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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拽了拽夏萤的手道:“前面有人!好像是刘老头。”
前面是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但是只能模糊看清他的身影。
待夏萤和木偶走近了,木偶失望道:“是客栈老板。”
他撇了撇嘴,“萤火虫,你说刘老头会不会出事啊?”
夏萤虽然心里发慌,但是依旧道:“没事的,许是雾大了,他找不着方向了。”
然后他问关城:“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大雾天气,知道其中灾厄的镇中人除了不得已的事,绝对不会跑出来的。
关城叹了口气:“唉,早晨,我教训了阿薄几句,没想到,她领着包袱就冲出家门,扬言再也不回来了。我赶紧追了出来,可是这雾这么大,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急死我了。”
夏萤心中也急,他实在太莽撞了,若是刘叔出了什么事,他真的要自责一辈子。
正在这时,不远处出来男人的叫声:“啊!”
是刘叔的声音!木偶虽然非常害怕,但是也拉着夏萤往刘叔发声的地方走去。
木偶首先看到刘叔低下头,颤抖着身子。
刘叔的嘴里喃喃:“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太恶心了。”
木偶走得更近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拉住欲要往前走的夏萤,大声斥责道:“刘老头,我去你大爷的!”
刘叔哭丧着脸:“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这里大便。让我踩了一脚,太没公德心了!”
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夹带着苦气。
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继续诉苦,:“少爷,你听我说…”
夏萤和木偶反应迅速,都后退好几步,夏萤咳嗽几声:“你没事就好,其余的话不必多说,我能理解。”
对,虚惊一场,没事就好。
木偶捏着鼻子,:“离我们两米远,真是服了你了,撒泡尿,还带回屎来了。”
夏萤问道:“关老板呢?”
木偶这才反应过来的,四周看看:“没有跟过来。”
夏萤立刻道:“我们赶紧去找他,别让他一人待在雾里。”
可是当他们赶回原地时,也没有关成的身影了,夏萤不太放心,试着往前走了走,喊了几声:“关老板。”
整个早晨,似乎都在玩这个找人的游戏。
“擦擦擦”石头摩擦的声音,夏萤被木偶拉住,木偶颤声提醒道:“关老板坐在地上摩擦着石头,我觉得不对劲,感觉跟上次遇到的那几个怪人很像。”
刘叔想要往前走上几步,但是又似乎顾及到身上的臭味,停下了脚步,不断揉着双手,看上去也十分紧张。他低低道:“少爷,小心啊。”
夏萤问道:“关老板,你怎么了?”
关城抬起头,脸色阴沉如鬼的盯着夏萤,突然道:“烧了!烧了!”
木偶吓得拉着夏萤就往后退了几步。
关城拿起了石头,在脸上哗啦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往前冲。
夏萤叫道:“跟着他!”
木偶和刘叔虽然害怕,也只得带着夏萤往前跟了上去。
关城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衣,手捧竹签的人。
白衣人戴着大大的帽子,一直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长相。
关城欲要拿尖锐的石头戳破自己的喉咙,刘叔赶忙抱住了他,叫道:“少爷啊,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白衣人就在前面,萤火虫你别往前走了。”木偶提醒道。
夏萤平静道:“你来了。我该叫你,阿薄还是小仙女。”
“什么?!”
白衣人轻笑一声:“我是扮白衣人吓你们呢。”
夏萤摇摇头:“这个理由你用过三次了。”
白衣人掀开帽子,露出阿薄的脸,只是此刻脸色较之以往,极为苍白,在朦胧的雾中,当真如鬼魅一般。
阿薄嬉笑道:“看来已经瞒不住了呢,我就是为非作歹,要杀光所有人的白衣人。”
她伸出手,不在乎的嚷嚷道:“诺诺,赶紧把我捆起来,真相大白了。”
只是她的眼神非常悲伤的看着神志不清的关城。
木偶喃喃:“阿薄,你是不是在逗我们,你虽然有时很暴躁,但是绝对不会做杀人的坏事。”
“心疼我了?心疼我,我也不给你做媳妇?”阿薄笑道:“就是我做的啊,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不可貌相嘛。”
木偶缩着脑袋,再也不像以往那般顶嘴了。
夏萤却是突然问道:“车离子是不是要复活了?”
