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白子谦的心头，她要看着王爷死，那么，算是王爷的威胁么？

    那么，要除掉这个姑娘么？

    白子谦骑着马，慕羽零在他的怀里，问道：“白公子，你是个好人。我以后，可以叫你白大哥么？”

    “你怎么肯定我就是个好人？”白子谦淡淡一笑，脸触到慕羽零的头发，有些心凉。

    慕羽零也淡淡笑一笑：“直觉。”

    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可是，从小到大，他，作为王府的杀手，手上都已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不过那些人，的确死有余辜。

    “呵，你直觉很准。我杀过的人不下数千。”白子谦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

    慕羽零低头，不说话。许久，才抬起头来，说出让白子谦震惊的一句话。

    “我信你有苦衷。因为王爷，是吗？”

    这丫头，把所有事情都归罪到王爷身上了么？

    “不是的。王爷其实……”

    “你不必为他开脱。他上山剿灭我们，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如今又火烧我们山寨，我师父和师兄们下落不明，兴许早已归天，想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慕羽零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不敢相信的，昨晚为她如此温柔涂药问候的人，竟是他的把戏，她竟然也成了别人的工具。

    白子谦不再解释，不经意地转了另一个话题：“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么？”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或许情绪是真的难以平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亲人消失，大概没有什么人能承受下来。

    “嗯，我叫慕羽零。师傅说我的名字，意思很简单，羡慕那些能像羽毛般飘零的人生。我的人生，注定沉重。”

    是啊，她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本是身世之谜，再是复凌主人，那两个不曾见过面的师兄，如今，还有几条人命等着她报仇。

    “都是羽字辈啊……”白子谦喃喃自语道，慕羽零没有察觉。

    许久，慕羽零才又开口，眼神却是投向不远处的一株蒲公英：“白大哥，劳烦你转告王爷。零儿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便不会再与他说话。落到他王府里，只是为看着他何日如何死，别无它意。若不满零儿，大可惩罚，零儿甘愿受罚，只是，不要赶了我出去。”

    “你当真如此肯定是王爷杀的人么？”白子谦依然试探性地问道。

    苏复若有什么重要的事，必定是交给自己办的，况且依苏复的性格，亦是干净利落，绝不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如此看来，白子谦自个儿肯定了，这事与苏复无关，只是有人想陷害，至于害谁，不得而知。

    不远处，一个乔装了的人挑着担子缓缓地走在山路上，背着一箩筐的干柴，脸上满满的是失落。

    到王府以后，白子谦把慕羽零的话完完整整地转达给了苏复。

    “她的人生，注定沉重？”苏复自言自语道，“还不要和我说话？”

    白子谦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得出，王爷用情了。

    “哼，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如此挑衅本王？本王倒要看她能在王府受多少罪！派她去做王府内最低贱最辛苦的活，本王看她能熬多久。另外，派人去清理一下山寨，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的尸体。”苏复一脸的不悦，向白子谦吩咐道。

    “王爷，不要意气用事……”

    “本王的事要你管么？”苏复散发着寒气的话直直地打断了白子谦。

    “是……”白子谦还是第一次见苏复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这慕羽零是真的跟王爷杠上了。

    没有想太多，白子谦以为王爷只是一时之气，过一阵子便好了。而那慕羽零，也须受些苦才懂得珍惜，便让她受些苦就是了。

    于是就这样，慕羽零便被派到了王府的最底层，住进了柴房。

    王爷有位侧妃，由于王爷从未宠幸她，府内的下人都忘记了她的出身与姓名，只是尊称一声“王妃”。

    也是，虽是侧妃，但有本事有胆量进这王府的也只有她。其他贵族女子，尽管对这位王爷十分敬仰青睐，却也吸取这位侧妃的教训，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没错，王爷在她们眼里诚然是一只刺猬来着。

    然而慕羽零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刺猬，两只刺猬碰到一起，注定是要受伤的。

    至于是谁先扎的谁，倒要看看情况了。

    （ps：本章有个小问题：大家觉得紫苑到底是忠的还是奸的？答对有奖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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