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想了想，又继续说：“这世上的错误很少有能够被修正的机会，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我很感谢你想给我这个机会，但我并不想洗掉这个标记，正因为有这些过程，我觉得我们才能更珍惜对方。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比起旁人的指责，我更在意的反而是你对我的看法。你是……你是我的alpha……”

    楚令说到最後，自己反而脸红起来。

    倒是韩顾什麽也不想了，直接把人拉过来，先狠狠的亲一顿再说。

    话说到这里，也算是把所有的事都说开了。

    韩顾之後确实没再提过洗去标记的事，而楚令也正式跟韩顾同床共枕。

    刚开始几天还好，渐渐的，楚令发现韩顾似乎晚上都睡得不太好。他不记得自己睡姿不好，问韩顾原因时，也只是被对方敷衍过去。

    後来某一天晚上楚令终於知道为什麽了。───省略───

    楚令一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是因为他们在平常的时候性生活并没有很频繁，只是每次都很激烈，再加上被医生禁止的关系，以及先前误会的冷战，这次大概貌似……快两个礼拜没有发泄过了。

    而韩顾平日又是那种自制到几乎禁欲的人。所以说实在的，楚令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韩顾平时究竟是多久才泄丶欲一次。

    ───过程省略───

    他盯着楚令被吻得殷红的双唇，真心觉得那两片开合的唇瓣非常诱人，又软又嫩，好像每次怎麽亲都亲不够，不免动情道：“真想就这样吃掉你……”

    第21章 26

    26

    在那之後，韩顾的睡眠情况似乎好了点，但楚令发现过不到两天，好像又……嗯……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韩顾以前忍太久了，所以现在都忍出病来了，所以趁着例行的身体检查时，硬着头皮请教医生。

    没想到医生听完之後居然大笑出声，心里感叹楚令对alpha的常识真是不及格，但他还是回答道：“这种事还是比较看个人体质，时常有需求的其实也不在少数……比较强势的alpha，就算每天大概也没问题……”

    楚令听见最後这句话脸就白了。

    医生发现楚令的某些反应实在是很有趣，应该说是太诚实了，忍不住又说：“其实你的身体素质在oga中已经算很不错了，但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麽我要你节制一点了，你的发情期时间一直在提前。你会受到alpha的影响也是迟早的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四个月左右一次。”

    楚令听完之後很郁闷，这个情况对他来说已经是最惨的了。他又问：“有什麽解决办法吗？”

    医生笑了笑，很委婉的说：“或者你也可以多看看一些爱情动作片，学习一下其他的技巧。”

    楚令的脸色顿时又由白转红。

    医生看他这种反应，突然就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嗯……其实我看过不少案例，是因为oga无法满足alpha的欲望，导致alpha外遇的事。虽然政府是采用平等的婚配制度，但也有例外条款，就是在无法解决alpha□□上问题的时候，允许再标记一个oga。毕竟对於政府来说，培养优秀人才与维持人口稳定成长还是大事。”

    楚令听完之後，脸都绿了。

    医生心中觉得好笑，但表面上还是维持医生正经八百的模样，“但我想以韩顾这个人的个性来说，就算忍到内伤，大概也不会去碰别人吧。”

    楚令愣了一下，听见这句话时就觉得心情十分复杂，“你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吗？”

    医生有点意外，“嗯？”

    楚令讶异的反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医生听见这句话，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微妙，“……他是这麽说的吗？”

    就算楚令再笨，也查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又问：“你们以前发生过什麽事吗？我听你一直叫他韩先生，感觉……你们并不亲近。”

    “倒是不算什麽特别的事，只不过就是我曾经在他比较……艰难的时候，帮他处理过伤口罢了。”

    “怎麽回事？”

    “你应该也知道他家里的事了吧，受人歧视的孩子被欺负是正常的。简单说起来，大概就是一些校园暴力之类的事，他身上常常带伤，非常孤僻，也不信任任何人。有一次他被人打得狠了，倒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我看不过去才帮他处理的，大概也就这麽几次而已，老实说我跟他其实也谈不上什麽交情……但谁也没想到，十年之後他反过来帮我了……”

    楚令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一段往事，“我能知道是什麽原因吗？”

    医生倒是不怎麽介意的说道：“我虽然从医，但原本的目标是外科医师，几年前一场车祸，我的手废了，是韩顾拉了我一把，就是这样。”

    楚令完全没想到医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居然承载着那麽沉重的过往。

    “都过去了。”医生说：“最绝望的时刻，也总会过去的。”

