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躲藏起来的刘三

    刘三委托张非在杭州给李小霞找工作的事情很快办妥了，张非给找了份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工作。李小霞不是很情愿的走了，前一天是元宵节，也是最有诗情画意的夜晚。李小霞对刘三发誓道：“我会回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你，尽管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会去何方。”

    刘三第二天就赶紧给张非打电话，拜托他一定要替自己饱受秘密，不可以透露半点自己的家庭住址消息。张非淫笑着道：“你要是不想要她，干脆介绍给我玩玩得了。反正她又不是纯情少女了。”

    刘三愤怒的警告他道：“老六，你千万不要乱来，一定要照顾好她，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你可不要欺负人家，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所以尽管张非对李小霞存在了非分之想，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他还是没有感对李小霞动起歪脑筋。好在李小霞对他也是冷冰冰的，他也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只过了短短三个月后，张非告诉刘三说李小霞突然不辞而别，听说又回了sh，问刘三看到没有，估计是找他去了，刘三很意外的表示根本没有看到。

    刘三不顾刘花的挽留，执意走了，反正他没有多少行李，把不值钱的被絮等一丢，背个旅行背包就可以上路了。虽然刘云也表示十分的遗憾，但是心里却巴不得刘三早走，因为一旦自己妹妹嫁给她，母亲的家产肯定抢不过他，如果妹妹嫁给了有钱老板，肯定不会和自己争夺家产，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她很痛快的把刘三的上月工资和本月二十天的工资共计五千元结清了。

    刘三乘着刘花去学校报到，悄无声息的走了，他漫无目的的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找了一家职介所，委托他们给自己找工作。他不想在干厨师了，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躲避情债，躲避两个苦苦追寻自己的女人。

    因为两个女人都曾经在自己面前发过誓言：一定会找到自己，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南北西东。而刘花更是目标明确的道：“我会找遍每个城市的角落，去每一家饭店品尝美食，我确定会在某一家美食店与你相遇，那时你必须娶我。否则我会点燃自己身上携带的酒精，燃起爱情的熊熊大火。”

    刘三怕她真的那么疯狂，只好躲避，希望岁月可以淡漠一个人情感，让时间去遗忘一切心酸和苦涩。

    刘三深知古龙武侠的精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一直躲在sh，不愿离去。他就不相信这几千平方公里的都市，，一两千万人口的地方会被刘花和李小霞邂逅，那也太难得了吧，简直比买彩票中五百万头奖还稀少啊。

    好在刘三的工资要求不高，工作要求不难，所以职介所很快把他推荐给了一位姓尹的本地老板。老板尹应春，名牌大学毕业，从事清洁剂的研究多年，他多年心血研究出来一种新的清洁剂，可以用来进行大理石地面的清洁，使用过的大理石地面擦洗过如同新出厂一般亮洁。

    于是他拿出十万元注册了一家闪亮保洁公司，专门从事高档会所、一些星级宾馆、写字楼等里面的大理石地面清洗业务。由于他的资金很少，所以目前也只招收了十名员工，月薪只有八百五十，包吃住。还是只能通过职介所招人的，人才市场的门槛太高了。

    刘三就这样成了开厂元老，他在几个人中文化水平也最高，毕竟是初中毕业的。老板的公司是在建材市场附近租了间门面房，只有十个平方不到，加上一个卫生间，一个二楼杂物间。

    每天白天老板则辛辛苦苦的去跑各大饭店找业务，才开场自然举步维艰。老板的小舅子卫星则带着几个员工练习擦大理石地板。偶尔看到有人上门则主动的推销起服务。

    吃饭是外面送来的盒饭，晚上十个人加上尹老板和卫星就楼上睡几个，楼下睡几个，老板和小舅子孬好还有一张床，其他十个人只好睡地板。

    最开始的一个月都没有生意上门，加上天天吃盒饭，连洗澡都要躲在卫生间或者出去洗桑拿，有些人很快打起了退堂鼓，本来说好十号之前发上月工资的，结果拖到了四月十二号才发了三月份的工资，等工资一拿到手，就有一个人连这十几天工资不要就走了，还有两人找着老板要辞职，老板答应下月十五号左右来拿钱，这二人也走了。

