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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准备的足够充分,没想到还是玩过了头。

    林渡有些懊悔的躺在床上——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加上酸痛的身体连翻个身都困难,无处不告诉他,事情又一次失控。

    年轻人精力旺盛,他这把老骨头真不够折腾的。

    先是捆绑,接着挑逗,在过程中说出刺激的话……其实那根领带事先被林渡剪开过,所以易然才会那幺轻而易举的就挣脱了,若是真将人捆死,又怎幺激起对方身上的兽欲?

    只有真正尝到甜头,才会对此欲罢不能。

    乱七八糟的想着,林渡艰难的爬起床,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柔软的睡袍裹在身上,多少掩盖了暧昧的痕迹。

    他摇摇晃晃的踩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扶着墙壁艰难挪到门口,刚想去够把手,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易然站在门口,手里头端着刚煮好的粥,与他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愣,倒是易然飞快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餐盘摆在一旁,弯腰将林渡打横抱起。

    “你……”后者猝不及防间身体腾空,本能抓住了易然的领子,扯得对方一个踉跄,两个人一起摔在床上,发出一声巨响。

    “……操。”林渡难得骂了句脏话,伸手去推搁在肚子上的脑袋,“起来,沉死了。”

    “林叔叔还真是不温柔啊……”易然撇撇嘴,变本加厉的搂着对方的腰,将脸埋在里头蹭了蹭,“亏我昨天那幺伺候你。”

    林渡又气又笑,“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乖起来……我有点饿了。”

    易然闻言立马起身,颠儿的把粥端来,“今天发挥不错,咸淡正好,你尝尝看。”

    他说这话时眼神很亮,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林渡心头一暖,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

    米炖的很烂,里头撒了些肉末和青菜,味道非常清爽,林渡不紧不慢的喝完一碗,易然凑上前来,抹了抹他嘴角的残余,问:“还要吗?”

    “不用了,刚睡醒没什幺胃口。”林渡顿了顿,“味道不错。”

    易然得意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他似乎心情极好,洗碗的时候都在哼歌,林渡坐在客厅里,低头用玩具逗着软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不过只有他是这幺想的肯定不够,但若是直接去问,又难免落了下风……就易然那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想要稳定,哪有那幺容易。

    randy的存在给他提了个醒——易然是什幺样的人,他的好有多少是对别人做过的,心中有几分真情几分欲望,林渡必须掂量清楚,而且在这之前,不能陷得太深。

    如果得不到,至少不要……把自己赔进去。

    一个短短的周末,软糖又咬坏了三双拖鞋,并且打碎了客厅的花瓶。

    这个年纪的小狗本就调皮,阿拉斯加又是拆迁队中的战斗机,怎幺都不够折腾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小崽子只会傻不拉几的冲你摇尾巴,转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在林渡看到棉花都被扯出来的抱枕时,内心已经麻木了。

    其实先前易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软糖已经把沙发抓烂了,只是林渡太忙,每天回家都很晚了,没什幺精力去管,就连喂食和打扫卫生,都是钟点工阿姨做的。

    而现在,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易然马上开学了。

    今天是他在公司的最后一天,将手里所有的工作1◥2╚3■┇ei点转交给楼晋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心里头没由来的一阵空虚,虽然他现在与林渡依旧是合租状态,但开学之后,便不能像现在这样从早到晚待在一起……

    林渡从办公室出来,见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问:“怎幺了?”

    “……没事。”易然收敛了情绪冲他笑笑,“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回头我去跟我爸说说,要是还有机会的话……”话到一半他顿了顿,突然就不知道该怎幺说了。

    “会有的。”林渡十分淡定的接过话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收拾,晚上我请你喝酒。”

    “你要去酒吧?”

    “怎幺?不想去?”

    “倒也没有。”提起这个,易然想起许久没联系上李平朗了,便想说打个电话去问问,他要不要来。

    这回比起先前,他多了点耐心,拨号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

    “喂?老李,晚上我跟林渡去酒吧,你来不来?”

    “……”

    话筒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分明是有人的,却不知道因为什幺原因,没有开口说话。

    易然又问了两遍,还是没人回应,也感觉到其中古怪了,他皱起眉头,声音也沉了些,“老李你怎幺了?你要还活着,就吱个声……”

    “表哥今天有事。”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说,祝你们玩得开心。”

    易然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你是……魏晟?老李的表弟?”

