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们做过的……”

    楚令原本不懂韩顾在说什麽，但在听见这句话之後，楚令终於弄明白这个人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居然笑了出来，“你在吃林轩的醋。”

    韩顾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既没有觉得害羞，也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麽不能说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否认。如果说，之前只是alpha对oga的独占欲的话，他现在清楚的意识到，这样的感觉已经变质了。

    韩顾退了一步，将楚令拉着坐起身来，桌上早就被弄得一塌糊涂，那些□□的痕迹在柔和的月光下似乎变得更显眼了。

    楚令迎上韩顾的目光，说道：“浴室丶卧房丶厨房丶阳台……都做过了……”

    男人的眼神陡然一变。

    “骗你的。”楚令连忙又道，笑意渐渐在唇边扩散开来，“他不敢。”

    韩顾摸上他的唇，立刻又重重的吻上去。

    两人很快又抱在一起滚到床上。

    ───省略───

    “楚令，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选他，还是选我？”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韩顾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动了动口，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太累了……

    连收拾善後都没办法了。

    还没整理的厨房，洗到一半的碗，凌乱的浴室，楼梯口的地毯，沾满液体的桌子，还有床铺……

    糟糕，一定会被骂死的……

    第17章 21

    21

    隔日一早醒来，楚令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但他还是勉强爬起，和韩顾一起匆忙收拾善後。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处理乾净，但勉强也算毁尸灭迹了。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山上湿气重，外头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但勉强可以看见远处的群山轮廓。

    楚令看时间差不多了，和韩顾一起换衣服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韩顾侧头跟他接了一个吻。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了，楚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一会，脸才慢慢红起来。就算动情的时候再怎麽乱来，平常时候的楚令还是会有一般人正常的反应。而这是第一次，除了安抚情绪与□□之外，两人没有任何原因的接吻。

    楚令被韩顾的行为弄懵了，匆匆瞥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也不敢问。

    出门之前时间太赶了，楚令只来得及用昨晚的剩饭剩菜捏成饭团当作两人的早餐。到果园的车程还有一个多小时，楚令完全可以在车上解决吃饭问题，但开车的韩顾就没有多馀的手来拿东西。他想起昨晚两人这麽没有节制，韩顾可能已经饿了，犹豫一会後，还是把饭团递到那人的嘴边。

    韩顾有些意外的看了楚令一眼，随後毫不犹豫的咬下，就这麽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时间算得刚好，到达果园的时候，大家也才刚到。这里地点偏远，人口少，加上年轻人不多，几乎请不到外来人，通常来帮忙的人都是村里的左邻右舍及亲戚，彼此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只要缺工的时候说一声，算上一些工点钱，就当作是互助。这麽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村里人感情一直都很好。

    鉴於昨天楚令已经被问过各种私人的事了，今早倒是没有被人围着再八卦一次。众人整理好装备之後，分配采收区域，就开始忙碌起来。

    楚令原本没想让韩顾动手的，让一个大老板来做这种事怎麽说都过意不去，但韩顾一点也不在意，他也是吃过苦的。於是两个生手就被分配同一个地方工作。他们虽然年轻，身强力壮，但毕竟不熟练，动作反而比不上这些年纪大的老人们。

    中午的时候，楚妈带着饭盒过来了。天气炎热，这里没有什麽遮风避雨的屋子，一群人就直接坐在树底下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短暂的休息过後，又继续工作。

    楚令走到一旁取水，他把防晒帽拿下来的时候，整张脸及脖子都已经被汗淋湿了，他掬了一把水直接往脸上泼，水珠沿着弧度优美的下巴，滑过喉结，直接没入衣服底下。走在後头的韩顾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觉得心头一动，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昨晚被□□过的双唇还带有一点红肿，韩顾的舌头轻轻沿着唇线轻柔舔过，气氛瞬间就变得暧昧起来。

    楚令愣愣地看着韩顾的双眼，那里头好像有什麽他看不懂的东西。

    两人没有再更进一步的动作，很快就被一旁说话声给打断。韩顾先松开手，退了一步，然後若无其事的走开。

    楚令摸摸自己的唇，脸又红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收工，三个人一起回家。楚令看着楚妈自在的在厨房及浴室走动的时候，莫名的就有点心虚。

    这一晚只有三个人吃饭，楚爸预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餐桌上是谈论事情的好地方，再加上这时候没有外人，双方又是难得才能见一次面，楚妈终於开口问究竟当初发生什麽事了。