    老板懊恼的直叹气，一根香烟接着一根香烟抽。想不到做生意起步真难，真是出师不利啊。刘三看见他烟快烧到手了，拿出一只香烟道：“老板，抽我的这根烟。”

    刘三从来不害怕，反正老板每月给工资，每天给饭吃。他近两年期间以及攒下了近三万元，都存在一张工行卡上。

    老板接过烟叹气道：“我们的技术不亚于日本技术，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让我们试试。”

    刘三道：“老板，中国人有种惰性思想，如果能平安无事，根本不想去试着改变。只有逼急了才会上梁山的。而且有心人特别爱贪小便宜，哪怕你的货价钱便宜一分钱他宁可花十元钱打的也要去贪那一分钱便宜。”

    尹老板愁眉苦脸道：“同样的一间大理石地面，我们只收一万元每月清洁一次，日本人则收两万块，可是他们还是让日本人去做，你说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们的技术不亚于日本人，甚至做的比他们还好。”

    刘三提议道：“老板，你的技术没有把牌子打响，所以根本得不到认可，我建议你去找一家保险公司把你的技术担保，如果客户认为没有别人把大理石地面处理的干净，或者把地面给搞坏了，由保险公司承担所有责任。”

    一石惊醒梦中人，尹老板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个校友雷仁义，在一家知名保险公司分公司担任经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方半信半疑，尹老板提出来可以给他们保险公司的大理石地面免费清洗保养一下。

    本来两人在学校就是朋友，加上条件如此优厚，于是雷经理很快答应了替亮洁公司的业务担保，前提是先看看效果怎么样。

    于是尹老板带着刘三等八人等保险公司下班后，开始尽心尽力的忙活起来，几人先是用沾满洗衣粉水的拖把把地面擦洗了三遍，再用本公司的清洁剂水洗了拖了一次，对重点地方的污垢单独用干净毛巾沾水擦洗，最后再用清水拖一遍。刘三最卖力，累的腰都抬不起来了。

    第二天雷经理来上班，看见洁白崭新的大理石地面，是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跟新的一样。”虽然尹老板说过不收钱，但是他俩什么关系？反正是单位的钱，保险公司又不差钱，于是雷经理还是按照尹老板的报价付了工钱，尹老板投桃报李，给了百分之十作为回扣。

    刘三等人也提前发了工资，每人还多发了一百元的奖金，刘三则发了两百奖金，作为他出金点子的酬劳。

    渐渐的尹老板的生意就打开了门路，加上雷老板的大力协助，这一带所有的高档场所的大理石地面清洁都给尹老板拿了下来。

    第一批老员工也就只剩下了刘三一人，老板也没有亏待刘三，让他当上了领班，自己不用出马了，每次都是刘三带人去清洁工作。当然刘三的工资也从过去的八百涨到了两千多，每月老板还会私底下塞给他几百元和一些好烟。

    老板的小舅子成了司机，天天把干活的工人拉着四处跑，手下的工人也变成了三十多人。老板和小舅子在本市有住房，天天晚上都回家住。三十多人挤不下那两间门面房，于是老板又把旁边两间也租了下来。

    二、张非犯法

    刘三不知不觉在这里混了半年，混的是风生水起，得意洋洋。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张非却已经是穷途末路，走上不归之路了。

    张非前年因为贩卖黄色光碟赚了好几万，家里被强行拆迁后留下的废墟也被清理一空，准备在原来的基础上后退五米建新楼房，钢筋混凝土的基础已经造好，都是张非一把拿出的钱。

    张非在父母眼里是个乖孩子，邻居也都夸他是个能人，好多邻人都热情的给他做媒，张非羞涩的拒绝了，他要等把楼房建起来再做打算。

    张非正月十五就回到了杭州，穿着打扮让人眼前一亮，抽的香烟也上了档次，他的战友吕先勇嫉妒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张非也没有去上班，经常陪着老板娘打麻将，每个月顶多回家趟把就赚回了大把钞票，让天天上班，还饱尝冷眼的吕先勇实在没心情上班了。由于张非口风很紧，加上自己上班没有时间，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张非怎么赚钱的。

