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阁下是火行族大长老周烈？”欧阳向上首的老人道。

    “正是。”老人粗声道。

    周烈对欧阳并无恶意，性格使然。

    “欧阳在此先谢过周大长老和诸位长老。”

    欧阳这话出乎火行族诸人的意料，个个面露疑色，显然不知道欧阳所谢为何。

    “周大长老在欧阳与陈寅交锋时未有助纣为虐之行，欧阳故此谢过。”欧阳直截了当，他判断火行族应该是最讨厌耍心机，因此他也不怕周烈等人反感。

    “不必，老夫最憎恶陈寅为人，无论他有何阴谋，老夫及火行族都不会参与。”周烈这话义正严词，但是也有和欧阳划清界限的意思。

    欧阳笑道：“如此，那为何一年前火行族族长周烽与其他四族长老族长对在下大动干戈，几欲置我于死地？”

    “这……”周烈尴尬起来。

    他们确实难以回答欧阳的问题。

    周烽的行为与周烈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截然相反，等于火行族自打嘴巴。

    “是否因为神、魔两族的逼迫？”欧阳轻轻巧巧的送了一个台阶给火行族，却也是为了试探火行族的态度。

    如若火行族承认受胁迫，欧阳方才有机可乘。

    “你知道？”周烈有些挂不住了。

    “神魔两族，随便一人就可将一大族灭杀，大长老顾全族人性命，周烽的行为倒也无可厚非。”欧阳靠着椅背，注视着周烈和其他两个长老的反应。

    半响后，三个长老皆叹了口气，点头道：

    “老夫惭愧，自诩刚正不阿，却让周烽行小人行径，愧对阁下了。”

    周烈为人性格最是爆裂直接，对人对事非黑即白，本来他也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作为大长老，大是大非之间也难以抉择。

    欧阳见此，便话锋一转，“各位想必知道，现在金行族和土行族已为我盟友，但神魔两族却毫无反应，可知为何？”

    周烈等一愣，显然跟不上欧阳思维的跳跃，他们在战斗上骁勇异常，但是谈判桌上便显得木讷迟钝，开始被欧阳牵着鼻子走。

    “在下在去火行族之前，曾经和徐仙交过手，他被我削断一截手臂被，狼狈而去，这就是他们不敢对我结交五行族的事情横加干涉的原因。”欧阳神色冷静，口吻却不容置疑。

    “什么？！你伤了上神？”周烈等脸上写满了震惊。

    “注意我的话，不止是伤，他是狼狈逃走。”

    “既然如此，周烈斗胆请教阁下了。”周烈一拍桌子便站起来道。

    其余两个长老熟悉周烈性格，并未阻止，相反，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欧阳。

    肉戏终于来了，欧阳也站起来道：

    “在这里？”

    “当然。”周烈一点头，接下来也不问欧阳意见，直接让卫士把椅子和用作桌子的原石搬走。

    半柱香的功夫，宫殿中便清理出一大块的空地，两个长老和白珊及众卫士都站在殿门外，给二人腾出空间。

    “你们还真是直接。”欧阳摇头苦笑。

    “老夫平生最为自傲的就是这点，请出手。”周烈坦荡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欧阳本想让周烈先出手，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就改变了主意。

    欧阳并非是认为周烈对他有威胁，要抢占先机。而是他知道，周烈此番挑战，完全是为了给倔强好胜的火行族族人一个交待，如若不然，难免落人口实，致使族中不稳。

    换句话来说，周烈等长老已经决定归降于欧阳，开始为他在火行族中树立威望。

    欧阳捻住两指，轻轻一弹，一道平白无奇的火箭便射向周烈。

    周烈不敢大意，双手结印，一只火蟒自他身后幻化而出，张开大嘴直扑火箭，一口便将其吞下。

    欧阳并不慌张，只是微笑的看着火蟒以及其后的周烈。

    周烈却神情大变，手印快速变化，额头一眨眼间就大汗淋漓。

    外面的另外两位长老不解其意，但是他们知道周烈不是会做戏之人，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火蟒在半空中痛苦的扭动着，其头下七寸处开始出现一点蓝色。