    楚令突然对这句话有一种莫名的感触。

    “不需要同情我，那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所以你也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这些对你来说并没有意义。”

    楚令大概明白对方指的是自己成为非自愿者标记的事，“嗯。”

    严肃的话题说完了，医生又恢复那种似笑非笑的高冷模样，“对了，我刚才说外遇的事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啊？”

    他老实道：“欺负你有点好玩。”

    “………”

    “回到原来的话题吧。关於如何平衡你们之间性、欲的事，我建议你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当你还是单身的oga的时候，发情期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但当你是已经被标记的oga的时候，发情期就是两个人的问题。我想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对方一定能够理解的。”

    “我知道了。”

    医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你们也顺便可以趁这个机会，讨论一下到底要不要个孩子。”

    楚令的脸瞬间变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

    然而楚令还没找机会跟韩顾谈一谈，韩顾似乎又因为新药近期要上市的事忙了起来。

    这件事现在还不急，楚令确实也还没想好到底该怎麽做，於是便暂时放着。他自己虽然拒绝洗去标记，但基本上还是支持韩顾的行为，因为或许其他人并不像自己这麽幸运，能够遇见一个好的alpha。於是楚令有空的时候也会去韩顾的公司帮忙，权当尽一点心力。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周便是新药的发表会。

    韩顾作为最大的投资者，无论如何也需要到场露面。於是这周的行程都是紧锣密鼓的安排相关活动与计画，忙到几乎无法回家。楚令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时，也会去韩顾的公司陪他，就是各做各的事，彼此都不打扰对方。

    这日韩顾又要加班，楚令便打算下班後买晚饭过去一起吃。

    当他提着食物来到公司附近时，无意间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或许不能算是熟悉，也或许不能说是看见，因为他只是感觉到两股alpha的气息从周身掠过而已。平常的时候他或许不会那麽注意旁人，但他现在会特别留意的原因，是因为那两个alpha正是当初对韩顾下药的人。

    楚令几乎是当下就起了警觉，但当他往四周张望的时候，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空气中残留的alpha气息早就被风吹散了。

    是错觉吗？还是自己太敏感了？楚令不禁这样想。但他突然又想起医生曾经说过，有很多alpha其实是反对这项研究的，不禁担心起来。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但他总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韩顾。

    韩顾知道之後，也说会留意。

    所幸接下来的最後几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楚令总算稍微放心下来。

    第22章 27

    27

    新药发表会当天，韩顾一早就先到现场去准备了，本来楚令是可以不用去的，但他想自己既然没什麽事，乾脆也去凑个热闹。再加上今天早上眼皮居然莫名地跳了起来，像是什麽预兆似的，不免让他联想到前几天担心的事，原本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这是韩顾花费许多时间与心力的成果，他不希望真的出了什麽差错，便立刻叫车前往。

    楚令到的时候，发表会已经开始了，里面有许多记者正在进行采访。他不方便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再加上自己也不想曝光，於是绕了一圈走到後台，打算在这里等到发表会结束，可以跟韩顾一起回去。

    他沿途走过来，发现韩顾果然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会场四周除了加派比预计更多的保全人员之外，连外头也有安排员警巡逻。除了相关人士之外，进到会场内部後还会再确认一次身份，可以说是相当严格了。

    楚令无奈的笑了笑，真的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来看，打发时间。

    後台里的人来来去去，一堆人在讨论前方发表会的进度，下一个贵宾几点抵达，演讲稿的内容是什麽，间隔的休息时间需要多久，零零碎碎的细节及行程被反覆确认，千叮万嘱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这些人都是韩顾的员工，职位并不低，楚令对他们有点印象，而韩顾本人此刻正在前方坐镇，所以这些琐事自然就被安排到这些亲信身上。

    楚令不打算让这些辛苦的员工变得更忙，便也没有打招呼。他今天的打扮并不显眼，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果然几个人来来去去都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早上很快就过去了，用餐时间一个小时，韩顾走进後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楚令了，直接走了过去，“怎麽坐在这里？”

    站在他身後的一些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楚令倒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我来得太晚了，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就随便找个地方坐。”

    韩顾没说什麽，只是将人带往自己的休息室里。

    下午的时候，发表会还是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没有什麽异样。楚令在後台待着有些无聊了，昏昏欲睡。

    他才刚走进休息室，这时候一个清秀的oga女孩子走了过来，年纪看起来很小，大概是刚毕业的模样。她似乎是受到上头的嘱咐，态度相当恭敬的递给他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