的枕边发现的,定是他临死前所书,为了公平起见,现被我娘存着,我这就取来……”说完,朱易便立马离开了,为的是不让杨大人立马离开。  “杨大人,有些话朱少爷在旁我不能问,这朱老爷真的是病死或者说是自杀的吗?”花弄月问了道,“我看朱老爷死后的气色,他死前仍是健壮得很,若不是什么极端的刺激根本不至于死。”  “花少侄说得一点也不错,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刺激能够让朱老爷一蹶不振,便撒手人寰了呢?”杨大人也是迷惑不堪,难道真是碰见了鬼不成。  “最为迷惑的还不止如此,既然朱老爷死前仍是健壮的,何来立下遗嘱一说,若不是他早已预见了自己的死期不成?这案子虽说是查不出什么,但是仍是漏洞百出的,这要待朱公子取来那遗书再探个究竟了,”花弄月分析得很到位,以他的医术,自然是知道朱老爷死于大病纯属胡扯,但究竟其中隐含了什么,却是一点不明了。  “哈哈哈哈,花少侄说的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没想到竟然比老夫都要看得穿,惜哉惜哉,不来帮杨某查案真是惜哉……”杨大人又习惯性地捋了捋胡须,多看一眼这花远扬的儿子便是多一份的惊奇,“恐怕少侄来此并不仅仅是为了什么买房的吧!”  “杨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少侄甘拜下风,”花弄月也是打着马虎眼,“便是在家中无所事事,若能向杨大人学学办案也算是有益自身啊,那杨大人、我们下面去哪里?”  “按世侄所说,这朱老爷的遗书是在哪里留下的?”  这一句自然是问不倒花弄月的,按他精明的脑子自然使能够分析得面面俱到的,“这遗书说是在朱老爷的枕边找到的,但是朱老爷死前健康得很,遗书不该是在他的床边写下的,该是在书房写的该不会错。”  “既然花少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去到书房看一看……”  “请!”让杨大人走在前面,花弄月笑脸客气一二,倒是有一点像是跟班的样子。  这书房却是干净整洁得很,井井有条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若没有猜错,朱老爷的遗书便是在此处书写下的,但是这朱老爷为何要写下遗书、立下遗书,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呢?  “想不到这朱老爷还是个书法家,这字刚劲有力漂亮得紧,真是让你惊羡的,”看着书房中处处都是朱老爷练的字体,不论是楷体隶书都擅长,而朱老爷自己写的字体却既不宋隶、有不楷草,倒是让人难以临摹一二的。花弄月拿起了这书桌上叠着的字帖,不想这朱老爷原是个懂情趣之人。  “朱老爷可是我们杭州城有名的书法大家,写出的字遒劲有力,充斥霸气,许多人都请朱老爷去写几幅书,但是今后怕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人死乃是天命,无法左右的。  花弄月倒是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这是随意书的,本上的字该是写了很久了,但是有几个字仍是有些墨迹不干的。花弄月翻起了这本朱老爷写的字书整个翻着看着,都有一些墨迹的,真是让人疑惑。  “这朱府地处阴湿,字体受潮,因此有些墨迹会不干也不足为怪!”朱易持着那遗书进到书房,便看到花弄月在细细打量他父亲生前所书,便是以为他打那些字的主意,便一句打过去。  花弄月笑了笑,便放了回去。这朱少爷对自己是警戒得很,杨大人在此倒是不能跟他正面冲突。  朱易将遗书交给了杨大人,便有意盯着花弄月,不让他有什么举动。  杨大人轻轻松松打开了那遗书,摊开了纸,那字体倒是漂亮得很,一看便是难以临摹的,果是符合朱老爷的风格,字字特异劲道,连遗书都要写得这样:  “天妒人哀,时运不济便撒手人寰,知时日无多,便将朱家上下交予二夫人,他人不可插手;若有违,便让诸地底难安,若兮安,朱府便风调雨顺,切莫焉哉!朱靳遗笔”。  短短的几行字,便将活人死者分开,看来这生命间的距离不过如此,倒是这遗书怪得很,即便是再简洁利落,朱老爷也不该吝惜这几行字;还有,他难道真的对自己的正室、对自己的儿子无情,真将自己的所有都交到一个妾室的手上?  