    “阴火？！”周烈大惊。他话音未落，只见轰的一声，蓝色迅速扩大，反而将整条火蟒吞噬。火蟒身体并未消失，而是由红变蓝，成为一条“阴火蟒”。

    那便是欧阳催生出的阴火，与阳火相反，乃极寒之火，可以说正是周烈火蟒的克星。

    火蟒倒戈相向，扑向周烈，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围绕着周烈盘旋缠绕，在他身子一尺外形成数道火圈。

    殿中高温瞬间将至零下，空气中出现雪花，都是被阴火冻结的水汽所凝。

    圈中周烈觉得寒气刺骨，嘴唇发青，脸色渐有紫色淤痕，显然已经被冻伤；还好欧阳手下留情，否则火行族大长老此时已是冰雕一座。

    周烈虽然惊奇，但是并未害怕，相反还露出惊喜，欧阳的实力证实了他使徐仙狼狈逃跑的话，周烈这一宝押对了。

    可是作为火行族大长老如此轻易认输，对日后族人信心影响甚大，周烈咬牙用冻僵的双手吃力的结起一个复杂的手印。

    “大长老！”其余两个长老一眼便看出周烈用意，大惊失色道。

    周烈却不理他们，好不容易把印结好，往地上一摁，口中大叫：

    “炼狱！”

    构成大殿的红色岩石亮了起来，原本的暗红色被火红所取代，四周寒冷的空气迅速升温。

    欧阳目露惊异，他的真气首次被灵气克制，他不由得不感到吃惊。

    虽然欧阳只用了半成真气，可是真气和灵气的天壤之别摆在哪儿，灵力绝难以量取胜，除非灵气多到骇人的地步。

    “难道是那些石头？”

    欧阳注意到，在周烈的咒术激发下，有巨量的火行灵气从石头里面涌出，汇集到周烈手下，欧阳的阴火在如此多的灵气下瞬间消失无踪。

    “看来周烈敢未被陈寅的意思，也是有恃无恐的。”前因后果欧阳此时方才明了。

    周烈大喝一声，手印离开地面，同时从地下抽出一道火柱。

    “可惜了，阴火相关的功法还没有找到，否则就不用这等浪费真气了。”欧阳以阴火护身，对抗着周围的高温。

    莫说欧阳有真气，就他身上的朱雀印也是能使天下火焰臣服，欧阳现在没有出手，完全是为了让周烈能在族人面前表现，之后自己能更好的统御个个都是炮筒脾气的火行族。

    殿外，白珊及火行族诸人已经退至大殿台阶之下，仍感到热浪袭人，仿佛置身于火山熔岩之中。

    他们后面是万余名火行族咒术师，他们看着大殿，开始议论起来。

    “大长老竟然动用了炼狱印，莫非对方要灭我族群不成？”

    “不对，你看二长老和三长老不是和那个白衣女子站在一起吗？如若对方是来屠戮我族，他们怎么可能会携手观望，早该打起来才是。”

    “难道他们是在切磋？”

    “切磋怎么会动用到炼狱印，那可是我们的镇族大印啊，连神族都要退避三分的。”

    “可是……”

    殿中，周烈看着神态自若的欧阳，也佩服起来。

    “小心了，这是炼狱大印。”他开口提醒欧阳。

    “无妨，尽管过来。”欧阳微笑道，眼中却是凝重。

    对于要胜好强之人，如若要收其心，首先必须要给予一定的尊重，无论对方实力如何，都不能轻视之，欧阳真是明白这个道理，故而目露凝重。

    周烈也知欧阳用意，不在犹豫，手中火柱冲向欧阳，而四周岩壁中也喷出火焰，想欧阳快速围拢。

    “看，那就是炼狱印发挥最大威力的景象，真壮观啊！”

