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梦谣 叁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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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飞驰来报刘璋;刘备军近日连得巴郡、雒城等要地,并招降了一g大将,刘备距离成都已近在咫尺。刘璋吓得魂不附t,连忙急召群臣商议。
雒城失陷,能卫成都之地,只餘绵竹。刘璋命q弟费观,偕同李严,点叁万兵马,即刻前往绵竹。
刘璋皱眉,仍然心神不寧。张任、冷b、邓贤、刘瑰等四将皆亡於刘备刀下,巴郡、雒城又不保;刘备只失一军师庞统,却已连得他手下大将;而现下长子刘循亦生死未卜「这一仗,还需要打吗」他拍了拍桌案,不禁绝望的俯视群臣。
正当刘璋丧气不已,益州太守董和,字y宰,南郡枝江人也,上书与刘璋,请往汉中借兵。
「我与张鲁乃是世仇,我今有难,他怎肯发兵助我」
「主公,西川若亡,东川焉可倖免覆巢之下无完l,张鲁自不会不明白此理。」董和又道:「不如这样,主公可以利诱之,劝张鲁出兵,待退刘备后,再行商议。」
刘璋从其言,乃修书遣使,往復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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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雒城隔日,韞卿便听闻收到了庞统所传来的好消息。
静韜没事给军师救了,只是季姑娘伤重,军师顾虑二人身子仍弱,便决定暂且令二人待在大寨休养,等过j天后,再行来到雒城,让她们两姊m会面。
韞卿虽急着探望静韜,但至少现下知道m子没事,终能稍微放心,随着关平打理军中事宜。
又过j日,一日早晨,刘备来到城外巡视时,顺道将静韜抵达雒城的消息送上,并出乎意料的,大方的赏了她半天假。
韞卿闻之,惊讶不已。「主公,这我还得随关平安排」
「那是小事儿。我已将此事j给军师了,妳心底也想念着静韜吧如今静韜总算过来这儿了,我不给妳点时间,让妳们两姊m说说话,岂不显得我太不近人情」
韞卿眼眶微热,知道刘备如何替她着想,只是盈盈拜谢,随即跨上座骑,奔回雒城。
刘备得了雒城,为免扰民,只得将将士屯於城外,并驻下营寨,御敌御寒;诸将随之进驻城楼,方便议事,也可就近统领兵马。韞卿的目的地,正是雒城城楼。
初来乍到,仍不甚清楚方位何在;韞卿转了又转,竟是遍寻不着。「姊姊,妳在那儿转了一刻,妳不晕,我都快晕啦;究竟要不要进门啊」
回头一看,只见静韜含笑,就立於身后;她乐得开怀,上前奔去,对於静韜的取笑,全然不放在心上。「静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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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静韜相见,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那掌中软n,忧心m子的心情,直至此,才安歇下来。
韞卿与静韜滔滔不绝,聊了近一个时辰;静韜具言在庞统门下学艺种种,以及那j天於山谷间之过往,韞卿听得入神,这才清楚明白。
「那季姊现下身子如何」说来韞卿对季苓也非全然陌生的,至少苓先前还曾经随着月英姨来她们家向阿娘讨教菜se;她原本也只叫她姊姊,现下静韜提起,她也就跟着叫声「季姊」了。
「她的伤颇重,还需好好调养,之前还有风寒呢,现下已经没啥大碍了。瞧,她现下不正呼呼大睡着呢」她走近季苓,哈哈笑着,还扬起掌来拍了拍躺在床上的人儿。
季苓只得睁开眼。这ㄚ头名儿裡虽有个「静」字,本人却是一点儿也不「静」啊。「静,妳从方才喳呼至今,季姊一个字儿也没听漏。」她只觉好气又好笑;原本见她与亲姊相见,分外欢喜,便由着她们聊去,可她这般言语,却是越来越过份了呵。她若再不开口,静韜敢情以为她永远都不再醒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妳装睡。」静韜不以为意,反而纵声大笑。
「妳啊,越来越像士元叔了。」个x原本就近,又在庞统门下学艺两年有餘,季苓看她,有如见到另一个庞统。真不知是谁才是庞统的养nv了。
韞卿连忙自席上起身致歉。季苓本就个x淡漠,静韜放肆些,她也不放在心上,但韞卿可不像静韜这般厚脸p,又加上季苓身上有伤,仍需调养;韞卿作主,强拉静韜出了房门,这才还给季苓一刻清静。
「外头这麼冷,妳偏要拉我出来。」静韜噘唇皱眉,好生抱怨,用力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她虽非刘备麾下谋士,但那身衣着,却道是静韜已在刘备底下效力似的。
「我俩说话,只怕吵到季姊安歇。」韞卿点了静韜的额,「她可是妳的救命恩人,对人家不许放肆。」
静韜皱了皱鼻,迈开脚步跟上韞卿,冷不防的,整个人如娃娃似的,直往韞卿背上跳。「姊姊」
