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此中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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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先别打……”小睿向内微微一缩,回手去拦秋雨痕手中的“凶器”,“哎!等等……”

    秋雨痕略垂下球棒,眼睛便看向秦朗,小睿喘着气转回头:“阿……阿朗哥…哥……”

    秦朗扬了扬眉,看着那张疼得煞白,却依旧带了几分挣扎和犹豫的俊秀的小脸儿。

    “我……我能、能歇会吗?”不是他无能,实在是那东西杀伤力太大了啊!

    秦朗默默的看着他没说话,一旁的秋雨痕和莫云霁俱都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这小子每次路子都这么古怪,真不知道入帮之前的规矩都是怎么学的!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淌了过去,冬季的北方,即便室内供暖后仍不免微有寒意。小睿十分后悔自己变相示弱的请求,现在责罚虽暂时停了,可他光着一段身子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头上的汗水逐渐在空气中变得冰凉,身后火辣的灼痛却有增无减。

    秦朗淡淡的开了声:“够了吗?”

    少年的身躯明显的抖了一抖,“嗯……嗯。”小睿侧了头,将面孔低埋在臂弯,模糊的应了一声。秋雨痕便在秦朗的示意下再度靠上前来。

    风声再起,有那么一瞬间,小睿脑中闪过拉起裤子逃跑的冲动,从前被老爸家法时这种事可没少干,逃到内室锁上房门,任由老爸在外面暴跳如雷。当然了,每次三爷也只是虚张声势,口中一直吓唬着说要踹了门进去,却从没一次真的踹过……

    “啊……唔……”逃刑的念头只在脑中转了一小转,球棒再次击落的在高高肿起的臀峰上,小睿哆嗦着发出一声痛极不堪的嘶喊,却颤颤的咬紧了牙关闭了嘴唇,没有试图躲开。他是堂堂正正的回来担当这一切的,为了让自己以后能心无愧疚的站在秦朗面前,如果现在逃了,那还不如昨晚不要回来。

    痛!!!球棒仍然不偏不斜的直击在伤痕累累的臀上,那纯粹而直接的爆痛令他一下子几乎从茶几上跳了起来,实在太疼了!仅仅隔了这一小会功夫,棍子再落下来就变得如刀剁斧砍了一样无可忍受。深彻入骨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一组击打远远会比前两组难熬得多。

    “啊呀……哎哟……呃嗬嗬……啊……”球棒连番痛击,每一下都沉实有力,一声接一声的惨呼无可抑制的冲出喉咙,小睿再也顾不得什么羞耻,拼力扭动着身子以图减轻身后难捱的痛楚,握紧茶几边沿的两手指节已白得发青,颈上青筋暴起,冷汗如珠般一颗颗浮出额头、颈间再滚滚落下。

    沙发上的秦朗微微蹙了剑眉,看着球棒一棍棍打在渐呈乌紫的臀腿上,那随着击打的起落一次次绷紧的肌肤无助的抽搐颤抖着,少年愈渐哽咽的呼号就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喊。

    这一组二十棍一棍不落的打完,小睿疼得浑身打颤抖成一团,冷汗将背上的t恤都浸湿了一大片。

    秋雨痕默默的收住手,敛首低眉目的退到一旁,莫云霁迟疑了一下方走上前来,握着球棒有些不确定的向秦朗投去一个请示的眼神。

    “呃……哼哼……嗬……”小睿一边不住的呻`吟哆嗦,一边大口喘着气努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辗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云霁手中低垂着的刑具正又慢慢的举了起来,这两个人是要打死他啊!一时之间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回手拚命向身后挡去:“别打了!别……别打了……阿朗哥!饶……饶了我吧……啊……”求饶的话一经出口,不免又羞又疼又是委屈,涕泗横流的哭出了声来。

    呼……秦朗抬手止住莫云霁,胸中暗暗悄悄呼出一口气来,还真怕他死扛到底呢!这棒球棍可是实心的硬木,虽不至于如梨花木杖那样质密坚硬,但厚实却犹有过之,雨痕和云霁又是上次受了教训不敢不下力气,小睿要真死撑着不肯求饶,再打下去不免担心会伤到筋骨,可若不趁着这一次收服了他,以他这性子,以后总这么出格不服管束也实在是麻烦。

    “饶了你?那你可知错了?”迟缓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沉吟问道。

    “知道……知道了……”若不知道他又哪会肯规规矩矩的受罚?

    “嗯,”秦朗摆手示意莫云霁放下球棒,“把他的皮带拿下来。”

    “别……”小睿惊得差点爬起身。

    “嗯?!”秦朗威严的一声疑问。

    ……小睿滞了滞,想到上次秦朗逼他认错的那顿藤条,颤栗着在心中权衡了一下,总比那棍子强的吧?实在受不了了啊!

    “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秦朗示意莫云霁折起皮带准备好。

    “我……”小睿难堪的哆嗦着,惨白的面上泛起了红晕,“我不该假传号令,骗了四海的执事……放诚哥入刑堂,害……害阿朗哥……啊!受……受伤……哎哟……啊……”

    没等他说完,秦朗已做出示意,莫云霁手中的皮带便刷刷的落了下来!也不管臀腿上高高胀起的青紫,皮带清脆的抽击出一道道寸余宽的血檩。小睿刚刚稍缓灼痛的臀上便如突遭油泼了一般,直疼得在差点便在几上打起滚来。

    二十下打过,小睿汗泪交流,臀上已满布了皮带抽出的鞭痕,有些肿胀严重处已有皮肤破损,微微的渗出鲜血,秦朗抬手止住鞭打:“我受伤是我自刺,这一点不关你的事,但你假传号令,私带他人混入刑堂,却是坏了江湖规矩,就这一条,打你二十棍子、二十皮带,冤不冤?”