    外面火行族人看着冲天的火龙，面露震惊，对于周烈充满了信心。

    欧阳周围已经被一片白芒包围，温度之高可想而知，然欧阳神色不变，周身蓝焰更是稳稳的将高温隔绝。

    “大长老，轮到在下了。”欧阳对已经不见踪影的周烈道。

    “嗯。”周烈的声音在四周漂浮不定，仿佛来自远处。

    蓝焰中突然生出一圈火焰，两圈火焰绕着欧阳全身快速旋转起来。

    “大长老，这便是在下的相生之道。”

    欧阳话音未落，蓝色的阴火之焰在和白色的阳火之焰相生之下，迅速扩大，眨眼的功夫，周围便被蓝焰完全充斥，炼狱之火无影无踪。

    殿外的温度骤降，终年炙热的火行族族地第一次下起雪，火行族族人眼望天空，目瞪口呆。

    “后生可畏啊。”二长老感叹起来。

    “阁下是否应该换个称呼了呢？”白珊笑着说道。

    “是，是，应说上神天威。”两位长老恍然大悟，朝大殿躬身作揖。

    “上神，我周烈服了。”周烈在已被冻成冰面的大殿地板上，低头，弯腰，躬身而立。

    “欧阳在这次切磋中颇有所得，谢过大长老，我们平等论交便可。”欧阳微笑道，对周烈并无鄙视之意。

    周烈大恸，他仰徐仙鼻息之时何曾敢有与其平等论交的奢望，欧阳道行不弱于徐仙，却能给周烈这等待遇，不禁令这问耄耋老人潸然泪下。

    “大长老不必如此，不怕大长老说欧阳矫情，五行族中，唯有火行族，欧阳有交往之意，从此以后我们便是朋友，无论祸福，欧阳愿和火行族共同承担。”欧阳扶助周烈双臂，动容道。

    欧阳收土行族，以恩服；收金行族，以威服；现今收火行族，则以义服，盖因各族情况不同耳。

    之后，欧阳和周烈携手而出，周烈将对战情况并欧阳之话当众讲出，火行族人无不感恩戴德。

    “这小子倒是出人意表。”白珊微笑道，从新开始审视欧阳。

    第二日，欧阳在火行族祭坛上与万余火行族族人歃血为盟。高五丈，阔十余丈的铜铸酒池中，殷红的酒水飘荡，欧阳和火行族众人皆取一碗，共同饮进。瓷碗碎地之声伴着火行族举族欢腾的鼓乐响彻族地上空。

    庆祝不眠不休的进行了三天三夜，一直在神魔之前如履薄冰的火行族第一次全族醉倒，而欧阳则面不改色，一向豪迈善饮的火行族人无不佩服。

    一人灌醉一族，欧阳之举惊世骇俗。

    族宴之后，欧阳找到了周烈，此时周烈仍有些宿醉未醒，欧阳开门见山道：

    “大长老，你们这里有没有火灵丰沛的修炼之地？”

    “当然有，欧阳兄弟需要的话老夫带你去。”

    欧阳跟着周烈通过大殿之后岩浆喷出形成的甬道来到了火山内部，充足的火行灵气随着岩浆散发的热浪扑面而来。

    周烈对欧阳道：“魁阳火山较其地方火灵更为丰富，我族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在这里建筑族地，此处靠近火山中心，乃我火行族修炼圣地，欧阳兄弟可在此随意修行。”

    “但有一点。”周烈骤然肃容道，“此地火灵定期有爆发的现象，彼时灵气强度会猛增百倍，欧阳兄弟千万小心。”

    灵气充沛固然有助于修行，但是过于浓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修行者功力不够则会有善泳者溺之患，故而周烈才会提醒欧阳。

    “谢大长老提醒，欧阳自有分寸。”

    待周烈走后，欧阳便深入熔岩之中寻找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开始修炼。

    欧阳在阴阳火行真气和炼狱印相合的一瞬间，感悟到了一丝衍生之道的痕迹，此感悟至此不散，故而欧阳需要寻找火灵充沛之地感悟。

    五日后，自家密室修炼的周烈猛然睁开眼睛，变色道：

    “糟糕，灵气突然爆发，欧阳兄弟不知出来与否。”