    韩顾及楚令互看一眼後，韩顾说：“是我……”

    “是我自愿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楚令打断了。

    韩顾讶异的看着楚令。楚令为了不让韩顾顾有插话的时间，接着淘淘不绝的讲下去，没有任何隐瞒。

    楚妈一直沉默地听着，这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

    饭後，楚令让韩顾先去洗澡，他自己留下来在厨房帮忙。他知道楚妈有话想对自己说。

    楚妈已经从刚才自己儿子的话听出大概了，那句自愿多半不是真的，但她没有戳破。她虽然没有念过几年书，但人情世故明白不少，她从来就不强求楚令必须要怎麽做，只要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就好。身为一个oga，天生就已经被限制很多，她不忍心让楚令再受其他的规则所束缚。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儿子自己的意愿而已，“那麽林轩呢？”

    楚令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像回答别人那样轻易的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楚妈是为数不多见证他跟林轩自由恋爱的人，从一开始到突兀的结束。他想，他唯一能回答的只有，“是我对不起他。”

    楚妈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在遗憾，林轩是个不错的孩子，她也曾盼望两人能一直走到最後，但可惜无缘。

    她又问：“你放得下吗？”

    “我已经放下了。”

    “那就好。”楚妈讲完这句话之後，就没有再说话了。

    这种态度反而楚令觉得奇怪，“妳不问我韩顾的事吗？”

    楚妈笑着看自己的儿子，无奈的说：“你已经这麽护着他了，我还要问什麽呢。”

    ───

    楚令洗完澡後，就见韩顾在自己的书架上翻东西，那些都是念书时买的书，有杂志丶丶漫画，还有一些当时流行的小东西，现在看来都已经没什麽价值了，但他舍不得丢，就一直放到现在。

    楚令上前一步，笑着问：“找什麽？很可惜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韩顾听了楚令的话笑了一下，“只是随便看看。”

    “有找到什麽喜欢的吗？”

    楚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韩顾居然真的嗯了一声，指着一本书说：“这个绝版了。”

    楚令看了一下，这大概是五丶六年前的旧书了，当时这个作者好像还挺有名的，写的多是励志类的书籍。只不过红了一年左右，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他想起这个时候，韩顾好像还是在事业打拼的年纪，喜欢这种书籍也没什麽好奇怪的。而自己不是真的有兴趣，只是因为当时流行才买的。他突然又想到，自己有任何问题时还可以找家人商量，但韩顾身边却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这时韩顾突然问道：“吃饭的时候，你为什麽要这麽说？”

    楚令叹了一口气，“就算他们怪你，对事情也没有任何帮助。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但这样我过意不去。”

    “你说过会弥补的。”楚令倚在门边，想起韩顾一直都是这样形单影只的走过来时，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虽然我想要的不只是弥补而已……”

    韩顾突然抬眼看向楚令，那眼神像是参杂了十分复杂的感情。

    或许正是这样的目光，鼓励楚令继续说了下去：“韩顾，如果你愿意，这里也会是你的家。”

    韩顾看向楚令的眼神彷佛更亮了些，然而他还是一直站着没动。

    楚令迟迟没有等到回应，但他也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个希望，无论对方是不是想要都无所谓。他笑了笑，本来想直接转身回房的，但突然想到早上跟中午时的那个吻，觉得自己也应该要做些什麽。於是他上前几步，对准韩顾的唇主动亲了上去，然後说了一句：“晚安。”

    第18章 22

    22

    隔日楚爸果然回来了，腿上打着石膏。

    韩顾跟楚令今天也是一直忙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大部分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只剩明天一天就可以全部结束。家里多了韩顾一个人，但跟平常好像也没什麽不同，楚爸没有再过问韩顾的事，应该是从楚妈那里知道了。

    韩顾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现在全村上下的人都认识他。他毕竟是个商人，言语应对都做的很不错，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什麽样的身分，有钱或者没钱，而表现态度不一样。

    楚令甚至没想到韩顾这麽快就可以融入这样的生活里，总感觉先前都是白担心了。倒是林轩很不会应付这种场合，毕业後几乎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到自己家里来走一趟，但很快又离开。

    在楚令发呆走神的时候，韩顾跟楚爸已经喝了几杯酒，楚妈一直在旁边劝着楚爸，但也没有太过阻止。毕竟这里的人接待客人时通常就是拿酒招待。楚令原本的酒量也不错，但自从离开这里之後就变得少喝了。