韞卿全无防备,给她这麼一跳,差些失了重心。还好韞卿身强t壮,这些日子来连番征战,武艺与身子,又有长进,她身手飞快,稳住后头的静韜,没让m子掉下去。「怎麼啦」许久不见,静韜还是这般ai撒娇。
静韜嘿嘿笑着,趴在韞卿肩膀上,「哟,方才谈话没注意,妳的髮铰啦」原本给韞卿背着,总能抚及那头如绢细髮,现下髮丝仍在,却是短少许多。
细数入川这数月,在葭萌关驻扎时最是閒适。可静韜待在庞统帐下,并未出面示人,而韞卿忙着练武读书,亦是不知静韜在此,两人同在一地,竟是大半年未见上一面。静韜自然不知韞卿早於江陵拨兵时,便已落一地长髮。
「是啊,大半年了哪,妳现下才见着。」
「好端端的,怎麼就这样断了呢」静韜伸手环住韞卿颈项,在她耳畔轻问。
「行军诸多不便,哪裡有时间理这头髮。铰了方便许多。」韞卿叁言两语带过,却是不想再多谈这头烦恼丝的事儿。
静韜也不想多问,又恢復了笑,枕靠在韞卿肩上,一脸满足,「啊,好些年没给姊姊这样背着了。」
「都j岁人了,还敢说呢。」韞卿轻嘆,对静韜这般任x,仍是默默包容。
静韜没回话,低低的道:「见到妳真好,姊姊。」
韞卿侧着脸瞧她,只见静韜正朝着她笑;眼笑眉也笑,开心极了。
「是啊。」她满怀感动,将静韜的身子往上挪些,「不过,姊姊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什麼」
「这j月行军,妳跟在军师身边吃好穿好,又胖了许多。」韞卿难得取笑她;只见那娇俏姑娘越听脸se越慌。她视线微微往m子怀裡移去,「说,妳身上藏的胡饼,打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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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卿带着静韜入厅堂,又是笑闹一阵;许是事情忙完了,关平自城外归来。方入城楼,便听见姑娘笑声。
关平挑眉,愉悦入厅;果然是静韜的声音,「静韜,身子好些了吧」
「平哥哥好久不见啦」她笑着向关平挥手;二位姑娘随意找了两张席子坐定,听见他声响,先朝他打招呼的,却是数月不见的静韜。
韞卿浅笑相迎,「事情忙完了」好快的手脚。新降将士加上原有兵马,少说也有七、八万,虽然日前为安诸郡,派了些人手出去,但兵马将士仍是眾多。
自关平外出,算算也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已近晌午了;今日外头天气大好,纵使朔风仍然寒冷,但见得日头,心情总是开朗些。
「不,还早着呢,主公命我回来歇息。他还特地j待我,说妳我二人先告半天假,要咱们陪陪静韜,顺道在雒城裡头走走。」
韞卿闻言苦笑,敢情刘备这时候,反而徇s起来;要晾她一整天哪
「主公这回可真不将我当男儿看了。」
「等等,你们嘴裡的主公,该不会是大伯吧」静韜见两人「主公」来、「主公」去,明明是叫刘备,却不如往常直喊大伯,听了总觉有些不惯。
「正是如此。」关平代韞卿答了。
「大伯就大伯。在营裡真麻烦啊。」静韜双手抱着头,却把身旁二人逗得笑了。
韞卿自席上起身,「既然主公有令,焉能不从静韜,跟咱们一起出门走走,顺便带妳吃点好的,如何」
还没见到吃食,光听见韞卿那「吃」字,静韜肚裡馋虫顿时翻腾不已,令她唾沫直流,但见韞卿走至关平身旁,两人言说j句。她这才忆起
「不用了,妳跟平哥哥去吧,晚些大夫还会来呢,师傅也已经替我跟季姊準备午膳了。」虽然句句属实,但光想到街上馆子那热乎的美食,仍是令她差些按捺不住。静韜非要拿出十成十的自制力,才能婉拒韞卿好意。
呜呜呜那些地道川菜,她可真是对不住了。下回,下回再捧着空腹去拜会;这次良机,却只得忍痛放弃了。
她这般用心无他,只为促成眼前这对佳偶啊她还不时往关平那儿眨眼,要他把握机会;但不知是她这暗号太过隐晦,还是平哥哥傻不隆咚,却是一脸疑h。
「哎呀你就同姊姊一道去吧,我去了碍事儿啊。」举袖擦了擦唾沫,见关平还不明白,她只好开口提点。
「怎会呢多个人热闹也挺好。是这样吧,韞卿」
韞卿与静韜总是同心,又怎会不知静韜拒绝的用意何在但她并不说破,只是以美食相诱。「真不去麼那可惜了,下回出外吃馆子,可不知什麼时候了」她笑意横生,那意味深长的语调简直搔入静韜心坎儿裡。
「姊姊妳真坏我、我不同妳说了,我要去陪季姊,妳跟平哥哥去吧,记得,玩晚些再回来啊」静韜转身便走,那模样活像是落荒而逃。
「欸静韜,我听这儿弟兄说了,城西那馆子,水晶蒸饺p薄馅多,味道忒鲜,妳真不去欸」韞卿笑着朝静韜疾呼,只见那已走远的姑娘似是听见了,大吼一声,埋头跑回厢房去了,并不做答应。
关平摇头笑嘆,「这回静韜回房,莫不唾沫流了满地了」
韞卿瞧静韜那逗趣模样,难得的捧腹大笑,连泪都给b了出来,「哎呀肚子疼死我了。我这m子真是块宝。」
见她这般开怀,前些日子那y鬱模样早已一扫而空,关平在一旁瞧的出神,也随着她而欣喜。
韞卿笑意方歇,发现关平自方才便一语不发,就知道瞧着她看。「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我是在笑静韜。」她被瞧得发窘,佯怒道:「还瞧我不管你了,本姑娘饿得很,要先逛街去;你自个儿在这儿老僧入定吧」她偏过头,迈开步伐出门。
关平浅浅一笑,「韞卿,妳等等我。」这姑娘啊;见韞卿步伐飞快,深怕跟丢了她。他不敢大意,也提起步伐急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