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过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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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的爸爸长的很高大,有点络腮胡,眼睛特别有神,不过脸蜡黄蜡黄的,也许是经常烧饭的时候搞的,我妈妈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比他的轻。小武把盆给我的时候对我说:“晚上来找我玩,把小悠和小华带着,咱们一起去拜年。”我说好,等我吃过饭就来找你。
我一只手拿一个馍馍。盆在腋下夹着,吃着走着到小华家,刚到门口,他看我吃着馍馍过来就跟我抢,把我气的盆都扔地上了,我说:“这个是鸡蛋韭菜的,我分给你,你别抢,我靠,你别抢啊,这个给你姐的,我分你一半还不行么,表婶啊,你看看小华啊。”小华听见我叫她妈妈了,他也就不抢了,小悠好像在里屋看电视,大概听见我叫她妈他出来看看,我看他出来了,像个狗一样小跑过去,拿起手里没吃的那个馍馍,说:这个不是糖的,是鸡蛋韭菜的,你吃吧,很好吃的,吃过就不许在生我气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哪惹你生气了。快点吃吧,不吃就凉掉了,而且你弟还在,你要不要我就给你弟了。”
她听见我说这句话他就连忙把馍馍夺过去,边吃边说:“谁讲我不要,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是吧,等我吃过我跟你讲你错在哪了,你等着。”我靠,给你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看你这样子还有跟我算账啊你,这句话我只能心里想想,嘴里又不能说出来,然后我把我吃的只剩一半的馍馍给了她弟,拿着她妈给我的盆走到门口捡起掉在地上的盆就回家了,我管你找不找我算账,回家好好过年。
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们村的第一家鞭炮响了,这就代表着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始吃除夕饭了。我妈听见鞭炮声说这么早就有人吃饭啦,得加快做饭了。我家是刚五点的时候饭做好的,我妈喊我爸出去放炮吃饭了。我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在我当时看起来很大很大的鞭炮,拿到门口放了起来,放过之后回到家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门全部关起来。我当时不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问我爸,我爸说这是习俗,把门关起来是为了不让财神跑了,把灯全部打开是寓意以后前途一片光明。原来过个年还有这么多道道。
我和老爸老妈一起坐在一张方桌子上,老爸坐在最上边,本来我想坐在那里的,被老爸一巴掌给拍了下来,说:“每年过年你都是这样,没跟你讲过这么多道理啊,这上边只有一家之主坐的,你想当一家之主你长大结过婚就是了,现在坐旁边去。”然后我就乖乖的就跑到左边的位置上坐了,以前老爸说过,但我就是记不住。每次都是这样。
老妈烧的菜有红烧肉,红烧鲤鱼,狗肉,羊肉,清蒸鲢鱼,红烧鸡爪,青菜,芹菜。腊肉,鹅肉。粉丝。还有腊肠。就是12个菜,当时老爸跟我说的是12个菜代表一年有12月,每个月都有菜吃。猪肉、狗肉、羊肉、鹅肉都是自己家养的牲口,然后过年的时候都会杀掉吃的,这一次鲢鱼好像是老爸从河里用叉子叉的,鲤鱼是买的。鸡爪好像是买的。粉丝是买的。
老爸在吃饭前都要跟我说一遍,第一个就是鲤鱼不能吃,代表年年有余,鲢鱼要多吃,代表连着有子子孙孙,粉丝要多吃,代表钱串儿,青菜要多吃,代表长青,没有死亡,安乐。其他的都可以吃,最好是少吃,因为得留着以后有人拜年来吃的,我们家穷没办法。而且吃过饭后碗底要留着一点米饭,也代表着年年有余,要是平时碗底留着米饭,我老爸不骂死我不可。
我吃菜就吃粉丝和腊肠,粉丝差不多我一个人吃了个三分之二,我妈烧的粉丝真的很好吃,而且吃的越多以后钱就多,我爸是这么跟我说的。腊肠也好吃。里面有糯米花生米和鸡蛋制作的。我三下五除二就着急把饭吃完了,我爸说:“你吃那么着急干嘛,现在才五点钟,时间还早嘞。慢点吃,小悠他们家还没吃嘞。“话刚说完,小悠他们家的鞭炮声响了。我心里想:对啊,我吃这么快又哪都不能去,所以本来碗底有米饭的,我把他吃完又盛了一点,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慢慢悠悠的吃了起来,我爸和妈喝了两杯小酒。我看他们喝酒我就跟我爸说我也要喝,我爸把他的杯子拿给我,我稍微舔了一口,好辣啊,真想知道为什么大人为什么喜欢吃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么辣不是折磨自己么,抽烟也是,下午因为玩黑蜘蛛的关系我也抽了一口,嘴里苦苦的还呛人。真的搞不懂啊!我大概墨迹到块6点了,实在墨迹不下去了,就把碗里的米饭稍微吃了一点,然后留一点在碗底。
拿了毛巾擦了擦嘴也擦了擦手,然后看看衣服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有脏的地方,也拿毛巾擦了一下,然后站在堂屋门口看着爸妈,然后扑通一声我就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说:“爸妈,我给你们吃岁了,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以后多多挣大钱。!”说过之后我妈把我拉了起来,说句:“好、好、好,你也要好好的啊,不要惹你爸生气啊,也不要惹妈妈生气啊!”我使劲的点点头,表示不会再惹爸妈生气。然后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我爸看着我笑了笑:“你这个小鬼头,我知道你要什么,不就是压岁钱么,问你妈要,叫你妈给你!哈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就看着我妈,我妈也被我逗笑了,掏出10元给我,我当时真的高兴坏了,以前过年爸妈都是给个5块钱就真的很多了。一年之中我都是靠我的压岁钱当零碎钱,爸妈一年当中给的零碎钱真的很少。
这次给10块,真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马上谢谢爸妈。连连鞠躬。然后跑到我自己的小房间把压岁钱藏了起来。我们家的房子是小瓦房,墙壁都是土堆起来的,小悠家他们是我们村第一间水泥房。盖的真的很漂亮,还有楼。我家就是一层。爸妈一间,我一间。一个堂屋。就三家房子。厨房是在院子里随便搭的简易棚。
我把钱藏好之后,就跟爸妈要了一个白酒盒子,把白酒盒子两边剪开,里面放上蜡烛,盒子上面系着一根绳,简单的灯笼就做好了。然后又叫老妈给我找个了方便袋,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小悠家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