花弄月只是在旁边看了看,瞟了瞟那遗嘱,那字体确是朱老爷的字,朱老爷的字难临摹得很,外人根本是临摹不来的,若真是朱老爷所书?“这朱老爷立下的遗嘱的字字也是如此有力,倒是没有一点大病的迹象。若不是在棺木中见到朱老爷本人,恐怕难以想象他老人家已经撒手人寰了。”  “你为何说话要如此桀骜,不知给死者留下点尊严?”朱易又急了,这急性格真是透露得淋漓尽致,事事都不让。  “朱少爷切莫急,花某只是好奇朱老爷为何要亲自写下这遗书,看这字体,便知道身子健康得很,为何自知要入棺而立下遗书?”花弄月仅仅是旁敲侧击地问问,看看这朱少爷是否知道些什么。  花弄月一语便问到他了,谁知道老爹要立下遗书,又真的离开了,还真将朱府交给了邵素素那个女人,恐怕真是被自己气的吧?“我爹身子不适,再加上生意失败,感到时间将近,立下遗书,有何为奇?”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求得杨大人来府上查案,难道是耍杨大人玩不成?”  “这……”第四百零七辑  说谎

    “这……”朱易无言以对,他就是觉得此事来得蹊跷,想要让杨大人看看这案子是不是有什么漏洞,现在居然是百口莫辩,倔强的朱易仍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杨大人居然笑了起来,对花弄月说道:“花少侄,你就别再难为朱公子了,这朱公子性子硬的很,让他说出来也算是为难了他。”  “若真能查出点什么来,那便最好;若真相真的是如此,那我们朱家只能就此认命,只是整个朱家都落到那个女人的手里我实在是不甘!”从朱易的话中不难听出,朱易并不是个贪恋名利钱财之人,只是想要帮他老爹保住朱家,只是此时真的是有点难了。  花弄月即便是有心想帮朱易他也不会领情的,从邵夫人那里将朱府买来然后再原封不动地送给他,他会领这个情面吗,恐怕一定宁愿与母在外相依为命也不会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吧!  “那便如此罢!这个案子看来已经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老夫真的是爱莫能助了,”杨大人也看得出其中似乎有隐情,但是始终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既然白纸黑字都写了,也验了便是朱老爷亲手所书,那么便没有理由再在此案上纠缠下去。  朱易即便是想留也无法留,一开始便是自己承诺的,若是真的查不出什么来,那么他也不会再纠缠下去,不是吗?“多谢杨大人,我送你!”看他说的如此难忍,花弄月也真是有点看不下去的。  “这就要走了吗,没有查出些什么东西来吗?”邵夫人就像是向朱易炫耀一般,知道一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朱易不想去看这个女人,但是他的命运又会如何呢?既然朱老爷将朱府全部交给了她,那么朱易和他的母亲现在便是寄人篱下,随时都有被驱逐的可能,瞧邵素素的模样俨然便是小人得志之状。  朱易没有理会她,便是给杨大人开了道,“杨大人,我送你……”  “花少爷,那我们之间的交易?”邵素素是迫不及待地贴上来,这可是财色双收的好事。  “你便拟好合同,随时便能来花府!”花弄月简单地说一句,再问上一回,“邵夫人,能否告诉我,朱老爷留下的遗书确是在他的枕边发现的吗?”  听前半句,邵夫人笑容常在;听他的后半句,她却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立刻回道:“没错,那日早上我第一个去老爷的房间,便见到他病逝在床上,当时真的是吓死我了,枕边还有那份遗嘱。”  花弄月留意了她的所有神色,便点了点头,淡然地一笑而过,便要离开朱府。  “花少爷,我送你!”邵夫人步步都要紧贴。  “夫人留步,花某还是认得出门的路的,”花弄月简短的一句便转身直接离开,这邵夫人可真是热脸贴上了冷板凳,毫无面子。  门口,杨大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朱易一个人站在门口。朱易那见花弄月的表情便是欠他钱似的,爱理不理便走了回去。  