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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吩咐了一声,让所有人都退下。

    皇后拍拍手,一出好戏,被子期给破坏掉了,真是不开心。

    宴会不欢而散,子期找到状元上司,把当初的那封情诗交给他。

    “这情诗恐怕得由你转交给宰相大人。”子期道。

    “原来如此。”状元上司低头说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刚刚。”

    没等子期和状元上司再多说几句话,子期就被皇上宣召了。

    皇帝这次毫不掩饰病容,直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朕反悔了。”

    子期猛然抬头。

    “朕不能让你离开京都。”

    “谢子期,接圣旨。”皇帝咳了一声。

    子期被封为太傅和吏部尚书,有教导太子的职权,也有处置百官的权力。

    “臣想为一人求情?”子期接过圣旨道。

    “谁?”

    “戏班主人,贺图。”

    “允。”

    灞桥之上,子期送别了两人。

    一人是贺图,子期把戏曲和两个姐妹花丫鬟交给他。

    一人是状元上司,他要去肃郡做郡守。

    送别二人之后,子期就宅在东宫尽心尽力的辅佐太子。

    子期一战成名之后,随着大江南北传唱着贺图戏班的唱词,子期的名声也愈发响亮了。

    而后,皇后前天离世,隔天,皇帝薨了。

    而后,太子登基。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子期毫无征兆地从后宫消失了。而皇帝并无宣旨大肆查找,只是把谢府修缮一新,重新立了牌匾。

    而谢子期的名头被写入史册,传至后世。

    ——————

    肃郡。

    宰相辞世之后,宰相府邸归还给朝廷之后,因状元上司的几个兄长都不擅仕途,很快家道中落。宰相夫人和长子生活,其他人各自飘零。

    有的或者去昔日宰相的门生故旧处落脚做事。

    状元上司并未回到京都,把自己分得的那部分财产一分为二,二分之一送予宰相夫人,剩余的二分之一转赠给家族中的落魄子弟。

    而他则安生的留在肃郡做一个小官,无意仕途,或者寄情山水,写几篇文章闲散了事,或者调理下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只是午夜梦回之中,还是忆起一个模糊而朦胧的模样。

    留在状元上司印象的那个人,并非众人眼中的泛泛之语:芝兰玉树,犹如嫡仙,而是鲜活的模样,轻笑着的,蹙着眉的,生着气的……

    身影渐渐地离去。

    然后飘转进幽暗,隐到满天星光中去。

    状元上司释然地笑了笑,选择了和这个世界和解。

    ——————

    东宫。

    虽然他现在是坐拥整个皇宫的皇帝,但他还是喜欢或者说是习惯于待在东宫。

    院子里,新栽植的梅花树已经连片,朵朵纯洁的花朵在微风中摇动,堆积在台阶下。

    书房里,不见了老师,只有书桌上老师的玉笛和笔墨。

    皇帝的眼睛离开了书卷,书桌上摊开的书卷上的那行字还犹在心中: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在对生死还懵懂的时候,这一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离开了。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那轮渐渐地收起余晖而落下的太阳,正如老师所言,当太阳落下的时候,也正是它重新升起的时候,世间一切,每时每刻皆是新生。

    他会眷念着这份痛苦的领悟,沉静地走下去。

    皇帝低吟着从来肃郡传来的一首诗:“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而今他已然是孤家寡人。

    不期然见,一滴泪滑落,晕染了书页。

    第62章 燕郎 01

    漫卷的黄沙,强劲地吞噬着地表以上所有的活物。

    尸体连片陈列在地上,紧挨着,风声呼啸,吹动着尸体上的衣裳。烈烈风中,唯有垂杨柳,仍然葱郁着。

    低垂的柳树一排一排,连绵不绝。

    这些柳树守卫着尸体,残阳如血,尸体连片,羌笛呜咽,勾勒出漠北的凶悍。

    突然,哪些尸体被风沙席卷,粗粝的冷风把尸体割破,沙漠成了一片血海。

    梁殊猛然惊醒。

    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提醒他,这是皇宫,而不是漠北。

    他披衣起身,点燃烛火,喝了一杯凉茶,肚子立马不舒服起来,他苦笑一下。这身体越发的娇贵起来了,连口凉茶都喝不得了。

    真是可笑。

    当初在漠北的时候,他是冬天喝寒冰潭下的泉水,依旧是能和敌国大战数次的将军。

    现在却是这么一副模样。

    粱殊坐在台阶前,追忆着在漠北奋战的种种,直至日头渐升。

    宫人们开始出来洒扫,收拾。

    粱殊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之别,和宫人们打招呼。

    这些宫人,是先朝的皇宫旧人。在后宫,权势是通行证,而安分顺从是他们这些宫人活命的必备技能。

    被当今皇帝一打招呼,呼啦啦的全部跪下了。

    粱殊无语,让众人起来。众人却已经强硬地跪在地上。规矩是活命符,皇帝的命令能听则听。

    粱殊直接甩袖走人。

    这是他带领大军进入皇宫的第一个月。

    京城百废俱兴,粱殊和以往的文臣武将尽力地治理着国家。

    京城也渐渐换了一副模样,家家户户张罗着,透着生活的气息。

    这是他进入京城的第三个月。

    朝政进入了正规,百姓恢复了安宁。

    而粱殊也渐渐地不再做噩梦,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朝堂上,有大臣提议,皇帝后宫空虚,需要选拔才女充斥后宫。而当重之重则是,让皇帝选后纳妃。

    粱殊直接拂袖而去,三日辍朝。

    皇帝任性起来,尤其是开国皇帝任性起来,谁劝都不行,当然,谁的话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