    “不……不冤……”小睿哆嗦着嘴唇,这一条他真心不觉得冤,就算秦朗不责,回去发落到刑堂几十下梨木棍子绝跑不了,还落个丢人现眼。

    “嗯,”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秦朗满意的点头,“继续!”

    “我……”小睿臀肌颤动,知道打水警的事必然会被追究,倒也不希图狡赖,“我不该乱出主意和猫儿去打水警……给……啊!给四海……啊……添……添乱……啊!”

    凛冽的鞭声重复着残酷的肆虐,饱受摧残的肌肤再也经不住这样的凶狠撕扯,一道道鞭痕绽裂开来,虽仍清浅,却扯着连心的疼痛,小睿直疼得大汗淋漓,连哭都变了音。

    仍是二十下,秦朗让他趴在那缓了口气才开口教训:“鲁莽冲动,不计后果,不听号令,擅自行动,这一条也是二十棍子、二十皮带,可冤了你?”

    “不……没……没冤……”小睿咬紧牙关,不尊号令是帮中大罪,凭你再能再强,只这一条便可开革不用。上午在医院听到四海的兄弟悄悄议论,昨晚四海的“听涛”、“观澜”内的所有场所均被水警临检,一夜之间损失惨重,连没有演出的剧场都未能幸免,若非小傲一早命令四海众人不准抵抗,并提前令人收检了所有超出管制范围的器械工具,恐怕便不止是生意受损这样简单了,而这其间的原由,冯杰开船袭警固然是主要因素,他们冒冒失失的去打水警的行动未必便没有推波助澜。

    皮带虽疼,却只在表面,比起球棒的威力自是差得远了,何况按秦朗这样算法,每一条倒都是放宽了刑责了,只不知剩下那二十棍又是为了什么打的?小睿转过头来,窥见秦朗正不置可否的等他的下文,心中不由得打鼓:“阿朗哥……”

    “想不起来了?”秦朗淡淡向前坐直了一些,“或许云霁可以帮你想想!”

    “不……不用……”小睿臀肌一缩,向里躲了躲,“我……”努力想了一下,酒吧打架的事秦朗应该不会知道,“是……是因为昨天顶撞了傲哥么?”难道被回去告了黑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小傲那人一向看着就象个腹黑的……

    “记性不坏。”秦朗点头,向沙发内靠去,这里云霁手中的皮带便再落了下来,秦朗没说打皮带要不要换人,他便不敢推卸差事,却是半点也不敢轻忽,鞭鞭都是狠打。小睿连受重责,早已捱不住痛楚,只是秦朗之前规定二十下一停,让他略有缓解,不然早便疼晕了过去了,饶是如此,这第三组二十皮带下来,也已疼得眼前发黑,双腿乱蹬乱踢,口中六神无主的乱哭乱喊起来。

    莫云霁再度停手,鞭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小睿只哭得泣不成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两侧流了下来,回手颤颤的向身后摸去,触手火辣辣的蜇疼让他不由得咬着牙直抽冷气。

    “不敬拜兄,不服教导,言语无礼,态度嚣张,这一条,二十棍子,二十皮带,冤了你不?”

    “是他……他自己……自己说不是我拜兄的!”小睿委屈,不就是顶了几句嘴,至于压下这么大帽子来么?

    “那是因为小傲知道你从不曾将他视做拜兄来尊重!他不是你的恩兄,管教你知道你绝不会服气,可是你别忘了,入帮之时,四大拜兄缺一不可,保兄的职责是要担保你的人品身家清白无误,若的你人品家世上出了问题,保兄同样要承受诛连,他既替你担了责任,又凭什么不能教导于你?”

    “我……”小睿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虽还有不服气,却不敢再回嘴相辩。

    秦朗见他无话,暂时便先放过了这个话题,却仍是催着他招认“罪行”:“还有呢,接着说!”

    “没……没有了啊!”小睿吓了一跳。

    “没有?”秦朗似笑非笑,目光看向了云霁。

    “不!别……别打!”小睿吓得忙又是一躲,却知是躲不过,只能伸手先挡在后面,“别再打了,我受不住了……阿朗哥……给个提示吧……”

    “提示?”秦朗哼了一声,也知道这回教训得差不多了,却仍是板着脸问他:“你昨晚从哪里回来的?”

    小睿一僵,不是世秀也这么多嘴吧?

    秦朗拖动伤腿,忍着疼又换了个姿势:“跑到世秀姐的酒吧去捣乱,无缘无故的打伤人,你是嫌自己不够出名还是怕水警找不到你?白天刚惹了事晚上还敢骑着你那拉风的车子满街乱跑,你真以为带个口罩人家就拼不出你的样子了?!”

    ……后面两句算是担心的他么?小睿埋起头,他可不可以认为他带着这样的伤还急着来教训他,也是怕他再惹祸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着给爸爸收拾房子找保姆,累死了,周六不下雨就给老爸搬家,搬好家周日就能正常出门,这章算周六的了,今晚不再更了,等出门回来再更

    不知道某位欠拍的小孩心情了点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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