花弄月也没有介意,看来真的是一个认定朋友便朋友,认定仇人便不放过之人,想要让他有所改观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走在了路上,享受田园带来的三公分新鲜,花弄月不知不觉便看了看自己的侧手,那股黑气在手上蔓延,不知何时会攻心。原来自己也是有点怕的,曾经的那种大无畏不知到去了何方,想想跟沈月新在一起的日子不到两年,还是有点难过的。幸好瑶姬没有欺骗自己,三年便是三年,不会少一天,时日无多,放荡的日子遥看前方。  走在了街道中,周围的吵杂确是让自己觉得无比的欣慰,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欢像朱雀一样生活在世外桃源,但这故土之亲却一点不能割舍,仍旧热爱……  “少主,一日找不着,没想到在这里,”花弄月却是问到了严明的气息,严明便是好容易找才找到了花弄月。  花弄月淡然笑了笑,问道:“严大哥找我莫非有什么紧急之事,为何要慌张,若不是家中出事了?”  严明大大摇了摇头,笑道:“家里有叔叔们看着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严明一日不见少主心中却又要挂念一分罢了。”  花弄月脸上灿烂地笑着,心里头却是难过得紧。这个严明确是一个忠心耿耿之人,对自己也是万分为好,但是有一天自己消失不见或者归天,那么他会怎样?叔叔们何尝又不是一样呢,沈月新呢?  “月新呢,在家中可好,还有又外出逛了去?”  严明摇了摇头,回道:“少主上次笑话夫人她字写得难看,她正在家中勤奋地练字呢,还处处找漂亮的字体临摹,让严明也感到认真得很啊……”  “原是如此,今去了朱家,看到那朱老爷生前的字才是漂亮,真有大家之风,该让她好好学学,”那朱老爷的字真是一眼难忘,花弄月现在都感到羡慕万分。  “原来少主一日找不着却是又去了朱家,这几日总为朱家走动,难不成真的看上了那朱府不成?”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酒家,闻到了酒味花弄月便感到心动了,笑道:“不管房子不房子了,碰见这酒家我们便喝一场尽兴才好!”  “少主既要喝酒,严明岂有不陪之理?”说着两人便走进了这酒家,要了几坛上好的美酒便尽兴地喝了起来。  “老板,我真的没有偷店里的酒,我也不知道那酒怎么不见了,你说我怎么也不会敢偷店里的酒啊!”喝着酒,背后便有什么声音吵了起来,原是店小二和酒店老板为一点点而吵了起来。  “你还敢还嘴,昨天店里便只有你一个人,若不是你偷的也是你看管不力,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板步步紧逼,哪里容得下这小厮还嘴。  看着看着这老板便打气了小二,让严明的热血又汹涌了起来。严明自然是看不下这被欺压的场景,便对花弄月说道:“少主,这老板也太凶狠了,最多不过是偷喝了一点酒,怎能这样打人?要不少主让严明去摆平这件事?”  “不用了,教训教训这小厮也好!”花弄月一向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让严明也不懂得,“少主……?”  “有没有留意到,刚刚这小二说话时眼斜视漏光、毫无神色,也不敢正视店老板,未语先动唇,这都是说谎时的特征,说明这小二刚刚说的都是假话,”花弄月一一分析说,“错了错事无可厚非,但一瞒再瞒却无可原谅,被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严明大吃一惊,没想到花弄月还有这样的本领,惊奇地问道:“原来人说谎可从外看出,少主竟能够从别人的神色看出是否说谎,真是让严明佩服!”  “不过雕虫小技,都是小时候医术上看到的,”花弄月淡淡笑了笑,说道,“刚刚在朱府,那邵夫人也同样这样的神色……”第四百零八辑  醉人