    于是吕先勇决定先把张非拉下水，所谓饱暖思**。张非有了几个臭钱，早就心潮澎湃，巴不得去找个小姐放几炮，经管外面到处都是什么理发店洗脚城，据说都有失足妇女，可张非胆小，一怕被警察抓到，坏了自己好孩子的名声。二是怕染上艾滋病之类的不治之症。

    只能看着黄色碟片上的人肉大战流口水，实在憋不住了打打飞机。吕先勇正是看出他的致命弱点，把他连拉带拽的带去理发店破了贞操，张非一旦撕破那层窗户纸，有了第一次经验，变得十分疯狂，最多的一晚竟然连找了四个小姐，让战友叹为观止，惊呼神人。

    俗语天下关系有四铁：一是共同扛过枪，二是一同下过乡，三是一同消过赃，四是一同嫖过娼。张非和吕先勇有过两个共同之处，更是无话不说。于是吕先勇在酒席上套出了他的秘密，两人并发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可惜国家发起了浩浩荡荡的打黄扫非行动，第二年正月底的一次行动中把大眼的黄色碟片一扫而光，不光罚款一万元，还让大眼吃了半个月的国家饭。

    张非的本钱也一下子消耗了大半，加上他赌博老输钱，找小姐乱花钱，很快就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他家里人多次催他寄钱回家起房子，还说为他说老婆拿钱定亲。张非心想我拿什么出来啊。他和吕先勇两个人躺在床上谈论的最多的就是怎样捞钱。

    最后吕先勇提议两个人去抢劫，在他们小区里就有一个富婆，据说是个二奶，老公是台商，每月至少给这个女的一万元生活费。可是这个女的让老公买了辆出租车，天天跑出租赚钱，真是守财奴。

    其实他们俩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本来是个农村女孩，因为家境贫寒考上了大学没钱去上学，来到一家台资工厂当文员被台湾老板看上，用计策夺取了贞操，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做二奶。

    台湾老板都已经六十多了，也不知哪天翘了尾巴，而且小气的很，每月只给女孩几千元生活费，半年见不得来大陆一次，女孩等于是受活寡，而她父母体弱多病，妹妹们还在读书，就靠她一人挣钱养活全家。这些所有情况都是两人在被捕以后听警察说的。

    于是张非和吕先勇经过筹划，买来了匕首和绳索等作案工具。看车牌搭上了这辆出租车，两人一上车就制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司机，就是那个可怜的二奶。吕先勇在部队开过车。两人将车开往了山花镇方向，准备将车子给低廉的价格卖了。

    由于女司机认识当保安队长的吕先勇，最后在他的坚持下两人将女司机残忍的杀害了，并抛尸荒野。

    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头发现了一具女尸，吓得是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的下了山，很快这具女尸被山花镇派出所丁指导员派人保护好现场，并上报了县公安局。经过法医鉴定，死者是他杀。

    张非他们本来以为台湾老板很少回大陆，就是回来发现二奶失踪了也会误判为携款出逃。哪知道台湾老板正好回大陆参加会议，发现自己女人不见了，马上报了警。电脑里还有二奶的照片，而根据这边警方的比对，正好是山花镇发现的女尸，二者一模一样。

    那边警方很快派人协查，发现死者有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根据导航系统发现正好在山花镇一带活动。于是还没等张非把赃车卖出去，就已经被警察拷上了手铐。

    如果在本省审判，或许张非会因为地方保护主义，或者作为从犯而免于一死，顶多判个死缓。但是据说那边许多出租车司机自发组织起来罢运，要求严惩凶手；台商协会、小区的业主也纷纷联合起来联名请求还人间一个公道，让社会更加和谐。加上公安在张非家里搜到了几根雷管，一包炸药——那是张非以为房子被无辜强拆后准备去报复政府的。

    最终张非和他的战友吕先勇都被判了死刑，注射执行的。张非对杀人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后悔没有去把县监察局大楼给炸了，因为强拆的罪魁祸首金亮镇长已经在县监察局当书记了，这样的人民败类也能当局长，张非是死不瞑目。他像个烈士一样吟着诗句“恨不抗日死，留做今日羞”而走完人生最后道路的。他唯一的忏悔是对不起二奶的家人，可惜自己没有钱去补偿。

