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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池里的水,泛着热气,混着一池的玫瑰,将天香整个人包围在里面,好一出美人浴!桃儿拿了三件衣服摆在天香的面前,公主,待会要穿那件?

    天香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件粉白长裙,这件衣服怎么在这?

    这衣服是前几日早上驸马爷拿回来的,全是酒味,杏儿放了好多香料才把这衣服上的酒味除了去。

    天香拿了衣服到眼前,想着她穿这件衣服的初衷,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抱了衣服在怀里,低了头,整个人沉到了水下面。

    公主,公主,边上的两人不明原由的看着天香的动作叫了起来。

    这衣服,是天香的母后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因为她的父皇喜欢,她的母后临了之际时,皇上是想把这衣服让她母后带去的,可是她母后说要留给她,让她也穿给心爱的人看。

    那时的她,还不懂爱情,觉得不就是一件衣服而以,她不明白她的父皇为什么有时会看着这件衣服发呆一个下午,暗自垂泪,直到她出宫遇上了一剑飘红,她才懂得,那衣服里,装着父皇对母后深深的爱恋,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父皇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断,却没有一个人,能住进那章显无比尊贵身份的东宫。

    冯绍民的出现,让她彻底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是会让人卑微到没有了自我,什么诗赋,什么歌舞,什么琴棋书画,在三年前的闻臭眼里,全都抵不上一剑飘红的一个温柔眼神,而如今,在三年后的天香眼里,什么浪迹天涯,什么闯荡江湖,什么行侠仗义,全都比不上呆在冯绍民身边安度余生的好。

    那日,她穿上了母后的衣服,为冯绍民跳了一场舞,她甚至已经想要在那日成为冯绍民真正的妻,可是也是那日,她那颗本来幸福无比的心,却被冯绍民的坦白,一片一片的撕碎,再也无法完全。

    她恨,可是她该恨谁,恨冯素贞?女扮男装骗了她,恨李兆廷?没有把冯素贞认出来,让自己陷了进去,恨冯少卿?嫌贫爱富拆散了一对恋人,恨她的父皇?让冯素贞比武招亲,恨自己?女扮男装招惹了冯素贞。

    呵!原来,她最该恨的人,是她自己,本为女儿身,为何又要女扮男装对那冯素贞许下了誓言,还说什么如果我是公主,一定招你做驸马,女驸马,呵呵呵,一句玩笑话,竟成了真,这命运,真是捉弄人!

    冯素贞,错错错,都是我的错,三年前我种下的果,三年后,我自己尝,我已不想再见到你,天下之大,你有多远,就走多远!但是绍民,请你允许我把他放在我的回忆里。

    门外有人扣了门,桃儿闻声出了去,桃儿姐姐,李大人来了,在厅里候着呢。

    知道了,桃儿关了门回来,天香已经从水里浮了上来,公主,李大人到了,要现在出去见他吗?

    嗯,更衣吧,天香指着一件黄色的长裙吩咐道。

    厅里,李兆廷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思索着天香找他来的目地,还没有想出个结果,天香已经跨进了门,对前几天的事还心有余悸的李兆廷,看到天香往后退了两步,公主,找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本宫最近学了一首曲子,想请你听听,给分析分析,天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朝花园里走去。

    音律我只是略懂一二,比起冯兄的造诣,还差的太多,何不等冯兄回来再做分析,李兆廷答道。

    我学的这首曲子,可只有你才能分析出来,天香坐在琴前,执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洗耳恭听。

    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公主,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而且,还弹的这么好?李兆廷不可思议般的看着天香,这曲子,会弹的大有人在,可是,却只有冯素贞才能弹出这曲子里的情,现在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天香弹,他还会以为是冯素贞。

    这曲子,我学了好久,现如今,你是第一个听到的人,不知你觉得本宫刚才弹的怎么样?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素贞。

    如果我告诉你冯素贞还活在世上,那在她和刘倩之间,你会选择谁?

    李兆廷轻笑,公主,那天在桃园你还跟我说要珍惜眼前人,为何今日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兆廷这辈子,只有倩儿这一位夫人,至于素贞,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回忆里。

    原来男人的承诺,不过是过眼烟云,冯素贞呀冯素贞,这就是你一直隐忍爱着的男人,他不仅当着你的面娶了别家小姐,还要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相知相惜,而你,却只能客气的叫一声李兄,这世上,最笨的人,是我,最可怜的人,却是你。

    公主找我来不光是听曲子吧?李兆廷道。

    那是自然,我这里有一封信,想请你把它交给驸马,天香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交给冯兄?公主知道了冯兄现在身在何处?李兆廷接过了信道。

    后天,你去一心酒家里见到他,把这信给她,告诉她,永不相见。

    公主,我虽然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事情也不至于到永不相见的地步呀,也许掳了他的那女子又是第二个红嫣,这乞不是冤枉了冯兄,李兆廷替冯绍民说着好话。

    我已不想再见到她,她被谁掳了去,已经与我不相干,况且,她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公主,你真舍得为了此事杀了冯兄?

    如今要杀她的人,已经不是我,是父皇,上次在妙州的事,可是你亲眼所见,这次的事,又是你亲眼所见,我保不了她,我也不想保她。

    我知道了,那公主除了这封信,还有没有别的要我转告?