    “邵夫人?她如何说谎了?”不知不觉又扯到了那家朱家之事之中,严明看得出来,花弄月对这朱家可真是上心得很。  “言辞闪烁,话前咬唇,她的话看来是没有什么可信度啊!”看得出来,这邵夫人对花弄月的回答是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她既然说谎了,那是不是还存留着什么事实在其中呢,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严明点了点头,随意笑道:“看来少主对这朱家可是上心得很,既然少主知道她说谎,何不当场便戳穿了她?”  无奈地摇头,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花弄月仅是解释:“这朱家的案子外人看起来便是没有什么考究的,但却是漏洞百出的,杨大人办了一天的案子也没有能查出什么线索来。戳穿她说谎又能怎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还提高了她的防备之心;若是唐代的狄仁杰在,那就头大了哦!”  “少主何苦将自我纠结于此事之上,不如陪夫人一同在外玩耍,也好过在此事之上花时间啊,”严明真的不明白,这花弄月到底图什么。图朱府的房子吗?这花府不知道要比朱府好上多少倍;图朱易的感谢吗?只怕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言谢;只能是帮帮杨大人了。  花弄月也不懂,不知不觉便纠结了上去,拉都拉不下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好像就是想帮帮这朱公子,让他服自己。这也是一股子气,沈月新和邵素素有气,自己和那朱易也有气难解。  还没等开口,隔壁桌上便传来了几个醉酒之人的大声说话。这些人最喜欢到这样的酒楼来喝酒谈天,直到喝醉了为止,也算是这样的酒楼的一种特色罢。  “这次都亏了邵素素这个女人,要不然咱们可要不得这么一笔,只是这样一来闹出人命来,让我都会内疚了,”醉人甲似乎还清醒着,看来喝得还不多,却也说着说着说到了朱府。  醉人乙便又打开了一壶酒,大口灌着,直到脸上都泛出了红晕,摇着头大笑了起来:“大哥你何必如此,又不是你杀的人,你怕什么,是那朱老爷自己输不起,要怪也怪邵素素那丫头,也怪不得我们头上。”  “是啊,大哥,你就是太谨慎了,又不是我们做亏心事,是那邵素素自己贪财才让他们朱家输了这一笔,这能怪谁呢?”醉人丙也附和着刚才的人,也一样大口喝着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不内疚是不可能的,”醉人甲喝了一口酒,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我看剩下来的银子我们也不要问朱家要了,朱老爷也算是个好人,也算是我们对朱家老爷的最后一丝敬重。”  “别呀大哥!”醉人乙的酒立刻醒了,惊异无比,“这到口面前的银子怎么能够不要?那不是太便宜那朱家了?”  醉人丙此时却顿入了思索之中,左边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如果强要,朱家也不敢不还;右边是道德和良心,虽说朱老爷不是被他们害死,但是哪里能够昧着良心再取那不义之财?  看着隔壁一桌的醉谈,花弄月便不免又好奇了起来,不知这三个醉汉多半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便问旁边的:“这三个人是何人,倒是有点有趣。”  严明也有点知晓:“那朱老爷便是跟他们三个做生意失败后才气绝身亡的,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便是褚老大,咄咄逼人的便是邹老二,犹豫不决的便是张老三。他们三个人做生意还算是精明,在杭州一带也算是做了不少,前段时间他们和朱老爷坐着铜铁生意,朱老爷的铜铁却不知为何供应不上,让原本计划的铜铁制造付之流水,可是一大笔钱财,怪不得朱老爷会因此被气死;这也是我旁敲侧击听来的,至于是否真实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看来生意失败这邵素素也贡献不小,与其说朱老爷是被朱易他气死,不如说是被这邵素素给气的。慢着,这邵素素引得朱老爷生意失败,这朱老爷还将整个朱家交给她,这朱老爷不是脑子抽搐了吧?  “少主,你要做什么?”见花弄月拿起了一壶酒站了起来,不知要干什么。  花弄月笑了笑,说道:“不打入一片怎知内情?”  花弄月走了过去,走到了邻桌旁,非常自觉地便坐了下来。这三个人自然是不知道花弄月要做什么,邹老二十分煞气地责问:“小子,你是不是走错酒桌了,没见到我们兄弟正谈着天吗?”  “有酒皆是友,何必责问你我?”花弄月打开了面前的酒壶,便是一壶酒直接撂倒了腹中,轻轻松松,不苟一丝。  “好酒量!”三个人一同赞叹了起来,这年纪轻轻的男子一壶酒一下全部灌到了腹中脸色竟然没有一丝红色,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偏偏在面前发生了。  “以酒会友,呜呼兴哉!”花弄月笑了笑,便又打开了一壶酒,同举在面前,道,“三人,干!”  “干!”以酒会友,有这么好酒量的朋友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管他是何人,酒都能拉近所有人的距离。  喝到面前的三个人都要呼呼大睡下去了,而花弄月的脸色却是一丝无变,他自然是有所目的的。轻轻地推了推旁边的褚老大,问道:“小友刚来贵宝地,最近想做点生意,却找不到什么好的项目,却对那铜铁生意有兴趣得很,不知大哥有什么建议?”  听到了生意,这褚老大又回复了精神,紧紧摇头回到:“千万别碰铜铁生意,你不知道,最近的铜铁生意极不景气,这天气湿润铜铁都容易生锈得很。”  “哦?真是如此?”花弄月的样子看起来是好奇得很。  “自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原先就是做铜铁生意的,今年这个梅雨将许多的铜铁上都染上了锈,卖都卖不出去!”褚老大看起来是清醒得很了,而另两个人都已经醉酒倒了过去。  花弄月便停下了嘴边的酒,追问着:“那大哥不是损失惨重了?”  “还好还好,碰到了救命稻草,将那些生锈的铜铁全部卖了出去,这才没有损失,反而挣了许多!”褚老大说着说着又要喝高了。第四百零九辑  谁知隐情

    “还有此等事,那买进的那家可是损失多了!”花弄月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幸灾乐祸,“幸亏大哥的提醒,才没让小弟趟上这浑水……”  “呵呵是啊……”  “那老兄,可否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让我死了这份心啊!”见这家伙看来是不愿意自愿说出来,花弄月却只能一点点旁敲侧击,终要问点东西出来的。  褚老大看了看花弄月,这面前是红得不行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原来你小子跟我们喝酒是为了从我们这打听点消息,怪不得呢!也罢也罢,说出来也畅快:不久前那个邵素素跟我们做生意,便让我们损失了不少,我们几人自然是很生气,上门要她给我们说法。这女人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就一点点的吓唬她便什么都顺从了,我们要她将我们损失的银子补上,她交不出来,自然是害怕十分,那时她说自己盯上了朱家老爷,不久后便能成为朱家夫人,到时候便能够偿还那些银子。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女人果然进了朱家,便交还了银子,本来也就没事了,谁知道那女人自己贪得不得了,还要跟我们合作,还说愿意低价买下我们所有生锈的铜铁,本来我们这些铜铁也准备处理掉,谁知道还真的有人傻傻地出银子来买,我们自然是卖了出去。但是谁知道她是骗朱老爷买下这些铜铁,是要大兴铁器的铜铁,自然是要亏得不得了,后来听说朱老爷不久后就死掉了,我们估计啊多半是因为这件事给被气死的!”  花弄月一句句地听了下来,果然,这朱老爷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还隐含着内情,真不是杨大人那样草草了结得当的。  “这事倒是有趣,但最终闹出了人命来,也是大家不愿意见到的!”花弄月轻轻而笑,这女子的贪婪真是要比男人更可怖,竟然还赔上性命。  “唉,人都死了,就别管那么多了;兄弟,我们喝,喝……”说完,褚老大便大口大口地饮酒,直到再喝醉为止。  见他们终于倒了下来,这次可以说是探听到了不少的内幕。花弄月心满意足,但是这朱老爷真是气疯了,竟然还要将朱家交到那样的女人手上,即便是朱易再惹他伤心也不该如此啊……  “少主,我们走吧!”严明见这几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