阿薄看着夏萤,笑了一下:“快了,不然,我也不会暴露了。”
此话,一出,夏萤突然默念口诀。一张黄符咒竟是飞向了刘叔。
刘叔“啊”了一声,那符咒化作一道长剑,划破他的脸。他捂着脸道:“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木偶也急了,拉着夏萤得手,叫道:“萤火虫,你射偏了,他是刘叔啊!”
夏萤摇摇头:“没有射偏,白衣人,枯药又或者是小仙女你说出刘叔的下落吧。”
刘叔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如何能发现我不是他的?”
他的声音已经是少女的声音。
而本该痴痴傻傻的关城眼睛里一片清明,恶狠狠的盯着夏萤和阿薄。
第15章 至死不渝的爱恋(15)
夏萤伸出手,动了动右手小拇指,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因为看不见,在刘叔和木偶的手指上系上了一根看不见的线,只要他们在我身边的一百米内,我的这只手指会微微颤动,让我有所感应,知道他们是生是死,是远时近。可是现在,明明“刘叔”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个小法术是夏萤在刘叔家族古籍《小道录》里翻阅学习而来,名为“一线牵”,不上多么厉害的术法,甚至可以说是不入流,通常是道门都没入内,根基薄弱的野修所学。
因为有一定修为的人早就借用天地灵气,术法道行感知彼此,别说区区一百米米,甚至就算是几千米也能准确定下对方方向。久而久之,“一线牵”多以沦为有心之人郎情妾意的调情之术。
“刘叔”呵呵一笑:“那我真是倒霉。”随即她话锋一转,“小仙女又是谁?就算我不是‘刘叔’,也不可能是你口中的‘小仙女’,更别妄谈什么白衣人。”
夏萤轻轻道:“你认识车离子吗?”
“刘叔”语气平淡:“不认识,他是谁?”
夏萤叹了口气:“十年前,平安镇的两家人先后患上瘟疫全部死亡,这两家人都抚养了同一个女孩,因此镇中人认为她是灾祸邪星,将她关入深山林中。一年后,车离子将其带回,因为遭众人反对,他带着女孩进入了穷人巷,在那里居住三年。”
“三年中也算是平静,车离子唤女孩为‘小仙女’,虽然日子过得苦,到也不乏乐趣。可是车离子与秦三娘交往密切后,小仙女心中不喜,将手指心血滴入秦三娘儿子郎儿的伤口中,瘟疫虫钻入郎儿体内,车离子为了救郎儿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救小仙女,将瘟疫虫引到自己身上,最后身患瘟疫。”
“小仙女为了救车离子动用邪术,以肉身喂养恶鬼,画出血阵,使车离子的影子与身体脱离,想要收集世间他人的符合车离子的三魂七魄来复活车离子。于是便化身白衣人的模样,在镇中卜卦,为的就是找到合适的车离子复活的人。”
夏萤在影子初丢时,也在刘叔爷爷的书房里查阅了各种术法之类的书籍,当时也看到过关于这种邪术的记载:
几百年前,一个道人为了复活生病去世的妻子,在妻子去世之前,以肉身喂食恶鬼,断了轮回,以鲜血画阵,最终使妻子和影子和身体分开,妻子死后,三魂七魄也彻底消散。
只要在其他活人身上找到符合妻子的三魂七魄,比如在一人身上取得一魂,在另一人身上取得一魂,接着又在另一人身上取得一魂,即是三魂。
接着在第四人身上取得一魄,在第五人身上取得一魄,以此类推取得七魄。
这些魂魄与要复活的人的魂魄相同,拼凑而成,变成所谓的三魂七魄,最后以影为形,那死去的人与其说是重生,还不如说是再次塑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当道人以肉身喂食恶鬼之后,他便拥有知晓他人魂魄能不能与之相配的能力,不人不鬼的道人以卜卦为名,在四方各地寻了十几年符合妻子三魂七魄的人,最终复活妻子,那些被拿掉魂或者魄的人无一意外皆都痴傻自残惨死。
由于这个邪术有违天理,妄顾人伦,道人与妻子相处不过一年,便被各大家族派门联合剿杀,最终不仅身死灵灭,也再无轮回。
道人在救活妻子期间残杀了无数的人,这类术法也早就随着道人离去,彻底消失,无人再练。虽有好事者,也尝试使用过,却得不偿失,最终只是落得个被恶鬼缠身的地步,也复活不了他人。
‘刘叔’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
她遗憾道:“我只承认我不是刘叔,可并没有承认自己是你口中小仙女、白衣人又或者是枯药。”她将目光落到阿薄身上,:“说起来,她才最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