    没有。

    我代冯兄谢过公主的不杀之恩。李兆廷把信放好对着天香拱了手,急步离开。

    丞相府院子里,李兆廷不时的看着星空算着,刘倩拿了衣服给他披上,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倚着栏杆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李兆廷叹了一息,摇头不语。

    兆廷,你算出什么了吗?刘倩问。

    冯兄命在旦夕,就算让他走,他也不一定能走得了。

    那我后天陪你去吧,驸马那日被公主刺伤了,伤没有这么快好,若是动起武来,我还可以帮个手。

    身边人的如此善解人意,让李兆廷本来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把刘倩拥入了怀里,倩儿,娶妻如你,夫复何求?

    兆廷,快别这么说,驸马爷是好人,好人本不该死,我力所能及的事,怎么会袖手旁观。

    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懂,公主与冯兄,怎么会弄到如今这种地步,真是可惜!

    世事本就难料,也许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也说不定,刘倩一语说疼身边人的心坎里,倩儿,我李兆廷,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相信,兆廷,可是我也相信,若你知道驸马爷就是冯小姐,

    那你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了。

    一心酒家里,李兆廷与刘倩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流,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看到冯绍民的身影,难道公主跟我说错了地方?李兆廷有些疑虑。

    兆廷,你看楼上,那天掳走驸马的那个女子,刘倩握了剑,小声的提醒着李兆廷。

    李兆廷顺着刘倩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那蒙了面纱的女子,还没等两人走到楼上,那女子倒自己下了楼,径自朝他们走来,哟,今儿公主怎么没有来?她是不想要这驸马爷了么?

    这位姑娘,你既知冯兄是驸马爷,又为何要掳了他去,这不是平增他人夫妻不和?李兆廷就算是斥责,话语里也客气几分。

    李大人这是在怪罪小女子么?若非那日我将驸马爷掳了去,今日恐怕驸马爷早就不在人世了,蒙了面纱的女子悠悠的说道,不紧不慢,听不出任何语气。

    姑娘话已至此,那我先在这替冯兄谢过姑娘了,还劳烦姑娘告知冯兄在何处?

    你们跟我来吧,蒙了面纱的女了裙罗一转,上了楼,走到一间房门处,那女子推了门而入,驸马爷,小女子不才,没能把公主请来,倒是请来了李大人和李夫人。

    屋内依窗而立的翩翩佳公子听到开门声,回了头,李兄,嫂夫人,怎么是你们?公主她,没有来吗?

    没有,她有一封信,要我交给你,李兆廷拿出了信递给冯绍民,公主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她说与你,永不相见。

    冯绍民接过了信在手里,却并不想打开来看,那句永不相见,她知道,公主是恨之入骨了,已经不允许她说一句对不起,她本是想借这次见面的机会,把命给了她的,可现在看来,公主连她的命,都已经不想要了,永不相见,呵!永不相见!

    蒙了面纱的女子看着冯绍民并没有打开信看的意思,冷笑一声,驸马爷,我可是违背了我家公子的意思才让你见公主,这如今公主不来,你还是死了心吧,随我回别院好生养伤。

    冯兄,你不打看信看看么?李兆廷提醒着冯绍民。

    公主她,这些日子可好?冯绍民握着信低首问着。

    她是你的妻子,你又怎么会不知?李兆廷走到冯绍民面前,直视着他眼前这个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的人。

    她是我的妻子,呵,她是我的妻子,冯绍民自语着,隐忧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娇情!蒙了面纱的女子啐出这么一句话,看了看桌上的那柱香,驸马爷,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姑娘,绍民不能跟你回去了,承蒙公子与姑娘相救,在下感激在心,只是绍民心中还有些事放心不下,望姑娘与你家公子见谅,冯绍民把信放进里衫,下了一个决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蒙了面纱的女子眼神变的严厉起来。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是公主,我怎么可以违心的离开,置她不顾。

    李兆廷抢先一步拦住了冯绍民的去路,冯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上是决不可能放过你的,你想见公主,我把她带来见你,但你绝不能回去。

    李兄,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事到如今,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冯绍民越过了李兆廷,伸手开了门要走。

    想走,哼,没有那么容易,蒙了面纱的女子一转眼就挡到冯绍民面前,一掌扣上了门。

    眼见有人挡了去路,冯绍民不得以出了一掌,姑娘,得罪了。

    六成掌力从对面打过来,那蒙了面纱的女子没有一点防备的倒退了一步,该死,你居然没有服下我的散功粉,原来早就有打算离开之心。

    姑娘,情非得以,请海涵,得了空隙,冯绍民夺了门而去。

    倩儿,快,不要让冯兄离开这里,李兆廷叫了起来。

    冯绍民虽然功夫不错,可是毕竟受着伤,还要应付对面两个人的纠缠,几个回合下来,渐渐的处于了下风,本是热闹的消遣之地,人来人往,却因为三人的

    打闹,吓走了不少客人。

    酒家老板还没有来得及报官,店外的马路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官兵,将酒家重重包围,官兵闪开一条小路,一顶轿子就抬到了前面,掀开轿帘,太子从里面从容的下了轿,走进了酒家里。

    蒙了面纱的女子看着突如其来的情形,不再招招对着冯绍民,而是转向了刘倩,好个重情的李大人,前脚进门劝驸马爷离开,后脚又叫了人来抓他,哼,驸马爷,你现在可是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