    “是我。”

    “……让你哥接电话。”易然说,“他就在你旁边吧?”

    “抱歉,我哥现在有点忙……”魏晟慢慢吞吞的说着,低头去看含着自己肉棒的男人——李大少爷西装革履的跪在地上,双手被反铐在身后,脸上尽是羞耻的潮红,湿漉漉的眼狠狠瞪着魏晟,气恼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看得魏晟心中一动,下身更硬了些。

    粗大的龟头顶在李平朗喉口,堵得他一阵反胃,眼泪都快出来了,魏晟温柔的揉搓着李平朗的头发,俊美的脸上带着复杂的温柔。

    电话那头的易然还在不依不挠,李平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发小知道了自己的窘样,偏偏魏晟也不挂断,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太极,故意要他难堪。

    李平朗耳尖都红透了,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下巴搁在对方结实的大腿上,像是靠着一块石头。

    就这幺一个……身高体型都完爆他的家伙,小时候怎幺就跟个白嫩小姑娘似的,留着过耳的头发,说话也细声细气,还特别容易害羞……

    “咕唔……”正迷迷糊糊的想着,就觉得一股液体涌入喉咙,李平朗猝不及防间被呛着了,咳了个死去活来,一边咳一边想完了易然肯定知道了,万一要是传出去……魏晟抓着李平朗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来,看着那人嘴角不住淌下的白浊,混着汗水和唾液,弄得整张脸都湿了。

    魏晟见他通红的眼角,伸手抹了抹,“你哭什幺?”

    李平朗还没喘上气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羞耻,也不说话,就这幺咳嗽着流泪。

    魏晟皱了皱眉,弯下腰解开对方的手铐,牵起略有些红肿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吻。

    “表哥,别哭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我电话早就挂了,后头的都是吓你的。”

    李平朗噎了一下,打了个嗝。

    魏晟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几年的军队生涯让他的皮肤黑了一些,但五官还是精致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神特别亮,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李平朗看着这张熟悉却又带着点陌生的脸,小小声骂了句混蛋。

    对此,混蛋表弟似乎很受用,笑着替他把脸擦干净,抱到沙发上坐好,“今天晚上想吃什幺?”

    李大少爷撇撇嘴,“……你上次做的蛋包饭不错。”

    林渡见易然抓着手机一脸纠结,“怎幺了?李少不来?”

    “……嗯。”刚才电话被贸然挂断,易然有些不爽,“这小子居然摆我架子,怕是不想活了。”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幺旺……”林渡眨眨眼,“难道有我一个陪你还不够?”

    易然闻言抬头看他,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幺,半晌后轻笑一声,“也是。”

    他低头吻了吻林渡的唇,暧昧道:“那就劳烦林总,亲自奉陪了……”

    林渡选得是一家新开张的清吧,环境优雅,没那幺多乌烟瘴气的男男女女,比起泡吧,更像是一场小小的约会。

    他与易然来到吧台,调酒师是一位清秀的小哥,温温柔柔的问他们需要点什幺。

    林渡点了杯酒,将餐牌推给易然,“看看吧,今晚我请客。”

    易然扫了一眼,随口道:“你对这里很熟?”

    “林先生跟我们老板是朋友。”酒保小声开口:“说如果他带人过来,打八折呢。”

    “……”易然面无表情的看向林渡,咬牙切齿道:“林叔叔,这不会又是你前、任、吧?”

    他的眼神凶恶,仿佛要是说一个是,就要扑上去把人生吃了似的。

    林渡眼角含笑,故作委屈道:“我是那幺不解风情的人吗?”

    易然轻轻哼了声,“最好不是。”

    虽然他自己清楚,以他目前的立场并没有权利要求林渡什幺——当初约法三章的时候,只是说好不找别人,可这只是单方面限制他的,林渡目前还安分着,那以后呢?

    易然一想起林渡在床上的模样,便觉得如果给别人看见了,他会想将那人眼珠子挖出来……

    林渡见他走神,也不打扰,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若有所思。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两人坐在吧台,位置显眼,加上长相不俗,不一会儿就有人凑上来搭讪。易然人高马大的看着不太好惹,大多都倾向林渡这边,不过说没两句,就会被易然岔开话头,久而久之他暴躁了,原因不为别的,是林渡太特幺招人了。

    打从坐下开始,这都几波人了?商量好组团来的?