    他迅速结束修炼，赶到甬道前，此时白珊和另外两位长老也同时赶到。

    “周均，欧阳兄弟出来没有？”周烈面露焦急的向二长老问道。

    “我们也是不知，不然就不必来此，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二长老周均对周烈道。

    “看来只有我进去看看了。”周烈一咬牙，就要进洞，周均连忙拉住他。

    “大哥别冲动，此时灵气爆发已经开始，我们这点道行进去，有去无回。”

    “那怎么办？我们难道看着欧阳兄弟死在里面？我是大长老，你们在这等，我进去。”周烈大怒，一脚踢开周均。

    “大长老别急，妾身以为公子在里面安然无恙，或者能获益良多也说不定。”白珊笑道。

    “仙子何以如此认为？”周烈不解。

    “有些事情大长老还是莫问的好，妾身也是为大长老考虑。”

    白珊这番话软硬兼施，算是止住了周烈的冲动，至于她如何由此说法，之后自会有分晓。

    灵气爆发了两日方才止息，白珊仍未让周烈等进入洞中，也幸得白珊的先见之明，欧阳的修炼方能圆满结束。

    此时欧阳正作于岩浆中心之上，周身原本环绕的蓝白两色火焰已经变成了紫黑二色。

    “要不是因为这场灵气爆发，我还真不能悟道离火之道，徐仙，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欧阳冷笑道。

    灵火之道，真火之道，离火之道，层层递进，威力有天壤之别。欧阳之前用真气凝火，是真火之道，较之周烈调动火灵形成的灵火，互为官民，官统所属之民，天经地义。

    此时欧阳悟出的离火之道，与真火之道又是君臣关系，威力有天壤之别。

    当时徐仙正是以衍生之巽风之道死死的压住欧阳，若不是有混沌珠，欧阳早就转世轮回去了。现在欧阳有离火，所谓风助火势，徐仙也有引火烧身之患。

    “现在应该出去了，这里的灵气爆发十分可怕，但却诡异，等我弄好符箓再过来一探。”

    欧阳打定主意，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第二日，欧阳又带着一大堆典籍离开了火行族。

    “要是能向那些修真一样有记忆玉简一类的东西就好了。”欧阳看着身后背负着典籍的火行族弟子，感叹道。

    “公子，妾身有办法。”白珊道。

    “哦，快说说？”欧阳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公子不记得妾身的小册子上的保存之法了吗？”

    “保存之法？”欧阳皱眉，“那不是保存灵物的方法吗？和记忆有什么关系？”

    “公子此言差矣。”白珊黔首微低，露出一截粉色，欧阳大饱眼福之下心中赞叹不已。

    “记忆为神念的一部分，公子有所不知，据闻上古之时，有人能以神念炼制灵器，虽不知为何灵器，但由此可知神念也可算灵物一种。”

    欧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以神念为材料炼器，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神念，定是采自其他人或者兽身上，有采集之法，必定有保存之法。”

    “你这么说是很有道理，可到底怎么采集，怎么保存？”

    “妾身的猜想和试验结果都写在册子之中，如若能帮公子找到正确方法，妾身与有荣焉。”白珊樱唇微翘，飘身到后面督促火行族弟子去了。

    “靠，这骚媚娘儿们耍我。”欧阳一时气结，不过也无可奈何。

    披星戴月两日之后，欧阳回到了土行族，而涂谛则早他一日回来。刚见面涂谛便满脸喜色的对欧阳道：

    “恭贺少爷，水行族已经举族归降，甘为奴仆。”

    “这样彻地！”欧阳对于水行族竟然以如此没有尊严的方式归顺感到意外。

    “少爷上次一战已经让水行族肝胆俱裂，故而此次无比顺利就能收服他们。”