    得知张非死了以后，刘三变得更加沉默，张非虽然该死，死的轻如鸿毛，但是逼良为盗的某些领导不是更该死吗？可惜没有记者去深挖张非的犯罪诱因，一个曾经的武警战士，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最终成了一个为人不耻的杀人犯。

    三、刘三衣锦还乡

    刘三在亮洁公司不断扩张中大显身手，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也在外面租了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干活也不用动手了。他的职位相当于行政经理，人事经理生产经理，或者跟外国的不管部部长差不多，明明什么都管，还故意起个不管部的名字。

    刘三的手下有正副两个带班，八个组长，每个组长手下都有十几个工人，也打破了过去公司重男轻女的思想，有了三四成的女孩子。

    刘三的考虑一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二是女孩子做事情更细心更用心。三是女孩子更听话，容易管理。手下人常拍马屁就是刘老大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管生殖器。男女上班乱来被刘三发现了要挨骂还要罚款的。下班后随便。

    这年的年底，刘三也终于衣锦还乡了，他意外的事是刚回家就碰到了胡梅；高兴的事是还清了多年的借款；伤心的事是张非的逝去。还好陈军和黄毛以及牛犇都平安无事，只有大眼，他们已经生疏了，好像眼中再也没有了这号人。

    山花镇最大的变化是在镇子东边国道和省道的丁字路口竖起了一块大牌子，上面注明这是山花镇县级经济开发区，一大片良田都已撂荒，只有一家窑厂大烟囱冒着黑烟。

    到每个生产队的石子路都是上面拿钱改造成了水泥路，只可惜严重的偷工减料，估计村镇二级干部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才一个冬天路边就被冻得坑坑洼洼，不成样子。

    刘三翻过年已经二十六了，两个姐姐和父母都急着要给他找对象，刘三是死活不要，问他是不是外面自谈了，他也矢口否认。急的家人直叹气。

    刘三害怕和拒绝爱情的原因是本镇年轻的小伙子中，他认识的就已经有二十多人离了婚，不是我不明白，只怪这世界变得太快。多少夫妻曾经在一起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一旦分开不到几个月，男的或者女的在外面遇到了吸引自己的异性，往往就会移情别恋，琵琶另抱了。

    让人无比愤慨的是本镇一个小姑娘才十三岁竟然怀孕了，小姑娘父母都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耳聋眼花的老奶奶。后来经过派出所调查，将目标锁定在了村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光棍身上，原来老光棍经常一糖果和钱财来引诱，多次侮辱了小姑娘，事发以后老光棍虽然锒铛入狱，却给小姑娘心里留下多岁痛苦的回忆和心灵的创伤？刘三一边骂着畜生，巴不得把这上发布了很多帖子，得到的回应是这样的事情太正常，如果中国不是失足妇女一千万的话，强奸犯更多。

    刘三不由想起牛犇说过的一件趣事：刘大奋的工地年初搬倒了hb的一个大山区，那里穷的冒烟，是专门出美女的地方。只要花上几百元每月就可以包一个做临时老婆。工地上只要是男性都去找过小姐，反正便宜。

    本镇一个四五十岁特别怕老婆的一个人也被牛犇等人给拉下了水，去找过一次小姐。过年当工地放假后，回到山花镇，这个老实人怕门口人多嘴杂，纸包不住火，主动向老婆坦白了在外面出轨的事实，他可怜巴巴的道：“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出去大半年了，我实在想你，忍不住了，我也去找了一次小姐，就一次，不信你去问牛犇，他可不会撒谎。”

    他老婆马上就去找到了牛犇，差点没把牛犇笑晕。好在他老婆宽宏大量，对丈夫的红杏出墙一笑而过。

    刘三站在山花镇最高的龙王寨龙王岭上，正月里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是络绎不绝，原先在特殊时期中被捣毁的寺庙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了朝拜大神的地方。那些烧第一柱香的往往都是达官贵人，无神论的党员也失去了信仰。他们还谈什么为人民服务？刘三不知道，这脚下的路通往何方，这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他只想好好跳进这山溪中洗个澡。

    （第十九章完）刘三的流浪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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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杀人凶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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