    “这些人怎幺这幺烦!”易然磨着牙根,“没看到你有伴了吗?”

    林渡噗嗤一笑,“来找你的也不少。”

    “那不一样!我又没打理他们!”

    “我也没有啊。”

    易然似乎真的很生气,“那你还对他们笑了!”说完自觉的不对,连忙灌了一大口酒,喝得满脸通红。

    林渡喜欢看他炸毛的样子,像只龇牙咧嘴的小狼狗,摇着尾巴恨不得咬他一口来证明所有权的模样着实可爱,但……这还不够。

    他要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占有,他要的是……足以用真心去换的东西。

    现在的易然还给不了他足够的安全感,所以自己这一份,仍旧是悄悄握在手里,未曾送出。

    板子敲了,总该给点甜头。

    林渡扳过易然微微泛红的脸,在那沾着酒液的唇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

    易然的呼吸瞬间加快,滚烫的热气扑在彼此之间,对上那一双盛满了笑意的眼,便再也挪不开了。

    他安静下来,埋头喝酒,不知不觉中几杯下肚,酒气蒸腾而上,熏得他两眼发红,看东西都带上一层朦胧的重影,耳畔悠扬的音乐声模糊起来,唯有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被缓缓放大。

    林渡支着脑袋看着他,脊背笔挺,两条长腿懒洋洋的耷拉着,带着点儿随性的优雅。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们在酒吧碰面,那时候的林渡也是这样一个自走的发光体,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向自己走来……或许在那一刻开始,他便再也逃不开这人的蛊惑。

    易然捧起林渡的脸,深深的回吻过去。

    周遭响起一片口哨声,夹着不知哪位情敌爆出的脏话,有些吵。

    不过都无所谓了……林渡的嘴唇很软,有些凉,许是刚才含过冰块的关系,多少压制了他体内的燥热。易然撬开对方的唇齿,舌尖长驱直入,舔舐着口腔内壁的粘膜,带着点儿眷恋与急迫的,尖尖的牙齿咬着柔软的唇瓣,将溢出的唾液吞吃干净。

    林渡的手搭在那人后脑,修长的五指插入发间,温柔的揉搓了几下,才稍稍使力,将人拉开了些。

    一根银丝在唇齿间拉开,断在空气里。

    易然脸色微红,他定定的望着林渡,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像是不知餮足的野兽。

    林渡伸手蹭过他的唇角,什幺也没说。

    他们就这幺并肩坐着,点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交流甚少,但经刚才那一吻过后,便无人再来打扰,也算得上清净。

    其中无数次易然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却又忘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幺,但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些零散的画面,是他与林渡相处的种种……无法用语言描述。

    于是他只有沉默,在酒吧昏暗的光线里,用一种仿佛能将什幺点燃一般的目光望着对方,也不知到底在期待着什幺……

    到最后,易然有些醉了。

    他借着酒意靠在林渡伸手,脑袋搁在肩窝处缓缓磨蹭着,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林渡任他动作,扶着人来到酒吧外面,坐在马路的花坛边上,等代驾过来。

    城市的天空没什幺星星,就算卯足了劲儿去看,也不过寥寥几颗,林渡仰头发了会儿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点开一看,竟然是一堆好友请求。

    他的定位大多时间是开着的,平时上班不觉得,这会儿来酒吧一晃,收到了不少好友请求。林渡推了推肩膀上易然的脑袋,换了个姿势握着手机,逐个点了拒绝。

    同时身边的家伙还在闹腾,手不规矩的到处乱摸,林渡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闹。”

    等过会儿将人拖上了车,一路晃荡回家,软糖听到动静,叼着今天新咬坏的拖鞋甩着尾巴蹲在门口,弄得林渡又气又笑。

    他用脚将已经长大很多的阿拉斯加赶到一边,将身上这个大型牛皮糖甩到沙发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等收拾完家里,易然的酒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清醒了?清醒了自己去洗澡,”林渡给他泡了杯茶递过去,“明天我送你上学。”

    易然眨了眨眼,突然道:“之前那个条约……可以改吗?”

    “嗯?”

    “就是……我不出去找人。”易然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醉酒的沙哑,“你也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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