    “不久死了五百个人吗？至于吗？”欧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水行族人口在五族中为最多，約有两万多人，如果加上不能修炼的族人，可达十万之众。

    “区区五百人他们就吓破胆，也未免太胆小了。”欧阳有些不屑。

    “公子有所不知，水行族虽然人口众多，但是实力却在五行族中仅仅高于金行族，还是占了金生水和人数的便宜。陆开源为了讨好陈寅，带出来的五百人就是水行族最强的弟子，现在被少爷一战灭杀，水行族沦为五行末流，怎能不怕。”涂谛笑道。

    “哦，对了，陆开源呢？”欧阳很想见见这个在他面前屁滚尿流的家伙现在如何。

    “他当然和我回来了，只是恐怕少爷不能和他说话了。”涂谛有几分抱歉的对欧阳道。

    “为什么？”

    “少爷待会儿便知。”

    这时，一个土行族弟子抱着一个盒子来到欧阳面前，涂谛将盒子打开，欧阳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陆开源的人头漂浮在盒子里的防腐液中，表情狰狞，十分不甘。

    “他怎么死了？”

    “少爷，老奴到达水行族时，他们族中正在起内讧，陆开源因为损失了水行族支柱，被其他六大长老中的四大联手攻击，双方在大殿上争执不休，最后演变成举族武斗。”

    “老奴见此，就以‘玦土困城阵封’锁整个族地，方才进入，此时水行族内已经死伤枕藉，老奴喊出为少爷特使时，其族人无不丢盔弃甲，四散逃逸，却无法出老奴的阵法。”

    “老奴找到他们七人时，他们已经死了四个，反对陆开源的也只剩三长老陆平净。老奴当着他们的面细数水行族罪状，然后问他们该如何办时，陆平净突然暴起攻击陆开源。老奴早有预料，却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支持陆开源的四长老和五长老也对陆开源倒戈相向。”

    “三人修为相差无几，陆开源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被杀死，他们割下陆开源的头颅请老夫呈与少爷，并对天发誓愿给少爷为奴为婢，老奴让陈长老安排人监视水行族后便赶了回来，等待少爷决定。”

    “看来水行族并不团结，收服后的稳定就是个问题了。”欧阳沉思道。

    “少爷说得对，水行族人性若流水，最为善变，如若不是木行族尚未收服，老奴会建议少爷灭之，以除后患。”

    “杀之无益，水行族不挑事儿，其他族之间也不见得相安无事，回头安排胖子过去，恶人自有恶人磨。”

    欧阳现在手上的人里面，管理人才首推胖子。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最擅长折磨人，早先碍于欧阳嘱咐要善待投降族群，他不得发挥所长，早已怨声载道。

    现在让他放手整治水行族，他必定欣喜若狂。想到胖子利灾乐祸的模样，欧阳不禁苦笑摇头。

    之后欧阳把白珊之事与涂谛商量，并问涂谛该如何处置。

    “老奴建议少爷可让她留下，由老奴亲自监视。”涂谛思索一阵后道。

    当天涂谛就安排白珊住下，并也拿出一本典籍交给欧阳道：

    “此乃老奴刚刚整理的符墨和符纸的炼制之法，现交给少爷，少爷可以为入门，将来成就必定超越老奴。”

    之后欧阳和涂谛便开始用九婴灵血炼制符墨，欧阳也派人到金行族通知胖子回来。

    三天后，正当众人忙得不亦乐乎之时，去通知胖子的人急匆匆的返回，并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胖子出事了。

    “怎么回事？”欧阳大惊。

    “禀上神，据说尊者服用神念丹过量，加之强行修炼金行族心法导致昏迷不醒。”

    欧阳顿时无语，对于胖子惹事的能力，欧阳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人呢？”

    “正在送来本族的路上，还有半天便到。”

    “派人去接，到了马上送来这里，把三个长老都给我叫过来。”

    “谨遵神命。”

    …………………………

    更晚了，三两先道个歉，今天的绝对不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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